真情就牵手,别问她是谁

人之情长 2025-03-06 09:27:21

好不容易抽空回乡下的老家,到家已是傍晚。母亲正张罗着做饭,欣喜地说:“怎么不打个电话啊!”

屋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这是你表嫂阿玫!”母亲对我说。

哪个表嫂?我在心里嘀咕,含糊地嗯了一声,却没叫出口,因为看上去她比我小得多。母亲解释,“前街你表姨家的大军媳妇,结婚时你没回来。”哦,难怪我不认识,听母亲说过,表哥大军有福气,娶的媳妇孝顺又懂事。

吃过饭,我赶着要回城,母亲把我叫到另一个屋子,压低声音说:“三儿,你得帮帮你表嫂。大军挣了俩钱就坏了良心,在外面又找了女人,你表姨也嫌她生的是丫头不乐意呢,这不,又把你表嫂骂出来了。唉,当初我不应该多嘴。”

原来,阿玫嫁给大军是母亲做的媒。我笑母亲,“看你,做好事也不得好报,我怎么帮?”母亲说:“还说风凉话,赶紧帮你表嫂找个吃饭的地方。”

“找吃饭的地方?”

“看城里谁家有找保姆的。她是个要脸面的孩子,嫌回娘家丢人。”我痛快地答应:“小事一桩。”母亲追着说:“现在就带走你表嫂啊。在我这里住,你表姨知道了又要找上门。”

我的房子是去年买的,除了我的卧室,其他房间都积满厚厚的灰尘。我把卧室让出来,先去酒店住一晚。早晨我醒来直接去了公司,中午饥肠辘辘的时候才想起家里还有个人,匆匆忙忙买了些日用品和盒饭送回家。阿玫正挽着头发打扫卫生,房间里窗明几净,地板亮得能照人影,阿玫脸上浸着细密的汗珠,见我满屋里走来走去,搓着手拘谨地解释,“闲着也是闲着就……”

阿玫瓜子脸,皮肤细嫩,好看的五官,长发柔顺地束在身后,朴素的衣着也遮掩不住文静的气质。真不知道表哥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这么好的老婆不知道珍惜。

因为惦记着阿玫在家,我每天晚上忙完就赶回家,开门不再是黑灯瞎火,而是满屋子菜香味。阿玫听到动静,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包软声细语地说:“回来了!我不知道做的菜合不合你的口味。”我有刹那的错觉,她就是这房子的女主人,在她一来一回从厨房往外端菜的时候,竟然觉得有居家的幸福。这所房子,第一次有了女人和烟火的味道。

吃饭时,我告诉阿玫,保姆的工作不适合她,可以慢慢找到更好一点的。阿玫勉强笑道:“给你添麻烦了。”眉宇间的愁苦和憔悴让人看出她有沉重的心事。我小心翼翼地找话题,“等你工作了,就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事情了。”

她吃饭很少,总是呆呆地发愣,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湘湘哭没哭。”我知道她在想女儿,“我带你回去看看?”

“真的?”她眼睛里闪过惊喜,随即又暗淡下来,“算了,婆婆不会让我看。”

“你先别着急,过段日子,我带你回去,想办法把孩子接出来。”她点点头,感激地说:“那又给你添麻烦了。”我笑着说:“你再这样客气,就见外了。再说,你比我小,我还要叫你表妹,以后我就叫你阿玫。”按辈份,我叫她爸爸舅舅,虽然是八杆子打不着的。

阿玫说,她结婚前在家乡当幼儿教师。几天后我在晚报上看到一则幼儿园的招聘启事,阿玫面试过后很快去上班。

一晃两个月过去,阿玫除了想念女儿,心情渐渐好起来,偶尔也和我说个笑话。

母亲打来电话,“你表哥带着那女人和孩子回来了,不要让阿玫回来。”我很气愤,“没离婚就把人带回来了?”母亲说:“那女人生了儿子,腰杆硬着呢,你表姨正张罗着给他们办结婚酒席。”

我想了想,晚上回来还是跟阿玫说了,她的脸色瞬间苍白,死死地咬着嘴唇,泪珠大滴大滴顺着脸颊滚下来,我拿着纸巾手足无措地帮她擦泪水,阿玫忽然扑到我怀里放声大哭,隐忍了这么久,让她哭出来也好,只是,她的哭声搅得我心生生地疼。

哭了一会,阿玫不好意思地推开我,红肿着眼睛对我说:“明天,我回去!”“回去怎么办?”阿玫说:“我要找他们理论,我要女儿。”

阿玫请假坐车回去了,我整个上午心神不安,给母亲打电话,母亲埋怨我嘴快,说:“我赶紧去看看别闹出人命!”这样一来我更放心不下,驱车就往老家赶。

到家,母亲刚回来,脸色很难看,我急忙问,“怎么样了?”母亲气愤地说:“真是狠心的人!我瞎了眼,怎么给阿玫找了这种人家。”

原来,阿玫一进门,表姨就骂上了。阿玫说,回来接女儿,办离婚手续。表姨往外推阿玫,“离婚,孩子是不会给你的。”母亲正好赶过去,和表姨吵翻了,阿玫以死相逼,表哥于心不忍,答应阿玫带走女儿。

“阿玫呢?”

“去镇上坐车,这工夫刚出村子。”我急急地对母亲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母亲在身后喊着:“你可多照顾阿玫!”

快到镇上才看见阿玫牵着女儿,我让她们上车,她迟疑地四下里看,怕别人看见说闲话。我催促,“快上车。”三岁的湘湘乖巧可爱,怯怯地叫我叔叔。

家里有了她们母女,更像一个温暖的家了。早晨我起床时,她们已经走了,阳台上孩子的衣服、阿玫的内衣飘飘扬扬的,我莫名其妙地踏实安心。我多想日子就这样幸福地过下去。可是,我去济南签一笔单子,五天后回来奇怪地发现,阿玫和湘湘的东西都不见了。我慌乱地给阿玫打电话,她说:“我正要跟你说,园长帮我腾出一间房子,我已搬出来了,住你那里不是太方便。”我急了,“有什么不方便,我很喜欢湘湘。你在哪?我去找你。”

无论我怎么劝说,她都不肯搬回去。我坚持要去她们住的地方看看,阿玫拗不过领我去了。幼儿园的仓库,潮湿阴冷,堆放着一些淘汰下来的桌椅和乱七八糟的东西,靠墙放着一张单人床。我红了眼,“就这房子,也能住人?”不由分说,我收拾了阿玫的东西拎起来就走。

“你不为自己,也为湘湘考虑一下,那种地方能住人吗?”

“长时间住你那里,别人会说闲话。”

“谁爱说就说去,各人过各人的日子。”这个阿玫,真是善良得有点懦弱。

其实,我在发现阿玫不在的一刹那,心空得发慌。虽然知道这件事有点荒唐,但是,爱情来的时候,就是不可思议。这段时间,我习惯了屋子里有她的气息,依恋上了这种温暖,我清楚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十多年的摸爬滚打,看多了世态炎凉和夫妻之间的分分合合,见得多的是虚荣的女孩。我想要的和适合我的,就要去争取。

阿玫觉察了我异样的眼神才想避开,回到家,我索性对她表白了,“我就想照顾你们母女,我爱你!”阿玫慌乱地拒绝,“不,不可能,你知道别人会怎么说?我,我也配不上你!”

我哭笑不得,“你累不累?怎么总是顾忌别人的感受,只要我们自己感觉幸福就好!”我一把搂过阿玫,她挣扎,我捕捉到她凉凉的嘴唇深深吻下去,眩晕中感觉到她的手软软地环住了我的腰。

当晚,我打电话给母亲说要娶阿玫。母亲大声说:“你疯了,她是你表嫂。”我说:“离婚就不是了。”

第二天我还没起床,门咚咚地响,打开门,母亲和哥哥姐姐一齐涌进来,我笑呵呵地说:“都来了?我没通知啊!”

“我知道你心眼好,可阿玫是你表嫂啊!”母亲数落着我,哥哥和姐姐坐在两边保驾助阵,我嘻皮笑脸地说:“有其母必有其子,妈心眼好,儿子当然也是好人。”母亲气得拍桌子,“我跟你说正事,别打马虎眼。”我心里明白,不能跟她老人家硬碰,得来软的。

“他们离婚后,阿玫就不是表嫂了。”

“那也不行,不是让人看笑话吗?你表哥不要的,你捡着,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真后悔让你把阿玫带到城里来。”

“妈,什么是表哥不要的,是表哥没福气!您自己都说阿玫是个好孩子。”我倒了一杯水双手递到母亲手里。

母亲张了张口,最后说:“反正是不行,让人笑话。”我转身搬救兵,“哥,你说我娶阿玫行不行?当初你和嫂子结婚,妈也是拼命反对,现在,谁不说嫂子贤慧孝顺?”嫂子比哥大四岁,母亲死活不同意。哥要断绝母子关系才让母亲点头。

哥红了脸,没吱声。“那是你哥,你是你。”母亲的语气已底气不足。姐姐平时最疼我,她表情严肃地问:“三,你对阿玫是真感情?不是同情?你自己搞清楚了。”

我点头,“我清楚我爱她!”

“她还带个孩子,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我坦然自若地回答。

“这孩子,一根肠子。”母亲终于无奈地松了口,“儿大不由娘。看来,乡下我是不能呆了,我可不愿意让人家戳脊梁骨。”刚买房子时我就想接母亲过来住,可是母亲说,离不开老地方,得跟爹做伴。父亲的坟离老屋几十米远,父亲都去世几年了,我提了多次母亲都不答应。

“妈,您答应了?”我大喜过望,同时看到哥哥姐姐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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