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2月8号那天,正在美国研究水利工程的冯玉祥,给蒋介石写了封信,还在《纽约下午报》上公开刊出了。
冯玉祥在信里头对蒋介石发火了,说他把政治协商会议的那些议案和承诺全给毁了。他还在信里头直接喊话,让蒋介石赶紧下台:
要是你还是信基督的话,那就得跟上帝坦白你的过错。
冯玉祥在那封信里自己说,这可能是写给蒋介石的最后一封信,没想到这话竟然成真了。没过几个月,冯玉祥响应中共中央的邀请,打算回国参加新政协。可在坐船经过黑海,往敖德萨港走的时候,船舱里突然起了大火,他就这样不幸去世了,连带着他的小女儿也没能幸免。
冯玉祥将军在回国的路上为啥会碰到不幸,到现在还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事儿。
但是,很多人都觉得,这事儿肯定和冯玉祥的拜把子兄弟蒋介石有关。
1948年1月份,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在香港诞生那会儿,冯玉祥就被李济深请去做了常务委员和政治委员会的头儿。蒋介石一听这消息,火冒三丈,立马就把冯玉祥从国民党里给踢出去了。那时候,冯玉祥怕国民党特务暗地里动手脚,还专门写了份遗嘱,以防万一。
冯玉祥和蒋介石之间的关系,那真是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一】
蒋介石和冯玉祥曾拜过把子,他们之间有份兰谱作为凭证。蒋介石和冯玉祥两人,生前都写过日记和文字记录,这些都能证实他们结义的事情。
蒋介石在送给冯玉祥的结拜兄弟谱上写道:
同舟共济历风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算天荒地老,我们的情谊至死不变。我把焕章当作亲哥哥一样敬重,这份心意请你保存好。小弟蒋中正亲笔写下。民国十七年,二月十八日。老家在浙江奉化武岭。今年四十二岁了,属猪的,出生在丁亥年九月十五日。我爸叫肇聪,我妈姓王。
冯玉祥给蒋介石的那个结拜兄弟的帖子是这么写的:
结盟真心,就是为了共同信念;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我把蒋介石当亲兄弟一样尊敬。这是冯玉祥兄亲笔。写于十七年二月十八日。老家在安徽巢县竹柯村。今年四十七岁,壬午年九月二十六日生人。老爸叫有茂,老妈姓游。
他们俩拜把子的那天,是在民国十七年,二月十八号,要是用现在的说法,那就是1928年那会儿。
那一年,是大革命之后紧接着的第二年,局势动荡不安。
冯玉祥从小就在军营摸爬滚打,后来他自己也参了军,一步步走来,最终成了民国时期西北军的大头头,手下管着好几十万兵马,是那里的军政一把手。
冯玉祥这辈子,孙中山对他影响可不小,这也让他后来能够顺利参与大革命。
1924年那会儿,孙中山先生提出了“跟俄国联手、跟共产党合作,还有支持农民和工人”的三大方针,准备搞国民革命。冯玉祥一听,立马就站出来支持,还热火朝天地投身到了这场革命里头。
那时候,冯玉祥在北方可不好过,被好多势力一起挤兑。再加上孙中山先生去世了,1925年年底,北方的局势就变得更紧张了。直系、奉系,还有直鲁联军,都联合起来要攻打西北军。冯玉祥实在没办法,只好选择出国去苏联考察一下。
那时候,远在南方的蒋介石瞧见了冯玉祥的难处,到了1926年开头,他就提出来,说咱们得跟冯玉祥联手:
在国民军撤离京津,还没被彻底打垮那会儿,英国和日本商量好了,打算用奉军去对付西北的国民军,同时盯着吴佩孚和他的南方广东革命军。所以,咱们得跟国民军联手,让他们退到西北,保住自己的地盘。而且啊,咱们得计划在三个月里头出兵北伐,趁着吴佩孚势力还没壮大,一举拿下武汉。
那时候,不光蒋介石这么想,中共那边也琢磨着请冯玉祥回来,重新召集老部下,给国民革命军北伐添把劲儿。
1926年7月9号那天,国民革命军浩浩荡荡地开始北伐。没过多久,9月16日,冯玉祥也回到了国内,他直接当上了国民联军的总司令,还公开说要加入国民革命军。
蒋介石对冯玉祥那是赞不绝口。
要是说他们俩的好交情是从那时候起头的,那变成跟亲兄弟似的,还得从宁汉分裂那会儿算起。
冯玉祥那时候手上有四十万大军,控制着河南、陕西、甘肃这三个省份,因此他成了两边都想拉拢的大红人。
起初,冯玉祥并没有明确站队,他保持中立,观望态度。但那时候,他正为手下40万大军的军费问题头疼不已。蒋介石这时伸出援手,就像寒冬里送温暖一样,这让冯玉祥毫不犹豫地倾向了蒋介石那边。
虽然冯玉祥没点头去武汉,但咱俩在“清党”和一块北伐这事儿上,意见倒是挺合得来的。
跟蒋介石那股子狠劲儿不同,冯玉祥对部队里的共产党人,像刘志丹他们,那可是客客气气地请出了队伍。他觉得,就算两边儿闹翻了天,也没必要往死里整。特别是刘志丹这样的共产党人才,冯玉祥心里头那是相当看重。
这说到底,冯玉祥和蒋介石有着本质的区别。
那时候,蒋介石非常看重冯玉祥。冯玉祥打败张宗昌后,蒋介石特地跑到河南郑州去和冯玉祥见面,两人就在那时候结拜成了兄弟。
打那以后,蒋给冯打电话时总是亲切地喊他“焕兄冯总司令”,而冯回电时也必定尊称“介石我弟蒋总司令”。
1928年4月6号那天,蒋介石为了向冯玉祥表达送马这份大礼的谢意,专门拍了个电报过去,里头满是真挚的感激话儿:
冯总司令焕兄:你好!收到你的密电啦。你送我的马匹,我真是又惊又喜。但如果这边派人去运,来回太耗时间了,我们急着用呢。所以,能不能麻烦你那边派人直接送过来呀?中正敬上。
但是,蒋和冯之间的那段“甜蜜时光”到这儿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冯玉祥和蒋介石翻了脸,大家伙儿都说,这事儿跟1928年那会儿的裁军、整军脱不了干系。那时候,蒋介石找了个理由,说要裁掉那些不是自家人的军阀部队,结果惹得各方势力心里头都不痛快。
其实吧,大家早在分桃子那会儿,关系就已经闹得不太好了。
蒋介石和冯玉祥原本商量好,一旦把张作霖从北京赶走,冯玉祥的西北军就接手北京和天津。但就在快成功的时候,蒋介石却突然变卦,改派阎锡山去接收,还直接给冯玉祥发了电报,让他点头同意这事儿。
冯玉祥被气得差点儿没憋过去,根据《冯玉祥日记》里的说法:
这事儿把冯玉祥惹毛了,他直接装病,不去北平参加那个善后会议。后来,还是李宗仁出面,劝他说“要顾全大局,能屈能伸”,他才勉强同意北上。蒋介石也知道自己对不住冯玉祥,为了让他消消气,就提拔了冯的得力干将孙良诚当山东省主席,还有何其巩,做了北平特别市的市长。
说实话,蒋其实从心底里不信任那些军阀武装。他利用阎锡山去对付冯玉祥,这只是他的一个策略。可冯玉祥对这位拜把兄弟的信任,却算是白给了。
到后来军队缩编调整时,蒋介石又想让冯玉祥退一步,说是要给阎锡山和李宗仁点颜色瞧瞧。
在编遣会议上,冯玉祥,那时候是行政院的副院长还兼着军政部部长,他一开始的想法是,把四个集团混在一起重新编排,然后让这四个集团的总司令都到中央来工作,军权呢,就归中央管。他说,第一、第二集团各自编成12个师,第三、第四集团就各自编成8个师。
这方案其实挺不错的,混编之后军队由中央统一管理,说白了,就是蒋介石说了算。
阎锡山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四大集团应该各自组建11个师,之后呢,再另外搞个中央编遣区,里面也编11个师,但这11个师得归蒋介石管。
阎锡山真是个地道的山西商人,他一眼就看出了蒋冯联手对他们没好处。于是,他想办法通过改编军队来把他们拆开。这样一来,蒋介石不仅掌握了兵权,还捞到了不少好处,李宗仁也趁机扩大了自己的军队。结果,大家都挺满意的。
冯玉祥心里头直犯嘀咕,为啥呢?他那第二集团军足足有40万人马呢。一想到编遣这事儿,他就觉得自个儿肯定是第一个被拆分的对象。
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冯玉祥、阎锡山还有李宗仁联手跟蒋介石对着干。1930年那场“中原大战”,蒋介石又使军事手段又使政治手腕,把他们都给一一击败了,最后他成了大赢家。
那些军阀大佬们凑一块儿,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他们的联手注定走不远,失败那是迟早的事儿。
中原大战结束后,冯玉祥的西北军算是彻底散了架。虽说还有些亲信手头握着兵马和地盘,可他们都散落各地,自个儿管自个儿,根本没法聚拢起来干大事。
冯玉祥势力大,连蒋介石都不敢对他这位老兄太过逼迫。
1933年5月份,冯玉祥、方振武、吉鸿昌他们几个,一起搞了个察哈尔抗日同盟军,人马一度达到了十万之众,动静可不小。那时候,冯玉祥还琢磨着跟共产党拉上关系。蒋介石一看这阵仗,吓得不行,赶紧就去找日本人谈和了。在日蒋两股势力的联手打压下,没过多久,抗日同盟军就垮了。冯玉祥呢,没办法,只好又回泰山去啃书本了。
【三】
察哈尔抗日同盟军垮了之后,冯玉祥就大势已去了。他跑到泰山隐居起来,专心读书。在那段时间,冯玉祥和共产党还有左派人士走得挺近,对中国的情况和以后的路子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关键是,从1935年开始,蒋介石对日本人的看法有了转变,他明白日本人就像永远喂不饱的饿狼。所以,那年10月,他发电报请冯玉祥再次出山帮忙。
从1935年10月开始,一直到1938年,蒋介石和冯玉祥的关系又迎来了一段挺好的时光,就像“蜜月”一样。
张学良和杨虎城搞出了西安事变这一出大戏,就连冯玉祥都坐不住了,他给张学良发了电报,直截了当地说,他愿意去把蒋介石换回来。
但是,从1939年起,蒋和冯之间的往来就没那么频繁了。
其实吧,抗战到了相持阶段,蒋介石就开始慢慢把注意力放到中国共产党身上了。那时候,冯玉祥老跟中共还有左派人士打交道,这让蒋介石心里挺不痛快的。
到了1940年,皖南事变一闹起来,蒋介石和冯玉祥之间的矛盾就彻底爆发了。
从那以后,冯玉祥除了明面上的那个头衔,就再也没啥正经差事要忙了。
抗战结束后,冯玉祥马上开始忙活着推动和平,这事儿让蒋介石心里头直犯嘀咕,他怕这位在江湖上挺有名望的大哥“站错队”,所以就想法子处处限制他。
1946年刚开头,冯玉祥因为被压制得没办法,只好说要出国看看情况。蒋介石呢,就给了他一个“水利大使”的名号,让他名正言顺地出国考察。但私下里,蒋介石可没少动心思,玩了个心眼儿。
蒋介石私下里让手下给冯玉祥办了个退伍手续。
冯到了国外后,才弄明白这事儿。想想他这五十年的军旅生涯,要是让他脱下军装,对冯玉祥来说,那简直就跟要他命一样。
冯玉祥的儿媳妇余华心说:
他因为这事儿心里头特别难过,要知道,他可是一辈子都在当兵啊。
余华心里头觉得,冯玉祥后来为啥一直不肯放过蒋介石,非要跟他杠到底,这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个。
就算啥头衔都没有,光是“冯玉祥”这三个字往那儿一放,那威力可大了去了,自带影响力。
就连冯玉祥心里也明镜似的,知道自己随时可能会被国民党的特工给做了。
冯玉祥在黑海遭遇不幸,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股诡异的阴谋气息。时间一长,只怕这桩没解开的案子,就要永远成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