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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别让我去找他了。"
"可他在咱家住了整整五年啊，你爸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疼......"
"现在的张勇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张勇了，他连个电话都不肯接。"
"小庆，就当是妈求你，再试最后一次吧。你爸等不起了......"
01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李庆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膝盖上。母亲李秀英一脸憔悴地握着他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庆，你爸的病情越来越重了。医生说必须马上做手术，不能再拖了。"李秀英的声音颤抖着。
李庆低着头，眼神空洞。前几天，他已经跑遍了所有能借到钱的亲戚朋友，但三十万的手术费对于一个刚刚破产的家庭来说，实在是一笔天文数字。
"要不..."李秀英犹豫了一下，"你去找找勇子？他现在在省军区当领导，肯定有办法的。"
听到"勇子"这个名字，李庆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苦笑着摇摇头："妈，别提他了。他现在是大忙人，哪有工夫管我们这些小人物。"
"不会的，勇子不是那样的人。"李秀英急切地说，"他在咱家住了整整五年啊！你爸待他跟亲儿子一样，他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李庆默默站起身，走到窗边。楼下的梧桐树随风摇曳，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五年，整整五年。那段时光曾经那么温暖，现在想来却令人心酸。
"妈，你还记得上个月我去找过他吗？"李庆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涩，"他的秘书说他在开重要会议，让我改天再去。我在他办公室楼下等了整整一天，最后看到他从后门上了车离开。"
李秀英不敢相信地捂住嘴："这...这怎么可能？"
"不光如此，我还给他打过十几个电话。"李庆苦笑道，"一开始还能接通，后来干脆把我的号码拉黑了。"
李秀英呆坐在长椅上，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曾经满口"爸妈"、"大哥"的张勇，会变成这样一个陌生人。
就在这时，监护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匆匆走了出来。
"李庆先生，你父亲的情况不太好，血压一直在降。如果再不手术，恐怕..."医生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李庆一下子瘫坐在长椅上，双手抱住头。父亲还在里面与死神搏斗，而他这个儿子却连手术费都拿不出来。
"小庆，你再去试试吧。"李秀英握住儿子的手，"就当是妈求你了。不管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好歹也是在咱家生活了五年的人啊！"
李庆看着母亲泪眼婆娑的脸，心里一阵绞痛。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好，我再去试试。不过妈，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他还是不愿意见我，那就算了。"
02
夕阳的余晖透过医院的窗户洒进来，将走廊染成一片金黄。李庆的背影在墙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就像一个即将踏上征途的战士。只是这一次，他要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一段令人心碎的情谊。
李庆坐在开往省军区的公交车上，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绪不由得飘回了过去。那是他和张勇最单纯的岁月，一段刻骨铭心的战友情。
部队的生活是艰苦的。每天凌晨四点起床，负重越野、障碍训练、实弹射击，但只要有张勇在身边，再苦再累都值得。他们是全连最要好的兄弟，战友们都说他们是"连体婴"。
"大哥，给你。"张勇递过来半块巧克力，"我妈来看我，带的。"
李庆知道，这是张勇最爱吃的零食，却总是舍不得一个人独享。训练休息时，两人经常坐在训练场边的大树下，分着吃一块巧克力，聊着未来的梦想。
"等我们退伍了，我想开个餐馆。"李庆说，"就开在咱们家那条街上，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捧场。"
张勇笑着说："那我天天去，把你吃穷！"
入伍第二年，张勇在一次演习中表现突出，荣获"优秀士兵"称号。李庆比张勇还要高兴，专门跑去食堂借了厨房，给张勇煮了一碗家乡味的面条。
"大哥，你这手艺真是绝了！"张勇大口吃着面条，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比咱妈做的还好吃！"
听到张勇说"咱妈"，李庆心里一暖。在部队这样的大熔炉里，他们不仅是战友，更是亲如兄弟的家人。
最难忘的是那个寒冷的冬夜。张勇值班到半夜，李庆特意多要了一床被子，在哨位上等他。当张勇冻得发抖的身影出现时，李庆二话不说把被子披在他身上。
"大哥，你..."张勇想说什么，却被李庆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