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妹妹归家后，抢走了丈夫、儿子、父母，决定清洗记忆后，他们疯了
1
“老师，您真的决定亲自当试验品吗？”
“万一实验失败，您会变成植物人的。而且药物会让您反复回忆痛苦的经历。您这是何必呢？”
抹除记忆是蔚凝云研究了八年的项目，她自然知道这些。
但对她来说，这种折磨是唯一的解脱方法。
二人向办公室走去，拐角处传来窃窃私语。
“蔚凝云一个女人当leader，要那么多经费有什么用？还不是被自家男人嫌弃，连他儿子都不喜欢她。自己家都管不了还要带团队？她配吗！”
“听说当年易安舟追了她五年才把人追到手，当时还……”
这些话在见到蔚凝云时戛然而止。
蔚凝云在他们面前目不斜视地走过，连一点眼神都没分给他们。
李莹莹狠狠瞪向嚼舌根的两人。
她的老师，学识能力到外貌，所里无人能比，他们也只能用家庭攻击她。
虽然蔚凝云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李莹莹知道，她的老师很在乎家人。
堆满报告的桌子上，微微发黄的合照就是最好的证明。
“莹莹，你把药给我，我先做准备，30天后进行最后清洗。”
拿到药物后，蔚凝云环顾着自己的办公室，目光在照片里的男人和孩子身上一顿。
然后，毫不犹豫地把照片塞进碎纸机。
看着碎纸机吐出的彩色碎屑，蔚凝云心中竟然有几分畅快。
既然不爱，何苦再为此烦恼?
彻底忘掉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凌晨时分，一条信息惊醒了俯在办公桌上休息的蔚凝云。
“梦梦今年的生日愿望就是彻底遗忘那段记忆。如果你还有一点做姐姐的良心，就别让她再等了！”
蔚凝云为了提前完成项目已经加了一个月的班，在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有些晕眩。
蔚凝梦的生日，不也是她的生日吗？
00：08分，她的丈夫为了别人的愿望急迫地催促她去工作，全然忘了自己妻子的生日也是这一天。
定了定神，蔚凝云在手机上敲下回信。
“易安舟，实验已经进入到尾声，我们需要志愿者参与实验，你愿意让蔚凝梦来吗？”
消息刚送达，蔚凝云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蔚凝云，你怎么能这么恶毒？你明知道梦梦有抑郁症不能受刺激，你还想让她参加实验？万一出了差错她受到伤害怎么办？”
“安舟哥哥，怎么了？生那么大气干什么？子谦给咱们切了蛋糕，快来吃。”
“是谁气到我的好姑爷了？是不是那个没良心的？”
蔚凝云听着听筒那边的热闹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她的父母，熬着夜为她的孪生妹妹庆生。
她早就应该明白的。
“易安舟，所以你又想让她早点抹除记忆，还不想让她承担一点风险，怎么天底下的好事都要让你们占了吗？”
电话那边倏地一静，随即易安舟暴怒地声音传来。
“蔚凝云！梦梦她受了多少苦你不知道吗？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看缺少志愿者只是你的借口，你就是嫉妒！真缺人为什么你不去？”
虽然知道易安舟偏心蔚凝梦，但是听到这样的指责她忍不住呼吸一窒，细密的钝痛让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垂眸。
“好，我去做这个志愿者，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易安舟没有想到她答应得这样干脆，声音带上几分激动。
“什么条件？只要你能同意，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离婚，我要离婚。”
蔚凝云一字一句道。
她要结束这段让她痛苦的婚姻。
她要让父母，丈夫，儿子，妹妹，在她的世界通通消失。
??
2
离婚这件事其实蔚凝云在之前也不止一次的提过，但是都被易安舟拒绝。
拒绝的原因也荒诞可笑。
易安舟说他不想让蔚凝梦受到伤害，不想让蔚凝梦的双相病情恶化。
“我们离婚了，那外人会怎么看看梦梦？说她是破坏我们婚姻的第三者！她已经受够了外人的恶意了，我不可能再让她受到伤害。”
听筒那边一静，易安舟冷淡的声音传来。
“你回家，我们详细谈。”
等蔚凝云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本应该上学的儿子也在家里。
她不得不挤出一丝微笑：“子骞，今天怎么没上学？妈妈不知道你在家，就没有给你买小礼物。”
说完她有些责怪地看着易安舟，她不想让孩子因为父母的感情受到伤害。
“今天是小姨生日，下午我们要和小姨去游乐场。爸爸说你们要离婚，你们赶紧离，离完婚我们还要去找小姨。”
易子骞躲过了蔚凝云的抚摸。
蔚凝云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
她眨了眨眼，尽力隐去自己的眼泪，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离婚协议写好了吗？我这里带了两份，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就把手续办了吧。”
易安舟在看到协议当中易子骞的抚养权归他的时候有些惊讶，蔚凝云竟然主动放弃了。
“财产你60%我没有问题，但是你确定子骞的抚养权归我吗？”
蔚凝云看着那个脸上带着笑容的男孩问了一句。
“子骞，离婚之后，你愿意跟着妈妈吗？”
易子骞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我才不要，你就会让我看书。我要让小姨当我的妈妈，小姨会唱歌，还会陪我玩儿。”
看吧，就连他的儿子都更爱蔚凝梦。
蔚凝云口中苦涩。
“我尊重子骞的想法。”
工作人员收了二人的证件，告知他们要在冷静期结束后才能领到离婚证。
蔚凝云在手机备忘录里把这天设为重点提醒日程。
易安舟瞟到了她的操作，有些疑惑，又有些生气。
“蔚凝云，你十几岁就是过目不忘的天才少女，还需要用备忘录提醒自己？你不用这样装出一副不舍的样子，离婚是你提出来的，装出这个样子给谁看呢？”
蔚凝云的手指一顿，神情冷漠。
“我过去确实过目不忘，但是你别忘了，是你要我去参与实验。任何实验都有风险，如果我再倒霉一些，变成个傻子，不就需要备忘录了吗？”
易安舟眉头紧皱，有些不知所措。
理智上告诉他蔚凝云说的是事实，但是在他听来更像是一种气话。
蔚凝云是一个不喜欢将情绪表露在外边的人，所以很多人都会说她古板无趣。
蔚凝梦就不一样，会笑着和他说俏皮话，脸上会挂起两个小小的梨涡。
想到这里易安舟也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回到家中，属于小孩子的笑声顺着门缝传了出来。
等蔚凝云开门，看到的就是易子骞靠在蔚凝梦怀里撒娇的场景。
看到易安舟，蔚凝梦的眼睛倏地亮了。
“安舟哥哥，你可算回来了……”
但是在看到蔚凝云的时候，她的嘴角又放了下来。
“姐姐怎么也回来了？不是说要在研究所盯着项目吗？”
“我是不是能很快就忘掉那些回忆了？姐姐总不会说我矫情吧？也对，像你这样幸福的人，怎么会知道那段经历带给我的伤害呢。”
易安舟见蔚凝梦红了眼眶有些心疼。
“梦梦，你放心，最晚一个月项目就能完成，我会督促项目进度。我怎么舍得你再受苦呢？”
“还是安舟哥心疼我。”
蔚凝梦感动得有些抽噎，但看向蔚凝云的眼神却带着笑意。
“姐姐该不会生气吧？”
这个眼神蔚凝云太熟悉了。
她就是这样抢走了她的房间，她的宠物，她的父母，甚至是……她的爱人。
没等她说话，就被易安舟拉进房间。
??
3
“做志愿者的事不要让梦梦知道，我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
蔚凝云低着头揉了揉自己手腕上被攥出的通红指印，语气冷漠。
“知道了，本来项目也需要保密，不需要你多言。”
易安舟看到她洁白手腕上红得吓人的指印也有些尴尬，他想帮蔚凝云揉揉却又被躲开。
“抱歉，我就是太担心梦梦了，你自己揉一揉吧。”
蔚凝云胡乱地点点头：“明白，理解。”
靠在墙上，蔚凝云想了很多。
她与蔚凝梦本应一同长大，却因为三岁时去游乐园看表演意外失散。
蔚父蔚母寻女几乎疯魔，他们彼此指责为什么没有看管好两个孩子，为什么会让蔚凝梦被人抱走。
后来二人责骂蔚凝云。
他们逢人就说是蔚凝云把妹妹弄丢。
“自私”、“恶毒”、“天生坏种”这些词一股脑地砸在蔚凝云身上。
“吃糖？吃什么吃！你妹妹都不知道在哪里受苦，你还有脸吃糖？”
五岁的蔚凝梦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明白了她不配吃糖。
在十八岁那一年蔚凝梦被找回的时候，蔚凝云高兴了很久。
她想她终于不再是罪人，终于可以和妹妹做幸福的一家人。
但却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凡是蔚凝梦的心愿，蔚父蔚母会想尽办法完成，好似要把缺失了十八年的爱弥补回来。
而蔚凝梦像是恶意报复一般，抢夺蔚凝云的一切。
“姐姐都已经独占爸爸妈妈十八年的宠爱了，现在就让我自私一点吧。”
蔚凝云处处退让。
唯有在与易安舟结婚这件事上没有退缩。
那是她相恋三年的男友，第一个爱她的人，她怎么能放手？
可最终却还是一败涂地。
蔚凝云苦笑着将抹除记忆的准备药物一口吞下。
这药副作用是她会回想起自己最不愿回忆经历。
等蔚凝云再到客厅的时候，就发现客厅里只剩下易子骞一个人。
而厨房里却传来了男女说话的声音。
“安舟哥哥，你把旁边的可乐递给我，子骞说想要吃可乐鸡翅。”
“多麻烦啊，也就你惯着他。”
虽然语带嗔怒，但是易安舟脸上的笑意遮也遮不住。
看着蔚凝梦熟练地翻找调味料，蔚凝云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比自己更像是这个屋子的女主人。
她的目光落在被蕾丝遮住一半的婚纱照上，忽的回忆起了与易安舟的初见。
蔚凝云因为性格孤僻没少被人欺负。
“老大，她是年级第一，咱们这样不会惹麻烦吧?”
“年级第一管屁用，我可看到过她妈骂她是害人精，能有什么麻烦？”
蔚凝云被按在地上认命般地闭上了眼，谁都知道她蔚凝云是个没人爱的人。
也就是这个时候易安舟像童话里的骑士一样将那些人打跑。
“你别怕，我已经告诉老师了，等会我送你回家。”
蔚凝云认识他，经常在自己后边领奖的人。
她从校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按上他的嘴角。
“谢谢你，你这里受伤了。”
回应蔚凝云的是易安舟的大红脸以及塞到她手心的橘子糖。
少年那张羞涩的脸与现在厨房里易安舟的笑容重叠。
蔚凝云有些恍惚，这药应该是出了问题吧？
怎么会把这段记忆当成是最痛苦的回忆呢？
那颗橘子糖是她第一次吃到别人赠予的糖。
很甜，甜得她想哭。
饭菜很快好了，三个人欢笑着给彼此夹菜。蔚凝梦的眼神落在了蔚凝云的身上。
“姐姐，你快来吃饭啊。虽然你们离婚了，但你还是我的姐姐，安舟不会那么小气的。不过这个蛋糕可不能分给你，它是安舟哥亲手给我做的，我可舍不得。”
“别管她，吃饭还需要请，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儿。”
蔚凝云从沙发上抬起头，目光对上易安舟冰冷的眼神。
她又释然了。
甜蜜也好，痛苦也罢，没有纠结的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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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一顿饭几个大人都很沉默，只有易子骞这个小孩儿念念不忘去游乐场。
吃完饭就迫不及待地换上衣服。
蔚凝梦眼睛一转，拉住了易子骞。
“子骞宝贝，你想不想和妈妈一起去？你们一家人去的话小姨就把票留给你妈妈。”
“不要，我才不要。她已经不是我妈妈了，小姨才是我妈妈。”
蔚凝云收拾碗筷的手一顿，蔚凝梦却被这一句惹得心花怒放。
“那就说好了，子骞宝贝以后就是我的儿子喽。”
蔚凝梦撇了一眼蔚凝云：“我的好姐姐，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多余的人应该退出这场游戏了。”
易安舟也听到了这句话，他略显紧张地看着蔚凝云，生怕她会伤害蔚凝梦。
可蔚凝云跟没听见一样，或者说她好像不在乎了。
易安舟紧皱的眉头又舒展开来。
是了，蔚凝云只知道实验，从来不在乎家人的感受，就像一块捂不化的坚冰。
蔚凝云对于这句话并不意外，这句话蔚凝梦在她的婚礼上也说过。
作为新娘妹妹需要在婚礼上像新人送出祝福。蔚凝梦笑着说出这句话毁了她的婚礼。
虽然后来大家都安慰她是蔚凝梦双相发作说了胡话，没人会当真，但她知道那只不过是托词。
当时蔚凝云满心以为只要易安舟有一点点爱她就足够了，她能容忍他将爱分给别人。
后来她才明白，强求的爱只会带来痛苦。
清脆地敲门声打断了蔚凝云的回忆。
是李莹莹给她送来的生日蛋糕和动态检测仪。
未来的三十天，蔚凝云需要随身携带仪器检测自己的脑部活动情况。
打量着镜子中和蔚凝梦有六分相似的面孔，蔚凝云毫不犹豫的把自己一头及肩长发剃掉，将微针插入头皮。
刺痛让她皱起了眉，手机里很快弹出消息。
“老师，生日快乐。我看到机器你已经签收了，一定要在家人的陪同下使用啊，让易先生帮帮你，这个机器很痛的。”
“好的，谢谢你的蛋糕，我很高兴。”
蔚凝云将点燃的蜡烛插在蛋糕上，大口大口地吃着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
酸甜微微涩口，是真正的橘子味道。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原来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她将医疗箱放在身边，打开了检测仪的按钮。
微弱的电流瞬间游走过她的身体，直击灵魂的疼痛让她的脸色一白，整个人弓起身子，药箱也被打翻在地。
电子管家发出警报，小女孩儿略显着急的声音响起。
“我是云舟，您需要我为您联系紧急联络人吗？”
云舟是易安舟的成名作，如果识别到家庭成员遭遇危险会联系紧急联络人。
他说：“凝云，我知道你很坚强，但是我是你的丈夫，你可以信任我，依靠我。”
易安舟将电子管家命名为“云舟”，既有两个人的名字，也契合“和鸣琴瑟载云舟”之意。
蔚凝云抖着嘴唇同意云舟发出求救信息。
伏在地板上，蔚凝云的耳朵里流动的是心跳的轰鸣声。
片刻后机械的声音响起，“您的求救信息已经推送，但对方拒绝了您的接入申请。您是否还需要继续？”
蔚凝云闭上眼消化着身体上的疼痛，咬牙道：“关闭。”
缓了好一会儿疼痛不见衰减，蔚凝云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
她骗自己，睡着了就不会痛了。
昏睡了两个小时后，蔚凝云从地上醒来。
她颤抖着打开手机，朋友圈刷新出整整齐齐五条动态。
他们把游乐场整个包了下来，用粉白色的气球和蔚凝梦最爱的佛罗伊德玫瑰布置成她的生日专属乐园。
“和最爱的人在一起，祝她生日快乐！”
四条朋友圈配着同样的图片文字，只有蔚凝梦自己的略有不同。
她在评论里艾特了蔚凝云，“祝姐姐和我生日快乐。”
微信里弹出来易安舟的信息。
“刚才我们给梦梦唱生日歌就没有接听电子管家，你应该没有事吧？你的蛋糕也是我亲手做的，西点房已经把蛋糕放在门口，你自己拿一下。”
蔚凝云一愣，这算什么呢？他们都已经离婚了。
她打开房门，门口放着一个和李莹莹送来的一模一样的橘子蛋糕。。
蔚凝云自嘲一笑，一把撕掉外卖详情单，把蛋糕扔进了垃圾桶。
她把五条朋友圈都点了赞。
“祝我们生日快乐。”
??
4
蔚凝云也只是在生日这天脆弱了一瞬，回到研究所就又恢复成那个冷面leader。
她的新发型自然也引起了很多人的议论。
“我靠，这婆娘也太狠了吧，这是自己做实验呢？”
“真的拼，服了服了。我要是有这个为科研现身的精神，博士早毕业了。你说这么聪明的人就不怕把自己脑子捣鼓毁了？”
这些议论遇到易安舟的时候瞬间停止。
易安舟皱眉看着蔚凝云的新造型，目光停在她被凝胶包裹的伤口上。
“怎么没叫我一声？”
他的语气透出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
“家庭管家不是叫你了吗？你忙，我怎么好意思再联系你。”
“更何况这不是如你所愿吗？我不先试用，你怎么会放心。”
易安舟突然想起来那天的求救消息，脸上竟然闪过些许愧疚。但那太快了，就像是错觉。
“这是你自己答应的，为科学研究献身是你一直的梦想。你应该谢谢梦梦给你这个机会。”
蔚凝云嘲讽一笑，不再多做纠缠。
只留下易安舟望着她的背影怔怔出神。
李莹莹自然也看到了老师的新造型，她有些心疼。
蔚凝云看着这个故作坚强的学生，向她招了招手。
“数据正常，你不用担心。还有你给我定做的蛋糕很好吃，把地址发给我，有空了我再去订一些。”
李莹莹将信息发给她，第二天就收到了蔚凝云带来的蛋糕。
是她最喜欢的覆盆子口味。李莹莹高兴地发出怪叫。
“老师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所有人都应该爱老师！”
蔚凝云有些好笑地看着李莹莹满办公室乱窜。
都爱她，她也希望这样。
过了一会，李莹莹拿了一叠资料献宝一样地递过来。
“老师，你看看，这个男人你看不看得上？这是我哥的队长，前几天刚从特殊队伍里退下来。正好也是咱们项目的的第一批报名者。”
“身强体壮，应该是个好搭档。您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不一定是要成家，但是总要解决生理需求的嘛！”
李莹莹通红着一张脸，眼里兴奋的光遮也遮不住。
蔚凝云一看就知道这个丫头在做什么打算。
她装作冷脸把人赶走，但是目光又在资料上男人的照片上停顿了一下。
蔚凝云又过上了之前那样的生活，直到进行第三次测试的时候，她接到了妈妈给她打来的电话。
“明天是你爸生日，你明天回家一趟。”
蔚凝云这才发觉时间过得飞快，距离她清洗记忆和离婚只剩十五天。
这十几天里她的头发长出些许，看起来就像是剃了个寸头。
等她打开门后，蔚父蔚母的脸色倏地变了。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存心让我过不好生日就直说，别回来讨晦气！”
蔚凝云的问候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责骂堵了回来，她沉默地看着蔚父蔚母。
明明是他们叫她回来，却又不期待她来。
“爸妈，是不是姐姐回来了？你们快让人进来呀。姐姐工作那么忙又不像我一样天天赖在家里。回家一趟不容易，你们这是干什么？”
易安舟也从蔚凝梦的身后走出来，接过了蔚凝云手上的水果。
“快进去吧，别惹爸妈生气。”
在二人的劝说下，蔚凝云总算被允许进了屋子。
饭桌上，蔚凝梦献宝一样地将两条手工红绳系在蔚父蔚母手上。
“生日礼物！这可是安舟哥哥陪着我从南城那个很灵验的寺里请回来的红绳，爸爸妈妈可不要嫌弃啊。”
蔚父不停地摩挲着手上的红绳，激动的红了眼眶。蔚母也拿出手机拍照，将宝贝女儿送的红绳分享给其他老姐妹。
“姐姐，我和安舟哥哥的礼物都已经给了，你肯定也准备了更用心的礼物吧。”
蔚凝云放下筷子，将随身携带的两张卡片推了过去。
“为期三十年的定期体检服务，每个月会有人上门接你们去体检中心做身体检测。您二位年纪大了，需要注意身体。”
蔚父的眉毛忽地竖起。
“死丫头，你这是在咒我们是吧？我生日非要说这些丧气话！”
蔚母也铁青着一张脸，“好好好，这就是我养的好女儿，你真是好恶毒的心！”
??
6
“爸妈，你们消消气。凝云是搞科研的，自然更相信医学。
她也是希望二位身体健康，以后才更能在二位身边尽孝。”
破天荒的，易安舟竟然替蔚凝云说了句公道话。
这算是补偿吗？
原来只需要这样就能得到公正的对待。
听了易安舟的话，蔚父蔚母脸上的不愉快才逐渐消散。
蔚凝梦却不满足于蔚凝云全身而退，突然把碗摔在地上。
“呜呜呜，是我无能。要是当初我没有贪玩走丢，没有被人拐走十五年，我一定能和姐姐一起好好陪着爸爸妈妈。”
“为什么，为什么要拐走我，为什么拆散我的家！”
蔚凝梦捂着头大声嚎哭，蔚父蔚母见状心疼得直冒眼泪，手忙脚乱地把人拥进怀里。
“梦梦乖，不怪你，不怪你。都是蔚凝云这个天生坏种把你故意骗走，害咱们一家人失散。”
“好梦梦，不哭了，再哭爸爸的心都快碎了。”
蔚凝梦却好似没有听到这些一样，挣扎着爬出他们的怀抱，拿起桌上的高脚杯向蔚凝云砸去。
“你们不要过来，离我远点！滚开！滚开啊！”
玻璃碎片飞溅，蔚凝云的脸颊被划出一道血线。
血顺着伤口滴落，在地面溅起一朵朵花。
“蔚凝云，你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梦梦让你滚开吗？带上你的东西赶紧滚！”
两张体检卡被摔在了蔚凝云的脸上。
蔚凝云捂住脸上的伤口忽地笑了。
原来痛到极致是这样的感觉。
下一秒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一屋人被吓了一跳，连蔚凝梦都忘记了再发疯。
易安舟地脸色猛地一白，冲上去拉住蔚凝云的手。
“凝云，你怎么样？”
蔚凝云脸上的泪水与血水混成一片。
“怎么样？很好，从来没有这样好过。”
她用手指比划着头上嵌入芯片的地方。
“易安舟，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原来我的这些记忆都储存在这几个位置。你放心，我会继续完善，肯定不会让……”
她的话被一双手牢牢捂在了口中。
易安舟转身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蔚父蔚母道别。
“爸妈，我想起来还有事，我先送凝云回去。”
蔚父蔚母虽然意外，但也顾不得许多，只是在易安舟出门的一刻嘱咐了一句。
“安舟，你催着她赶紧把实验完成，尽快让梦梦体验到，梦梦这样我们太心疼了。”
易安舟的脚步一顿，低低应了一句。
“好，我知道的。”
回研究所的路上，蔚凝云已经平静下来。她用纸巾擦拭了脸上的伤口后，全然不见刚才崩溃的样子。
易安舟的目光在蔚凝云的脸上转了又转。
“易安舟，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现在回所里就去调节参数，不会让你的梦梦受到我这样的痛苦。”
易安舟张了张嘴，原本的安慰换成了另一句话。
“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这个项目，毕竟这关系到梦梦能不能最终从那段回忆里走出来。”
蔚凝云脸上一副淡然，她抬眼看着身旁曾经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的爱人。
“易安舟，你有没有想过我最终会忘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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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凝云说完，就直接下了车，没有等待易安舟的回答。
易安舟在车里怔怔出神，蔚凝云是什么意思？
他对蔚凝云的科研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她不可能让对人有害的投入市场。
这个项目会清洗掉人最痛苦最不愿想起的记忆，是针对心里受过创伤的病人研发的。
蔚凝梦想摆脱的记忆是她被拐走的十五年。
那蔚凝云呢？
她又为什么会特意问他这样的问题？
第一次，易安舟心里竟然升起了恐慌，他感觉有什么事情要超出他的控制。
他想解开安全带追上去问个清楚，却又被手机铃声打断。
“安舟，你快回来吧。梦梦吵着要见你。”
搭在安全带上的手又放了回去。
片刻后，引擎声动，银灰色的雷克萨斯消失在夜色里。
蔚凝云看着楼下的灯光远去，松手将办公室的窗帘合上。
墙上时钟的数字不停跳动，又要迎接新的黎明。
蔚凝云却在药物的作用下陷入了一场梦魇。
十八岁的蔚凝梦被领回了蔚家，怯怯地看着他们。
蔚凝云脸上都是找回妹妹的欣喜，但下一秒，她如坠冰窟。
“我记得是姐姐要和我玩捉迷藏，我藏好了，姐姐却不见了。”
“姐姐，你是故意的吗？”
裹挟着十五年怨气的拳脚落在了蔚凝云的身上。
“妈妈，当初我被带走就是在这样的屋子里过了五天。”
蔚凝云在幽黑不见五指的储藏室里过了一夜。
疼痛与寒冷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第二天，她又失去了她的房间和她的朋友。
蔚凝梦尖叫着将她养了三年的小狗从二楼狠狠地砸在地上。
“怎么有狗，我最怕狗了，它会咬我，会吃了我的！”
小橘子瘦小的身体砸在地上溅起了一蓬血花，呜咽了几声，就再没有了声息。
蔚凝云已经哭喊不出来了，只能呆呆地看着红色洇上雪白的皮毛。
半晌之后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
在那以后，无论是蔚凝云怎样解释，怎样讨好，她的父母始终偏爱着蔚凝梦。
直到那一次，他们彻底闹崩。
蔚父将一瓶药狠狠地砸在蔚凝云面前。
“有抑郁症的明明是梦梦，你为什么要偷她的药吃？”
“和被你害得失散十五年的妹妹争宠，好玩吗？”
蔚凝云颤抖着将那瓶盐酸舍曲林捡起。
她想说她早就吃这个药了，她想说她早就已经病了。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
说了也不过是招来更严厉的责骂。
画面一换，时光又前进了一年。
“姐姐，我喜欢安舟哥哥，你把他让给我好不好？”
蔚凝梦用最天真的表情说出了让蔚凝云齿冷的话语。
她求助般地看向易安舟。
刚出学校的易安舟一脸稚气，俊朗阳光的面孔上第一次蕴上怒火。
“蔚凝梦你不要胡说，我是看在你是凝云的妹妹的面子上才请你吃饭，你不要这样。”
“凝云，你不要听她胡说，我爱的只有你。”
此后类似的情况发生了很多次，易安舟都是严词拒绝。
但又是什么时候他对她的称呼变成了“梦梦”呢？
电话铃声惊醒了蔚凝云，是易子骞的老师。
“子骞妈妈，我们今天要举办家长会，您有时间来参加一下吗？”
蔚凝云的手指忽然绷紧。
“老师，我和他爸爸已经离婚了，不方便出面。你还是联系他的父亲吧。”
片刻后，老师又打来了电话。
“子骞妈妈，孩子爸爸我联系不上。您看，您是不是来一趟？现在只剩子骞没有家长陪伴了。”
蔚凝云叹了一口气，“好的，那就麻烦老师稍等，我马上赶过去。”
老师有些尴尬地看着蔚凝云：“子骞妈妈，不好意思，没想到子骞自己联系了家长。您看那边的人您认识吗？”
蔚凝云转头就看到了身着小礼裙的蔚凝梦，她正夸夸其谈如何陪孩子进行亲子活动。
蔚凝云点了点头，老师脸上尴尬的神色更重了。
这边两个人的动静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特别是蔚凝云身上还穿着研究所的工作服。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老师，这是咱们请来科普的专家吗？”
“不是，这是我们班易子骞同学的妈妈。”
“易子骞，原来你妈在研究所里上班啊，那么厉害怎么没听你说过？难怪你也这么聪明”
易子骞被夸奖得飘飘然，“当然，我妈还是带头人呢！”
“那你那个小姨在哪个研究所上班？你妈那么厉害，她肯定也很厉害吧？”
易子骞被问住了。
他小姨好像没有工作，每天只在家陪他吃饭唱歌玩游戏。
蔚凝梦铁青着脸，第一次尝到被人冷落的滋味。
她用怨毒的目光盯着被众人簇拥的蔚凝云，暗暗咬紧了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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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会后，蔚凝云再次被蔚慕叫回了家。
开门迎接她的竟然是一脸关切的蔚父。
“凝云回来了？累不累？你说你上次离开也没给家里回个电话，你不知道爸妈有多担心你。”
蔚凝云一时觉得有些荒谬，“担心”这样的词居然能从他们嘴里说出来。
她的身体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从胃里泛出的冷气让她差点呕出来，这是二十多年生活在她身上打下的烙印。
“有什么事你们直接说，不用这样虚情假意。是蔚凝梦又想从我的手里抢走什么？”
蔚凝云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毫不留情地戳破了父母的面具。
蔚父的脸瞬间涨红，胸口剧烈起伏。
“你！”他伸出手就要打蔚凝云，被蔚母从边上拦下。
“这次叫你回来时因为梦梦想出国读书，需要一篇sci论文。梦梦说你手里有一篇马上要投稿的，你把那篇给你妹妹用。”
蔚凝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在说什么？她又没有相关科研经验，要论文有什么用？”
那可是她辛苦研究了三年的成果，凭什么！
“一篇sci而已，凭你的能力，你以后的科研还能有几十篇。梦梦只是想要这一篇在简历里加分，你别这样小气。”
小气？蔚凝云双眼通红，易安舟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小气。
在他们心里，她蔚凝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蔚凝云急促喘气，想要消解胸口的闷痛。
蔚凝梦抽噎着去拉蔚母的胳膊：“好了好了，我不要了还不行吗？爸妈，安舟哥哥，你们别因为这个生气。”
“是我没本事，没有读好高中，没有读好大学，是我太笨了。你们不要怪姐姐，要怪就怪那个拐走我的人吧，要是我能好好上完学，肯定也能像姐姐一样事业有成，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论文都写不出来。”
这看似劝慰的话语彻底引爆了蔚父的怒火。
“这篇论文就写你妹妹的名字！”
他的语气森然，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
蔚凝云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心血拱手让人。
“不可能，这个实验我们研究了三年，那是我昼夜颠倒换来的心血！”
蔚母哭嚎着拉扯蔚凝云的头发，将她扑倒在地，尖利的指甲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红痕。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坏种，你想要逼死梦梦吗？好！你不让，我就去死，我去死好不好？”蔚母哭嚎着扑向窗口，作势要从楼上跳下。
蔚凝梦尖叫着跑了过去：“妈，您别这样，我不要了，我只要和您好好在一起生活就够了，我不贪心。”
“呜呜，我的梦梦，你怎么就这样命苦。”
“凝云，你就让了吧。”
蔚凝云冷眼看着这一家人的表演，心中生出无限悲凉。
她的母亲想用自己的命把她逼上绝路。
“够了！”
她仰头抹去脸上的泪水。
“我可以在论文里带上她，但她只能作为三作出现，一作，想都不要想！”
蔚母还想哭闹，但是看到蔚凝云铁青的脸色后没了声音。
蔚凝梦破涕为笑，朝着蔚凝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那可就先谢谢姐姐啦，姐姐真好。”
回到研究所，蔚凝云趴在马桶上将午饭吐了个干净。
作为她“懂事”让出论文的谢礼，她被允许在家里吃一顿午饭，但可笑的是桌子上全是蔚凝梦爱吃的饭菜，只有一道她爱的清蒸鱼也被蔚凝梦故意倒上了辣椒油。
“我知道姐姐不爱吃辛辣，但是姐姐也要勇于尝试，我又不可能害你。”
油腻辛辣的味道在她的胃中翻滚，手机屏幕闪动。
“你有天分又怎么样？我只要动动手指，他们就会把我想要的东西奉上。”
“我都有点可怜你了。”
??
9
自那天后，蔚凝云就不再回家，专心为项目进行收尾。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同学问我好多问题我都听不懂，小姨也不会，妈妈肯定能教我。”
易安舟不知道怎么和儿子解释他们已经离婚，蔚凝云不会再回来。
他只能尽力安抚儿子，“爸爸给你讲。”
易子骞却少见的向爸爸发了脾气：“不嘛不嘛，我就要妈妈。妈妈坏，她不要子骞了。”
等安抚完吵闹的易子骞，易安舟看着只剩五天的离婚冷静期叹了一口气。
一大早李莹莹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送进了蔚凝云的办公室。
“老师，下边有您的快递。”
蔚凝云看着樱粉色的玻璃瓶有些惊讶，她并没有买香水，但玻璃瓶上刻着的是她的名字。
一张写着“对不起，谢谢”的贺卡从包装盒里掉落。
蔚凝云只是怔愣一瞬，就知道这是易安舟送来的。
轻按喷头，细密的水雾散开，属于花果的甜蜜香气迅速抢占了这间狭小的办公室。
蔚凝云打了个喷嚏后就将香水放进了抽屉。
是蔚凝梦身上的味道。
将这件事抛在脑后，蔚凝云又投入忙碌的实验当中。
“老师！不好了，我看到A刊上有一篇论文和咱们是一个选题，而且连关键数据都一模一样！”
蔚凝云接过刊物的手一直在抖。
她在一作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名字——蔚凝梦。
这篇论文除了一作的作者不同，其他地方与自己电脑里的论文没有任何区别。
蔚凝云的手指倏地收紧，血顺着指甲沁到纸上。
没有理会李莹莹的呼唤，蔚凝云开车向蔚家驶去。
蔚凝云推开门一把拽住了蔚凝梦的衣领。
“蔚凝梦，你为什么要偷我的论文！这是学术不端你懂不懂?”
蔚凝梦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我一个连你们研究所都进不去的人，怎么会偷你的东西呢？姐姐可不要含血喷人。”
“该不会是姐姐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家报复了吧？我就说姐姐平日里别冷着一张脸，你看看，得罪了别人都不知道。”
蔚凝梦气急，直接将人按在了沙发上。
“你还在狡辩，一作上清清楚楚写着你的名字，你还在装！蔚凝梦，你无耻！”
蔚凝云的手高高举起，可还没等落下的时候，她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掀开。
“蔚凝云，你干什么！”
蔚凝梦捂着脸一头撞进易安舟的怀抱：“安舟哥哥，我的脸好疼啊，姐姐怎么突然打我。”
易安舟将人抱进怀里，俯视着被他推倒在地上的蔚凝云。
“蔚凝云，你真是疯了。你就非要针对梦梦吗？她已经受了那么多委屈，你为什么要和她过不去？”
蔚凝云怒极反笑。
“是啊，我疯了。蔚凝梦偷了我的论文，抹去我的名字抢先发到了A刊上，难道我不该疯吗？”
“我刚答应她才几天，论文就已经印刷出版。这代表这什么你不知道吗？易安舟，就是这样你也要护着她？”
易安舟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将目光转移到在怀中哭泣的人身上。
蔚凝梦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身体一僵，随即爆发出尖利的嚎叫。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看不起我！因为我被拐到小偷家里你们就觉得我也是个小偷，不是我偷的你们也要怪我！”
“既然这样，那我去死好不好？我去死陪你的论文！”
她尖利的叫声把蔚父蔚母都引了过来，二人心疼地看着蔚凝梦，嘴里连连安慰。
“梦梦乖，该死的人不是你，你是天下最好的女儿。”
“蔚凝云，你太让人失望了。梦梦都说了不是她偷的，你就是恨她才会对她有这样的偏见。”
听见这话，在几人看不见的地方蔚凝梦朝着蔚凝云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嘴唇开开合合。
“你好可怜。”
蔚凝云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伴随着检测仪尖锐的报警声“嘭”的断了。
她将那瓶香水狠狠地砸到了蔚凝梦的头上。
蔚凝梦惨叫一声，“我的头好痛，爸爸妈妈，梦梦是不是要死了。”
“蔚凝云你个疯子！”
易安舟猛地抬手，用力推向蔚凝梦。
猝不及防的蔚凝云身形一晃，整个人便朝着楼梯下方滚落。
“砰”的一声闷响，蔚凝云的头重重撞在楼梯上，殷红的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蔚凝云眼前顿时一黑，昏迷的前一秒她隐约听到男人焦急的呼喊。
“梦梦，你醒醒。快，快去叫救护车！你不要吓我。”
众人簇拥着蔚凝梦从她的身上跨过。
等到蔚凝云从地上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她就这样在冰冷的地板上昏了一晚。
意外的撞击让她不得不提前进行最后的记忆抹除。
擦去后脑的血痕，蔚凝云躺进了银白色的机器当中。
“开始吧，进行最后的记忆清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