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拜完送子观音,后脚就出现个“野种”,亲亲相公的“效率”,就是高啊~
我与名满京城的探花郎成亲三年,一直未能有孕。
城外的慈云寺送子观音极灵验,我和夫君叩足了九十九个响头,以求菩萨显灵。
刚走出寺庙,一个两三岁孩子扑过来抱住谢玉安:“爹爹。”
我促狭地打趣谢玉安:“这送子观音也太灵了,才拜完就送子。”
可是,后面跟着孩子而来的女子却扑进了谢玉安怀里:“夫君,我们找得你好苦。”
原来,菩萨不但送子,还送孩子的娘。
……
1
谢玉安被女子扑入怀中,抱个满怀:“夫君,我和孩子找得你好苦啊。”
“我们四处打听,都没有找到你,如果再寻不到你,我和瑞儿只能露宿街头乞讨了。”
谢玉安呆了一瞬,面上表情恍惚着:“萱娘?”
萱娘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那孩子抱着谢玉安的腿,也哭得惊天动地,像一场生死相见的大戏。
慈云寺来上香的人很多,看着他们哭做一堆,都围了上来。
萱娘从谢玉安怀里抬起头,眼中还含着泪,看了看他身边妇人打扮的我,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血色褪尽。
她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扑通”一声跪下来,“咚咚”地嗑着头,“夫人,求夫人给孩子一个名分,瑞儿是夫君的骨肉,妾身知道身份低微,但是稚子无辜,他不能无名无份流落在外,求夫人开恩……”
“夫人来这里是求送子观音的吧?信菩萨的人必定心慈貌美,夫人,求夫人给瑞儿一条活路吧!”
“妾身并非贪图富贵之人,如果夫人不放心,妾身,妾身可以一死,换瑞儿进府的机会。”
我还在愣着,她已嗑得额间见了血。
围观的人看着她可怜,指着我议论纷纷:“这夫人也好狠的心,不过一个妾,也容不得?”
“这是外室寻上门吧,连孩子都有了。”
“这不是探花郎吗?怎么回事啊?”
“哎哟,探花夫人一直未有身孕,这下直接来个私生子,真够恶心人的。”
我往后退了一步:“这位姑娘,你我素未相识……你这般跪我,让我如何是好?”
萱娘抬起头,一脸的惶然:“夫人,我是夫君的,夫君的......”她像是不知如何开口。
谢玉安却再也忍不住,一把扶起萱娘,看着我:“初瑶,萱娘千里迢迢寻来,想必是累了,不如回府再说。”
回府?看这样子,只要回了府,便再不可能会出来了。
我直视着他:“夫君,她是何人?这孩子又是谁?”
萱娘捂了脸低泣,紧紧倚着谢玉安:“夫君,要不还是算了,我不想让你为难,我就不应该带着瑞儿进京,我只是不想瑞儿再跟着我吃苦,大夫说我的身子怕是熬不了多久了。”说着,捂着嘴咳起来,一副西子捧心状。
那孩子看着娘亲哭,直直地冲着我扑过来,狠狠一推:“你是坏人,欺负娘亲,娘亲生病了,你欺负娘亲!”
我被推得往后退了几步,后面地面不平,我直接被推倒在地。
谢玉安轻声说道:“瑞儿,不可如此。”他又低眉看着我:“当年萱娘与我订过亲事,我未来得及娶她进门,如今她身有重病,又为我生下瑞儿,我需给她一个名分。”
“初瑶,你一直未有所出,如今既然萱娘给我生了一个儿了,你做为正妻,也应该有容人之量,许她进门。”
“瑞儿可记在你的名下,做为你的嫡子抚养,也免得旁人说你不能生养。”
萱娘眼泪涟涟看着他,感动地扑进怀里:“夫君,我真的找到你了,真的像做梦一样。”
我的心里一片凄凉,我与他成亲三年,居然不知他居然曾与别人有婚约,还有孩子。
如今不但逼我让人进门,还要将外室子记在我的名下做为嫡子教养。
丫环将我扶了起来,我怔怔看向谢玉安,像是看着一个从未认识的陌生人。
2
腹中传来一阵疼痛,我捂着下腹,冷汗沁湿后背:“我肚子好疼,夫君,快叫大夫。”
丫环珠儿紧紧扶着我,大声叫道:“老爷,快叫大夫,夫人疼得不行!”
谢玉安看着我,一脸地不耐烦:“瑞儿才三岁,能有多大力气,他推一下你就能倒了?现在还装肚子疼?”
萱娘看着我,咬着下唇:“夫人,我家瑞儿不懂事,我替他给你赔不是,他才三岁,你原谅他好不好?如果因为他推倒你而不能进谢府大门,你让他何去何从,他才三岁啊!”
谢玉安像是明白了什么,看着我:“初瑶,你实在是过分了!因为不想让他们母子进门,连这样的谎话都能编出来?我以为你向来贤惠体贴,看来,我错了。”
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我抬脸看着他:“夫君,我肚子疼得厉害,求你,送我去医馆……”
他退后一步:“今日就算你再如何作戏,我都会把萱娘母子带回府去,你省些力气吧。”
旁边的人捂着嘴看着热闹:“哎呀,这也装得太过了些。”
“可是这夫人脸色不太对劲啊,倒是像真的有病。”
谢玉安听了那些话,有些犹豫,萱娘拉扯着他:“都是我们惹了夫人生气,要不,我跪下给她嗑头赔礼好不好?”
谢玉安一听,冷了脸:“不必,我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这时候,珠儿突然尖叫起来:“夫人,血,你裙下有血。”
我看到裙子下面的地板上有血迹,感觉到下腹有东西正在流失的感觉,我眼一黑,晕了过去。
我醒来时,已是在床上,只听得窗外有人在低泣:“怎么办,我还未进门便发生这样的事,长平侯和夫人会不会来找麻烦,他们会不会不让你认下瑞儿,夫君,我和瑞儿怎么办。”
谢玉安轻声安抚她:“放心,他们女儿成亲三年不能生育,我有了子嗣,他们无论如何不能将瑞儿和你赶出去。”
“这是探花府,不是他们长平侯府。”
萱娘松了一口气:“幸亏有夫君护着我和瑞儿。”
“可是夫人刚有孕,又摔倒了小产,会不会怪在瑞儿头上,我害怕。”
“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拿你和瑞儿如何。”
外面声音越来越低,我轻轻地摸了下我的肚子,原来,我居然有了身孕,却因为被推倒而小产了?
我盼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盼来了,却又这样失去了,不由鼻子一酸,眼泪顺着眼角滑入了枕头。
我轻轻一动,外面听到动静,谢玉安推门而入:“初瑶,你醒了?”
他走到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初瑶,我担心得不得了,你总算醒了。”
我轻轻将手抽回来:“我怎么了?”
他犹豫了一下,眼神闪躲着:“初瑶,大夫说你的身子太虚,所以,刚有了身孕,没有能保住,小产了。”
我红了眼睛:“是吗?到底是我身子太虚,还是因为被推倒,你真的不知道吗?”
他沉默了一会,又辩白道:“瑞儿不过三岁,他知道什么,你小产,他见到血吓坏了,如今还发着热,在院子里喝着药,难不成还要他来跟你道歉不成?”
“萱娘哭得眼睛都肿了,直说她给你抵命,你又何苦这样。”
我气苦,按他的说法,我还成了罪人,害他的瑞儿受惊?让他的萱娘哭肿了眼?
“你既是正室夫人,也该有正室该有的气度。”
门从外面推开:“好一个正室的气度,难道我的女儿被一个妾害得小产,还成了她的不是?”
我看着进来的人,眼泪落了下来:“娘亲……”后面跟着我的丫环珠儿,想必是她回长平侯府报了信。
谢玉安急忙站起来:“岳母大人。”
母亲一眼不看他,只心疼地看着我:“我的瑶儿,受了这样的委屈,还要忍着不成?我倒要看看,那萱娘是什么人物。”
还未等谢玉安反应过来,母亲带来的人已将萱娘押在了院子里。
她跪在那戚戚哀哀:“萱娘拜见长平侯夫人。请侯夫人恕罪,都是妾身的不是。”
母亲一抬手:“既然你认了是你的不是,那就来人,给我打。”
谢玉安脸色大变:“岳母大人,不可,这只是一个误会。”
母亲冷笑:“误会,我女儿小产是误会?人如今躺在那是误会?你与别人生了孩子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