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83岁母亲被她抱怨,突发心梗后的感慨:照顾老人少些共情才好

朵朵看事 2025-04-21 01:59:05
陷入无尽的抱怨

晨光透过纱帘,在客厅的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林淑芬轻手轻脚地走进母亲周玉娥的房间,像往常一样准备唤醒她。床头的闹钟显示早上七点,这个时间,周玉娥应该要起床洗漱、吃早餐了。

“妈,该起床了。” 林淑芬轻声呼唤,伸手轻轻拉开窗帘,让柔和的阳光洒进房间。周玉娥在床上翻了个身,皱着眉头嘟囔了几句,声音含糊不清。林淑芬走到床边,蹲下身子,耐心地又喊了几声,周玉娥才缓缓睁开眼睛。

帮母亲穿好衣服,扶她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林淑芬转身去厨房端出早已准备好的早餐。小米粥、蒸得软糯的南瓜,还有几片切好的全麦面包,都是按照医生的建议准备的,营养又好消化。“妈,来吃早餐吧,今天熬了您喜欢的小米粥。” 林淑芬把餐盘放在茶几上,笑着对母亲说。

周玉娥瞥了一眼餐盘,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又是这些东西,天天吃都吃腻了!就不能做点新鲜的?” 林淑芬愣了一下,随即赔着笑脸说:“妈,医生说您现在要吃清淡易消化的,这些对您身体好。您要是想吃别的,告诉我,我明天给您做。”“哼,说得好听,每次都这样,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周玉娥把筷子重重地拍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淑芬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里一阵委屈,但还是强忍着情绪,拿起筷子:“那我喂您吃点,多少吃一点,不然饿着肚子对身体不好。” 周玉娥偏过头,躲开林淑芬递过来的勺子:“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会吃!” 说着,一把夺过勺子,却因为手抖,粥洒在了衣服上。

“您看看,都弄身上了,我帮您擦擦。” 林淑芬连忙拿起纸巾,想要帮母亲擦拭。周玉娥却突然发火:“都怪你!非要喂我,不然怎么会洒!” 林淑芬的手停在半空,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深吸一口气,说:“对不起,妈,是我不好。我去拿件干净衣服给您换上。”

换好衣服后,林淑芬开始收拾房间,扫地、拖地、整理床铺。周玉娥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时不时地挑刺:“这地拖得一点都不干净,还有灰!”“这被子叠得歪歪扭扭的,像什么样子!” 林淑芬默不作声,只是加快手中的动作,把委屈和疲惫都咽进肚子里。

下午,林淑芬想着带母亲出去走走,晒晒太阳,活动活动筋骨。她帮周玉娥穿好外套,扶着她走到小区楼下。春日的阳光温暖和煦,照在身上让人觉得很舒服。林淑芬陪着母亲在花园里慢慢散步,一路上和母亲说着话,试图逗她开心。可周玉娥却始终板着脸,没说几句话就开始抱怨:“走什么走,累死了!这路坑坑洼洼的,也不知道修修!”

林淑芬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旁边有几个老人在聊天、下棋,气氛很是融洽。林淑芬看着他们,心里一阵羡慕,要是母亲也能像他们一样开开心心的,该多好。正想着,周玉娥又开始抱怨:“坐在这里干什么,无聊死了!要坐你自己坐,我要回家!” 说着,就要起身。林淑芬赶紧扶住她,好说歹说才把母亲劝住。

回到家,林淑芬已经累得腰酸背痛。她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周玉娥又喊:“渴了,给我倒水!” 林淑芬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厨房倒水,端到母亲面前。周玉娥喝了一口,又把杯子重重地放下:“这么烫,想烫死我啊!” 林淑芬咬了咬嘴唇,又去重新接了些凉水,把水温调好,再次递给母亲。

晚上,丈夫陈建国打来电话,询问家里的情况。林淑芬走到阳台,压低声音说:“还是老样子,妈今天又发了好几次脾气,怎么都不满意。” 电话那头传来陈建国无奈的叹息:“辛苦你了,老婆。我也想回来帮忙,可这边工作实在走不开。你别太往心里去,妈年纪大了,又生病,难免脾气不好。”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心里委屈。我已经尽力去照顾她了,可她还是不满意。” 林淑芬的声音带着哭腔。“别难过,等我忙完这阵子,一定回去陪你们。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着了。” 陈建国安慰道。

挂断电话,林淑芬站在阳台上,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不明白,曾经那么疼爱自己的母亲,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不断告诉自己,母亲是生病了,不是故意的,要多体谅她,可日复一日的抱怨和指责,还是让她的内心千疮百孔。擦干眼泪,林淑芬回到房间,继续准备母亲的洗漱用品,新的一天,又要在这样的循环中开始。

崩溃的临界点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将春日的暖意冲刷得一干二净。林淑芬蜷缩在厨房角落,双手死死捂住耳朵,试图隔绝客厅里传来的尖锐责骂声。案板上的番茄被菜刀剁得稀碎,红色汁液溅在她围裙上,像是干涸的血迹。

“连个饭都做不好!你是存心要饿死我!” 周玉娥的怒吼混着瓷碗碎裂的脆响,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林淑芬颤抖着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走向客厅。满地狼藉中,老人枯瘦的手指着打翻的西红柿炒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怨毒:“当年你奶奶伺候我时,顿顿变着花样,哪像你这么敷衍!”

“妈,这是医生特意叮嘱的低脂餐......” 林淑芬话未说完,就被母亲尖利的笑声打断。周玉娥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狠狠砸过来,白发凌乱地散在布满皱纹的脸上:“别拿医生当借口!你就是嫌我老了累赘,想早点送我走!”

抱枕重重砸在林淑芬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血珠。她踉跄着扶住茶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突然闪回二十年前,同样是暴雨天,年轻的母亲冒着大雨背她去医院,伞全倾斜在她这边,自己肩膀被淋得透湿却笑着说 “妈妈不怕冷”。此刻眼前这个扭曲的老人,和记忆里温柔的面容重叠又撕裂,刺痛着她的心脏。

“我每天五点起床准备三餐,陪您散步、做康复训练,哪里做得不好?” 林淑芬声音发颤,眼眶通红,“为什么您总是这样......”

“装什么委屈!” 周玉娥抄起桌上的水杯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飞溅到林淑芬脚边,“你爸走得早,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容易吗?现在不过让你伺候几年就开始抱怨!” 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脊背起伏不定,却仍不依不饶:“早知道生你这么没良心,还不如......”

这句话像把生锈的刀,直直插进林淑芬心脏。她感觉呼吸都困难起来,胸口传来针扎般的疼痛,眼前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够了!” 她突然爆发,声嘶力竭的喊声让周玉娥瞬间愣住,“我不是机器人!我也会累!会疼!”

老人脸上闪过一丝惧意,但很快被愤怒掩盖:“反了反了!居然敢跟我顶嘴!” 她抄起拐杖朝林淑芬挥去,杖头擦过她手臂,留下一道红痕。林淑芬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泪水混着额角的血顺着脸颊滑落。她想起丈夫今早发来的短信,说项目延期还要再出差半个月;想起上周同学聚会,大家讨论工作和旅行时,自己只能躲在厕所里偷偷抹眼泪。

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像有只大手死死攥住心脏。林淑芬艰难地伸手摸索手机,却被周玉娥一把抢过摔在地上。“要死也别死在我面前!” 老人的声音带着嫌恶,“省得别人说我逼死自己女儿......”

意识逐渐模糊前,林淑芬看到母亲背过身,对着破碎的碗碟骂骂咧咧地嘟囔。她想开口求救,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连呼吸都成了奢侈。最后一眼,她望着墙上泛黄的全家福 —— 穿着碎花裙的小女孩被父母拥在中间,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穿透雨幕时,周玉娥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片。医护人员冲进屋子的瞬间,她攥着带血的抹布呆立在原地,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茫然无措的神色。担架上的林淑芬脸色惨白如纸,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而老人仍机械地重复着:“她就是装的,天天说自己累......”

暴雨冲刷着救护车的尾灯,林淑芬在颠簸中陷入黑暗。恍惚间,她又回到了小时候,母亲背着她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哼唱着温柔的童谣。可这次,她再也抓不住那温暖的手,坠入无边的黑暗深渊。

病床上的反思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钻进鼻腔,林淑芬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头顶的白炽灯刺得她眯起眼睛,耳畔传来规律的 “滴答” 声,像是某种生命的倒计时。她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左手被输液管牵绊,手腕上还缠着心电监护仪的电极片。

“醒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林淑芬艰难地转头,看见戴着金丝眼镜的李医生正翻看她的病历,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钢笔,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急性心梗,好在送来及时。” 李医生放下病历,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但更严重的是,你的情绪长期处于高压状态,这才是病根。”

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母亲破碎的咒骂、摔碎的碗碟、还有最后那道冷漠的背影,每一个画面都像冰锥刺进心脏。林淑芬咬住嘴唇,喉咙发紧:“我只是想照顾好她......” 话未说完,泪水已顺着眼角滑进鬓角。

李医生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白大褂下摆扫过地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见过很多类似的病例,” 他从口袋掏出钢笔,在记录本上轻轻敲击,“过度共情有时比疾病更致命。你总想着理解母亲的痛苦,却忘了自己也需要喘息。” 他的声音像是穿透迷雾的光,直直照进林淑芬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丈夫陈建国发来的消息。林淑芬颤抖着点开,满屏都是未读信息。最新一条写着:“妈现在整天坐在你房间门口,谁劝都没用,一直说要等你回家......” 配图里,周玉娥蜷缩在地板上,白发凌乱,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林淑芬想起昨天整理母亲房间时,在衣柜深处发现的铁皮盒。泛黄的日记本里夹着她小学时的满分试卷,扉页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我的小芬是最棒的孩子”。还有张褪色的照片,年轻的母亲抱着穿碎花裙的她,两人笑得眉眼弯弯。那时的母亲,会在她发烧时整夜用毛巾冷敷,会为她织最漂亮的毛衣,会把最好吃的红烧肉都夹进她碗里。

“你母亲的阿尔茨海默病,让她的记忆和情绪都变得支离破碎,” 李医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但你不能让自己也跟着破碎。照顾他人之前,先要学会照顾自己的情绪。” 他指了指墙上的时钟,时针已指向深夜两点,“就像现在,你该休息了。”

深夜的病房格外寂静,只有心电监护仪的声音规律地响起。林淑芬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思绪飘向更远的地方。她想起小时候,母亲常说的那句话:“等你长大了,妈妈就享福了。” 可真正长大成人后,她却在 “孝顺” 的枷锁里,把自己困成了母亲情绪的囚徒。

迷迷糊糊间,她仿佛看见母亲站在病房门口,身影佝偻,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小芬,妈妈错了......” 母亲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你别丢下妈妈......” 林淑芬想伸手触碰,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母亲的身体。

晨光再次洒进病房时,林淑芬做了个决定。她叫来护士,要了纸笔,开始认真写下自己的康复计划。窗外的玉兰树正在抽芽,嫩绿的花苞在风中轻轻摇晃。她知道,这场与自我、与亲情的和解之路才刚刚开始,但至少,她已经找到了第一步该迈出的方向。

李医生查房时,看见她正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这是我的情绪管理表,” 林淑芬抬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每天留出两小时做自己喜欢的事,每周去公园写生,还有......” 她顿了顿,“学会对母亲的抱怨说‘不’。”

李医生欣慰地点点头,在病历上写下一行字:“患者已开始正视问题,康复可期。” 而此刻的林淑芬,望着窗外的阳光,第一次感觉到压在胸口的巨石松动了。她知道,真正的孝顺,不该是以消耗自己为代价。

新的相处之道

九月的阳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淑芬将画架支在阳台角落,调色盘上的钴蓝色颜料在阳光下微微发亮。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母亲周玉娥又在翻找零食柜。

“小芬!” 母亲的声音带着熟悉的不耐烦,“饼干都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要是以往,林淑芬定会立刻放下画笔去哄劝。但此刻,她只是停下手中的笔触,轻声回应:“妈,医生说您要少吃甜食,晚餐后我给您切点苹果。”

客厅里传来重物摔落的声响,林淑芬握着画笔的手微微收紧,却依然专注地在画布上勾勒远处的玉兰树。过了好一会儿,周玉娥气冲冲地出现在阳台门口,白发炸得像团乱麻:“你就是想饿死我!当年......”

“妈,我在画画,等二十分钟再聊好吗?” 林淑芬头也不抬地打断母亲的抱怨,这是她和李医生制定的 “情绪边界训练”。话音刚落,她就感受到母亲投射在背上的愤怒目光,但这次,她没有像从前那样愧疚不安。

二十分钟后,林淑芬将未完成的画作小心盖上防尘布,走进客厅时正看见母亲蜷在沙发里抹眼泪。要是从前,她会立刻慌了神地去道歉、哄劝。可现在,她只是在母亲身边坐下,递过去一张纸巾:“我知道您想吃饼干,明天我们一起去超市选低糖款好不好?”

周玉娥猛地打掉她的手:“别假惺惺的!” 但林淑芬没有退缩,反而握住母亲布满老年斑的手:“妈,您骂我的时候,我心里很难过。就像小时候您打我手心,我会躲在被子里哭。” 这句话让老人的动作僵住,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

接下来的日子,林淑芬开始严格执行自己的计划。每天清晨五点,她雷打不动地出门晨跑,耳机里播放着喜欢的古典乐。有次刚换好运动服,就听见母亲在房间里大喊:“水龙头又漏水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要是以往,她定会放弃跑步去修水管,可这次,她只是隔着门回应:“我半小时后回来处理!”

随着时间推移,微妙的变化在悄然发生。当周玉娥又一次打翻水杯,林淑芬不再急着收拾,而是平静地说:“您先把地上的水擦干,不然容易滑倒。” 老人愣了片刻,居然真的颤巍巍地拿起抹布。还有次吃饭时,母亲挑剔饭菜口味,林淑芬笑着夹起一筷子:“那您尝尝我新学的做法,要是不好吃,明天我们就点外卖。”

某个秋日午后,林淑芬正在画窗外的银杏,突然感觉肩头一沉。回头看见母亲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枯瘦的手轻轻搭在她肩上。“画得真像。” 老人的声音沙哑,带着久违的温柔。林淑芬鼻尖发酸,这是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周末,林淑芬带着母亲去超市。推着购物车穿梭在货架间时,周玉娥突然指着货架上的桃酥:“我年轻时最爱吃这个......” 林淑芬正要开口劝阻,却发现母亲的眼神里满是渴望与失落。她鬼使神差地拿起一盒:“买低糖款,我们每天吃一小块。” 母亲像个孩子般笑了,露出仅剩的几颗牙齿。

回家的路上,周玉娥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小芬,那天你晕倒......” 老人的声音发颤,“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林淑芬停住脚步,看见母亲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记忆中那个强势刻薄的母亲,此刻竟像片风中的枯叶般脆弱。

“妈,我在呢。” 林淑芬轻轻抱住母亲,感受着她嶙峋的脊背,“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 夕阳为两人镀上金边,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远处传来孩童的欢笑声,惊起几只白鸽,扑棱棱地飞向湛蓝的天空。

当夜幕降临时,林淑芬在日记本上写下:“原来适度的抽离不是冷漠,而是为了让爱更长久。就像给花浇水,既要滋养它,也要留出呼吸的空间。” 窗外的月光洒在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玉兰,花瓣正在月光下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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