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拍摄《隐入沉烟》,海青花了十个月的时间在农场里干活。《隐入沉烟》是本届柏林电影节惟一一部入围主题曲的作品,它的出现,打破了近几年A级电影节主题曲“零入围”的局面,也让华语影迷们对它充满了期望。海青扮演的是一个患有隐性疾病的乡村妇女。这一次,她完全抛弃了以往那种商业片的风格,很早就进入了乡村,体验了一番,这是她演艺生涯中最久的一次,一共拍了四次,花了整整十个多月,在甘肃的乡村中度过。虽然最后没有拿到这个奖项,但对于他而言,这个过程才是最重要的。“一开始,我并不是想要得到什么,只是想要学到什么。
把乡村的生命隐藏起来,把“桂英”隐藏起来。在2019年12月中,海青将导演李瑞珺发给她的那份稿子读了一遍,她对这部电影的剧情非常满意,但也有一种隐隐的担忧,“离我的现实世界太遥远了,我要早点过去,好好体会一下那种感觉。”所以,她才没有陪着一家人一起过年。剧组是在导演的家乡,剧组成员都是他的朋友和亲戚,武任林是他的叔叔,海青是剧组中唯一的专业演员。
2020年一月二十日,海清进入剧组,刚到片场,她就高烧不退。数日后,新冠爆发,当地居民一度以为她也被传染了。乡下的厕所都是露天的,这让海青很不习惯。“这天气太冷了,我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钟,而且要在羊圈里走,我好怕,上个茅房都要姨夫(武任林)的媳妇儿跟着。”在这里,面条是最常见的食物,但海青很少吃碳水化合物。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坚持要吃点东西,比如洗个西蓝花,再吃点青菜、洋葱和萝卜。后来因为瘟疫的爆发,本地的食物越来越少,他不得不用辣椒粉来代替自己的面条,就这样,他在这里呆了整整十个月。这部电影展现了一个四季如春的田园风光,她真的在那儿渡过了一个季节。
李瑞珺的电影对土地、动物、自然、人的长期关注,而本片更是将农村的春夏秋冬,农事劳动,人与驴子、飞燕、猪、鸡等动物的相伴相结合的现实再现出来。从小在都市里成长起来的他,最需要做的,便是自己动手干活。他第一次来到甘肃,那是过年的时候,正值农忙,又有瘟疫发生,所以海青大部分时间都在干家务,也就是跟宠物们搞好关系。“我就和小姨一起做饭,帮我们一家人干点活,还有我自己挑水,自己喂牛吃玉米。”动物是有灵性的,刚见到她的时候,它还有些畏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就像是一家人一样。那头小毛驴还会在她身上蹭一蹭,跟在她身后。
春天,农民们都在忙碌着,电影的拍摄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电影里的田地,才是真正的田地。我还记得,刚过完正月十五,姨夫说要铲粪,我就帮他扫了的粪便,然后我们还骑着毛驴,在地里犁了一圈,种下种子,撒上肥料,压实泥土,一应俱全。再然后,我们就开始种植小麦了,你们看到的冰雪和冬天,就是沿着时间线拍摄的。”海青已经完全融入到曹桂英与马友铁的乡村生活中,方言台词,肢体动作,耕作,建房子,拉车,她将桂英的身影一点一点地从一个模糊不清变成了一个真实的人物,在村子里,她只是一个吴任琳的亲人,而不是那个叫“海青”的名人。
马友铁由武任林扮演,曹桂英由海青扮演,这两个在村子里都是边缘化的人,却用最简单、最别扭的方法,互相帮助着对方,哪怕是再艰难的生活,也抵不过两个人之间的真情。海青表示,当他看到桂英的时候,他已经为她的经历而流下眼泪,当拍摄时,在场的许多演员也都流下了眼泪。“就像是两个绝望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擦出了一块闪光的火花,然后,当那火花渐渐熄灭的时候,所有的热情都会渐渐的消散。”“你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也要珍惜每一个人,因为谁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海青有些感慨地说道。
生活派的演出也不轻松,桂英的创造非常精彩。专业表演中,往往有一种自己所熟知的表演方法,可以将其划分为经验派、表现派、真实派和技巧派四种类型。真实派,又被称为“生活派”,与艺术手法相比,真实感更加突出,在外形、性格、生活经历等方面,更加贴近人物。海青被称为“国民媳妇”已经有多年的历史,再加上最近几年的《晓欢喜》,更是被冠上了“国民虎妈”的称号,她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她和可以说是最有生命力的演员之一。
对海清来说,生活类电视剧是他的安乐窝吗?她说,“拍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每个人都会扮演不同的角色,有时候一个人如果对一个题材很熟悉,反而会更难。你必须要找到他身上的不一样。想要做到这一点,难度还是很大的。”
而《隐入沉烟》,则是一次全新的挑战。尽管桂英的性格很特别,但是她还是很有生气,很接地气,只是没有像海青之前的角色那样接地气而已。而在进入乡村生活之后,海青所表现仍是鲜活的。为了桂英,她付出了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更多的感情。这些感情,既是海青自己的,也是整个创作者的。“我认为桂英的作品非常棒,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很多人都在帮忙。正如影片所展示的很多粗糙而感人的爱情一样,夏日夜晚,有一位铁汉与桂英一起在天台上纳凉,有一位铁汉系着桂英的皮带,使她不致跌倒,二人共卧于同样的星光之下。秋天,友铁把瓜籽排列成一朵鲜花,在桂英手中留下一片花瓣状的印记。不管是戏剧还是现实,这一块荒芜的大地上,都孕育着一种善良,一种纯真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