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和潘金莲在《水浒传》中只是两个小配角,然而他们的故事却因武松这个角色的出彩而闹得人尽皆知,“武松杀嫂”也成了原著中最让人热血沸腾的桥段之一。
在多数人看来,武大郎是可怜的,潘金莲是可恨的,而武松也因为杀嫂之举而落了囚,是可悲的,这是个没有赢家的故事。
(武松、潘金莲剧照)
但他们这一家子真的需要闹到鱼死网破的这一步吗?其实原本一切都有转机。
一、不该发生的悲剧
当初那潘金莲用晾衣杆打到了西门庆,也撩动了他的心弦,接着他们二人在王婆的撮合下走到了一起。
他们城武大郎外出卖烧饼时幽会,这事儿自然是迟早会暴露的,不过率先发现此事的是那卖梨的郓哥,于是他将此事告知武大郎,继而与武大郎商量起捉奸的事。
结果却是武大郎挨了西门庆的飞踢之后卧床不起,潘金莲则喂武大郎喝下毒药,继而用被褥将他捂死,当真是狠心。
(西门庆、潘金莲剧照)
接着便是武松回乡之后调查真相的桥段了,武松当真是心思缜密,他通过何九叔、郓哥等人的帮助终于查明真相,继而将那无耻的嫂嫂与她的奸夫西门庆杀死,整个过程堪称行云流水,让人不禁拍手称快。
但还是那句话,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时,已经谈不上谁是赢家了,武大郎和潘金莲都失去了性命,而武松也因杀嫂之举失去了大好的前程。
试想当初武大郎若是在忍一忍,或许结局就会不同了。
二、武大郎捉奸
武大郎为何要急着捉奸?
你可能要说了,是郓哥唆使的。
说来那郓哥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之所以要将此事告知武大郎,不是因为他俩关系有多好,而是因为这段时日西门庆一直与潘金莲幽会,少有关顾他的水果生意,他才催着武大郎去捉奸。
而此时武大郎与他的那段对话也值得玩味:“‘我指望去赚三五十钱使,叵耐那王婆老猪狗,不放我去房里寻他,大栗暴打我出来。我特地来寻你。我方才把两句话来激你,我不激你时,你须不来问我。’武大道:‘真个有这等事?’郓哥道:‘又来了!我道你是这般的鸟人,那厮两个落得快活。只等你出来,便在王婆房里做一处。你兀自问道真个也是假!’武大听罢,道:‘兄弟,我实不瞒你说:那婆娘每日去王婆家里做衣裳,归来时便脸红,我自也有些疑忌。这话正是了。我如今寄了担儿,便去捉奸,如何?’”
从他反问郓哥这句话不难看出,对于“是否要去捉奸”,他也并不确定,因为他心中也清楚,自己那三寸丁谷树皮的名号不是白叫的,以他那五短身材,如何会是西门庆的对手?
后来也果真如此,他冲入王婆家的时候倒是很霸气,可霸气不过三秒,就被西门庆一脚飞踢给踢得倒地不起了。
说是:“武大却待要揪他,被西门庆早飞起右脚。武大矮短,正踢中心窝里,扑地望后便倒了。西门庆见踢倒了武大,打闹里一直走了。郓哥见不是话头,撇了王婆撒开。街坊邻舍都知道西门庆了得,谁敢来多管。王婆当时就地下扶起武大来,见他口里吐血,面皮蜡查也似黄了。”
这里几个人的反应都值得玩味。
(武大郎挨打剧照)
郓哥见武大郎挨打,直接就跑了,王婆则是第一时间观察武大的状态,这两个都是典型的小人。
而武大郎呢,正如前文所言,就这么一脚,就倒了,从他后来卧床不起的表现来看,也像是装的。
显然他没有错估自己的实力,他压根就不该如此冒失的去捉奸,若是等武松回来,或许一切就不一样了。
所以武大郎为何等不了这几天?
答案很简单,就因为他压根没想过跟潘金莲撕破脸。
三、武大郎之罪
潘金莲勾搭西门庆并不是武大郎第一次遭遇她的背叛,书中写得很明白,早在那之前就已经与清河县的一些浪荡子弟暧昧不清了。
说是:“自从武大娶得那妇人之后,清河县里有几个奸诈的浮浪子弟们,却来他家里薅恼。原来这妇人见武大身材短矮,人物猥獕,不会风流,这婆娘倒诸般好,为头的爱偷汉子……因此武大在清河县住不牢,搬来这阳谷县紫石街赁房居住,每日仍旧挑卖炊饼。”
注意细节,武大郎早就知道潘金莲是什么人了,但他却没想过休妻,只是搬离清河县,选择以自欺欺人的方式保全这段婚姻。
(武大郎、武松剧照)
再到后来武松住到他家里,潘金莲又尝试撩拨武松无果之后,跑去武大郎那里反过来诬告武松,说自己被欺负了,受了气,让他赐自己一纸休书。
武大郎又选择了沉默。
最后是武大郎临死之前,他是搬出武松来压潘金莲,说是:“武大叫老婆来分付道:‘你做的勾当,我亲手来捉着你奸,你倒挑拨奸夫踢了我心!至今求生不生,求死不死。你们却自去快活。我死自不妨,和你们争不得了。我的兄弟武二,你须得知他性格。倘或早晚归来,他肯干休!你若肯可怜我,早早扶侍我好了,他归来时,我都不提。你若不肯觑我时,待他归来,却和你们说话。’”
也正是在这番威胁之后,潘金莲才心一横,把武大郎杀了。
这就怪了,既然武大郎也知道潘金莲怕武松,他大可再等一个多月,等武松回来,不是吗?
其实很简单,这个细节证明武大郎压根没打算让武松掺和此事,一个人真正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是不会和别人打招呼的,武松只是他威逼潘金莲的筹码,他其实不愿意在弟弟面前与妻子撕破脸,因为一旦撕破脸,他就只能休妻了。
而他在武松归来之前捉奸,继而挨打受伤,也只是想让潘金莲觉得自己对不住他,接着便安心留在他身边。
(潘金莲剧照)
他却低估了潘金莲的狠毒,当然,书中也说了,曾经的潘金莲甚至称得上是贞洁烈女,毕竟那张大户要霸占她,她都不从,可见她并非贪图富贵之人,也非生性风流,只是被张大户送给武大郎之后才心性大变。
同时也是被武大郎逼到这一步的。
所以你说武大郎死得冤吗?
他的故事也告诉我们,强扭的瓜不甜,自古以来,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都难得喜剧收尾,与其说是潘金莲杀了他,倒不如说是武大郎的贪心害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