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霸全传

凝丝看小说 2024-06-27 07:32:58

金娘留神察看,见上首坐的那位,高不足五尺,重不过百斤,骨瘦如柴,弱不禁风,头戴马尾透风帽,身披酱紫团花氅,面皮焦黄额骨突?,两撇八字胡,一双水獭眼,说话不说话的一对小眼总是滴溜溜乱转。看年纪也就是三十多岁,全然不象个有武功的样子。再看下首那位则大不利同,面如紫铜,虎目阙睁,冬瓜脸,扫帚眉,称砣鼻子,火盆口,扎一块群青英雄中,穿一身墨绿紧袖袍,足蹬诀靴,腰系丝绦,看样子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目空一切。金娘看罢心中暗想,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要救出小秀姑,说不定这是两个棘手人物。

金娘的猜测一点也不错,书中暗表,前者是县太爷臧能爬特聘的护家师爷,此人姓侯名德滋,外号草上飞,善使一条花枪和三只飞镖,别看他骨瘦如柴,要起花枪来是风雨不透,甩出飞镖去那是镖无虚发。此人原是绿林人物,久闯江湖,饱经风霜,后因与兄长不合,索性投了官府,入了县衙。身旁那位是他的徒弟,姓李名熙外号花脸豹。此人善使一条狼牙棒,凶猛过人,是草上飞侯德滋的得力门徒。

师徒二人在这牛家店吃饱喝足一抹嘴,那花脸豹李熊起身说道:““一枝梅',算帐吧!”老板娘笑道:“嗨,算什么帐,难得二位光临,这酒菜钱我付啦!”李熊道:“你倒是愿意,我们的差怎么交!”老板娘莫名其妙,看了侯德滋一跟道:“侯师爷,你看这是-”话音未落,侯德滋道:“老板娘,是这么回事,县太爷的老岳母归天这事你知道吧,我们是率命前来收礼钱的。你这店是城里有名的红火店,可谓买卖兴隆通因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多拿点礼钱这是理所当然的啦!”老板娘道:侯师爷,实不相醋,我们这个店不过是名声在外,实际上是本小利微,除了上下打点,交官纳税,所剩无几,既然县太爷举丧,我们多少也得拿点,侯师爷,您看拿多少合适呀?”

侯德滋道:“既然如此那就不难为你啦,掐头去尾取中吧,你给拿五十两银子!”老板娘听罢,顿时目瞪口呆,心想,这不明明是敲竹杠吗,把我们这店里的家当都折腾了也不值五十两银子呀!她咕咚跪在地上,含泪道:“侯师爷,你高抬贵手吧:这个数字我们是实在拿不起呀!”那花脸豹圆睁双目,一把揪住老板娘,骂道:“臭娘儿们,你再敢说个不字!”老板娘连连叩头:“大爷开恩,小妇人实在难以从命。”那花脸豹猛起一脚把老板娘踢翻在地,“到底是交还不交?”

金娘见此情景,早就气满胸怀,她起身说道:“壮士休得动手,大丈夫武艺在身,与一弱妇相斗岂不叫人耻笑!”“你是何人?”金娘道:“何须多问,姑娘我前去县衙走亲,路过此店,五十两纹银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今晚姑娘告知县令也就是了!”那侯惠滋闻听此言暗吃一惊,心想,不知这姑娘和臧县令是什么亲戚,真要是在夫人面前奏我一本,我吃不了得兜着,还是小心为妙。于是起身笑道:“姑娘休怒,在下与小徒也是奉命而来,既然有姑娘这句话,老板娘这份礼就以后再说吧。”回头又对那花脸豹道:“以后作事休得鲁莽!”花脸豹垂手而立默不作声。侯德滋上下打量了金娘一下,小眼一眨巴,笑道:“姑娘是一人前来还是有他人相送,如有不便,在下可以护你入街!”金娘心说,这老小子转轴子还真多,分明是他想探探我的虚实,于是抬手向外一指,微微冷笑道:“多谢师爷关照,姑娘外面有车,家人即刻就到。”侯德滋一看没辙,只好作罢,“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说罢与那花脸豹出了店堂。

那老板娘从地上爬起来,冲着侯德滋二人远去的背影。骂道:“呸!狗仗人势!”回头拉住金娘的手,感激万分,“多亏大姐相救,俺今生来世也忘不了你的恩情!”说罢叩头便拜,金娘忙俯身把她拉起:“大渡不必如此,急人所难乃父母之教救困扶危乃中帼之美德。大嫂为人正直焉有不救之理!”老板娘含泪道:“恩人所言极是,今日有缘相识,是俺修来的造化,一会儿兄长回来,俺得好好谢谢你们!”说罢硬拉着金娘进了内室。

窦大东怎么还不回来呀?原来,那大东出了店门直奔了香纸店。香纸店里的掌柜不是外人,正是大东的内弟,此人姓李名堂,在城里西街开了一间门面,专售香纸马锞。自他得知小外甥女秀姑被抢以后,就把这门面关了,四处托人求情,儿年的积蓄倾囊而出,也没救出秀姑。独自一人正在屋内长嘘短叹,忽见姐夫大东破门而入,慌忙迎入屋内,说道:“姐夫,你来得正好,小秀姑关在县衙之内,单等发殡时与那妖婆随葬,怎奈愚弟无能,实无法相救,你快点想想办法吧!真要是小秀姑有个三长两短,我那苦命的姐姐也难活于世!”说罢泪流不止。大东道:“贤弟不必难过,我间你店内还有多少香纸马锞?”李堂道:“货倒是不少,小秀姑遭此不幸,我哪还有心思去卖。”大东道:“不卖正好,我要用它一用?"“用多少?”“一车则可。”“往哪里送?”“县衙。”李堂挥泪道:“你是想给我那外切女超度冤魂?”大东道:“傻兄弟,何出此言?我是要救秀姑:“李堂莫名其妙,问道:“这香纸马锞怎能救我那外甥逃生?”大东这才如此这般把二弟尔教的计策告诉了李堂,李堂听罢转忧为喜,不再细表。

红日西沉,乌云满天,茫茫云雾笼罩了县城。县衙门口白纱灯高悬,灵棚内烛光闪闪,香烟缭绕。马快捕役,丫头婆子,穿白挂素,守门衙役头裹白纱。一辆花灵子轿车评随着清脆的马蹄声,由西向东飞奔,来至县衙门口,戛然停住,从车上跳下一个身着孝服的女子白纱蒙面哭泣而入;此时,早有管家相迎,先把这女子领入帐房,问道:“这是哪里来的亲戚呀?”那女子道:“赵家楼的,今日家兄回去,方知表姨不幸归天,家母特差小女前来守灵,来时仓促,只拉来些香纸马锞,厚礼明日即到。”此时,教师爷侯德滋正坐在一旁喝茶,抬头一看,前来吊孝者正是在牛家店里碰上的鄙位小姐。心说,无怪她那么大口气,闹了半天人家是赵家楼的小姐,这生儿可惹不得。想到此慌忙起身对身边人说:“我与小姐早已相识,休得罗嗦,快把小姐搀入灵棚,把车马轰入院内,好好饲候!”有侯德滋这番话谁改怠慢,接车的接车,搀人的搀人,备饭的备饭,招待满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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