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她跃过去吻他。他趁势把她扶坐在自己的膝上,放下手中的酒杯。“华德,你真能支付得起这所有一切吗?我们不应该如此挥霍,尤其是在我们两个都不工作的情况下。”她仿佛仍在为不再工作而内疚。但和华德共同度过的时光是如此愉快,以至使她永远不会再真正怀念她的演员生涯。正如她在退出影坛时对报界所说的那样,是她自己决定这样做的。这时,她关注地看着华德。婚后的三个月,他在她身上确实破费了大量钱财。
“亲爱的,我们可以支付得起十倍于此的开销。”这是个慷慨的允诺,尽管这与从他代理人那儿听到的消息不尽吻合。华德认为这些人拘泥保守,缺乏眼界,没有风度,不解浪漫。他厌烦那些劝说他应该谨慎从事之类的呱噪。他清楚他是多么富有,觉得寻这么点小小的开心无伤元气。他完全有能力负担,至少在一段时间里是这样的。待他们安定下来,再去过那种更理智的生活,但仍无需去工作。他已经二十八岁了,可从没有过去工作的任何打算。他的生活是如此优越轻松,尤其是费伊又进入了他的生活,使得这一切更是锦上添花。
华德现在正打算把他父母的那幢房子卖掉。原来他的律师总劝他再保留一段,认为他结婚时也许会用上它。尽管他对这房子有很深的感情,但很明显,他们已不会再住进去了。现在律师们有急切地催他将它卖掉,以便让这笔钱及时投到能为这对年轻夫妇获取新的收入的投资项目中去。但华德对这些都毫无兴趣。
那天下午,华德和费伊在花园散步,在湖边亲吻和闲聊。他们彼此间似乎永不会厌倦,这黄金般的时光仿佛能延续到无穷远。他们谈起了卖掉父母的房子及其他一些事情。
阿瑟举着托盘为他们送来了香槟。费伊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梦一般甜美的微笑。她很感激华德同意她把阿瑟和伊丽莎白带来,他们对这里的新生活也很满意。阿瑟对华德总的印象不错,但认为他的有些行为还像个顽童。有一天,华德买回来四匹白马和一辆马车,目的是让费伊乘坐它在庄园里兜风。车库里已有了六辆闪闪发光的新车,每天由他们雇的两名司机轮流擦拭得干干静静。这是费伊过去连想都没有想过的生活,有时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她甚至为如此奢侈而愧疚。但华德却把这一切看得易如反掌,使之不仅不显得轻率反而洋溢着生活的情趣。就这样,时光在不知不觉中飞逝而过。
“你怎么没喝香槟?”华德眉眼都带着笑,看着费伊发问。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楚楚动人,甚至可追溯到她艺术的巅峰时期。她的体重又增加了几磅,脸上焕发着迷人的光彩,晶莹的绿宝石般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明亮妩媚,尤其是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惊人的娇美。他喜欢在花园里吻他,在卧室里········在出去兜风的时候········他喜欢的任何时候吻他。他爱自己的新娘爱得要死,而她爱他也爱得发狂。
她抬起头来,从她的脸部表情可以透视到她心底的满足,“我想喝点柠檬。”她谢绝了华德递来的香槟。
“是嘛!”华德做了个狰狞的鬼脸,费伊无法抑制自己不笑出声来。他们手挽手地回到房间,从容地、徐缓地作着爱。事后洗漱更衣,准备去共进晚餐。这是一种无需遮饰、让人乐此不疲的情爱生活。但费伊心里清楚,这种生活转瞬即将逝去。总有一天他们会有孩子,他们本身也会逐渐衰老,他们不可能永远这样无牵无挂。因此,他们应抓紧时间尽情享受他们所能得到的一切快乐。这犹如蜜月延申般的生活。
晚上,在椰子林餐厅,华德赠给她一枚镶有三颗大珍珠和绿宝石的戒指。“华德·········我的上帝,但······”看到它,费伊兴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每当费伊看到华德的礼品时,总是显得既兴奋又惊讶,华德对此甚为得意。
“傻姑娘,这是为庆祝我们结婚三周月。”结婚已三个月了,真快呵。这三个月无论是对费伊还是对华德,都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在他们俩生活的地平线上,从未出现过一丝乌云。他把戒指给她戴上,他们便一起翩翩起舞了。舞罢,回到餐桌旁,华德意外地发现费伊有点疲倦。他们一连几个晚上、确切说是几个月的晚上都睡得很晚,没想到这,他就禁不住那甜蜜的笑。但华德这还是第一次发现费伊露出倦容,“亲爱的,你不舒服吗?”
她笑着回答:“很好。”但她吃得很少,几乎什么也没有喝。十一点钟时,她就开始打起了哈欠。这在费伊也是头一次。
“唉,我猜得出蜜月该结束了。”华德故作十分沮丧之相,“我已经使你厌烦了。”
“奥!别说傻话,我十分抱歉········亲爱的,我只是······”
“我知道,千万别介意,更无需解释。”归途中,他一直在同她开着轻松的玩笑。当他洗过澡回到房间时,发现费伊已睡着了。她慵倦地躺在他们的双人床上,穿着粉红软缎睡裙,越发迷人、可爱。他试图把她叫醒,却没有成功。次日早饭后,她越发觉得身体不适。华德第一次见到她生病,急得简直要发疯,坚持要请医生,费伊却极力反对。
“看在上帝份上,·········这不过是感冒或什么小病·········你不要大老远把他弄来,我感觉很好。”
“胡说些什么,你明明是病了,快躺倒床上去,等医生来了再起来。”但根据医生的判断,普莱斯夫人没有任何理由躺在床上,除非她在未来的八个月中根本就不想下床。据医生推算,孩子将在十一月份出生。“一个孩子,孩子,我们的孩子!”由于兴奋和解除了对费伊的担心,华德欣喜若狂。医生走后,他竟一个人在房间里跳起舞来。看着他,费伊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他一阵风般地又坐到她的身边,恳求她告诉他想 要什么、需要什么、他能做些什么以便使她感觉好些。费伊也为这好消息和华德的兴奋而心花怒放。这消息一传出,顷刻又成了洛城的头条新闻——“退出银海的影后即将喜生贵子。”
从最初感觉恶心呕吐以来,几个月里费伊一直感觉良好。她唯一抱怨的就是她变得这样胖,仿佛一个即将升空气球。有一天她对一位朋友说:“如果我的脚后跟系一个吊篮,人们就可以租我到南美各地去观光游览。”华德对此说十分恼火。他们认为她很美,即使在如此雍容的情况之下。他是这样的兴奋,以至对未来的几个月已迫不及待。他早早就在一家最好的医院预定下了床位,并聘请了最好的医生为她助产。
“为了我的爱妻和爱子。”每当他劝费伊饮香槟酒时总是这么说。但她对香槟已没有一点兴趣。有时她希望华德也能这样。这倒不是怕他醉,只是因为他喝得实在太多,从早到晚几乎是手不停盏。
华德说:“我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比为我的爱妻冰镇好香槟更重要的事了。”
“努!我倒可以想出一些其他事来········”她的眼睛告诉了他所想知道的一切。他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象往日一样地吻着她。他心中的烈火在燃烧,他极欲消受她,即使是现在。但医生告诫他们不能再同床。可费伊也冲动得几乎不能等待了,这简直是一种永恒的等待。每夜,当华德轻轻地抚摸着她隆起的肚子时,都猴急得要发狂。
“这简直是度难熬的新婚前夜。”一天夜里,他从床上爬起来,为自己倒了一杯香槟酒,苦笑着抱怨道。离她的预产期只剩三天了,但医生说产期可能会退后几周,头胎往往如此。所以他们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对他俩来说,似乎一开始就料定这孩子会推后出生。
“亲爱的,我真是太抱歉了。”她满脸倦容。在过去的几天中,任何活动对她来说都太累了。昨天下午,她甚至不想同他一起去花园散步。当他告诉她为她买来小米时,她也没有出去迎接。“我就是觉得累,一点也不想动。”这天晚上,她疲劳得连晚饭也不想吃,下午四点就上楼睡下了。此刻已是凌晨两点,她仍躺在那里,看上去就像个粉红色的巨型丝绸气球,领口处装饰着秃酄的羽毛。
“亲爱的,想来点香槟吗?它可能有助于你睡眠。”她摇了摇头。她感到后背痛,几小时前恶心得要吐,她想可能是感冒了。
“我想没有什么可以帮我入睡。”过来一会,她欲火冲腾地补充道。只有一件事能帮上忙,确是医生禁止的。
“在你离开医院前就可能再次怀孕,孩子出生一小时后,我不会让你的手离开我的身体。”
听了他的话她会心地笑了,“至少这是我们的共同期望。”九个月来她第一次看上去有些忧郁,他轻轻地吻了她关了灯,惊讶地看到她的脸由于痛苦而变了形。然而这种疼痛又突然消失了,他俩吃惊地相对而视。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