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西北干旱少雨的地区,生活在大山里的农民大多居住在半山腰的窑洞里,虽说生活环境艰苦,但也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刘福和父母就住在北山上的窑洞里,北山上除了刘福家还有五户人家,都住在窑洞里,每户之间有个一二十米的距离,平时空闲了都会串串门,拉近拉近感情,到时候有个事也可以相互照应一下。
隔壁的吴大春和刘福是一对要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经常在山上放牛,还结识了隔壁村里在山上放牛的陈杰。
陈杰虽说比他们二人大几岁,但他们聊得来,几乎无话不谈,很此后三人经常一起出行,也都一起去过各自的家里,彼此很熟悉。
几年后,陈杰到了结婚的年龄,其父母托媒人给说了一门亲事,女方家在离他们家不远处的一个村子,姑娘名叫陈杏梅,双方父母都比较满意,可能相同的姓,也不用纠结以后孩子跟谁姓吧,就定了亲,一个月后正式成亲。
到了陈杰结婚这天,刘福和吴大春自然都来了,也见到了新媳妇陈杏梅,直夸陈杰有福气,他自己瘦瘦的,还能娶个白白胖胖的媳妇。
陈杰和陈杏梅一对新人婚后过得也很幸福,至少在外人眼里是这样的。
为了婚后的生活能有所改善,陈杰便干起了倒卖山货的生意,将山里的核桃之类的坚果,还有野兔、野鸡这样的野味,贩卖到城镇里赚些差价。
凭着踏实肯干,又有些头脑,过去的一年里陈杰倒是赚了一些钱,虽然不算多,但比种几亩庄稼地强多了。
赚了钱的陈杰回到家里,媳妇的态度也比之前更好了,同时也得到了邻里的夸赞,这让他更加坚定必须要赚更多钱,出人头地。
这年中秋,陈杰又去城里卖山货了,正好赶上中秋节,许多人都到城里游玩,这批山货也很快就卖完了。
此时,早已过了晌午,天色也不早了,不能赶在天黑之前回家了,陈杰就想着找找个客栈住一晚,吃点东西后睡一觉,第二天再回家。
正在他寻找合适的客栈时,有两个人来到了他的面前,问道:“老板,生意不错啊,还有山货吗?”
“没了,这次带来的都卖光了,过几天我会再来的,你们要买什么,我多带一些过来。”陈杰以为此二人是想买山货,就乐呵呵地说道。
“我们不买山货,就是想请你这个大老板到我们那去玩一玩。”其中一人说道。
“玩?玩什么,你们是做什么的?”陈杰问道。
“我们哥俩看你刚卖完货,挺累的,就是想请你去我们那喝杯茶,吃吃点心,玩玩牌。”另一人说道。
说完两人就拉着陈杰往赌坊去了,陈杰也并没有拒绝,欣然前往。
不一会儿就到了,里面玩得人还挺多的,那两个人给陈杰端来了茶水和点心,说是免费的,让他尽管吃,尽管看,想玩了说一声。
“哈哈哈,又赢了!”有个人开心得叫着。
看着赚钱也可以这么简单,陈杰的心痒难耐,觉得碰一碰运气,就上了桌。
没想到,还真是走运,一连几把都赢了,可就是压得太少,没得到多少。
看着自己运气还不错,陈杰心一横就把手里的钱全给压上了。
然而,这次却十分不走运,全都输进去了。
一下子全没了,陈杰心里一下子慌乱了,不知所措,更不知道回到家了如何跟妻子交代。
“怎么,陈老板这把没交好运呀!”拉他来的那人说。
“是啊,全搭进去了!”陈杰垂头丧气地说。
“没关系的,下把一定会赢的!”那人说。
“都没本了,还怎么赢!”陈杰说道。
“这么这里可以借你点,助你翻盘!”那人又说。
然后,陈杰签字画押后手里又有了一些银两。
陈杰想着赶快赢一局回本,尽快离开这里,于是又决定一局定输赢,全给压上了。
可是,又是不走运,全给赔进去了。
这时,那人看陈杰全输了,态度一下子就变了,开始催促陈杰还钱。
陈杰无奈,只能请求宽限几天,但也只给了三天时间,再还不上利息就会成倍上涨。
陈杰从赌坊脱身后,也就没有再去住店了,因为已经身无分文了,只得跑回家里去了。
长途跋涉两个多时辰后,终于回到了家里,已经是晚上了,山里静悄悄的,人们也都睡了。
叫开家门,见到妻子后,陈杰把一切都告诉了妻子。
妻子大怒,实在不能相信陈杰能干出这种事来,被妻子数落了一晚上,就差打嘴巴子了。
陈杰一直在认错,又想了好多办法,终于说服了妻子陈杏梅,过几天多卖些山货,把那些钱再赚回来。
就这样陈杰拿走了家里所剩不多的钱,又去找了刘福和吴大春,说是要带他们一起发财,然而他们二人并没有这种想法,并没有跟着陈杰去。
但是,陈杰却通过刘福和吴大春向其家里借钱,说是赚了钱会给他们利息,凭借着要好的关系,也都是熟人,就答应借钱给陈杰,把家里的闲钱都给他了。
然而,借到钱的陈杰并没有去认真收购山货倒卖做生意,而是拿着这些钱又去了之前去的那个赌坊。
来到这里,先是把借的钱还上,然后又开始玩了起来。
常说“十赌九输”,果不出意外,陈杰这次又输得血本无归,还想再借些,可惜别人看他已经把家里全部积蓄都带来输光了,怕他还不起,就没再借给他,还被轰了出来。
这次陈杰彻底死心了,不再对玩牌有任何兴趣了,身无分文的他,只好赶回家去,乞求妻子的原谅。
妻子杏梅看到回到家的陈杰失魂落魄,估计也预感到了什么,就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卖的钱呢?”
见丈夫不语,陈杏梅大声吼道:“说话!”
“我,我又去,玩了,输光了!”陈杰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听他这么一说,妻子简直被气炸了,对他破口大骂,还不解气,又用棍子将他赶出了门。
无处可去的陈杰,自知理亏,更无脸面对昔日好友刘福和吴大春,只能四处流浪去了。
过了些天,刘福和吴大春觉得陈杰也该回来了,就相约一起跑去他家里看看情况,同时要回借出去的钱。
可当来到陈杰家里,只有杏梅一人,就问到:“嫂子,陈哥回来了吗?”
“还没呢!”陈杏梅说。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大春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这几天也没他的信,我也在找他呢!”陈杏梅知道陈杰借了他们的钱,估计是来讨债的,推脱说道。
“好吧,那我们过几天再来吧!”刘福说道。
……
几天后,吴大春又叫上刘福去了陈杰家里,依然没见到他本人。
陈杏梅也很无奈,只能推脱说可能腊八节会回来,叫他们到时候再来吧。
二人只好回家等待,盼着陈杰到时候能真的回来。
而此时的陈杰已经沦为乞丐,穿梭在城镇的大街小巷只为讨口饭吃,还好老天眷顾,没让他饿死街头。
转眼就要到腊八了,开始天寒地冻了,乞讨的陈杰实在难以忍受了,就准备赶在腊八这天回到家里去,不然得冻饿致死。
于是,就步履蹒跚地往回家的方向去了!
腊八节前一晚,刘福睡觉前到外面解了一下手,回到窑洞后却忘了关好门,就上炕睡觉了,就是这个疏忽,让他至今后怕。
不知过了多久,沉睡中的刘福,迷迷糊糊中听到耳边有咕噜声,再加上门口吹进来的凉风,让他清醒了过来,转头睁开眼向门口看去,看到的东西却把他吓躺在炕上一动不敢动。
只见一只圆脑袋大眼睛小耳朵的动物正蹲在炕头下死死盯着他,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这东西满身斑点,这时刘福才意识到,这就是只金钱豹。
刘福与金钱豹四目相对,好像都在打量着对方,吓得刘福一动都不敢动,愣在了原地。
刘福实在撑不住了,突然不受控制地大声呼叫了起来。
豹子也被他这突然一叫,惊地跳了起来,先是往墙上一跳,着力后纵身一跃跳到了窑洞的顶棚上去了。
顶棚原本是为了防止窑洞顶部的泥土掉落下来而弄的一个隔层,只用横竖的椽搭在上面,组成一个个方格,然后在上面铺上麦草,距离最顶端还有一米的空隙,金钱豹豹就跳到了这上面。
刘福看到豹子跳到了顶棚上,急忙跑了出去喊来了父母。
刘父一点点走进后才发现,豹子的四个爪子居然露在外面。
原来是顶棚的麦草承受不住豹子四肢的压力被踩透了,四肢就秃噜下来了,身体却搭在了木椽上,使不上劲。
刘父见状,赶紧冲了进去,站在炕上,两手拽住了豹子的两条腿,又让儿子抓住了另外两条腿,刘母找了两根绳子来将豹子的四条腿都捆住了,豹子难以挣脱,只能无助地咆哮。
这时,全家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制服了这个畜生,几人相顾一笑。
突然,刘福从墙角拿来钢叉,就准备对着豹子捅刺。
刘父见状厉声呵斥刘福,制止了他,说动物都有灵性,它也没伤害谁,就别害了它的命了!
刘福只好作罢,几人缓过劲来,又用布袋网住了豹子的嘴,将它从顶棚的木椽上去了下来。
豹子好像也感受到了刘父的善意,便没有再多做挣扎,还流出了眼泪,着实看着可怜。
随后,刘父和刘福将豹子抬到了远点的山坡上,将其放生了,也终于可以回去睡个安稳觉了。
腊八这天,刘福家煮了一大锅雀儿头(一种像麻雀头形状有馅的面食),这一整天就吃它了。
到了晚上,吴大春又来找刘福一起去陈杰家讨要欠款。
原本刘福准备和大春一起去呢,但被父亲给叫住了,还训斥了儿子刘福一顿,说道:“哪有过节的日子去上门讨债的,这让人家还活不活呢!”
但刘父也只阻止了儿子,并没有劝回一心讨债的吴大春。
刘福只好让吴大春先去了,准备之后寻找时机再去。
大春走了不久后,刘父见白天煮的雀儿头还有剩余,就叫他端了一碗送去给独自居住的王老头。
刘福想着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到王老头那转一下,就下山去追吴大春,到陈杰家去讨债。
可正当刘福给王老头送完食物准备下山时,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那头金钱豹堵在路上,恶狠狠看着他。
被阻挡了去路的刘福,心里害怕就折返回到了王老头那里,陪着孤身一人的王老头说了说话,过了很久等他吃完了就把碗拿回家去了。
这时的吴大春也快到陈杰家了,可就在离陈杰家不远处的一处短破下,他看到了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出于好奇和好心就慢慢走近看了看。
走近后,叫了半天也没有反应,大春就把那人翻了一下身。
却发现,那人已经惨死了,脖子上好像被切了一刀,身上全是血污。
吓得大春尖叫了起来,跑去换来了附近的村民,还有陈杰的媳妇杏梅。
经停辨认,死者正是陈杰,引得妻子陈杏梅嚎啕大哭道:“这些日子一直不回家,没想到回家了却死在了这里,我的命好苦啊!”
看到陈家的不幸遭遇,其他人都纷纷安慰陈杏梅,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报官,让官府查个水落石出,给众人一个真相。
隔天,在村民的陪同下,陈杏梅就来到了县衙告状,一直以来本地极少发生命案,这让县官非常气愤,当天就带着衙役和仵作亲赴现场查办。
一通勘验调查之后,也确定了陈杰死于他杀,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吴大春自然就成了首要嫌疑人,再加上他们之间还有债务纠纷,就更加让人怀疑了。
经过审讯之后,大春始终不承认自己杀了陈杰,纵使二十大板下去皮开肉绽,也没能让他开口。
这时,身边的人也提醒县官,并没有在吴大春身上看到搏斗过的痕迹,也没找到凶器,才对大春停止了审讯,也让县官犯了难。
随后,刘福又被带了上来,县官问道:“你当晚不是和吴大春相约一起去陈杰家讨债吗?怎么你没去?”
“是我的父亲不让我去,我就没去了!”刘福回答道。
“那为什么不让你去呢?”县官问道。
“父亲说不能过节的时候去讨债,不吉利!”刘福说道。
县官想了想也是这个理,有问道:“那你当晚都在干什么?”
刘福也如实交代了自己干了那些事,但并没有提到豹子。
县官又让人带来了,刘福的父母和王老头,经过询问确认刘福确实有不在场证明,不可能作案。
至此,案件陷入了两难,既不能给吴大春定罪,又不能消除他的嫌疑,就让无关人员先回去了。
陈杰的妻子杏梅回家后夜里却梦见了自己的丈夫,丈夫全身血淋淋的,突然变成了一头豹子,向她扑了过去,把杏梅从睡梦中吓醒,惊出一身冷汗来。
这让陈杏梅感到害怕极了,可一连好几天都做同样的梦,让她精神萎靡衰弱,甚至晚上不敢睡觉了。
一天晚上,陈杏梅在院子里正准备进屋时却看到了院外有一头豹子正看向她,正是梦里那头丈夫所变的豹子,吓得她赶紧跑回了屋内,把门顶死。
隔天,实在忍受不了的陈杏梅就来到了县衙,县官本以为她是来催案求助的,没想到她却说丈夫陈杰是她杀死的。
陈杏梅供述道:“丈夫陈杰在外做点小生意,却接二连三进赌坊玩牌,输掉了家里所有钱财,回家后他们两人便吵起架来,丈夫一气之下出了门,她也没有阻拦。
一连好多天陈杰都没有回来,她还在气头上也就没有寻找。
直到腊八那天晚上,听到有人敲门,她问是谁没人答应,开门后看到的却是一身破破烂烂的丈夫。
气不打一处来的她又和丈夫吵起了架来,丈夫还要动手打他,她就顺手推了一把,没想到瘦瘦弱弱的丈夫,被自己一推就向后倒退了好几米,正好碰到了依在墙上的铡刀,人和铡刀一起倒了下去。
就在铡刀倒下的时候刀刃摔了出去,不偏不倚,切在了丈夫的脖颈上,让他一命呜呼了。”
听了陈杏梅的供述,县官和身边的人都不可置信,竟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问道:“那你怎么当时不承认呢?”
“当时,我害怕极了,看到自己杀人了怕受刑就不敢说,只好把丈夫的尸体扔到段破下,别让人怀疑自己。”陈杏梅哭泣道。
“那你怎么现在又来投案?”县官又问道。
“最近,一直梦到丈夫前来索命,我快被折磨死了,特来认罪伏法,为自己赎罪!”陈杏梅说道。
县官先将陈杏梅收押,一天后又带她一起到现场勘查,果然发现了那口铡刀,和现场的血迹,和陈杏梅说的不相上下。
终于,到了最后审判定罪的时候了,县官也不想在自己任期内发生妻杀夫这样骇人听闻的命案,就采信了陈杏梅的说辞,没再过多追究,就准备判她误杀结案。
同时,也释放了吴大春!
可就在准备将陈杏梅收监服刑时,却查出了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不宜收监。
县官也看他可怜,就准备改判个缓刑,最后在师爷的建议下,干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断定了陈杰是死于意外,非他杀,将陈杏梅当场释放了,并劝她好好抚养两人孩子,给陈家留个后,也算是救赎自己了。
就这样,陈杏梅回到了村里,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了陈杰的父母和自己父母,大家都很高兴,也没再多问她关于丈夫的事了。
大半年后,陈杏梅就生下来她和陈杰的孩子,是个儿子,全家人都高兴不已,又恢复了以前平静的生活。
月下vampire
[得瑟]练功忙得很,还讨债
月下vampire
[得瑟]啊?讨债?确定不是放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