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蜗牛小姐,素材:程言
声明:文章素材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相似之处,纯属巧合,请理性阅读。
为广大读者阅读顺畅,故采用第一人称叙述,祝阅读愉快。
我大伯是村里的大善人,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在做好事,不求回报的那种。
我们家是农村的,家族人丁兴旺,爷爷奶奶生育了四子三女,我爸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弟弟和三个妹妹。
在那个年代,我大伯作为家里的长子,承受了很多。
爸爸说,大伯从小就心地善良,遇到在外面流浪的猫猫狗狗都心生怜惜。
那时候家里贫穷,能吃饱穿暖已经算是不错了,也就在过年这种大节日才会吃肉打打牙祭。
我爸说,有一年春节,奶奶特意把家里养了三年的老母鸡给杀了炖汤,每个孩子都分到了一碗汤。
但大伯心里记挂着已经来家里串了几天门的野猫,所以只喝了汤,偷偷的把肉拿去给了猫吃,这件事被爷爷奶奶知道后,把大伯给骂了一顿。
我爸还形容了当时奶奶的表情,那可真是扯着嗓子喊道,“你这臭小子,这肉多稀罕啊,你竟给浪费了,那外头的野猫有人重要吗?”
大伯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并没有吭声,只是不妨碍他之后继续做“错事”。
大伯这种善良的性格,也在年纪渐长之后体现在生活在各种细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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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家里人口多,经济贫困,大伯勉强上完小学就没有读书了,他在家里和父母种了四年田地之后,跟随邻村的一个木匠师傅学做木匠。
爸爸说,原本木匠师傅是不收徒的,但大伯花了三天的时间,每天都去木匠师傅的门口围堵他,也许是大伯的诚心终于打动了他,所以他终于点头答应了。
大伯脑瓜子聪明,又有眼力劲,深受师傅喜爱,他除了把他毕生所学都传授给大伯之外,最后还把自己最宝贝的小女儿嫁给了大伯。
夫妻俩结婚之后伉俪情深,五年的时间生下一对儿女,大伯为了多赚点钱改善家庭生活,跟随一个朋友南下打工。
大伯的朋友是包工头,刚开始大伯是跟着他一起干,靠着出卖苦力也赚了一些钱。
但是这些钱对于大伯来说还远远不够,因为大伯家里除了儿女要负担,弟弟和妹妹们也时常需要接济,钱也基本不够花。
于是大伯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在有一部分余钱之后,开始和朋友学着包工程。
那几年,大伯靠着包工程也算是赚了不少钱,过年回家的时候,整个家族都热闹非凡,当然也得益于大伯的大方,不仅是同辈,就连我们这些小辈也跟着受益。
那时候大伯每年春节回来,都会给我们这些侄子侄女,外甥买各种糖果,烟花,新衣服,而且人手都有一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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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在做了几年工程之后,战略眼光变了,放弃了做工程,又开始投资开工厂。
那时候生意比现在好做,再加上大伯惊人的生意天赋,大伯也算是赚的盆满钵满。
大伯虽然赚的钱多了,却依然不忘初心,牵挂着生活不好的家人,这其中受益最大的当属二伯和小叔。
那年,二伯因为好赌,欠了一屁股债,差点弄得家破人亡,是大伯拿钱给他还清所有债务,还亲自出面代替二伯和二伯娘赔罪,才勉强保住他们的家庭。
庆幸的是二伯改过自新了,之后也在本本分分生活,只是他能力有限,在他的双胞胎儿子考上高中后,竟然拿不出学费出来,大伯这次又挺身而出,承诺会负担两个堂哥直到大学毕业。
那年两个堂哥考上了大学,大伯又是给红包,又是送手机电脑的,完全就是把两个堂哥当成自己的亲儿子在疼爱。
还有小叔,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加上被爷爷奶奶惯坏了,花钱大手大脚的,结婚娶媳妇都是大伯和大伯娘帮着张罗的。
小叔的女儿,我的堂妹10岁的时候查出来白血病,大伯作为大家长,号召所有亲人一起做配型捐献骨髓,更是安慰小叔说,“弟啊,你别怕,你尽管好好给孩子治,钱的事有哥哥张罗”
大家都知道白血病有多烧钱,那费用是一笔接着一笔,但大伯拿的时候眼神都不带犹豫一下。
刚开始堂妹的手术是成功的,只是一年后又复发了,后面的康复费用一笔接一笔,只是最终还是没能挽救回堂妹的生命。
我清楚的记得堂妹葬礼那天,一向坚强的大伯竟然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抹眼泪。
大伯说,“是我没用啊,还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就没救回来呢,小强该多难过啊”
小强是我小叔的小名,我站在客观的立场,堂妹生病住院,大伯是出钱出力,他真的已经尽力了,只是看到自己的亲人那么难过,大伯那么善良的人接受不了,所以只能责怪自己来减轻内心的痛苦。
也因为堂妹这个年轻生命的消逝,大伯想着要为孩子们做些什么。
后来,在他朋友的推荐下,大伯开始助力一些家庭贫困,上不起学的儿童,这其中也包括村里的一些贫困的家庭,还有村里的那些孤寡老人,大伯逢年过节都会提着礼物去看望他们。
有一年,大伯回乡的时候,看到村头那条坑坑洼洼的泥土路,因为下雨,放学回家的孩子经过那里溅的一身泥水。
大伯很心疼这些孩子们,自掏腰包给这条路铺上了水泥,大伯的这番大善举,赢得了村里所有人的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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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好人有好报,大伯年轻的时候确实顺风顺水,也赚了不少钱,也帮助了不少人,只是在他55岁那年,一切都变了,大伯的天也塌了。
那年,堂哥带着大伯娘和堂姐自驾出去旅游,没想到在回来的途中,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三人无一人生还。
原本儿女双全,夫妻和睦家庭幸福的大伯,却在一夕之间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亲人,他的天都塌了。
从这之后,大伯很少回老家,我想可能是怕触景生情吧,所以宁愿自己一个人孤独的舔舐内心的伤口。
我也没想到,离家差不多10年的大伯在今年五月初回来了。
听爸爸说,是大伯开的厂子支撑不下去了,他遣散了所有的员工,也把外头的房子卖了,用作员工的赔偿,他也终于可以安心的回到老家了。
自从口罩事件开始之后,就听爸爸说大伯厂里的效益就变差了很多,持续了这么几年,大伯的厂子终究还是支撑不下去了。
但大伯心地善良,从来也不喜欢拖欠别人,特别是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追随他的员工,所以他该给的补偿一分不差,工友们拿着补偿心满意足的散去,但大伯却一无所有的回了老家。
大伯这么多年,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原本是个大善人,没想到却落得个晚年孤苦无依的下场,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想着以前大伯也帮助了我们家不少,再也耐不住了,便回了一趟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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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到老房子的时候,大伯正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打着盹。
就连在睡梦中,他的神情看着都有几分凄苦。
他看着比我想象中的老了很多,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很明显,我几乎是心疼的唤道,“大伯”
他听到我的声音,也立马醒了过来,看到是我,大伯蹙着的眉头立马舒展开来,“孩子,是你啊,难为你还记得我”
听我爸爸说,自从大伯回乡之后,曾经那些受过大伯好处的人都基本躲着大伯,就连受益最多的二伯和小叔也是这样,生怕大伯会找他们帮忙。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赤裸裸的现实,残酷的让人绝望啊。
我想大伯虽然什么都没说,心里大抵也是难过的吧,不说其他人,二伯和小叔毕竟和大伯血脉相连,曾经大伯那么尽心的帮助他们,如今落魄了,他们却不闻不问,如此没良心之人,我都替大伯感到难过。
但大伯好像没事人一样,和我拉着家常,他说起往事的时候,深色复杂而凄茫,让我心有不忍。
我想着他年纪不小了,以后身体可能会越来越差,若是身边没个人照顾,万一有个好歹,该怎么办啊?
临走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也终于做了决定。
我拉起大伯的手说道,“大伯,跟我回家吧,以后我给您养老”
大伯的神色多了几分喜色,但还是连连拒绝,“孩子,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这万万使不得啊”
“大伯,我爸常告诫我说,要孝敬长辈,您这么好的人,没个人照顾我实在不放心”
“孩子,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放心,我一个老头子,万不可给你找麻烦,而且,你也有家要养”大伯说完摸了一把眼泪。
人到晚年,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儿女陪伴在身边共享天伦之乐的,既然大伯没了儿女,那么今后我就是大伯的儿子,以后常常陪伴他在侧,给他养老送终。
好在在我的一番软磨硬蹭下,大伯答应了随我回家的请求。
大伯说,“小言,你真是个好孩子,连累你了”
我摇了摇头,大伯这么善良的人,理应被善待。
以后我也会努力学习大伯的品质,包括我的孩子们,学习做一个善良的人,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