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娇娜

长岳和文化 2024-11-08 01:13:43

书生孔雪笠,乃孔圣人后裔,为人宽厚有涵养,且善于作诗。其有一挚友在浙江天台当县令,来信相邀,孔生欣然前往。然而,命运弄人,待他抵达之时,县令竟已去世。孔生顿时飘泊无依,穷困潦倒,回不了家,无奈之下,只得寄居在菩陀寺。他被寺僧雇佣,每日抄录经文,以此换取微薄的生活所需。

菩陀寺西面百步开外,有一座单先生家的宅院。单先生本是世家子弟,因一场大官司,家境败落,人口渐稀,遂迁移到乡下居住,这座宅子便空闲起来。

那是一个冬日,大雪纷飞,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犹如无数白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道上静悄悄的,没有行人的踪迹,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孔生偶然经过单家门口,看见一个少年从里面出来。那少年容貌美好,仪态风雅,宛如从画中走出一般。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外罩一件浅蓝色的披风,披风上的雪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少年的发丝乌黑亮丽,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在风中飘动,更增添了几分洒脱之气。他的眼眸明亮如星,闪烁着聪慧的光芒;眉如远山,微微上扬,透着一股英气;鼻梁高挺,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温暖的笑容。

少年看到孔生,便优雅地走过来向他行礼,略致问候以后,就热情地邀请他进家说话。孔生心中一喜,对这少年顿生好感,非常高兴地跟他进了门。见房屋虽然不太宽敞,但处处悬着锦缎帏幔,墙壁上挂着许多古人的字画。那些字画笔力雄浑,意境深远,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艺术的殿堂。案头上有一册书,封面题名《瑯嬛琐记》。孔生好奇地翻阅了一下,里面的内容都是过去从未见过的,不禁让他啧啧称奇。

孔生见少年住在这座宅院,便以为他是单家的主人,也就不再问他的姓氏家族了。少年详细地询问了孔生的经历,脸上露出同情之色,劝他设馆教书。孔生叹息道:“我这流落在外的人,谁能推荐我呢?” 少年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如果不嫌弃我拙劣,我愿意拜您为师。” 孔生大喜,连忙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我怎敢当你的老师呢?我们以朋友相待便好。” 随后,他又好奇地问道:“您家里为什么老关着大门?” 少年回答道:“这是单家的宅子,以前因为单公子回乡居住,所以空闲了很久。我姓皇甫,祖先住在陕西。因为家宅被野火烧了,暂且借居安顿在这里。” 孔生这才知道少年不是单家的主人。

当晚,两人谈笑风生,非常高兴。少年的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温暖。他的话语幽默风趣,不时引得孔生开怀大笑。少年就留下孔生和他同床睡了。孔生心中虽有些犹豫,但又不忍拒绝少年的热情,便欣然同意。躺在床上,孔生看着少年安静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个小书僮进屋来生着了炭火。那书僮模样机灵可爱,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睛明亮有神。他手脚麻利地生好炭火,让房间瞬间温暖起来。少年先起床进了内宅,孔生还围着被子在床上坐着,心中还在回味着昨晚的愉快时光。书僮进来说:“太公来了。” 孔生大惊,急忙起床。一位白发老人进来,老人身着深色长袍,面容和蔼可亲。

他的眼神中透着睿智和慈爱,让人感到无比亲切。老人向孔生殷切地感谢说:“先生不嫌弃我那愚顽小子,愿意教他念书。他才初学读书习字,请不要因为朋友的关系,而按同辈看待他。” 说完后,送上一套锦缎衣服,一顶貂皮帽子,鞋和袜子各一双。老人看着孔生梳洗完了,于是吩咐上酒上菜。房内摆设的桌椅精致华美,人们穿着的衣裙光彩耀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仿佛来自仙境一般。酒过数巡,老人起身告辞,提上拐杖走了。

吃完了饭,皇甫公子送上所学的功课,都是些古文诗词,并无当时的八股文。孔生疑惑地问他是何缘故,公子笑着回答说:“我不是为了求取功名。” 到了傍晚,公子又摆上酒菜说道:“今夜尽情欢饮,明天便不允许这样了。” 又喊书僮说:“看看太公睡了没有?如果睡了,可悄悄把香奴叫来。” 书僮去不久,先用绣囊把琵琶带了回来。过了片刻,一个侍女进来,身穿红装,艳丽无比。她的面容娇美动人,眼眸如秋水般清澈,嘴唇如樱桃般红润。公子让她弹奏《湘妃》曲,香奴用象牙拨子勾动琴弦,旋律激扬哀烈,节拍不像以前所听到的。那音乐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沉浸在无尽的忧伤之中。又让她用大杯斟酒,二人一直喝到三更天才罢。

日子一天天过去,孔生和皇甫公子相处得越来越融洽。他们一同读书,一同游玩,感情日益深厚。一天,孔生想到郊野去游玩,到了大门口,见两扇门板外边上着锁,便问公子是什么原因。公子无奈地说道:“家父恐怕结交一些朋友扰乱心绪,所以闭门谢客。” 孔生听说后也就安下心来。

当时正值盛夏湿热季节,他们便把书房移到园亭中。园亭周围绿树成荫,花草繁茂,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花香。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夏日的故事。孔生的胸膛上突然肿起一个像桃样的疮疖,过了一夜竟然长得像碗一样大了,他疼痛难忍,呻吟不止。公子朝夕探望,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他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又过了几天,孔生痛得更加厉害,渐渐不能吃喝了。太公也来探望,父子相对叹息。公子焦急地说:“我前天夜里考虑,先生的病情,只有娇娜妹妹能冶疗。已派人到外祖母家去叫她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到来?” 话刚说完,书僮进来说道:“娜姑到了,姨婆和松姑也一同来了。” 父子俩急忙进了内宅。

一霎时,公子领着妹妹娇娜来看孔生。娇娜年约十三四岁,美艳聪慧,窈窕多姿。她身着一袭淡绿色的长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她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发间点缀着几朵小花,更显清新脱俗。她的眼眸明亮如星,闪烁着聪慧的光芒;眉如新月,微微弯曲,透着一股温柔之气;鼻梁小巧玲珑,嘴唇如花瓣般娇嫩。孔生一见到她的美貌,顿时忘记了呻吟,精神也为之一爽。公子便对妹妹说:“这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不亚于同胞兄弟,妹妹要好好为他医治。” 娇娜收起自己的羞容,垂着长袖,靠在床上为孔生诊断病情。她的手指纤细修长,如同白玉一般。手把手之间,孔生闻到娇娜身上散发着的芳香胜于兰花。

娇娜笑着说:“应该得这种病,心脉都动了。病情虽然危急,但是还可医治;只是皮肤疮块已经凝结,非割皮削肉不可。” 说完就脱下手臂上的金镯安放到孔生的患处,慢慢压了下去。疮疖突起一寸多,高出金镯以外,而疮根的红肿部位,都被收在镯内,不像以前如碗那样大了。娇娜又用另一只手掀起衣襟,解下佩刀,刀刃比纸还薄。她一手按镯一手握刀,轻轻沿着疮根割去。紫血顺着刀流出来,沾染了床席。孔生贪恋娇娜的美姿,不仅不觉得疼痛,反而还怕早早割完,没法再和她多偎傍一会儿。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娇娜的爱慕之情,眼神中流露出温柔与眷恋。

不多时,把疮上的烂肉都割了下来,圆团团的就像树上削下来的瘤子。娇娜又叫拿水来,把割开的伤口洗净。然后从嘴里吐出一粒红丸,像弹丸一样大小,放到割去了疮疖的肉上,用手按着它旋转。才转了一圈,孔生就觉得热火蒸腾;再一圈,便觉得习习发痒;转完三圈,已是浑身清凉,透入骨髓。娇娜收起红丸放回嘴里,说:“治好了!” 说完便快步走了。孔生一跃起身追出门外感谢,觉得长时间的病痛像是一下子全没了。而心里却挂念苦想着娇娜的美貌,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从此孔生闭卷呆坐,百无聊赖。公子已经看出他的心事,笑着说:“我为您物色了很久,终于选得一位好姑娘。” 孔生心不在焉地问:“是谁呀?” 公子回答说:“也是我的亲属。” 孔生苦想了好长时间,只是说:“不必要了。” 然后面对墙壁吟诵元稹的诗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公子领会了他的意思,调侃道:“您真正成了‘少见而多怪’的人了,要是认为香奴漂亮的话,那您的心愿也太容易满足了。”

过了半年多,孔生和公子一起在园亭中赏景。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微风轻拂,花香四溢。孔生突然说道:“我想去郊野游玩,不知何时才能实现。” 公子安慰道:“等时机合适,我一定陪你去。” 就在这时,孔生看到娇娜和一个美人一起来了。这女子画眉弯如蚕蛾的触须,纤瘦的小脚穿着凤头绣鞋,与娇娜难分上下。孔生大喜,便求公子作媒。

第二天公子从内宅出来,向孔生祝贺说:“事情办好了。” 于是清扫另一个院子,为孔生举行婚礼。这天夜里,鼓乐齐鸣,热闹异常。孔生觉得好似月亮中的仙女忽然来和他同衾而卧,竟然怀疑广寒宫殿即在眼前。未必在云霄之上了。结婚之后,孔生心里非常满足。

一天夜里,公子对孔生说:“您对我增长学问的指点我永远不会忘怀。只是最近单公子解除官司回来,索要宅子很急。我家想要离开此地西去。看样子已很难再相聚,因而离情别绪搅得心里非常难受。” 孔生愿意跟随他家西行。公子劝他还是回山东故乡,孔生感到很为难。公子说:“不用忧虑,可立即送您走。”

不多时,太公领着松娘来到,拿出一百两黄金赠送给孔生。公子伸出两手紧握着孔生夫妇的手,叮嘱二人闭上眼睛不要看。他们飘然腾空,只觉得耳边的风声呼呼地响。孔生心中既紧张又兴奋,不知道将会去到哪里。过了很久,公子说:“到了。” 孔生睁开眼,见果然回到了家乡。这才知道公子并非人类。他高兴地叫开家门。母亲出乎意料,又看到漂亮的儿媳,全家都非常喜悦。等到回头一看,公子早已无影无踪了。松娘侍奉婆母很孝顺,她的美貌和贤惠的名声,传诵远近。

后来孔生考中了进士,被授予延安府司理官职,携带着家眷上任了。他的母亲因为路远没一同去。松娘生了个男孩,取名叫小宦。孔生后来因冒犯了御史行台而被罢官,受阻回不了家乡。有一次他偶然到郊外打猎,碰见了一位美貌少年,骑着匹黑马驹,频频回头看他,孔生仔细看了看,原来是皇甫公子。急忙收缰勒马,两人相认,悲喜交加。公子邀请孔生跟他一起回家去。他们走到一村,树木茂密,浓荫蔽日。

进了公子家,见门上饰有金色的泡钉,仿佛世族大家。孔生问娇娜妹子的近况,知道她已经出嫁了;又知岳母也已去世,非常感慨伤心。他住了一宿回去,又和妻子一同返回来。这时,正好娇娜也来了,她抱过孔生的儿子上下抛逗着玩,说:“姐姐乱了我家的种了。” 孔生拜谢她先前的恩德,娇娜笑道:“姐夫显贵了,疮口已经好了,没忘记疼吧?” 她的丈夫吴郎,也来拜见。在这里住了两夜才离去。

一天,皇甫公子忽带忧愁的神色,对孔生说道:“天降灾祸,您能相救吗?” 孔生虽然不知将要发生什么事,但却立即表示自己甘愿承当。公子急忙出去,招呼全家人来到,排列在堂上向孔生礼拜。孔生大为惊异,急问缘故。公子说:“我们不是人类,而是狐狸。今有雷霆劫难,您愿意以身抵挡,我们就都能生存;不然的话,请您抱着孩子走吧,免得让您受牵累。” 孔生心中一震,但随即坚定地发誓与公子全家共存亡。于是公子让孔生手执利剑站立在门口,叮嘱他说:“霹雳轰击,也不要动!” 孔生按公子说的去办。果然见阴云密布,白昼如夜,昏天黑地。

回头一看住过的地方,宽大的房舍没有了,只有一座高大的坟冢,有个深不见底的大洞穴。正在惊异不定的时候,霹雳一声巨响,震撼山岳;狂风暴雨骤起,把老树都连根拔出。孔生虽然感到耳聋眼花,却依然屹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在浓烟黑雾之中,忽见有个鬼样的怪物,尖嘴长爪,从深洞中抓出一个人来,随着烟雾上升。孔生瞥了一眼那人的衣裳鞋子,觉得很像娇娜。急忙一跃而起,用利剑向怪物剌去,随手堕落一物。突然又一个炸雷爆裂,孔生被震倒在地,竟然昏死过去。

过了一会儿,天晴云散,娇娜自己慢慢苏醒过来。当她看到孔生死在身旁,便大哭着说道:“孔郎为我而死,我为什么还活着!” 松娘也从洞内出来,一起把孔生抬了回去。娇娜让松娘捧着孔生的头,让公子用金簪拨开孔生的牙齿;她自己两手撮着孔生的腮,用舌头把口里的红丸送到他的嘴里,又口对口地往里吹气。红丸随着气进入孔生的喉咙,发出格格的响声。不一会儿,孔生竟苏醒过来。见亲属们都在面前,仿佛如梦中醒来。于是一家团圆,不再惊慌,万分喜悦。

孔生认为墓穴不可久住,提议让大家和他一同回自己的故乡。满屋的人都交口称赞,只有娇娜不高兴。孔生请她与吴郎一起去,娇娜又怕公婆不肯离开幼子,一整天也没商量出结果。忽然见吴家的一个小仆人,汗流满面气喘吁吁地来到。大家惊慌地再三追问他,才知道吴郎家也在同一天遭难,全家都死了。娇娜听说,顿足悲伤,啼哭不止。大家一起慰劝她。直到这时,大家一同随孔生回归故乡的计划才算定下来。孔生进城料理了几天,回来就连夜催促整理行装。

孔生回到家乡后,把自己的一处闲弃的园子给皇甫公子一家住,平常反锁着园门;只有孔生和松娘来到,才开门。孔生与公子、娇娜兄妹在一起,下棋、饮酒、谈天、聚会,亲密得就像一家人。孔生的儿子小宦长大了,容貌美好,有狐狸的神情。他到城里去游玩,人们都知道他是狐狸生的儿子。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在那处闲园之中,皇甫公子一家与孔生一家的生活宁静而又充满温情。

园子里四季如画。春天,繁花似锦,桃花、杏花、梨花竞相绽放,粉的如霞,白的似雪,红的像火。微风拂过,花瓣飘落,如同下起了一场花雨。孔生和公子常常漫步在花丛中,吟诗作画,畅谈人生。娇娜和松娘则带着小宦在一旁嬉戏玩耍,小宦那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园子。

夏天,绿树成荫,蝉鸣声声。园中的池塘里,荷叶田田,荷花亭亭玉立,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已然盛开,美不胜收。夜晚,明月高悬,繁星点点。众人会在亭子里纳凉,品尝着瓜果,讲述着各种奇闻趣事。孔生有时会望着天空,心中感慨万千,回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种种经历,庆幸自己能结识皇甫一家这样的挚友。

秋天,枫叶如丹,银杏金黄。落叶随风飘舞,宛如一只只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孔生会和公子一起收集落叶,制作成精美的书签。娇娜则会用枫叶和银杏叶拼成各种图案,装饰房间。松娘则忙着采摘园中的果实,准备制作果酱和果脯。

冬天,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园子里的树木都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仿佛进入了一个童话世界。众人会围坐在火炉边,煮上一壶热茶,品尝着点心,分享着彼此的温暖。小宦则兴奋地在雪地里奔跑着,堆着雪人,打着雪仗。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孔生和皇甫一家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他们共同经历着生活的喜怒哀乐,彼此扶持,相互陪伴。

然而,孔生心中始终有一丝担忧。他知道皇甫一家并非人类,虽然他们现在生活得很平静,但未来会发生什么,他无法预料。他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考着如何才能更好地保护他们。

有一天,孔生偶然在一本古籍中发现了一种可以隐藏狐族气息的法术。他兴奋不已,立刻找来公子和娇娜,将这个发现告诉他们。公子和娇娜听后,既惊喜又感动。他们开始一起研究这种法术,希望能够通过它来更好地融入人类社会,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他们终于掌握了这种法术。从此,皇甫一家可以更加自由地在人类社会中生活,而不必担心被人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

随着小宦的渐渐长大,他对自己的身世也产生了好奇。孔生和松娘决定在适当的时候,将他的身世告诉他。他们希望小宦能够理解和接受自己的特殊身份,并且能够像他的父母一样,善良、勇敢、有担当。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孔生和松娘带着小宦来到了园中的一棵大树下。他们坐在树下,轻轻地抚摸着小宦的头,开始讲述他的身世。小宦静静地听着,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惊讶。当他听到自己是狐狸所生时,并没有感到害怕或厌恶,反而对自己的家族充满了自豪。

从那以后,小宦更加努力地学习和成长。他继承了父母的善良和聪慧,以及皇甫一家的勇敢和坚韧。他立志要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为了自己的家族和人类的和平而努力奋斗。

而孔生和皇甫一家的故事,也在民间流传开来。人们被他们之间的真挚情感所感动,纷纷传颂着他们的故事。这个故事成为了一段美丽的传说,激励着后人珍惜友情,勇敢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和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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