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比弟弟受宠。
爸爸送我去学跳舞，妈妈给我买漂亮裙子。
家里的酒局我回回参加，所有人都夸我冰雪聪明。
直到我听见弟弟说：“得意什么，马上你就要被送给老男人了！”
酒局的最后，赵叔果然搓着手向我走来：“乖囡囡，让叔叔亲一口……”
……
酒局上，爸妈让我去弹个钢琴听。
我理了理裙摆，从容自信的走上了舞台。
“蕊蕊弹的可真好听。”
“没错，老师都夸赞她很有天赋，还得了很多大奖……”
从小到大，我都是爸妈跟别人炫耀的资本。
母亲满脸欣慰的望着我，眼神温柔的像一湾泉水。
我喜欢他们这样看着我。
那些欣赏的目光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弹完后，所有人都在为我鼓掌，唯独坐在父亲旁边的那个叔叔。
从我站到台上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一直黏在我身上。
不是那种欣赏的眼神……倒更像是狩猎者看到猎物的感觉。
更恐怖的是，他居然还凑过来，提议要亲我的手……
我叫杨蕊，是一名大学生，就读于当地的师范院校。
爸妈以我为骄傲，从小就带我上各种酒局。
可今天，爸爸身边的那个叔叔，似乎有些不对劲。
一身黑色的西装包裹在他的身上，那肚子大的都快把衣服撑裂了。
不像是什么商业精英，倒更像是一夜暴富的蠢人。
“蕊蕊，这位是你爸工作上的伙伴赵康，还不快喊人？”
母亲在后面轻轻推了推我的腰，语气里多了几分责备。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甜甜的喊了一句：“赵叔叔好。”
赵康嘿嘿一笑，盯着我色眯眯的上下打量。
“喊什么叔叔啊？都把我给喊老了。”
赵康哈哈大笑，拖着椅子挤到我旁边。
“我之前认识一个搞音乐的，她也会弹钢琴，那手……啧啧，又白又嫩，可好看了。”
“蕊蕊你这么漂亮，给叔叔也看看手怎么样？”
怎么会有人一上来就要看手的！
我总觉得这叔叔哪里有些怪，可就是说不上来，还没反应过来，爸妈对着我就是一顿夸。
“那可不，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咱蕊蕊的手也是又长又好看的。”
“蕊蕊，赶紧给你赵叔看一下啊，看一下也不会少块肉！”
一时间，宴会上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我，我感觉似乎已经被架在火上烤。
看看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我也没想太多，就这么把手伸了过去。
赵康就像是碰到什么珍宝一般，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下一秒，我的手上多了一种湿热的触感。
赵康居然伸出了渗透，在舔我的手！
“你干什么！”
我面色一白，尖叫着往后退了两步。
桌上的红酒杯被我碰倒，撒的到处都是。
赵康的西装深了一片，跟他的脸色一样。
桌面上的气氛瞬间沉了下来，爸妈察觉不对，赶紧拿过纸巾一边擦一边跟我解释。
“你怕什么？这只是西方的一种礼仪文化！”
“还不快给你赵叔叔道歉！”
西方礼仪……
西方礼仪有教人啃手的么？！
我很不服气，可面对那么多人，实在不好意思跟爸妈呛声。
于是低下头，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对不起，赵叔叔。”
赵康意味深长的瞟了我一眼，摆摆手没说什么。
可我下去换衣服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今天这场宴会，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忐忑。
去洗手间的路上，我碰到在走廊打游戏的弟弟杨博。
“我靠，这你不上？我的五杀啊……”
他把头上的耳机一摘，丢垃圾一样甩出去好远。
“一群草包，连游戏也不会打！”
杨博一边骂一边往嘴里塞小蛋糕，吃的整张脸都是。
我本来心情就不好，看他在这儿悠哉悠哉的，心里的火就更大了。
“爸妈都在前厅招待客人，你居然还在这里玩游戏！”
我直接把他的小蛋糕拍进了垃圾桶。
“你就不能干点正事吗？！”
在这个家，爸妈一直都偏心我多一些。
弟弟也对这点有清晰的认知，我说一他绝不敢说二。
可今天却不一样了。
杨博两个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腾一下从地上窜起来，不服的推着我的肩膀。
“得意什么？马上你就要被送给老男人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愣了愣，随后扯出一个冷冷的笑，拧着他的耳朵往外走。
“你现在胆子肥了？”
我全当他是小孩子不懂事，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却没想他居然还来劲了。
“杨蕊你等着瞧吧，后面有你好果子吃。”
杨博跑了，我懒得跟他一般见识，整理好衣服就准备回包间。
包间的门留了一条小缝，大人们在里面把酒杯碰得叮当响，笑得可开心了。
想到刚刚赵康的眼神，我停在门口有些犹豫。
“赵总啊，你觉得那个项目咱们两家公司能合作吗？”
赵康意味深长的摇了摇手指，将杯子里的酒买上。
爸妈笑的很殷勤，赵康却答非所问。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扬州瘦马的故事？”
牙公牙婆们会低价买来贫穷家庭的幼女，养成后再以高价卖出去。
这就和商人低价买来瘦马，养肥了再高价卖出去是一样的。
赵康用手在酒杯上点了点，坏笑着看向父母。
“不知道你们家的马儿有没有养好啊？”
这样明显的暗示，是个人都能听懂。
父母脸上的笑容一僵，显的有些为难。
“赵总你也知道的，我们家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闺女。”
“从小舞蹈啊，音乐啊都是从海外请的名师来教的，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
赵康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看这合作就没必要了。”
这话可让父母慌了神，赶紧点头哈腰赔罪。
“哎哟，这是哪的话，赵总的要求我们答应了。”
答应什么？
答应把我卖给赵康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撞上来上菜的服务员。
包厢里的所有人都朝我这看来，父母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慌乱。
然后妈妈就朝我走了过来。
“蕊蕊收拾好了啊？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是啊蕊蕊，快来爸爸这里。”
如果没听见他们刚刚的话，我只会觉得爸妈是世上少有的慈父慈母。
可现在，也不过是披着人皮的鬼！
我疯狂的往后退，嘴里不停的大叫着。
“你们别过来！我不想当马！”
包厢里的人都愣住了，然后笑作一团。
“傻姑娘，我们刚刚都是开玩笑的。”
“就是就是，爸妈怎么可能让你去当马呢！”
父母和赵康对视一眼，拉着我回到位置上。
剩下的饭我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好在酒局结束，他们并没有把我送给赵康，而是带我回家。
真的只是玩笑吗？
他们那个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忙活了一天，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回学校上课。
刚一推开宿舍门就听见舍友的抱怨声。
“我真服了，好不容易放个假，那点休息时间全用去上舞蹈课了。”
“人是要休息的好吗？再这么练下去我早晚要累死……”
原来是我的富二代室友。
她是个厂二代，是我们宿舍除了我第二个要上各种兴趣班的。
她家里那么有钱，应酬的饭局怕是少不了吧？
我抿了抿下唇，然后问道。
“婷婷，你们家出去谈生意会带上你一起吗？”
刘婷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用手指向自己。
“我吗？”
“我什么都不懂，带我去有什么用？多一张嘴吃饭吗？”
也是。
我冲她笑了笑，一个人爬回床上将帘子拉了起来。
难道只有我家会带着孩子去酒局？
这样想想，酒局上我确实帮不上一点忙。
除了给那群老男人弹琴跳舞……
垂在身子两侧的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心里突然有些不爽。
没过几天，爸妈突然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学的那支芭蕾舞有没有练好。
我犹豫了一下，嗯了一声。
“差不多了，主要是有个动作尺度比较大，稍微有一点……”
我话还没说完，爸妈就笑着打断了。
“好好好，蕊蕊啊，是这样的，今天晚上回家吃顿饭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声音听上去很高兴。
一没过节，二没喜事，怎么突然要我回家？
“你这傻孩子，前段时间不是拿奖了吗？我们准备好好给你庆祝一下。”
奖学金那回事啊……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也行吧。
“对了，你记得把舞蹈服拿回来。”
室友衣服穿戴整齐，抱着书在门口等我去教室上课，我来不及跟他们多说，只能匆忙应下。
学校里的课一结束，我就拦了辆的士往酒店赶。
刚一进包厢，饭菜的香味就扑到我的脸上。
还夹杂着很浓重的烟味。
“赵叔叔？”
我的目光落在那肥头大耳的男人身上，眼底的笑意褪去几分。
不是要庆祝我得奖么？
他怎么也来了？
“蕊蕊来啦，快，坐这。”
这么一圈人，偏就给我留了一个赵康旁边的位置。
我没多说什么，沉默着坐了下去。
酒局进行到一半，爸妈果然又喊我上去表演。
“我家蕊蕊跳舞可好看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样的夸奖，我的心里掀不起一点波澜。
这么多人在这，我自然不能让父母难堪，还是硬着头皮上去了。
薄薄的舞衣贴在我的身上，将那纤细的腰肢勾勒的更加明显。
刚跳一半，包厢的灯闪了闪，灯全被关了！
而我正好做到那个大尺度的动作！
我刚想起来，忽然感觉一个粗糙的大手摸上了我的腰。
是谁？！
我刚要叫，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别喊，喊也没用。”
“蕊蕊，你跳舞的时候真好看。你的手你的腰……你的一切都是那么美……”
“我早就忍不住了蕊蕊……”
是赵康！
他整个人都黏了上来，用他那大肥肉蹭着我！
“你放开我……唔。”
我挣扎着，却还是被他推倒在地，然后欺身压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