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活动中,脱口秀演员杨笠身穿白色短裙,迥异于她一贯的穿衣风格。
她笑着说:“这是我第一次在舞台上穿裙子,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轻松调侃的背后,是让人不寒而栗的真相。金钱真的能以人们想不到的方式,彻头彻尾改变一个人。
今天,为大家分享亦舒的长篇小说《喜宝》。
在这个故事里,喜宝从剑桥高材生到甘心做别人的情人,从充满生命力到萎靡不振。她人生轨迹的改变,令人不胜惋惜,也见识到金钱的魔力。
喜宝曾说“我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爱,那么就很多很多的钱,如果两件都没有,有健康也是好的。”
遇见勖存姿之前,喜宝的遭遇足可以唤醒大多数人的共鸣,谁不曾失去年轻的恋人,过着拮据的日子,在深夜里哭泣,感叹命运不公?
即便如此,也要明白所得从来都需付出。你想要的,要靠自己的双手,以岁月能够见证的积累去获取。
这世间哪有什么捷径可走。
正因懂得喜宝的不易,才为她的蹉跎叹息,痛心她的妥协与沉沦。
01 缺钱又缺爱,是不幸的开端喜宝总是梦到那个男孩子,十八岁时的男朋友,他们曾真心相爱。
可年轻的恋人,却总是来不及学会怎样爱,就已经失去彼此。
明明那么相爱,分手后却杳无音信,再也没给喜宝写过一封信。他已将喜宝忘了个干净。
只有在梦里,喜宝才会收到一封又一封的长信,她总是将信放在胸前暖一暖才舍得拆开。
现在有多放不下,曾经爱得就有多用心,多么小心翼翼。
可喜宝毕竟不是深情如斯的女子。她从小就懂得如何利用男人对她的好感。真情还是逢场作戏,她心里一清二楚。
喜宝在剑桥上年度的花销,都由韩国泰来负责。但喜宝从未看得起他,吵架太多,所以喜宝下年度的学费又没有着落了。
在喜宝眼里,他们之间没有爱,只有交换。
喜宝成绩优异,逼仄的格子间放不下她的梦想,期望靠着苦读改写人生。
当她假期回到香港,却听闻母亲要再嫁的消息。他们住的房子,房租只付到了月底。
母亲说“我一直对你不起。”
她还要安慰自己的母亲。其实,就算她整个暑假都在打工,也不可能凑够下学期的学费。
母亲远嫁澳洲,学费毫无着落,甚至房子也只能住到下个月底。二十一岁的喜宝,在那个闷热的暑假,毫无预兆地变得孤立无援。
她就像被海浪裹挟到沙滩的鱼,眼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却终究要窒息在没有水的沙滩上。
贫穷,即将让她放弃所有关于未来的想象。
02主动妥协,是悲剧的开始面对勖存姿,喜宝是有过挣扎的,虽然不过是走到出租车,又在车上快速算计一番的时间。
在喜宝心里,溺水的人,没有资格与生活谈判。
精于算计的她,宽慰自己道“我不介意出卖我的青春。青春不卖也是会过的。”
出卖六年青春,换得求学的学费,跻身上层的机会。此时的喜宝,认为自己不过是又做了一次交换。
她以为自己会像以前一样,能够主导交换的进程,随时按下停止键。
精明的喜宝,甚至在勖存姿与勖聪恕父子之间做了一番比较。
勖存姿作为父亲,年纪虽大,但多年驰骋商海,颇多修为,拥有吸引女人的十足魅力,与数不尽数的财富。
勖聪恕作为儿子,年纪与喜宝相仿,却性格懦弱,入不了喜宝的眼。
这两张饭票,喜宝选择了父亲勖存姿。
勖聪恕得知真相来质问喜宝,喜宝告诉他自己的选择,并开车送聪恕回家,解决地干脆利落。
在勖存姿的心里,财富已经没有概念,他的子女也多锦绣其外,败絮其中。
只有充满活力又杀伐果断,喜欢掌控一切,对生活充满期望与不甘的人才能激起他的兴趣。这个人,正是喜宝。
对喜宝来说,选择做勖存姿的情人不过是权宜之计。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飞蛾扑火般的毁灭结局。
喜宝如愿以偿地重回学校。把从前舍不得买的参考书籍全部买回来,再也不用为了省钱去泡图书馆。
勖存姿来看她,她不失礼貌地赶回来陪他一起吃午饭,然后又回去上课。
金钱让喜宝过上了更好的生活,此时的她依然很用功,却不知自己终会越陷越深。
喜宝总以为,靠着自己的学识,最后一定能逃出勖存姿的牢笼。
年轻气盛的人们总会觉得自己是例外,殊不知,终究是无一例外。
03 切断退路,丧失爱的能力喜宝不用再为生计发愁,可是,她的内心却益发地空虚寂寞起来。
勖存姿很少来看她,两个骄傲的人,都希望对方成为先动心的那一个。
勖存姿来看她,对喜宝说起自己十四岁反串小旦的事。喜宝一时感慨道“那是多年前的事了”。
这一句话就惹得勖存姿不愉快,他很快就走了。
郁闷的喜宝去酒吧喝酒,遇到穿牛仔裤加球鞋的男孩子丹,并与丹发生了一夜情,这种放纵与报复的快感,让喜宝感到了久违的痛快。
她以为自己放肆了一次,却不知勖存姿耳目众多,早已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勖存姿突发心脏病住进了医院。
喜宝忍不住嚎啕大哭,病床上的勖存姿,想见的也只有喜宝一个人。
他们的感情无声无息地生长着。
聪慧跑到英国来羞辱喜宝,也交给喜宝一份寻人广告。用四分之一的版面,来寻找姜喜宝,联系方式是澳洲的电话。
电话很快拨通,喜宝的母亲十天前跳楼身亡,喜宝要去澳洲取母亲的骨灰。
飞机上,喜宝一遍遍回想所有与母亲艰难度日的过往。
那时的母亲,给宁肯断煤气,也要花钱给喜宝买漂亮裙子,七岁就给喜宝穿耳洞,每天都把喜宝打扮得干净清爽。母女二人相依为命,与生活斗法,艰难地活着。
现在,最挂念喜宝的人走了,喜宝的孤独也变得更深。
后来,喜宝遇到了物理学教授汉斯,他们像年轻的情侣一样,一起骑马,在小草屋里喝茶、聊天,听喜欢的音乐。
一贯逞强的喜宝,在汉斯面前卸下伪装,无拘无束地享受惬意时光。
喜宝品尝到了比金钱更诱人的味道,是真正的爱情。
可是,勖存姿如何容得下汉斯?他甚至警告喜宝“如果你再去见他,别怪我无情,我会用枪打出他的脑浆!”
倔强的喜宝不相信他会这么做,她还是去见了汉斯,并留下来为他做了苏芙喱。
一个冬日凛冽的清晨,勖存姿带喜宝去猎狐。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汉斯策马向前时,勖存姿的枪口对准了他。
喜宝眼睁睁地看着汉斯倒了下去,也彻底明白了勖存姿的无情。
喜宝昏迷了过去,之后每个人都告诉她,她的昏迷只是食用过多镇静剂与安眠药的药物反应。
喜宝没有了母亲,汉斯也被勖存姿谋杀,如今,她的世界里一片荒芜,她已退无可退。
喜宝开始酗酒,荒废功课,她几乎要安心变成勖聪慧那样的人。
在勖存姿面前,喜宝毫无还手之力。他让喜宝衣食无忧,也杀死了喜宝爱的人,让她茕然一身,丧失了爱的能力。
生活的艰辛与磨难,能毁掉人,也能成就人,可那终究是一份馈赠。
而那些看起来省力的捷径,其实都需要用更高的代价去换。
再无退路的喜宝彻底死心,就像笼子里乖巧的金丝雀,只能鸣唱哀婉之曲,再无冲天之志。
04 沉沦与迷失,人生是否还能重来?勖存姿送喜宝的礼物不计其数。有杜白丽那条价值连城的项链,传达着勖存姿对喜宝的宠爱。
还有一座苏格兰的城堡,七十个房间,十四亩花园。
就连千金小姐勖聪慧也说喜宝才是真正的公主。
当一切对喜宝来说唾手可得的时候,她的生活也变得索然无味,喜宝丢掉了对生命最执着的的信仰。
现在的她,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
勖存姿亲手毁掉了过去的喜宝,他也爱着她,重新塑造了她。
曾经,喜宝也会用心为他做苏芙喱蛋糕,听到他生病会哭到不能自已。现在的感情掺杂了太多,但他们已经变得血肉相连。
当初的喜宝想要爱,想要钱,如今她已经拥有了一切。
只是,喜宝不仅丢掉了最宝贵的自我,也丧失了从这种畸形的关系里逃离的勇气与能力。
真正的爱是相互成就,共同成长,是让彼此成为更好的自己。而不是一方依附于另一个人,像攀爬的藤蔓,再没有了自己的方向。
喜宝甘心变成依附于勖存姿的女人。她曾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却已完全陷了进去。
勖存姿去世了。坐拥巨额财富的喜宝,仿佛经历了一场幻梦。
经历过走投无路,如今拥有无尽的财富,但所爱皆已远去。喜宝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呢?
亦舒在最后写道,勖存姿的故事是完了,姜喜宝的故事可长着呢。
写在最后:
那时的喜宝才二十一岁,不知道命运馈赠的礼物,其实早已标注好了价格。
如寻常女子,她早早地经历了生活的不易。只是她既无父疼母爱,也无知心好友,只学会利用自己的美貌,周旋于男人中间。
她也曾努力上进,考进剑桥,便能看得出她的实力。
可是,命运总是喜欢作弄人。
喜宝选择与勖存姿做交易,却没想到自己一步步深陷了进去。她失去了最珍贵的独立自我,她曾经的不屈与算计,又何尝不是对生命真实的感受?
那些你以为不会将你打败的,很可能会将你伤害得体无完肤。
生活不易,但是请你坚持,靠着一股韧劲走下去。
也许会很痛苦,但我们终将体悟到生命的意义,活出自己独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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