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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才有空看《乐夏3》第三期,猝不及防看到我自己,和张亚东对上眼神了……
当时张亚东在点评麻园诗人改编的王心凌《彩虹的微笑》,不过整场最深得我心的,其实是八仙饭店改编的张雨生《单身旅记》。
当他们说出藏在乐曲里的彩蛋,是张雨生的生日音符,和代表他生日的雨声时,我的心真的有抽动一下。
结果下一秒大张伟就给我笑裂,他说:“张雨生以前玩乐队的,叫Metal Kids非常累,为什么呢,因为‘metal'苦干”……
诶!但你还别说,大老师虽然贫,知识面绝对够广,能提到Metal Kids显然是做了功课的,那可是一个“传说级”的乐队——
影像极少,自带“乐队魔咒”,但影响力巨大,影响了后来的许多乐队。
古早版《乐夏》和乐队的“主唱魔咒”
Metal Kids为什么是个“传说中的乐队”?
因为主唱和乐手里牛人超多,但留下来的影像极少。
第一任主唱赵传,没错,就是唱《我是一只小小鸟》内位,当了主唱不久就和贝斯手闹掰,退队了。
老哥把重心放在和弟弟组的另一个团“红十字乐团”上,赶上了著名琴行YAMAHA举办的“全岛热门合唱团”比赛,参赛斩获冠军,赵传喜提一纸滚石唱片合约,成为歌手。
据传红十字乐团可能是台湾第一个玩金属的乐团,签下赵传的是后来一手打造魔岩厂牌,掀起两岸三地摇滚热潮的张培仁赵传走了,第二代主唱不怎么给力,在一次演出中,Metal kids挖到了第三代主唱张雨生。
张雨生大二开始玩乐队,和metal kids是在一场校外演出认识的,被团长孙寰东挖走,孙于2005年离世巧的是,张雨生进入Metal kids之后乐队也参加了YAMAHA举办的比赛,只不过改名为“第一届热门音乐大赛”,赵传那届自动变成第0届。
打完比赛,Metal kids拿下第一,张雨生还得了个“最佳主唱奖”。
这个比赛堪比古早版《乐夏》,出过不少名人,第一届第五名“幻想合唱团”的主唱,是后来唱红《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邰正宵。
而第二届的冠军主唱,是苏见信。
多年后信在节目里提到,他的堂哥还是红十字乐团第一代的团员……圈子真小。
比赛出圈了,新的问题也就出现了。
又有大佬看中了Metal Kids的主唱。
音乐人翁孝良看完比赛,当即把张雨生签进自己和孙德荣(就是和罗志祥撕过无数次那位)合作的公司,搭火箭似的,当年四月张雨生就有了第一首出圈广告曲——黑松沙士的《我的未来不是梦》,接着马上出专辑,首专《天天想你》大卖。
2020年茄子蛋又拍了致敬版本的广告,也翻唱了这首歌主唱红了,不是好事吗?
——不,主唱是跑了,唱片公司只要主唱不要乐队,两位主唱都被签走,乐队简直陷入“主唱魔咒”PTSD……万一再找主唱,主唱又红了呢?
而且无论主唱还是乐手在大公司面前都没话语权,连Metal Kids在比赛后的《烈火青春》合集里的唯一一首歌,也没能整团参与录音。
加上各种条件限制,这团留下的录音、影像文件极少,玩着玩着乐队不解而散,成为真·传说级乐队(只存在一些人记忆中)。
1997年,张雨生驾车回住处途中发生车祸,送医昏迷24天后抢救无效去世。
那时张雨生已经在乐坛有了话语权,帮张惠妹制作过专辑,也找回昔日团员老友想再玩音乐,但一切都因为一场车祸戛然而止。
老团员姜永正也在采访里回忆,他曾坐过张雨生出事的那辆车,在车上就感叹小宝怎么会开车那么快,没想到一语成谶主唱离世,也是对乐队打击最大的另一种“魔咒”。
还记得《如果还有明天》这首歌吗?《披哥2》黄贯中和张淇等人也翻唱过,那是一首音乐人以生命和着痛与泪创作出来的歌。
1990年3月,音乐人薛岳得知自己患肝癌,只剩下半年生命,当即决定制作一张专辑叫《生老病死》,好友刘伟仁哭着为他写下《如果还有明天》。
当年9月17日,薛岳在最后一个演出《灼热的生命演唱会》唱完这首歌,跟所有人说“谢谢”,实为道别。一个月后,薛岳与世长辞。
薛岳生前也和赵传、张雨生一样被唱片公司看中,公司只要主唱不要乐队,他妥协同意,但坚持要自己的乐队幻眼合唱团参与制作。
薛岳离世后,刘伟仁接替他成为幻眼合唱团第二代主唱。到2011年,瘫痪的刘伟仁也患肝癌离世,《如果还有明天》成为绝唱。
即便这样,乐队还是选出第三任主唱,继续留在音乐圈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但地上的、天上的老友,都在各自的领域快乐打band吧~
你看,多年后还有metal kids的老队友回来发帖,还会乐观地说:“千万不要以为当我的朋友会早死就不跟我交朋友呀!”
22岁就离世的天才音乐人蔡蓝钦也是metal kids前键盘手
走红的五月天和解散的信乐团
薛岳和张雨生离开得早,但他们的故事,他们真正想做的音乐,被有心人听明白了。
一位叫蔡昇晏的小孩,从小爱听音乐,小学的时候拿着好不容易存够的120新台币,买下人生的第一盒录音带,就是张雨生的《天天想你》。
1990年某天,13岁的蔡同学周末在家里看电视,发现常看的《玫瑰之夜》改期了,取而代之播的是薛岳《灼热的生命演唱会》。
他从来没看过演唱会,也不知道薛岳是谁,一看,惊呆了——
原来演唱会现场可以那么有魅力,他们可以把卡带改头换面地唱,他们的音乐是“活着的”!蔡同学实在被震撼到了,眼眶噙泪看完了演唱会的电视转播。
并且以往的乐队是“唱完即走”,可薛岳精心设计了搞笑的talking环节,互动拉满,这些细节都给蔡同学留下了深刻印象。
读高中,蔡同学也开始玩团,有一天和小伙伴一起参加了纪念薛岳的小型演唱会,在现场看到了幻眼合唱团的刘伟仁唱《如果还有明天》,看到伍佰&China Blue唱《机场》……还有优客李林的林志炫就站在他们的附近。
一些种子在他们心里生根发芽。
后来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蔡昇晏就是玛莎,和他一起看纪念演唱会的就是主唱大人陈信宏。1997年,他们为了报名参加野台开唱,用了玛莎在网络BBS的代号“MAYDAY”作为团名,开唱当天,他们有了正式的名字——五月天。
也在那年,李宗盛听到了五月天的《志明与春娇》demo之后,立即打电话给团长怪兽,谈了两个月后签约。
当年11月张雨生离世,有种两个时空交错的感觉。
玛莎回忆,听到他的歌和想起他去世时的可怕场景,还有隔年颁奖典礼上张爸爸上台领奖的孤单身影,心中的悲痛仍无法控制。
第一次开大型演唱会的时候,他们唱了李宗盛写的、薛岳原唱的《摇滚舞台》,每场演出必有talking,都成五月天的固定节目了。
石头求婚的时候,五月天唱了张雨生的《天天想你》。
那是年轻人对外界充满好奇,渴望听到新鲜作品的时期,五月天顺利地整团出道,甚至服兵役复出后人气更旺,“主唱魔咒”似乎被打破。
2003年,张雨生离世六年,丰华唱片为他发了一张纪念专辑,叫《雨生欢禧城》,其中一面收录了张雨生的遗作,八仙饭店在《乐夏》翻唱的《单身旅记》就出自这张专辑。
实际上八仙饭店的翻唱更接近陶晶莹的翻唱版本另一面是张雨生好友艺人的翻唱,五月天翻唱了《小时候》,里面还出现另外两个乐队,一支叫东方快车,主唱曾和张雨生一起参加第一届热音赛,另一支是信乐团。
神奇吧?苏见信是第二届热音赛冠军,多年后他竟然变成信乐团主唱出道了!(信的年龄和他的身高一样难以捉摸)
也因为主唱名字都有信,又是当红乐团,媒体就经常拿他们来比较。
信:五月天的阿信应该改名阿宏,昵称都是用最后一个字啦~
五月天:和信乐团比较是蛮好的成长,我们之前还被拿来和F4比较呢。
来源:新快报还有传闻说,信说过五月天的音乐不能称为摇滚乐,对此信澄清,表示从来没讲过这句话,和五月天也没不和。非要说,就是信乐团身高比五月天高。
来源:新浪2002年出道,这类“搞事情”的澄清一直说到2006年,媒体终于找到新的华点:信好像要解散信乐团?
一开始信否认了。
一年后“传闻”成真,信真的单飞了,省流版原因是合约问题,但信也稍微说了“在音乐上会有不同的争执”。
一时间,很多人质疑信“背叛”乐队。信才不得不解释,当时他是一个人和公司签约的,公司觉得他人单势薄,找了几个人给他打包成团,也没有以“信乐团”名义签约。
言下之意,组信乐团不是他的本意,从古早版“乐夏”一路杀过来的他,也不喜欢信乐团唱过的一些情歌,只想做自己喜欢的音乐风格。
噢,是想做这样放飞的斯内普·金属·信吗?
这倒有点“风水轮流转”的意思了,早年唱片公司只要主唱不要乐队,后来看到年轻人喜欢乐队了,又把人给打包组团出道,但感情基础不深的团注定难走远。
所以信乐团没了“信”,只得重新找主唱,换了人也没有以前红,之后的飞儿乐团也是类似的情况,所以,这是千禧时代的“主唱魔咒2.0”?
“世代交替”的草东和五月天
后来随着乐队越来越多,独立音乐崛起,台团圈越来越热闹,甚至有了“天团”一说。
谁人气高谁就是“天团”,一开始是五月天,后来有了苏打绿,这几年草东没有派对被视为五月天最大“劲敌”(蹿红时苏打绿在休团)。
面对种种对比,五月天和苏打绿硬是没有闹出半点“不和”出来,两位主唱大人还会隔空唱对方的歌,团员也有合作往来,一派love&peace。
他们还会奶其他的团。
比如同为独立音乐团出身的旺福,青峰和他们是好朋友。
五月天则奶过师弟团MP魔幻力量和八三夭,今年MP魔幻力量要复出了,八三夭的阿璞终于上了披哥和信同台,光速走红的告五人,还在给五月天当暖场嘉宾。
八三夭和任贤齐、五月天全员出镜合作《干啦干啦》MV,让人想起以前任贤齐带还没红的五月天到处跑宣传,而五月天现在也能带师弟团了还有五月天和草东没有派对,被称作“世代交替”,引起很多五迷不满。
可阿信在听到他们的单曲《山海》时,却立刻对玛莎说“要不要去认识一下这几个天才?!”
玛莎也写下长文,他说,“我是五月天的一员,我认同且感动于自己的作品,但不代表我就非得讨厌草东的作品而无法获得共鸣。”
长文里,玛莎赞同金曲奖评委给草东投的票,还希望大家多关注一些乐队,比如鸡蛋蒸肉饼,狮子合唱团等,结尾写的一句话特别感人:
“大家好,我们是五月天,他们是草东没有派对。”
在这个看似没有太多束缚的时代,所谓的“世代交替”倒像是人为强加的“乐队魔咒”,好像乐队之间就必须争个你死我活,不登顶“天团”不罢休。
但别忘了,最开始玩团的时候,乐手们就是“流动”地玩的,只是大家会在玩的过程中确定自己喜欢的风格,找到真正志同道合的队友而已,所以实际上也不存在什么真正的“对手”——
有谁规定,音乐只能听一种风格,而“顶流乐队”只能有一支呢?
E姐结语
和内地当年的“中国火”相比,台团好像总显得不那么“硬核”,那大概是时代条件决定的。
在处处受限的时代里突然精致高速发达的唱片工业诞生,加上资本们过于看重主唱,导致那些“野蛮生长”的乐队反而没机会上台面,乐队要么登顶“天团”要么糊掉。
但这几年又不一样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网络发达让两岸音乐人互相影响,竟然出现了草东没有派对、傻子与白痴、告五人等标志性的“大陆腔”;
几年前康姆士乐团的“你永远是我的宝贝”被各种短视频平台唱成魔性神曲,现在大家对着康士坦的变化球又燃又丧的“怎么过啊”深夜emo。
这倒是当红流行台团有意思的地方,他们未必是最硬核,但他们有自己缤纷多元的小宇宙,一切就像大张伟说的:“我们不过就是想在音乐里变成那个翻跟头的孩子,因为那一刻叫做自由!”
最后一个问题:“主唱魔咒”有解法吗?
有,伍佰和China blue签公司之后有段时间没活干,China blue干脆主动提出向公司解约,但长期合作,他们可以找活干,也能在伍佰有需要的时候登场,这样的“战斗友谊”一直持续多年,现在伍佰老师开唱都不用自己开口了。
还有已成大佬的赵传,上《歌手》就带着红十字乐团登场。隔壁的汪峰也是,和鲍家街43号乐队齐齐整整出现在台上。
还有不少歌手也采用了艺人+乐队的形式,比如伍佰&China blue,萧敬腾&狮子合唱团等说到底,乐队好不好,还得看团魂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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