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不以功名为意,仗着老太太的宠爱,却毫无话语权。很有几分纨绔模样,除了有点才情外几乎一无是处,还有一些不当行为。
他闲得无事与金钏开玩笑,事发后一溜烟跑了,任那金钏儿独自受到严厉责罚,毫无担当,最终她刚烈自尽,以证清白。
晴雯被驱逐,还身染重病,他明明知道却没有采取任何补救措施,而是任凭她独自在哀叫中死去,还枉担不清白的污名。
贾琏尚且知道在外头租房,养着尤二姐,还派了小厮丫环去照看。宝玉应该也安排亲随茗烟在外头找个栖身之处,分别安顿这两个可怜的女子。
他一定要去送晴雯最后一场,骗到人家女孩子内衣,结果只写一个酸溜溜的芙蓉女儿诔纪念,这便是他对晴雯的情分。
到底还是未成熟的公子哥,不可能作出那个出格的事,为自己的过错买单。在这样的条件下,也就是袭人这样的女子最适合他。
袭人既然动了将来留在宝玉身边的心思,对宝玉的婚配也是要有所观察和思量的。自然起不了决定作用,但应该也有所倾向。
她知道王夫人是实际主事的,自己也得到了王夫人的认可。王夫人喜欢她和麝月这样笨笨的类型,她对王夫人也是尊敬和忠心的。
宝钗送给她衣服,对她也十分友好,而黛玉则当面叫她嫂子。黛玉这人太聪明了,这么当面说破,好比晴雯,不知是否有什么目的。
袭人心里有了判断,也有所流露。她曾在宝玉湘云面前议论,她先说黛玉体弱,不怎么做针线活,比不上宝钗会女红,还小心眼。
宝玉和黛玉说话时,袭人有意无意找理由把宝玉拉走。而在宝玉睡着的时候,放心地离开,将宝钗单独留在屋内绣兜肚。
她还贴心地王夫人提议,林姑娘宝姑娘虽然是两姨姑表姊妹,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处起坐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悬心。
被娇惯的宝玉,离开了袭人还真是不习惯,袭人回家探望,宝玉就眼巴巴地跟着去了。袭人回来就以被赎走为由和宝玉约法三章。
此后袭人便经常以此为由要挟宝玉。每欲劝时,料不能听,今日可巧有赎身之论,以探其情,以压其气,然后好下箴规。
年龄渐长的宝玉,免不得有孩子气。一大早跑去找黛玉湘云,在黛玉房中梳洗,湘云给宝玉梳头。如此任性,袭人也很为难。
因为这个生气,袭人也只能跟宝钗抱怨,宝兄弟哪里还有在家的工夫。袭人她们着急找宝玉,也只能是逢人就问,还不能多说一句。
紫娟不小心多说了一句,我家姑娘要家去了。宝玉因此而发疯,急得稳重的袭人直接闯进黛玉房中,责问紫娟缘由,难免失态。
听到宝玉犯病卧床,胡言乱语,黛玉也气急犯了病,连连催着让紫鹃去看看。袭人心里也牵挂着宝玉,直接拉着紫娟就跑了。
王夫人暗许袭人给宝玉做姨娘,提升了待遇,袭人也因为跟宝玉有了亲密的关系,自然格外用心,在行为上也比他人更加维护宝玉。
宝玉身边如能留下她,是最佳的选择。裙钗一二可齐家,袭人成熟稳重,办事可靠,心思缜密,是宝玉身边不可或缺的人物。
习惯了在温室里成长,就不能经风雨,更不能历风险。一旦遭遇挫折,往往怨天尤人,傻傻奢望别人的救助,寄希望于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