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之前,陈喆的白月光回来了。
他为她撑腰,不由分说地欺负从小跟在我身边的裴阿姨。
我心疼地整夜睡不着觉。
他曾说我是他最爱的人。
说我们一辈子在一起,绝不离婚。
后来他带着别人四处旅游,让我围观他的幸福。
他问我,“你还欺负她吗?”
我没告诉他,我快死了。
1
我死之前,陈喆的白月光回来了。
他为她撑腰,不由分说地欺负从小跟在我身边的裴阿姨。
我心疼地整夜睡不着觉。
他曾说我是他最爱的人。
说我们一辈子在一起,绝不离婚。
后来他带着别人四处旅游,让我围观他的幸福。
他问我,“你还欺负她吗?”
我没告诉他,我快死了。
我和陈喆结婚的第三年,他的白月光回到他身边。
她骨相完美,是那种一眼就能在人群里找到的女生。
自她回国后,陈喆就不太回家了。
我正要出门找陈喆问清楚的时候。
白月光找上门,“你就是那个和陈喆结婚的女人?看到你长得那么像我,那我就放心了。”
她看着我发笑,“认识一下,我叫贺敏。”
看着这张与我七八分像的脸,我突然想起陈喆醉酒的那个晚上。
他温柔地吻着我,我们一起探索生命的奥秘。
他驰骋到深处时嘴里喊着,“贺……”
当时的我以为只是语气词。
现在细细想来,
呵——贺。
贺敏。
原来替身这种事也会发生在我身上。
2
“你别对着我翻白眼,我告诉你,我们家陈喆最讨厌这个表情。”
贺敏对着我指指点点,活像嚼舌根的大妈,让我断定我们磁场不合。
我怎么会和这样的人相像。
“有话快说。”
我给了裴阿姨一个眼神。
她与我配合默契,走上前赶人。
“诶,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她推开裴阿姨,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四处打量着屋内的设计。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陈喆已经答应我会和你离婚。虽然这的设计我不太喜欢,但你摆好位置,早点收拾东西走人,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裴阿姨直接给了她一巴掌,“不要脸的贱货。”
“你敢打我,回头我告诉陈喆……”
裴阿姨又给了她一巴掌,正好对称。
看着一张陌生的猪头脸,我心里舒服了许多,继续靠在沙发上。
“要是他想离婚,让他自己来和我说。你,不配。”
3
我自小是娇养长大的,是我们那一片的小霸王。
我爷爷从军,爸爸从商,妈妈从政。
这丰咏市有一半是我家的产业。
所以我从小就是家里的小公主,我的骄傲不容侵犯。
陈喆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喝粥。
他许久未回,我期待地看向他走近我。
他一句话未说便把我的吃食摔了,这可是我今天的第一餐。
被碗击中的裴阿姨捂住手臂,陈喆对着她说,“明天起你不用来上班了。”
原来不是来看我,是给贺敏出气来了。
他罚的是裴阿姨,打的却是我的脸。
谁不知道裴阿姨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从我出生起便一直照顾我,感情深得很。
我喜悦的心情熄灭了大半,“道歉。”
陈喆皱着眉头,述说着不满。
“她好端端地来,回去后脚都扭伤了。”
“你们金家势力庞大,不能逮着她欺负。”
“她的家人都不在了,可是你却有那么多家人,要是我不给她撑腰就没人给她撑腰了。”
一句一句,全是指责,我心中冷笑。
他问我缘由了吗?
她家人是我害的吗?
她是真受伤吗?
明明现在受欺负的是我啊。
他怎么不问问我好好的肉食动物怎么喝起白粥来!
我想起以前和人发生矛盾,我心情太过激动不小心把别人的头砸了。
他赶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护在身后,再向对方开炮。
现在无非是我成了那个别人,而贺敏成了躲在他背后的人。
我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默默擦去泪水。
“裴阿姨,你去休息吧,甭管他说的。”
4
陈喆说到做到,从我们发生矛盾后,他一次家也没回。
我搜索了贺敏的微博,最新的一条动态是她的自拍。
背景是我最喜欢的那个品牌的限量款包包和一个看似意外入镜的袖口。
我把图片放大,陈喆果然在她身边。
那对袖扣是我挑了好久才选中的。
陈喆之前明明答应一定把包给我抢来。
陈喆,你又说话不算话。
妈妈进来时我赶紧退出了微博,她给我带了好多好多好东西,其中就有那款限量包。
“安安,我听你裴姨说那小三的事了,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她把我从椅子上提溜起来反复观察。
“妈妈,你放心吧。我是谁呀,小霸王从不吃亏。”
“你呀你呀。”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懂了。
当初我追陈喆那是一个人尽皆知,所有人都说陈喆心里有人,说我不可能追上他。
从未输过的我怎么可能放弃。
他喝水,我递杯;他打球,我买水。
先他所想,达他所需。
我坚持了三年。
还是那次我用性命救下了陈喆他才愿意做我男朋友的。
他们说我为了一个人命都不要,是舔狗中的舔狗。
那时候被骂也开心,真是傻得冒泡。
妈妈拉着我的手,“想什么呢?有什么需要的就和妈妈说,家人永远在你身后。”
妈妈,我相信但我不一定需要。
5
裴阿姨知道我不开心,拉着我去商场买买买发泄情绪。
逛得好好的裴阿姨突然停下,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了一个小孩。
原来是连孩子都有了吗!
我冲进玩具店,怒意正盛,根本控制不了我的声音,“陈喆,你对得起我吗?”
所有人都看着我。
看来人是我,他眼眉一挑,“是你呀,冷静一点。”
贺敏带着孩子躲在他身后。
陈喆低头走向我,颇有威压,“还不是你不能生育。”
我甩出一个巴掌,“你还有没有良心?”
当初他被雪山埋了,所有人都让我放弃。
要不是我偷偷进山救他,我又怎么会……怎么会伤了身体。
怎么会无法生育。
他舔了舔嘴唇,咽下不屑,他上前擦去我的泪水,
“你要感谢你这张脸,否则,我不会选你。”
我感觉脑袋昏昏的,快要站不住了。
“你还欺负她吗?”
我推开他,转身拽住裴阿姨,“走,走。”
我绝不能在这儿倒下。
6
“金小姐,你近来病情发作越来越频繁,这病是越来越重。确定不告诉家里人吗?”
我摇摇头。
“恐怕没多少日子了,确定不进行其他方式的干预吗?”李医生又确认一遍。
我再次摇头,“李医生,我还有多少日子?”
“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吧。”他叹了一口气。
拿着药回来的裴阿姨看着我悄悄地抹眼泪。
“小姐,还是告诉姑爷吧,说不定他心软就回来了。”
我挽着裴阿姨的胳膊,“裴阿姨,我才不要他的怜悯。你不准告诉他也不准告诉我父母。”
我从小到大,锦衣玉食。
从来就是一个让别人给我面子的人。
让我再向陈喆低头,绝不可能。
寒风阵阵,生病的我愈发懒散,猫在床上不肯起。
裴阿姨家里的看门狗生了好几只崽,她看我孤单,给我抱了一只过来陪我。
她说,小土狗好养活。
我知道裴阿姨还想通过它给我一些对抗病魔的力量。
浅黄色的毛发,小小一只走路还打磕巴,可爱得紧。
我给它起名叫金豆子。
吃饭的时候,金豆子吭哧吭哧地怼到碗里,可有劲了。
看它开心,我吃饭也有所进步。
看电影的时候,它乖乖待在我怀里。
不吵也不闹,像个毛绒玩具,还能给我取暖。
出门遛它,它也十分乖巧。
从不疾跑,走起来慢腾腾地仿佛知道我的情况。
排便也很乖,几乎是定时定点,十分省心。
除了无法讲话,简直就是个小达人,懂我的那种。
因为它,我的生活再次焕发光彩。
裴阿姨时常叹息应该早点把金豆子给我带来。
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抱着它不说话。
在这世上没有早知道这回事就像没有如果这个假设。
夜里半梦半醒间,我被金豆子舔醒。
四周晃动,东西四散,是地震了。
我捞起它往楼下跑。
多亏了金豆子,我捡回了半条命。
我借别人的手机一直给陈喆打电话,没人接,一直没人接。
直到我从新闻大屏转播的镜头里看到了陈喆奔向贺敏的画面。
一家三口,喜极而泣。
也是,我已经不是他的第一位了。
心口疼,身上也疼。
我吃过药,蜷缩在床上,金豆子顺着小楼梯走上床。
它舔了舔我的脸颊,模仿着我的动作躺在一边。
站起躺下,反复几次,把我逗乐了。
看着它那双无辜的大眼,我把它搂进怀里。
还好有它陪我。
7
白光昼亮,美酒音乐。
我挽着陈喆参加商业晚宴。
我本来是不想过来的,但陈喆告诉我我必须来,否则会有损金陈两家对外合作的那个过亿项目。
我的父母已经很为我操心了,我不能再任性了。
简单招呼一圈后,我待在一僻静处等待结束。
灯光昏暗,一个小年轻上前邀请我跳舞,被陈喆看到了。
也不知他哪来的敌意,把我搂进怀里,力道巨大,弄得腰疼。
“你要带她去哪儿?”
“她是我老婆,我爱带她去哪儿就去哪儿,关你什么事?”
小年轻挡在他面前,“你胡说,她手指空空的,不可能已婚。”
陈喆看向我空荡荡的手指,怒意更甚。
他推开那个小年轻,把我带回了家。
“你什么意思?”他指着我的手。
“我要离婚。”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你想和那个男人双宿双飞,不可能。”他四处翻找,“戒指呢,把戒指给我戴上。”
他这口大锅扣得我很不爽,“陈喆,你发什么疯?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吗?”
他不理会我,固执地翻找着。
“陈喆,你人都不在我这,我戴上戒指有什么用呢?”
“你就是想让我吃醋,想让我低头。我告诉你,离婚没可能。”
他夺门而出,金豆子傻愣愣地盯着我。
我把它抱起,“金豆子,自以为是的占有欲不好,咱们不学。”
我已经不是那个在爱情里特意靠近其他男生,让他吃醋的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