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我和弟弟选择了不同的路,
他读大学去了,我去当兵了。
那会儿谁也没想到,
这看着平常的选择,
让我们后半辈子过得真是天差地别。
我叫何军,今年65岁了。
我家在东北一个小山沟里,爹娘都是种地的庄稼人,话不多但实在。
那时我和我弟,整天抱着书啃,就为了考个好成绩。
记得那年夏天热得够呛,知了叫得震耳朵。
我跟弟弟天不亮就起来看书,在村头那棵大杨树底下。
树叶子密,把太阳遮得严严实实的,我们就靠在树根那儿,一坐就是一整天。
娘怕我们吃不住,老是端水来,还时不时煮个咸鸡蛋。
村里人都说我们哥俩是村里的好苗子。
弟弟脑瓜子灵,老师见了就夸。
我虽然没弟弟聪明,但也够用功的。
家里虽穷,爹娘从不让我们下地,就盼着我们能出人头地,给家里争口气。
考试那天,我跟弟弟坐马车去县城。
考场在县一中,颠了两个多小时才到。
考完后天天守着大喇叭等信儿。
终于等到好消息:我弟弟考上师范学院了!全村人都高兴坏了,放炮放得震天响,家门口挤满了来道喜的。
我看着弟弟被围着,心里又高兴又发愁,因为我只能上个普通中专,可家里那点钱供不起两个人上学。
这时候村支书来了,说:"小军啊,要不去当兵?现在正招兵呢,多好的机会啊!"
我一听心里就亮堂了。
去当兵,这不就是我一直想的吗?
从小就羡慕那些穿军装的,再说还能给家里减轻负担。
跟爹娘一说,爹想了会儿说:"行,想好了就去吧,当兵好,能锻炼人。"
娘虽然掉眼泪,但也没说不让去。
弟弟知道后,拍拍我肩膀说:"哥哥,你有自己的想法挺好,部队准能把你练出来。"
就这样,在那个热得冒烟的夏天,我和弟弟各走各的路了。
他去北京上学,我去当兵。
走那天,全村人都来送。
我穿上新军装,腰板直挺挺的。
娘哭着给我塞了几个咸鸡蛋,说路上饿了吃。
弟弟在人群里朝我竖大拇指。
我爬上大卡车,朝村子挥手。
车子开动的时候,心里又激动又害怕。
这一走,就是新生活的开始。
到了部队才知道,当兵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天不亮就起来跑五公里,接着练体能。
我这个东北小伙子自以为身体行,可没几天就浑身疼得直哼哼。
最受不了的是想家。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想起爹娘,想村头的大树,想从小一块长大的桂花。
有时候偷偷抹眼泪,但马上就得振作起来。
我总跟自己说,既然选择当兵了,就得挺住,不能让家里人失望。
时间长了,军营生活也习惯了,还交了不少好哥们。
训练之余我也没闲着。
我琢磨着,想在部队干出点名堂,就得多学点东西。
休息的时候就看看书,有时候跟战友们一块聊聊国家大事。
弟弟的信总能给我加油打气。
他在信里写他上大学的事,还说我在部队要好好干。
每回看他的信,我就觉得浑身有劲,训练学习更来劲了。
一晃眼三年过去了。
这三年把我从个啥也不懂的乡下小子,练成了个顶事的军人。
我不光拿了好几次嘉奖,还当上了优秀士兵。
81年开春,部队选拔人去考军校。
这不就是我盼着的机会吗?
我二话没说就报了名,开始猛补功课。
考试那天,手心直冒汗。考场里都是各个部队的好手,人人摩拳擦掌的。
我使劲定了定神,心说平时学的可不能白费。
等成绩那段日子可难熬了。
天天往公告栏跑,生怕漏看了。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自个儿的名字在上头,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马上给家里去了信。
老爹老娘回信写得那叫一个高兴。
弟弟也来信祝贺,说咱哥俩虽然走的路不一样,但都在朝着自己的梦想使劲。
就这么着,我又开始了新生活。
军校比部队还要累,但我觉得特别带劲。我知道,这是我翻身的好机会,得好好抓住。
在军校这段日子,学了不少本事,还认识了一帮好哥们。
经常熬夜聊天说地,聊咱们的理想。
84年夏天,我从军校毕业,分到了边疆一个部队。
临走前回了趟老家。
村子变化不大,但乡亲们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
我穿着笔挺的军装,胸前戴着军衔,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心里美滋滋的。
老爹老娘见了我,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拉着我的手直瞧:"瘦是瘦了点,可精神头可足!"
老爹还夸了句:"好样的,没给咱何家丢人!"
弟弟也回来了,在北京当了公务员。
我们哥俩蹲在院子里,就着老家的玉米烧,话里话外全是这些年的故事。
弟弟说单位不错,还找着对象了,是上大学时候的同学。
我也跟他说,在部队混得还行,马上就能评上军衔了。
正聊得高兴,桂花来串门了。
她还是那么水灵,就是眼神比从前稳重多了。
见了我,红着脸笑:"小军,瞧你现在多神气!"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就把这念头压下去了。
当兵的人嘛,得有个当兵的样子。
走那天,全家都来送。
老娘塞给我一罐子腌萝卜,说让我在部队也能解解馋。
弟弟拍我肩膀说:"哥哥,好好干,咱哥俩得让爹娘享享福。"
我使劲点头,心说一定得在部队闯出个样子来。
回部队后,我整天扑在工作上。
带新兵挺累,但看着这帮小子一天天进步,心里就美。
想起老班长当年教我的那些事,现在轮到我当别人的好班长了。
86年,碰上了个难事。
部队要调整,我们单位要撤了。
战友们都往地方上转,我也犹豫。
这么多年的军营生活,说放下就放下真不容易。
但留下来,说不定能分到更好的地方。
给弟弟写了封信说这事。
他很快回信:"选什么路不要紧,关键是得对得起自己的选择。你做啥我和爹娘都支持你。"
想来想去,我还是留在了部队。
后来真给我调到了边防哨所。
那地方可够呛,冬天冻得够呛,夏天热得喘不上气。
但我一点没叫苦,反倒干劲更足了。
在哨所,认识了杨蕊,是附近村学校的老师。
她性子爽快,还特别热心,总来教战士们认字学文化。
慢慢的,我们就处出了感情。
88年,我和杨蕊结了婚,就在哨所简单办了酒。
弟弟特意从北京赶来,还带了台收音机当礼物,说:"以后你们听着解闷。"
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我和杨蕊过得挺开心。
种点菜,养几只鸡,把小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晚上就在院子里听收音机,说说话,觉得特别知足。
89年,我立了功。
那阵子边境挺紧张,我带着战士们昼夜巡逻,守住了一方平安。
这事让我更明白当兵的责任,也更坚定了守边防的决心。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
从个傻小子到当上连长,这一路真不容易。
回头想想,心里挺自豪。
99年回趟老家,村子大变样了。
路都修好了,家家户户盖起楼房。
我站在村口,看得直愣神。
弟弟也回老家了,他现在在机关当处级干部,穿得体体面面,看着就不一样。
我们在院子里边喝茶边唠嗑,说说各自的日子。
弟弟在北京混得不错,买了大房子,娃也上了重点学校。
他问我:"要不要转到地方上来?我能给你找个好单位。"
我乐呵呵地说:"谢谢弟弟,我在部队挺好。虽说苦点儿,但干得有劲。"
弟弟拍拍我说:"我懂,咱哥俩一个在城里当官,一个在边防站岗,都是给国家出力,就是方式不一样。"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热乎乎的。
咱哥俩是不同的路,可心是一样的。
回部队后我更卖力气了。
2001年当上营长,爹娘高兴得不行。
弟弟也来信说咱哥俩真没给老人丢脸。
可天有不测风云。
03年我出了意外,只能提前退伍。
这下可把我打趴下了,天天躺医院里发愁。
杨蕊陪在边上劝我:"别想那么多,日子还长着呢。"
正发愁时,老家来信说村里小伙子想跟我学点军事本事。
这可给我打开了新路子。
跟杨蕊一商量,就回了老家。
村里变了样,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就剩老人孩子。
我开始教民兵队,从队列练起。
没多久,周边村子都来找我帮忙。这下可找着事儿干了。
杨蕊在村小学教书,日子过得挺顺当。
虽说比不上弟弟那阔绰劲儿,但也有自己的乐趣。
晚上在院子里纳凉,看星星,觉得挺美。
08年村里搞新农村建设,我主动上手帮忙。
带着大伙修路盖房,把村子收拾得焕然一新。
这些年跟弟弟联系少了,他忙工作,我也有一摊子事。
不过年节都回来,全家团聚。
15年老爹走了,在他老人家的葬礼上,我跟弟弟聊了好久。
他说城里虽好,总觉得缺点啥。我明白,还是农村有人味儿。
这一聊,把兄弟俩的心拉得更近了。
弟弟说等退休就回来住,到时候天天能见着。我听着就高兴。
一晃到了24年,我们都退休了。
弟弟真回来了,天天在一块儿泡茶聊天。
回头看看,我俩的日子是不一样。
他在城里享清福,孩子也出息。
我虽然日子普通,但村里人都敬重我,有事都来问。
有天弟弟说:"你说怪不怪,我还羡慕你呢。"我问他为啥。
他笑着说:"你这日子过得实在。帮了不少人,大伙都念你好。我是过得舒服,可总觉得少点啥。"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暖洋洋的。
拍拍他肩膀说:"咱哥俩都没给老人家丢脸。你在城里干大事,我在乡下帮乡亲。不一样的路,都走出了自己的样子。"
弟弟点点头,端起茶杯:"来,咱哥俩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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