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思维》:原逻辑的这个术语并不意味着反逻辑的

鹏程谈文化 2023-09-13 12:56:09

《原始思维》

[法]列维•布留尔著

丁由译

商务印书馆

列维•布留尔

路先·列维-布留尔(1857年4月10日-1939年3月13日),法国人类学家、社会学家、哲学家,曾任巴黎大学教授和民族志研究所所长,亦是社会学年鉴派的主要成员之一,他的主要研究领域涉及原始心智。他在总结和发扬了杜尔干及其学派理论的基础上,总结出了有关原始心智的一般理论,在人类学学科史上产生了重要影响。退休后,列维-布留尔曾在美国的哈佛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和加州大学发表演讲。 他的代表作包括《原始思维》《原始灵魂》《原始神话》《低级社会中的智力机能》《孔德的哲学》等。

原始部落中存在不同于逻辑思维的“原逻辑思维”的假说。书中采用社会学的比较方法,广泛征引了十九世纪西方旅行家、博物学家和传教士等有关亚非拉不发达民族的风俗、制度、信仰、神话等方面的记载,对“原逻辑思维”的性质、特征、表现及其发展趋向作了论证,对“原逻辑思维”与逻辑思维的关系也作了一定的说明。

1. 要理解社会制度的机构,特别是不发达民族的社会制度的机构,必须先要摆脱这样一种偏见,即相信一切集体表象,低等民族的集体表象也在内,似乎都服从于以个体主体的分析为基础的心理学规律。集体表象有它自己的规律,不能以研究“成年文明的白种人”的途径来发现这些规律,特别是牵涉到原始人。

2. 正如死亡一样,出生也只是由一种生命形态变成另一种生命形态。如同死亡至少在头一个时期只是环境和居住地的改变而其余一切仍然不变一样,出生也只是个体变成婴儿通过它的双亲转入尘世。

3. 当风俗的最初意义已经丧失,仍然有人常常遵行这些风俗。那些继续遵行它们的人当然永远不会忘记按照他们那时的观念和情感来解释它们,正如神话所由产生的集体表象随同社会环境一起改变时,这些神话也会包含着与最初意义相反的一层层附会的解说。

4. 尸体不腐烂的死人特别令人害怕。这种死人是违反常态的,因为他不能达到使他与活人彻底分开的完全的死。由于他不能使肉体腐烂并从第一次死逐渐过渡到第二次死,所以他就来纠缠着活人,迫害他们。

5. 在人死后的头几天里,人们想象死者,亦即想象他的灵魂或鬼魂还留在他咽气时住的那个帐篷里或者茅屋里,至少是在离尸体不远的地方或者在附近一带地方游荡,特别是在晚上,所以这几天的恐惧尤为炽烈。这个信仰几乎是到处都有的;即使它不是集体的观念中所固有的,人的心理作用也会引起这种信仰。

6. 死者的处境是:对自己来说是痛苦的,对那些今后避免与他接触的人来说是危险的。由于他不再象其他人那样是集体中的一个主要成员,所以他必须疏远他们。

7. 对原始人来说,没有不可逾越的深渊把死人与活人隔开。相反的,活人经常与死人接触。死人能够使活人得福或受祸,活人也可以给死人善待或恶报。对原始人来说,与死人来往并不比与“神灵”或者与他在自己身上感到其作用的或他认为是服从于自己的任何神秘力量进行联系更奇怪。

8. 没有发现有哪个部族完全没有装饰:羽毛、珠串、文身、画身以及诸如此类。然而我们知道,这些装饰在最初大抵不只是作为装饰。它们具有神秘的性质,并且赋有巫术的力量。鹰羽使插戴它的人赋有鹰的力量、敏锐的视力、智慧,等等。

9. 真正巫术的仪式与合法的宗教仪式之间的对立、在大多数已经有一定文明的社会集体中存在着的这种对立,并不意味着一些仪式是以原逻辑的和神秘的思维为基础,而另一些则有不同的来源。

10. 从占卜到巫术的过渡差不多是不知不觉实现的。二者都是奠立在关于神秘关系的同一些集体表象的基础之上的:占卜主要在于发现这些关系,而巫术则是利用这些关系。

11. 把占卜的风俗想像成只是想要揭示未来,这意味着把它们限制在十分窄小的意义上。诚然,在这些民族所力图发现的神秘联系中,那些决定将来怎样的神秘联系是特别重要并能引起更大兴趣的。

12. 原始人所居住的那个世界却包含着无穷无尽的神秘联系和互渗。其中一些是固定的和已经知道的,如个人与其图腾的互渗,某些动物和植物的种彼此的联系,等等。

13. 在神秘的互渗的复杂联系中(总的说来,在原逻辑思维中,这些神秘的互渗相当于逻辑思维的因果关系),并列关系有时起着我们叫做连续性的那种东西的作用。

14. 把疾病和死亡想象成是由神秘影响造成的这种非常普遍的观念,很容易引出这样一个结论,即死亡乃是敌人的意志所发动的力量产生的结果,就这种意义上说,任何死亡都是横死。

15. 死亡从来不是自然原因造成的,因为死永远是横死,换句话说永远是由某个人借助巫术仪式而进行的蓄意犯罪的谋杀。

16. 如果病人恢复了健康,那就一切都好,医生从有关的人那里得到许给他的报酬和感谢的表示。但如果不管医生作何努力病仍然不好,则很少有(尽管也有)要医生对此负责的。在某些已经有相当高度的政治组织的社会中,给帝王和大人物治病难免担当风险。

17. 关于诊断的风俗就是直接来源于关于疾病的这个神秘观念。重要的是要了解到是什么凶恶的力量或影响控制了病人;是什么妖术施到他身上;是哪个活人或死人在谋害他的生命,如此等等。这个决定一切的诊断,只能由拥有与神秘力量和鬼魂交往的能力并有足够的威力来战胜和驱走它们的人来作出。

18. 对我们的意识来说,这个看不见的世界实际上只能与我们叫做自然界的那个东西共存,但它仍然是个外部的世界。原逻辑思维则相反,根据上述一切看来,它的特征正是这两个世界在它的集体表象中合而为一。它的神秘因素和与之互渗的其他因素一样是自然的。

19. 本质的共有、神秘的互渗不仅在同一个图腾集团的成员中间被想象到和感觉到。在许多原始民族那里,这种本质的共有和互渗也存在于婴儿与父亲之间、与母亲之间和与双亲之间;而且,一且理解了这种互渗所由奠基的原则,它就变成了一个十分清楚地表现这种互渗的风俗。

20. 图腾集团或者巫医或者在世或去世的领袖通过适当仪式来强化甚或建立自然体系和有规律的世代更迭的这种被公认的能力,是与神学家或某些形而上学家所说的不断创造有些相似的,按照他们的说法,没有神的干预,已经创造出的存在物一刻也不能存在。原逻辑思维想象的正是这种互渗,只不过是以更深刻的形式。

21. 在社会集体的集体意识中,这个集体的安宁、它自身的存在以及自然现象的规律性,都是通过神秘的互渗而与该集体的王或领袖联系起来。我们知道,对于受互渗律支配的原逻辑思维来说,有生命的整体的部分即等于这个整体,它实际上就是这个整体(动词“是”是就原逻辑意义而言)。

22. 就是在野兽被打死了并捡起来了,也不是一切都完了。还必须用新的巫术行动来完成狩猎之初开始的那些巫术行动的整个循环;这里,也象在胡伯特和毛斯所指出的祭祀中那样,收场的仪式与开场的仪式是首尾相符的。这是两类行动,但有时很难把它们分清楚。

23. 在狩猎中,第一个最重要的行动是对猎物施加巫术的影响,迫使它出现,而不管它是否愿意,如果它在远处,就强迫它来到。在大多数原始民族那里,这个行动都被认为是绝对必需的。这个行动主要包括一些舞蹈、咒语和斋戒。

24. 数,如果是我们不能想象的,那对我们来说就不是数;而当我们能够想象它时,我们又是连同它的名称一起来逻辑地想象它的。当然,数一旦有了名称,我们就可以或者是以抽象思维的观点来想象它,亦即把它想象成丧失了性质、与其他的数完全同类的数。

25. 客体的数量不是使数依赖于被感知或被想象的客体的实际数量,相反的,而是靠预先确定的神秘的数来确定的,并从这个神秘的数那里获得自己的形式。数的属性可说是预先决定了集体表象中复数的属性。

26. 在原始社会中,思维是神秘的和原逻辑的;它在语言中得到表现,而在它们的语言中,实际上是不知道象我们所使用的那样的抽象概念。这些语言也没有真正的数词,或者说差不多没有数词。

27. 没有什么东西能使我们认为原逻辑思维必定在计数时采用一些比在语言中表现其观念的总和时更为省事的方法。在这里,计数只不过是表现了我们在原始人的语言的一般结构中发现的那种极端专门化和“绘声绘影”的描写的同一种性质。

28. 在原始民族那里,分类的原则主要奠基于神秘的互渗,而把最触目的客观属性撇在一边。存在物的全部总和与社会集体的个体一样分类;树、动物、星辰属于这个或那个图腾或氏族或胞族。

29. 名字从来就不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它永远要求着在它的所有者和它所由产生的来源之间具有整整一系列的关系。

30. 对原逻辑思维来说,原因与结果是以两种并无本质差别的形式呈现出来的。有时候,集体表象迫使接受某种确定的前关联;比如说,假如违犯了某种禁忌,就会发生某种灾难,或者反过来,假如发生了什么灾难,这就是因为违犯了什么禁忌。

31. 有时候,神秘的仪式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因而这个人可说是变成了在人类社会集体与鱼的群体之间确立的巫术联系的媒介。

32. 在名字方面,采取一切预防措施是必要的。既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也不能说出别人的名字,尤其是不能说出死者的名字;甚至一些包含了死者名字的日常用语也常常废弃不用。

33. 原始人把自己的名字看成是某种具体的、实在的和常常是神圣的东西。

34. 当我们明白了原始人是怎样感知有生命的东西,我们会清楚地看到他们也完全是这样来感知它们的图像。当对原型的知觉不再是神秘的时候,则它们的图像也失去了神秘的属性。这些图像已经不再被认为是有生命的了,它们变成了我们认为的那种东西,亦即简单的物质再现。

35. 大家都知道这样一个事实:原始人,甚至已经相当发达但仍保留着或多或少原始的思维方式的社会的成员们,认为美术像,不论是画像、雕像或者塑像,都与被造型的个体一样是实在的。

36. 原始人的思维从来不是脱离开解释来看现象的;要求弄清的是:现象是怎样渐渐地从那个以前包括着它的复合体中脱离出来,它是怎样开始单独地被感知,那个起初作为组成因素的东西怎样在以后变成了“解释”。

37. 对原始人来说,纯物理(按我们给这个词所赋予的那种意义而言)的现象是没有的。流着的水、吹着的风、下着的雨、任何自然现象、声音、颜色,从来就不象被我们感知的那样被他们感知着,也就是不被感知成与其他在前在后的运动处于一定关系中的或多或少复杂的运动。

38. 原始人周围的实在本身就是神秘的。在原始人的集体表象中,每个存在物、每件东西,每种自然现象,都不是我们认为的那样。我们在它们身上见到的差不多一切东西,都是原始人所不予注意的或者视为无关紧要的。然而在它们身上原始人却见到了许多我们意想不到的东西。

39. 原始人的集体表象与我们的表象或者概念是有极深刻差别的,这两者之间也不是势均力敌的。一方面,我们很快会见到,它们没有逻辑的特征。另方面,它们不是真正的表象,它们表现着,或者更正确地说,它们暗示着原始人在所与时刻中不仅拥有客体的映象并认为它是实在的。

40. 假如用一个词来标记那些在不发达民族的智力活动中占有如此重要地位的集体表象的这个一般特性,我就要说这种智力活动是神秘的。

41. 由于一个民族愈是落后,集体表象的优势一般的也愈强,所以在“原始人”的意识中几乎不存在“怎样”或者“为什么”的问题。控制着原始人并在他身上引起一些其强烈程度我们简直不能想象的激情的集体表象之总和,与对事物的无私的默察是很难相容的,因为这种默察要求某种想要了解事物的原因的纯智力愿望。

42. 在大量类型相似而彼此相距遥远的民族中间存在着相同的制度、信仰和风俗,这是确证无疑的。由此,理应得出结论说,产生类似的表象的智力机制是相同的;非常明显,这种相似既然比比皆是,而且竟至丝丝入扣,那就不完全是偶然的。

43. 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可能的事,而我们祖祖辈辈在千秋万代中积累起来的全部经验突然失去了作用;如果我们也处在真正的“原始”人的地位面对着大自然,那么,我们也必然会去建立同样原始的“自然哲学”。

44. 不论是口头语言还是手势语言,它们的可塑性和实质上的描写性,证实了我们在关于原始思维所固有的抽象和概括的特殊形式方面所说的话。原始人的思维拥有大量的概念,但这些概念与我们的概念根本不同:原始思维形成和使用概念的方式方法与逻辑思维不同。

45. 用手说话,这在某种程度上简直就是用手思维;因而,这些“手语概念”的特征必然在思维的口语表现中再现出来。这里,表现的一般方法是相同的:在其符号上差别如此巨大的两种语言(一种语言是由手势构成的,另一种是由分音节的声音构成的),但在其结构和表现事物、动作、状态的方法上则又彼此相近。

46. 因此,在大多数原始社会中都并存着两种语言:一种是有声语言,另一种是手势语言。应不应当这样假定:这两种语言并存,彼此不发生任何影响;或者相反,同一种思维由这两种语言来表现,而这种思维又是这两种语言的基础?后一种看法似乎更易于被接受,事实也确证了这个看法。

47. 原逻辑思维很少使用抽象,它的抽象也与逻辑思维的不同;它不象逻辑思维那样自由地使用概念。

48. 原逻辑的这个术语并不意味着反逻辑的。

49. 我们所说的客观属性,对原逻辑思维来说,只占次要的地位,或者只具有神秘属性的标记和媒介的意义。此外,这种思维并不以一定的次序来安排它的概念。它感知的是它从来不想去改变的集体表象之间的前关联;而这些集体表象又几乎永远是比真正的所谓概念复杂得多的东西。

50. 原逻辑思维则是忙于和集体表象打交道,这些集体表象是这样混杂,以致它们给人一种社会的印象,在这种社会中,存在物借助彼此互渗或排斥的神秘属性来不间断地进行相互作用和反作用。

51. 逻辑思维或多或少有意识地要求一种以最好的方式在科学和哲学中实现的系统的统一。逻辑思维的这种统一部分地归因于它的概念的特殊性质,归因于它们的同类性和有序的规则化。这是逻辑思维逐渐创造出来的材料,而且没有这种材料,逻辑思维就不能发展。

52. 一个实体可以是另一个实体的象征,但它并不就是这另一个实体。然而,以原逻辑思维的观点看来,这些同一又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它们是互渗的同一。

53. 我们的思维,由于它是抽象的,所以能够一下子解决大量的、包含在一个唯一的表式中的问题,只要我们使用的词汇是足够一般和明确的。然而,原逻辑思维对这一点甚至是不能想象的,所以这种情况使我们难于再现这种思维的过程。

54. 在原逻辑思维中,记忆具有根本不同的形式和另一些趋向,因为记忆的内容具有根本不同的性质。它既是十分准确的,又是含有极大情感性的。它通过极大量的细节来再现复杂的集体表象,而且永远是以这样一种次序来再现的,在这种次序中,集体表象按照本质上神秘的关系彼此间传统地关联着。

55. 原始人的思维中的综合,如我们在研究他们的知觉时见到的那样,表现出几乎永远是不分析的和不可分析的。由于同样的原因,原始人的思维在很多场合中都显示了经验行不通和对矛盾不关心。集体表象不是孤立地在原始人的思维中表现出来的,它们也不为了以后能够被安置在逻辑次序中而进行分解。

56. 在原始社会中,个人的全部精神生活,和在我们的社会里一样,也许还要更强地达到深刻的社会化。

57. 作为神秘的思维的原始人的思维也必然是原逻辑的思维,亦即首先对人和物的神秘力量和属性感兴趣的原始人的思维,是以互渗律的形式来想象它们之间的关系的,它对逻辑思维所不能容忍的矛盾毫不关心。

58. 对原始人来说,这样的观念是彻头彻尾神秘的。他们对于人变成老虎时是否不再是人或者老虎重新变成了人是否就不再是老虎这个问题是不感兴趣的。他们感兴趣的首先是和主要是使这些人在一定条件下拥有同时为老虎和人所“共享”的那种神秘能力,这样一来,他们就比那些只是人的人或者只是老虎的老虎更可怕。

59. 在为了保证对自己的亲善而为狩猎中被打死的野兽举行的隆重仪式中如此经常表示的敬意,是对这个动物的个体呢,还是对它的种的神?对原始人的思维来说,不存在这种二者必择其一的情形:敬意是同时地和不可分开地对这二者表示的。

60. 在比较发达的民族中间,关于这些神话动物的观念稍稍有点不同。图腾集团的祖先们根本不是与现存动物完全相象的动物,但是他们在自己身上却同时神秘地包含了动物的和人的本性。原始人把它们想象成构成社会集体与其图腾动物的统一的互渗。

61. 仪式和舞蹈的目的,是要通过神经兴奋和动作的忘形失神(在较发达的社会中或多或少也有类似的情形)来复活并维持这样一种与实质的联系,在这种联系中汇合了实在的个体、在个体中体现出的祖先、作为该个体的图腾的植物或动物种。

62. 首先,在与构成社会集体的那些个体的存在的关系上说,社会集体存在的本身往往被看成是(与此同时也被感觉成是)一种互渗,一种联系,或者更正确地说是若干互渗与联系。在我们拥有十分详细而可靠的资料的一切原始社会中,这个特征是显而易见的。

63. 集体表象所固有的神秘性质必然包含着他们思维的各种对象之间的同样神秘的关系。

64. 原始人的思维看不见有什么困难使它不去相信这个生命和这些属性同时为原型和肖像所固有。由于原型和肖像之间的神秘结合,由于那种用互渗律来表现的结合,肖像就是原型。

65. 原始人的集体表象则不象我们的概念那样是真正智力过程的结果。它们的组成部分包括了情感的和运动的因素,而且,尤其是它们暗示着我们的概念的包括或排除是被一些或多或少明确限定的、通常都能被鲜明感觉出来的“互渗”所代替。

66. 在大量不发达民族中间,野物、鱼类或水果的丰收,正常的季节序代,降雨周期,这一切都与由专人举行的一定仪式有联系,或者与某位拥有专门的神秘力量的神圣人物的生存和安宁有联系。

67. 我们最好是按照这些关联的本来面目来考察它们,来看看它们是不是决定于那些常常被原始人的意识在存在物和客体的关系中发觉的神秘关系所依据的一般定律、共同基础。这些关系全都以不同形式和不同程度包含着那个作为集体表象之一部分的人和物之间的“互渗”。

68. 我们叫做经验和现象的连续性的那种东西,根本不为原始人所觉察,他们的意识只不过准备着感知它们和倾向于消极服从已获得的印象。相反的,原始人的意识已经预先充满了大量的集体表象,靠了这些集体表象,一切客体、存在物或者人制作的物品总是被想象成拥有大量神秘属性的。

69. 原始人是生活在和行动在这样一些存在物和客体中间,它们除了具有我们也承认的那些属性外,还拥有神秘的能力。他感知它们的客观实在时还在这种实在中掺和着另外的什么实在。

0 阅读:5

鹏程谈文化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