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依旧是那身一成不变的半透明装，就是若隐若现的那种，在光线和阴影有反差时，能看清内衣颜色的那种。

虽然已经是53岁的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带着31岁的儿子改嫁了，这已经是第五次改嫁了，男方是一个刚刚退休的老男人，时年65岁。

亲生父亲是谁，娄艺潇基本是模糊的，因为三岁多时就跟着妈妈去了新泰，从母亲以前的言谈中获取的些许信息，依稀记得是山东莱芜的，亲生父亲家里好像种了好多的菜，好像是得了一种叫做牛皮癣的皮肤病，妈妈常说：“都快恶心死了！”

第二个后爹是个开饭店的，好像很有钱，经常给娄艺潇买一些以前他没有吃过的好吃的，所以娄艺潇对这位叔叔还是蛮喜欢的。

自从看到饭店叔叔和他妈妈在出租屋里打过扑克之后，妈妈就不用再去饭店打工了，叔叔每隔几天都会给妈妈一些钱，直到饭店的老板娘弄了一帮人把叔叔和妈妈打了，俩人才带着娄艺潇去了济南，重新开了一家烧烤店。

应该是过了两三年的时间，娄艺潇上了二年级，饭店叔叔后爹因为赌博嫖娼被拘留了，还罚了好多钱，妈妈不爱干活，就把烧烤店转让了，带着钱领着他就去了天津。

其实，在所有的后爹当中，他是最喜欢饭店后爹的，小时候他和妈妈打扑克时，经常让他喊加油，喊完了就给十块钱，能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虽然说天津是直辖市，但是在天津的周边并没有那么富裕，新一任后爹是个包工头，在济南时经常去吃烧烤，所以在饭店后爹拘留期间就跟妈妈搞上了，第一次被他发现时是在小仓库里，妈妈撅着个大白腚，包工头见娄艺潇闯了进来，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给了他，并再三嘱咐他：“千万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事告诉别人。”

后来，包工头就带着他和妈妈去了天津的杨柳青。

包工头家里只有三间房，看起来并不富裕，因此，妈妈经常骂他是个骗子。

包工头后爹是离过婚的，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儿，对娄艺潇和他妈妈一点都不友好，几乎每天都是在战争中度过的，她的爷爷奶奶也经常加入战斗，每次战斗的过程都是以妈妈完败而结束。

妈妈经常说：“这种日子没法过，够了，真是够了！”但是苦于没有经费，只能呆在那里赖以生存着。

这一过就是五六年，包工头也开始逐渐信任妈妈了，有时候也会给个她几百块钱，妈妈每次都会把钱藏好，以待攒够了经费带他从这个家里逃出去。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傍晚，机会终于来了，包工头后爹刚把包放下，他女儿就从急匆匆跑了进来，说奶奶从地里回家时滑进了沟里摔伤了，包工头赶紧跟着女儿跑了出去，妈妈则快速的翻找起了后爹的包，这次没有让妈妈失望，里面竟然放着5000块现金。

妈妈把现金拿塑料袋装好，随意的拿了几件衣服，穿上雨衣，带着娄艺潇就一路往北冲了出去。

南北朝向的大马路上，妈妈顾不上疲惫，拿出一百元大钞极速晃动着：“师傅搭个便车行不行？…”

终于有一辆轻卡停了下来，娄艺潇被妈妈用力的推进了驾驶室，自己也脱了雨衣爬了上去。

那年娄艺潇上初一，从那天起就辍学进入了社会。

三天后，妈妈在天津的北辰区找了一个门面，然后就卖起了女装，生意还算可以，有了收入，母子俩的生活算是稳定了下来。

母亲卖衣服，娄艺潇除了在母亲进货时帮忙看一下门，其它时间基本都是在玩。

三年后，十七岁的娄艺潇去饭店做了传菜生，一个月600的工资，根本不够他一个人花的，好在妈妈那里收入还算Ok。

想在天津买房，以妈妈现在的收入需要干200年才能完成，所以一直住在门店的二楼，娄艺潇更多时间则住在打工的酒店里。

不久后的一天，娄艺潇回家拿东西，妈妈的服装店关着门，娄艺潇拿钥匙打开门的瞬间，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从小到大，每次看到的都是比妈妈年龄大的男人跟妈妈打扑克，这一次却是隔壁理发店的理发师小哥。

“这孩子，怎么回家也不提前说一声！”在妈妈的责怪声中，娄艺潇红着脸退出了房间。

那一年妈妈四十一岁，小哥好像是22岁。

微薄且不稳定的收入，让娄艺潇不得不依赖妈妈的支援，所以妈妈不管怎么做，娄艺潇都不敢多说什么，直到有一天又跟妈妈要钱，妈妈哭着说没钱了，他才稍微发表了一下怨言，但是为时已晚，满口承诺成为他新一任后爹的理发小哥，几乎卷走了妈妈所有的积蓄，妈妈差点就崩溃了。

后来的十年里，妈妈也曾相处过几个男人，基本都是抱着玩玩的态度，都不愿意承担娄艺潇成家立业的责任，所以也都没能继任成他的后爹。

眼看着娄艺潇就要到了而立之年，还是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娶媳妇成了妈妈的心病，从小就受妈妈打扑克熏陶的娄艺潇也是如猫抓心一般的心急火燎，无的放矢的痛苦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虽然也处过几个女友，也偶尔开过房，但是没有钱，根本没有人愿意跟他步入婚姻殿堂。

“你拿二十万给我儿子，我就跟你结婚。”这是妈妈对那个六十五岁退休老头说的，那年妈妈已经53岁了。

“我刚退休，孩子也刚毕业，我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先给你三万，然后每个月都给点你看行吗？”

就这样，母亲用分期付款的模式将自己卖给了老头。

说是每月付点，就那一千八的退休金也就刚够她俩生活和拿药的，根本挤不出多少钱给儿子，后来干脆就暂停支付了。

娄艺潇拿到的那三万块钱，一个女朋友谈了半年就花光了，断了支援的娄艺潇只能蚂蚱头包饺子，全靠嘴功夫了，在拜金女盛行的现代社会，后果可想而知，一句拜拜了您呐，女朋友很快就钻进了别人怀里。

妈妈责怪娄艺潇不会玩：“你不会让她先怀孕呀？”

“怀了，怀了两次呢，人家根本不拿着当回事，比你都开放！”

眼看着过了年又要长一岁，娄艺潇成为大龄剩男已经毋庸置疑了，半年的寂寞与沉沦，让娄艺潇的性格变异了很多，之前那个乖乖儿早已不复存在，更多时候就像一条饿狼一般，张嘴就是炸药。

大年二十八，给儿子送炸菜的妈妈来到了出租屋里，儿子正躺在床上看着岛国激情视频，左手换右手的忙活着，妈妈进门吓了他一跳，赶紧拉被子盖在了肚子上。

“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就去一趟下河街吧！”妈妈说道。

“我哪来那么多钱去那种地方？”娄艺潇气愤的说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咋就不想办法挣点钱呢？”妈妈责怪的说道。

“我特么如果不是跟你浪荡那么年，连个学都上不成，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嘛！”

短暂沉默之后，妈妈放下东西起身就要离开，这时视频里的女主正巧发出了高亢的声音，娄艺潇一把就把妈妈拖了回来。

妈妈惊呼道：“你要干嘛？”

娄艺潇恶狠狠的说道：“老头睡你你你都不嫌弃，我不比他强多了。”

“他们睡我能给我生活保障，你除了拖累我，还能给我什么？再说我不都是为了你吗！”妈妈歇底里斯的吼道。

“那理发小哥呢吗？他也给你生活保障了吗？”妈妈被儿子问了个哑口无言，只能悔恨的闭上了眼睛，两颗泪水瞬间滑落了下来：“女人活一辈子咋就这么难呢？”

“都是你自己折腾的，怪不得别人！”娄艺潇愤怒的说道，说完就把妈妈摁在了床上。

窗外没有雪花飘落，也没有悲泣的雨滴，有的只是一点点雾霾，也许这种情况老天爷也见得太多了，都懒得睁眼再去看，就更别提还用什么悲凉的天气衬托了。

看着策马奔腾的儿子，妈妈含泪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到底哪儿做错了，老天爷要这么惩罚我？”

老天爷突然回应了一句：“中国女人哪会有错呢？”

老天奶奶立马站了出来：“你在这说什么风凉话？如果不是你们中国男人没本事，哪会让中国女人受那么多的委屈？”

老天爷气愤的说道：“那你咋不嫁到外太空去呢？”

老天奶奶说道：“我乐意！我愿意嫁谁就嫁谁，用你说，不服是吧，明天就去民政局办手续离婚。”

老天爷委屈的说道：“哪有你这么不说理的？”

老天奶奶：“我就不说理了，你能咋滴？”

老天爷：“唉…现在的雌性已经不是雌性了，简直就是个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