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家,盛长栋是个小透明,他非嫡非宠,既没有嫡长子长柏的优秀,也没有长枫得宠。
盛长栋的母亲香姨娘是大娘子的丫鬟出身,既不得宠,也不识字,以至于长栋到了五岁还没启蒙。
在庄先生的课堂上,长栋完全听不懂,小小的他找到明兰求助:“大哥哥……以前教过我几个字,后来他要备考,我不好烦他……六姐姐,我……”
善良的明兰动了恻隐之心,每天教长栋学几个字。
长栋很珍惜也很用功,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学字,进步也很快。
长栋是个感恩的人,一直记得明兰的好处,只要明兰有事儿,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
后来,梁夫人主动向明兰示好,有意娶她为媳。明兰觉得不对劲,在那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堂堂伯爵府的嫡子配小小四品官的庶女,看着不像是天上掉馅饼,更像是一个诡异的陷阱。可是,明兰身居内宅,不知道梁家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于是,老实木讷的长栋细细帮明兰打听梁家情况。
原来,梁夫人庶长子媳妇娘家有个叫春舸的姑娘,跟梁夫人的嫡子梁晗好上了,还在国丧期间怀上了孩子。
梁夫人原本就跟庶长子夫妇关系不好,加上春舸这种身份,梁夫人压根儿看不上,但是庶长子媳妇不会善罢甘休,哭着要说法;春舸性子烈,说梁府不给交代,就撞死在梁府门口;梁晗确实也喜欢,一心想纳进门。
没办法,梁夫人只能先给梁晗娶妻,然后再纳春舸入门。
梁夫人知道儿子不过贪图春舸美色而已,既然这样,那就找个比春舸外貌更出众的,做派谈吐都能压得住的女子就行。
明兰,就是梁夫人眼中那个最合适的女子。
通过长栋打听的消息,明兰明白了这些弯弯绕,心里敞亮踏实了,知道如何应对,顺利逃过一劫。
然而,明兰避之不及的梁家,却是墨兰眼中的香饽饽。墨兰甚至因为羡慕嫉妒恨,打骂了明兰一顿,还拿碎瓷片去划明兰的脸。
当盛纮来解决问题,询问事情真实情况时,林小娘又故伎重施,打算用老一套转移话题,将战火引到大娘子身上去。
长栋站出来了,他虽然年幼,口齿不太利落,但他细细地描述墨兰打骂明兰每一个细节。
林小娘为了诬陷明兰,给墨兰脱罪,拐着弯说长栋撒谎。
长栋为了替明兰讨回一个公道,给盛纮下跪,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是我有一句假话,叫我……叫我……叫我一辈子考不上科试!”
在那个时代,对于读书人而言,这个誓言有点重,也不难看出他维护明兰的决心。
盛纮一直宠妾灭妻,林小娘母女向来是颠倒黑白、得了便宜还卖乖,长栋母子一直是惹不起就躲着走,但是,这一次,长栋豁出去替明兰说话,也正是他这份坚持,让盛纮替明兰主持了公道,惩罚了墨兰。
02长栋的善良也得到了月下老人的青睐。
在一次顺道背跌跤老太太下山后,老太太看他人品诚实,努力上进,就动了心思,想将自己女儿绣巧许配给他。
原来,那老太太是沈国舅的老婶,沈家叔父母都是厚道人,而他们唯一的嫡女绣巧老实和善。
沈家儿子已中秀才,江淮道卫所又是肥差,嫁妆定然丰厚,世袭的从四品武将,在挑儿媳厉害的盛纮眼里,沈家是门不错的亲事,明兰直呼长栋高攀了。
绣巧相貌在海氏、柳氏之上,性子爽朗伶俐,做得一手好绣活儿。自进了门,绣巧经常给太婆婆、婆婆、嫂嫂、侄子、侄女做些衣物饰品之类的,获得盛家上下一致夸赞。
长栋心疼媳妇,让她少做些,她却说:“大嫂和三嫂那么能干,有学问,有见识,我是拍马撵不上的,总算还有这点活计能见人,就叫我显显本事吧……”。
长栋却充满怜爱地说:“论读书,论做人,我也是拍马撵不上两位哥哥的,咱们正好一对儿,一辈子不分开。”
两个人都不是家里最拔尖的,但是却是最知足,最惜福,最懂得相互理解和体贴的。
香姨娘知分寸,从不插手儿子长栋屋里事,还在他们成婚前,将长栋屋里的两个通房打发了。
绣巧心疼香姨娘的不容易,经常偷偷给她做各种衣物。
一次,香姨娘偶感风寒,却久治不愈,大夫说她操劳太久,身体拖垮了。
于是,绣巧就经常跟香姨娘咬耳朵。
“姨娘定要保重身子,长命百岁,将来咱们分家出去,还指着姨娘教我怎么过日子、教孩子呢。”
“……姨娘,相公生辰快到了,他爱吃什么,咱们一道做给他吃,好不好?”
靠着这些美好的念想,香姨娘身体慢慢好起来了。婆媳俩感情越来越好。
丈夫爱,婆婆疼,绣巧也乖巧体贴,这样的日子过着再舒坦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快两年了,绣巧从未有一男半女。
绣巧打算给长栋纳妾,香姨娘直接训回去:“傻孩子,成亲三四年才开怀的妇人多了去了,你们才多大,再说了,家里儿孙那么多,不差你们传宗接代,你着什么急呀!”
为了宽慰渐瘦的媳妇,长栋给盛老太太去信,让她托贺老太太帮绣巧调理身子。
长栋还给绣巧讲贺老太太帮华兰三年抱俩的陈年往事,让妻子放宽心,于是绣巧该吃吃、该睡睡,继续过她单纯快乐的日子,不知不觉中怀孕了。
沈老太太都忍不住夸:这才叫书香门第,有规有矩,有情有义。
看多了长柏们的出类拔萃,顾廷烨们的大起大落,盛长栋的成长更接地气,更接近于我们普通人。他资质平平,读书一般,为人处世也普通,但是他勤奋努力,知恩图报,与人为善,珍惜自己所拥有的,懂得惜福,更懂得平平淡淡才是真。看似再简单不过的小道理,有多少人做得到呢?又有多少人败在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或许这就是盛长栋的大智慧,踏踏实实的过与自己能力相匹配的人生,老天自然不会亏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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