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国公主爬了敌国太子的床。我得活着,这破烂的国家亡了,关我什么事。可是,他的仇,我想报。

大麦故事会 2024-04-09 13:48:07

第1章 国破,清欢舞

我是最受宠的安国公主,一心等少年将‘军回来娶我。

可是,安国破了,而我,爬了敌国太子的床。

安国旧臣骂我,以死相谏。

我却转身去了红楼,学习伺候人的事儿。

我得活着,这破烂的国家亡了,关我什么事。

可是,他的仇,我想报。

备好的嫁衣摸了一遍又一遍,还未上身就被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说要娶我的少年将’军也失约了,尸身都没找到。

国就这么破了。

清欢公主闻名天下,却沦落为舞姬献舞。

是将安国的最后一丝尊严踩在脚底下。

「你……你要献舞?」

旧臣手指着我,无法抑制的悲愤着。

我认得他。

两朝元老,安国国公府谢家的伯父。

此时手脚都戴着镣铐,形容狼狈不堪,却依旧挡不住一身傲骨。

我轻微点了点头,很快便移开目光。

「殿下三思!」

「您贵为一国公主,怎可对敌人低头?啊!」

他话还未说完,就传来痛呼声。

我并未回头。

「您言重了,我只想活着。」

一曲清欢,满是血腥。

不远处的谢家伯父声音渐渐变得微弱,被一刀刀割下血肉,直到咽气。

红得发黑的鲜血四处蔓延,让我双脚变得黏腻不堪。

「公主……」

我依稀见到他朝着我的方向伸手。

五年前,我刚成名时被五公主嫉妒,被人推到地上,谢家伯父也这样朝我伸手。

手掌宽厚,常年握笔的地方有薄茧,一双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你便是清欢公主吧?」

他将我扶起来,转而看向欺负我之人时却冷了脸。

「五公主,这便是您学的教养规矩?!」

五公主冷哼了声便跑开。

谢家人果真都是好人,除了宫里的贵妃。

一曲终了,我跪在地上,寒风吹起轻纱,刮得皮肤生疼。

「清欢公主?」

北国太子祁昭的声音带着戏谑,我回过神来,敛眉低头:

「奴不敢,清欢而已。」

他嗤笑了声,漫不经心走到我面前。

「抬起头来让孤看看,看你是否比得上孤的太子妃?」

我依言抬头。

在这场战乱之前,我与北国太子妃林淑柔齐名,并称南北双姝。

此时,我为亡国奴,她依旧是太子妃。

祁昭站定在我面前,微微弯腰,冰冷的食指掐着我下巴,仔细端详。

「确实生得貌美,为何不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生得美,更逃不掉。」

他眼底闪过片刻错愣。

「安清欢!」

后方又有动静。

在祁昭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我侧头看过去。

浑身是血的谢家叔父压都压不住往我这边冲,咬碎了牙血水混着口水落在地上。

又是谢家人。

也是了,只谢家人才有这样的铁骨铮铮。

谢家叔父素来不喜我与谢家骄子谢晖亲近,他总说:

「清欢公主,谢晖这小子没个正形,您尚未出阁,别跟他胡闹。」

谢晖背地里说他,「老古董,清欢,咱们别理他,反正我是要娶你的。」

五公主的生母是谢家人,比起我,她更适合当谢晖的妻子。

叔父这是看得长远,可再如何长远,也没看到这场浩劫。

「你上愧对君恩,下愧对黎民百姓,你怎么不以死明志?

「皇室骨肉,怎会有你这样不忠不义不孝之人?」

我面色淡漠,袖中的手慢慢、慢慢收拢,又放开,无处安放。

我被人骂过贱皮子、狐狸精、坏种……

这是头一回有人将我骂得这样具体,甚至有些文雅。

可我想做的事还未做完,只想活着,我不知道这破烂国于我来说,殉了有何用处。

清名是最无用的东西,我从来都没有,也不需要。

「砰!」

巨响传来,我身体颤了颤。

再看过去时,对方已撞上台阶。

身体还在轻微抽搐,不过很快,没了生机。

一双眼睛瞪大如铜铃,无法瞑目。

我两眼一黑,倒在祁昭怀里。

第2章 杀人

醒过来时对上一双暗沉沉的眸。

还未反应过来,脖子一凉,落入祁昭手中。

窒息感让我汗毛直立,下意识抓着他手腕。

「安清欢,安国最受宠的公主,你当真这般贪生怕死,还是在与孤玩儿什么手段?」

他字字生寒,眼底是抑制不住的冷意。

我眨巴着眼睛,泪滚落在他手上。

他神色怔然,稍稍松开力道,得了片刻喘‘息我便止不住的咳嗽。

「殿下……咳咳,您不认得我了吗?当年您来了安国当质子时,十里坡的破庙,我……」

「是你?」

他疑惑出声,又立即皱眉。

「怎么可能是你?堂堂公主,你怎么……」

「小时候贪玩儿,总穿着宫女的衣服出门。」

他再次怔住,抿唇看我。

我只顾着哭,哭完才呢喃道:

「殿下也看不上我吧?」

「我过惯了好日子,不想再过朝不保夕的生活。」

「求殿下收了我吧,求您!」

那日后一连十日,祁昭都未露面。

可我要找的人,却主动到了我面前。

「公主殿下,您随老奴走吧。」

眼前这位是常在我宫里的公公。

此时一副不伦不类的打扮,脸上是真切的担忧。

我搁下银筷,抬眸淡淡看他。

「奴才已经打点好,今日子时,会有人来接公主殿下离开。」

「皇上给殿下留了财富,您下辈子不愁的。」

见我不说话,他又说了句。

我悄无声息抓起桌上的剪刀,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你是我身边的奴仆,如何知道父皇的财富?」

「皇上自然是舍不得公主受苦,因此才,啊……」

锋利的剪刀没入他喉咙口,他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动也不敢动。

嗫嗫着唇:「公主饶命,饶命啊……」

「说实话!」

「是是是,富商万财,公主可还记得,他,他想花万金买下公主。」

我仔细回想,确实有这么个人曾表达过对我的喜欢。

还挺贵,看来一曲清欢的名头果真大。

「公主,奴只是传个话的,您就饶了我吧。」

他试图将剪刀拿开。

我笑了笑,手上一个用力。

刺啦一声!

剪刀没入肉里,迸出血来,糊在我眼睑上,眼前变得一片血红。

他死死拽着我的手,不敢相信的盯着我,脸色涨红。

一双眼睛瞪大如铜铃。

他似乎怎么都想不到,我不过娇弱的公主,他都熬过国破了,怎么可能死在我手上?

「喜公公,你可记得时常跟在我身边的青酒姐姐?」

「你……」

他瞳孔猛地缩了缩,将将吐出一个字,便被我再次捅了一刀。

他双眸的光熄灭,重重倒下去,毫无生机。

我手腕发麻,手止不住的抖动。

好陌生,又好熟悉,上一次杀人还是八年前。

那时,我不是清欢公主,只是冷宫任人欺’负的孤女。

浓厚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我不适地皱了皱眉,光从门外透进来。

我赤足走过去,开了门,寒风灌入,透彻冰凉。

外头的守卫见着我模样呆滞了一瞬,紧接着便慌乱不堪。

「杀人了!来人,来人啊……」

有人收拾尸体,有人跑开报信。

他们看我的目光都透着惊恐。

祁昭很快就到了。

第3章 不干净了

彼时我已清洗干净,正瘫在榻上吃烤肉,瞧着人迎着风雪进来。

有那么一瞬,我以为来的人是谢家小将‘军谢晖。

他来娶我了么?

我盼着盼着,终于盼到嫁给他了吗?

视线才变得模糊,嘴角咧开的笑忽然僵住。

「你倒是会享受。」

清冷的声音将幻象打破。

哦,不是他啊。

祁昭生了张十分俊朗的脸,面颊被风吹红,唇干燥,唇纹很深。

他与谢晖有几分相似,矜贵的气质,颀长的身形,还有唇。

不知道亲起来是什么样。

我想我疯了,好想尝一尝。

谢晖说谢家叔父是老古董,其实他才是最老古董的,我们之间的相处仅限于牵手和拥抱。

那日午后,他躺在槐树下翘着二郎腿,阳光透过树叶随意在他身上作画。

鸦羽般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一片阴影,少年俊朗,美得不像话。

我目光落在他唇上,鬼使神差地凑过去,还差一点点……

他猛地睁开眼睛,红了耳尖别过脸,急促又郑重:

「清欢,再等等,等我娶你,名正言顺。」

这一等,我便再没机会亲上了。

还差一点点,我就能当他的新妇。

转眼祁昭坐在我边上,我夹了鹿肉递过去。

「吃吗?」

肉沾上祁昭的唇,仔细看看发现不如谢晖的好看。

「不吃啊?」

我有些惋惜。

正要退开,被他张唇咬住。

「才三日时间用了上千斤银丝炭?是在烧着玩儿吗?」

我瘪了瘪嘴,「太冷。」

他眸光扫过我身上的轻纱,莹白的肌肤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粗粝的指纹忽然触碰到脖颈处,冷得我一颤。

「怎的?不行么?」

他眼神暗沉得无边无际,松开力道:

「穿成这样,能不冷吗?」

我低头瞥了眼,轻笑:

「殿下不是要对比我与太子妃么?这样不是看得更清楚?」

他瞳孔猛地震了震,掠过不可思议。

十天时间,足够他将我的过往翻来覆去的查。

我不是娇养在温室的花,自小生活在冷宫,谁都能欺上一欺。

这样的人,对这破烂国没有好感再正常不过,安国皇室只剩下我这一根独苗。

我想博一线生机。

「你甘心吗?」

我眨巴着眼睛,「殿下待我好,我便心甘情愿。」

他愣了一下,神色到底软下来:

「现在说说,为何杀人?」

如此温柔的神色中,却藏着杀意。

我毫不怀疑,我若说错一个字,他会拧断我的脖子。

「他欺负我。」

祁昭并未回话,只一双高深莫测的眸子,持续释放威压。

「他要将我卖了换钱,还骗我说要带我走。」

「呵,可你杀的人是帮我们开宫门的功臣。」

「一个亡国公主,和一个助益过孤的人,你觉得,孤该如何选?」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这么快就打进来了,这么说,我无意间杀了个卖’国‘贼?

「不然,你收了我,那我便是你的人,殿下当然选自己人。」

我直视他的眼睛,露出脆弱和真诚。

祁昭捏着我下巴,凝视着我,「你真没有心么?」

我眨巴着眼睛,「我说错了吗?」

「没错。挺好。」

他吻上我的唇,霸道浓烈,不给任何回旋的余地,几乎掠夺地带走我的一切。

我有些失望,不是谢晖身上的味道,一点都不像。

我强忍着恶心,任由他攻城略地。

「疼吗?」

眼角的泪被他揩走,他停下动作温柔着声音问了句。

「有点疼。」

不是,好疼。

我不干净了,再也嫁不了谢晖了。

心口一阵阵痉挛,让我不受控制地弓着身体。

谢晖啊,活着好难。

第4章 脏污

祁昭走时外面已经下了薄薄的一层雪。

我浑身酸痛难受,一个国破的公主,为奴为婢都不为过。

他不怜惜我是应该的。

「奴婢轻离,伺候姑娘吃药。」

黑漆漆的药热气腾腾,是刚熬出来的。

避子汤,当然要喝的。

我端过来,没急着喝。

「那老太监的尸身怎么处理了?」

「扔到乱葬岗了。」

「嗯。」

我还挺满意的。

喝药都快了些。

「我有个大宫女叫青酒,你们名字挺像。」

那年冬天,也是这般寒冷,我高烧不退。

青酒急得直哭:「公主等我,奴婢去拿药。」

哪里会有药?

我母亲只是个被父皇看上的农家女,在宫里得盛宠半年不到,便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我与她一起被打包扔到冷宫,生我时,她难产去世。

我能活着,也是因青酒心善。

可青酒真厉害,她带了药回来,我吃了便好。

那时熬药的炉火的光将她脸上的、眼睛上的、唇上的伤照得清清楚楚。

尽管后来都好了,疤都没剩,我却总觉得她脸上有伤。

没过几天,青酒就被人堵在角落:

「青酒妹妹,上回让咱家舒服了,你何时有空再去啊?」

「小主子在这冷宫,吃喝都得经咱家的手,你可得想清楚了。」

我杀的第一个人,便是那个堵住青酒的太监。

用的是从御膳房偷出来的菜刀。

菜刀很锋利,可我第一回杀人,没经验,下手不准。

后来又补了几刀他才咽气,咽气的时候也是睁着眼睛,恐惧又惊愕。

那也是我第一回认识谢晖,他仿佛被我吓到,怔了一下。

我在想着要不要杀了他灭口。

他却忽然关上门,又看了眼尸体,「你可真勇敢,我都不敢这样杀人。」

我捏紧菜刀的手顿了一下,他又说:

「我上回遇见他调戏宫女,他该死。」

算了,我不杀他灭口了。

那年我八岁,谢晖十二岁,比我高出一个头还要多。

十岁那年,我求了教坊的姑姑教我跳舞,不要命的学。

父皇昏庸,善音律,爱清欢舞。

可宫里没人能将清欢舞跳好,要么太妖媚,要么过于清冷。

娇中带媚,媚中不俗的把控太难。

我也在学清欢舞,想得父皇喜欢。

五公主就是那时候找上我的,她母妃是国公府谢家人,是高高在上的贵妃。

比我命金贵,又见不得我生得美。

我被她的奴仆压在地上,她拿着匕首一步步靠近我,眼底闪着寒光。

「下贱东西,学了这些勾人的手段想勾引谁?」

匕首寒凉,刀锋对着我的脸:

「你说我划什么好呢?不然就写个贱字吧。」

我不敢动,颇有些认命地闭上眼。

我想活着,实在不行,到时候跳舞就戴面纱吧。

可预想中的痛感并未传来,我疑惑睁眼。

便见五公主吃痛的惊呼了声,匕首落地。

她气急了看过去时,却见来人是谢晖,面上当即换成笑容。

他仿佛带着神光出现,如玉的公子,两年不见愈发让人移不开眼。

「表哥,你是不知道,她竟下贱到去教坊学舞,简直太丢人了!」

「她生母是上不得台面的农家女,竟自甘堕落到这地步,我不过是教训她一下罢了。」

五公主的话义正言辞。

我是池边脏污,同为公主让她觉得耻辱。

第5章 恶趣味

谢晖目光扫过我,沉声道:

「你方才做的便不丢人吗?堂堂公主,怎可滥用私刑?」

「可是……我……」

五公主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气得边哭边跑。

我有些羡慕她,被欺负了还能回去告状,还能哭。

我只担心青酒又要垂泪了。

「疼不疼?」

舞裙薄如轻纱,露出一双青紫交加地腿。

我想扯点东西遮住,却无从下手,慌乱地将手搅成一团。

敛下眉时,眼底带着湿意,除了青酒,从来没人问我疼不疼。

后来,我收到谢晖送我的药膏,效果极好,比教坊姑姑给的草药好上百倍。

直到几年后我才从谢家人口中得知,那药膏是他从家里偷的,为此被痛打了一顿。

「姑娘生得真美!」

我侧头,轻离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奴婢失言了。」

我将空碗搁在一旁,端起燕窝,漫不经心道:

「那是我美,还是你们太子妃美?」

她脸色一白,僵硬道:「自然各有各的美。」

她在宽慰我,或者说同情我。

太子妃林淑柔是豪门世家嫡孙女,自小就比我金贵。

与她相提并论,也拉低了她的档次。

我将燕窝倒了一半在地上。

【青酒姐姐,老规矩,一人一半,但我只给你吃这一回啦,一路走好,早些投胎。】

我骗了祁昭,杀老太监不是因他骗我,是他该死。

北国’军队冲进来时,众人都在逃命,我与青酒被人群冲开。

等再找到她时,那些伤……经过八年的时间长河,更严重地出现在她身上。

她像是被人拆卸了一般,破碎不堪。

「清酒姐姐,你别吓唬我了,你不是说要带我走吗?」

「咱们攒的钱足够买好些田产,去你老家的路我不认识啊,你不是要带我去吗?」

我举目四望,只有火光冲天和人群仓皇,没有人能帮我。

能帮我的人都死了。

青酒也死了。

杀死她的是帮祁昭开城门的人,是国破后依旧能混得风生水起,试图买卖公主的老太监。

他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他的。

转眼开春,春风和煦温柔。

我与祁昭在红帐内颠鸾倒凤,外面跪着安国旧臣。

已经杀得差不多了。

祁昭不知何时起了这样的恶趣味,喜欢在安国人面前宠幸我。

他想将安国皇室尊严死死踩在地上,又总想在我眼底看出点什么。

0 阅读:32

大麦故事会

简介:看世间百态,品人生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