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我的女儿是丈夫与别的女人生下的,他却说我想多了,并随手喂我吃下昏迷不醒的药……

享读百家 2024-04-17 16:08:24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女儿和夫君的白月光长得越来越像。

夫君却说我想多了。

他随手递给我一颗滋补的药丸,又亲手斟了一盏清茶。

我喝下后,不省人事。

1

我问裴津煜:「夫君,你有没有感觉咱们的女儿琼琼长得越来越像柳云舒?」

柳云舒是夫君的青梅竹马,是他心间的白月光。

我放下手中的丝绣,朝着刚踏入房门的裴津煜询问。

琼琼乃是我与裴津煜之女,今年刚满三岁。

他将手中温热的毛尖茶搁置一旁,面色微变,却瞬息间恢复如常。

言语间满是柔情:「娘子何出此言?莫要胡思乱想,早些安寝吧。」

我未多想,替他脱下鞋袜,照顾他安寝。

只是他忽然递来一颗研磨精细的药丸,又亲手斟了一盏清茶相配,一同置于我面前。

裴津煜说,这药乃是他托人专门从西域带回,据说能平心静气,以解忧愁。

因前阵子我为家中琐事操劳过度,夜不能寐,裴津煜见状心疼不已,遂陪我遍寻名医。

自服下此药后,我竟能酣然入睡,直至天明。

我婉拒道:「大夫说是药三分毒,妾身想看看今夜是否能自行安眠。」

裴津煜闻此言,神色略显不悦,双目紧紧锁定我,一番无声的较量后,终究我还是顺从了他,在他的注视下吞下了那颗药丸。

待我服药,他神情才稍缓和,收起瓷盏,轻抚我的青丝,「我去瞧瞧琼琼,娘子先歇息吧。」

我微微颔首,应了一声,躺下身盖好锦被。

待他转身掩门离去,我面上的笑容立刻收敛,只觉口中苦涩难耐,忙取一方素绢将药丸包妥。

我察觉裴津煜近日行为颇为异常,每至深夜便悄然出门。

2

数日前,我在服下药后突感腹中不适,恰逢裴津煜持杯离开之时,竟忍不住呕吐起来。

那一晚,他离去了。

我在昏昏沉沉中意识到他的离去,但具体时辰已记不清。

次日清晨醒来,他又安然躺在我身边,仿佛从未离开过一般。

我曾疑心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然而昨晚,我发现他又再度出门。

今夜,不出所料,他再次趁着我熟睡之际,悄然离府而去。

3

我和裴津煜成婚是父母之命。

婚前,我曾听家里长辈提起过,裴津煜有一位两小无猜的佳人,二人情投意合,鹣鲽情深。

彼时我沉默不语,他们都不知道我爱慕裴津煜,也曾见过那位两小无猜的佳人。

裴津煜曾经陪伴那位姑娘在街头挑选发簪,那位姑娘面容清秀,却面白如纸,病弱之态,让裴津煜将其呵护在怀中。

二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

而站在一旁看他们的我,与路上的行人没有任何区别,得不到裴津煜的青眼,更没办法让裴津煜呵护于我。

后来我再也不敢见裴津煜,怕想到他们相爱的场景我会心如刀割。

只是偏偏一年后爹娘参加吴大娘子组织的诗会,我又一次遇见裴津煜。

他风采不再,昔日熠熠生辉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寡言少语,独坐在角落,借酒消愁,显得与周遭格格不入。

正当我欲上前问候,却被身旁的闺友扯住衣袖,她向我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裴公子……裴公子的恋人已然仙逝。」

我愣在原地,呆望着裴津煜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更多的却是对他深深的怜悯。

那么般配的两个人,竟形单影只,只剩他一人独活,难怪他如此颓唐,终日借酒浇愁。

诗会散去后,众人皆离去,只剩下烂醉如泥的裴津煜和清醒的我。

我轻声问道:「裴公子,你可还好?是否需要喊你的小厮前来?」

他伏在案上毫无反应,我轻轻推了推他,却不想被他猛然抓住手腕。

他抬起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片刻之后又急忙松开手,歉疚道:「抱歉。」随后摇摇晃晃起身离席。

我撑开一把油纸伞跟上:「外面正下雨呢,别淋湿了身子。」

他闻言驻足片刻,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再之后,我听闻他的母亲向娘亲打听我的生辰八字。

裴津煜也时常给我送些新奇的小玩意,或者邀我共赏月色,品茗论诗。

他身边的朋友欣慰于他纵欲解开了心结,从那位名为柳云舒的青梅竹马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可只有我知道,关于柳云舒的事情,裴津煜对我始终讳莫如深。

我能做的只有不提及他的伤心往事。

裴津煜未曾说过心悦我,但我们如同朋友般相处,却又比朋友更为亲密。

直至有一夜我忽染风寒,他急匆匆赶来,将辛苦熬制的姜汤交予母亲。

昏昏沉沉中,我攥着娘亲的手,哭着问道:「娘,他以什么身份来送的这份姜汤?」

待我病好后,裴津煜的母亲上门提亲,恍惚中,我觉得如梦一般。

我竟然要嫁人了,嫁给我心心念念的裴津煜了!

婚后他对我很好,让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那种幸福美好得恍如梦境,仿佛这一切并非真实属于我,而是偷来的。

我想,他是将原本该给柳云舒的那份宠爱,尽数给了我。

女儿琼琼出生后,他的一部分关爱转移至了女儿身上。

那段日子,我明显感到自己被冷落,他眼中更多的是我们的女儿。

但他爱我们的女儿,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我们都极其珍视这个来之不易的小生命。

裴津煜曾说过,他极喜爱孩童,因此对女儿格外上心,我自然能够理解。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我逐渐发现女儿琼琼与柳云舒长得越来越像。

裴津煜书房的一只檀木箱内,藏着一本旧画像,我清扫时无意间翻开过,上面画了柳云舒从牙牙学语之时到亭亭玉立之时的所有样子。

对比画卷,我仔细回想,柳云舒笑起来是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我与裴津煜均无梨涡,而我们的女儿琼琼却拥有与柳云舒相同的梨涡。

这使我心中泛起疑云,若非生育琼琼时裴津煜全程相伴,我几乎要怀疑孩子是否抱错了。

我不忍触及裴津煜的痛处,即便心存疑惑,也自认为是自己多虑了。

4

裴津煜近日的行径令我不得不变得警觉起来。

我疑心他在外有了别的女子。

待他离开后,我吩咐丫鬟随我一起,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赶了出来,跟在裴津煜后面。

马车一路疾驰,停在了乌衣巷不起眼的一座宅子前。

此处与我们的居所相距不远,步行也不过两刻钟便到了。

我坐在马车中,在旁边的小巷子中守候了两个时辰,却始终未见他走出。

归途之中,我思绪万千。

倘若那里是裴津煜的心上人,倘若他真的钟情于她,那我便成全他们吧。

我一直等到天蒙蒙亮,他仍未归家,我却是撑不住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时,我已在床榻之上,身旁是熟睡正酣的裴津煜。

回想起昨夜之事,我不禁怒火中烧,一脚将他踢下了床榻。

「阮阮,你怎么了?可是做了什么噩梦?」

他捂着摔疼的腰身,从地上艰难起身,面上满是倦怠之色,凝视着我。

终究我还是未能按捺住冲动,厉声质问他,「你为何要背着我深夜出门?」

「我几时出门了?」

「你趁我熟睡之时,究竟出去做了何事?」

他转过头去,吞吞吐吐,分明一副心中有鬼的模样。

「我……」

他轻轻一叹,取出怀中的锦书递至我眼前。

「阮阮,此事并非我有意隐瞒于你,只是怕你会因此动怒。」

我展开书卷,是裴津煜姐姐的合离书。

「姐姐与姐夫合离了,只是双方碍于面子,谁都没有对外说,姐姐让我给她找处僻静之地,以供她居住。我想着她原不想让人知道,一应物资便只能趁你睡着时给她送去。」

裴津煜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我知道隐瞒于你不正确,但涉及姐姐闺名,还望你能保密。」

然而我真的能相信吗?总觉得他在编织谎言。

我又偷偷将那药丢弃。

此药总让我昏昏欲睡,难以分辨梦境与现实。

5

裴津煜与我约定好月中陪我回娘家,我已经准备有几天了,只等裴津煜有时间,便一同前往。

只是他却说陛下交代了一些差事,实在抽不开身陪我回娘家。

他说改日陪我同去,而当我提出自己前去时,却被他坚决阻止,非要等他一道。

他说担心岳父岳母以为我们吵架了,只说处理完差事立刻陪我。

只是他不曾想过,我跟随他偷偷出了门,只想看看他究竟做什么。

然而马车刚停下,我却觉得十分熟悉,正是他之前夜半时分来的宅院。

下车才迈出两步,我忽然僵立原地。

我看见那位声称差事要紧的裴津煜此刻正推着一架轮椅,从宅院中出来。

轮椅之上坐着的女子正是他们口中已然去世的柳云舒。

他们谈笑风生地朝着我的方向走来,宛若神仙眷侣。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冷却,感觉血液冻结,全身麻木。

顷刻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重重靠在了马车上。

「爹爹快看,那是娘亲。」

琼琼欢欣雀跃地朝我奔来,而此刻我只想逃离。

裴津煜循声望去,他愣愣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几分惶恐不安的震惊。

我没有勇气与他对峙,选择狼狈逃开。

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难怪他会选择深夜出行,为了柳云舒,他甚至不惜以姐姐合离为借口遮掩柳云舒的存在。

不久之后,裴津煜回到了家中。

我静静地端坐在客厅软榻上,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几乎将我淹没。

裴津煜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看着我,仿佛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小心翼翼地启齿:「阮阮……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我苦涩一笑:「不是哪样?」

「云舒当初骗了我,她并未仙逝,只是几年前患了罕见的病症……她不愿我伤心,所以选择了欺骗。」

「那她如今为何又回来了?」

当初决意离去,为何现在却又出现?

我承认我害怕,我恐惧她归来会夺走我辛苦维系的幸福。

「这一切是从何时开始的?」

裴津煜疑惑地看向我:「何出此言?」

我闭了闭眼睛,尽力让自己语气温和缓慢:「你们是从何时开始的?」

「我和云舒之间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莫非没有背着我深夜外出?

抑或是没有诓我说差事要紧,实则是去陪伴柳云舒?

他长叹一声,坐在我身边,轻轻揽住我的肩头。

「阮阮,你不要对云舒有所误会,她现下状况极为糟糕,大夫说……」

后面的话他没再继续,我却已明白。

我挣脱他的手,猛地站起,仿若一只受惊的猫。

「那么,我该当如何做呢?」

「是否要在她尚存人世的日子里,将我的夫君拱手让人?」

「她活一日,我就退一步;她活一年,我就避一年;若她还能活十年八年,难道我要一直如此退避吗?」

裴津煜被我的话刺痛,他红着眼睛,愤慨地责备我:「阮阮,你太过分了!你非要与一位命不久矣的女子斤斤计较吗?」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云舒确实没有任何逾矩之举。」

自此之后,我和裴津煜陷入了冷战。

当他不再顾虑,一心一意去照料柳云舒,甚至还将琼琼带走。

我曾偷偷去看望两次,每次都让我心如刀绞,他在柳云舒面前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

若问我是否有想过与他和离,我的回答是没有。

我并不想与他和离。

因此,当柳云舒邀我相见时,我整夜辗转反侧,忐忑不安。

6

我精心妆扮,着一袭富贵华丽的罗裙步入。

然而,在与她对视的那一瞬,我心中竟泛起一阵悔意。

悔不当初过于刻意,悔自己内心深处毫无自信可言。

她面色苍白,静若处子般端坐在轮椅之上,腿上覆着一层锦毯,显得毫无生气。

见我到来,她向我展露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

「你是裴夫人吧,请坐。」

柳云舒的声音如泉水叮咚,清丽悦耳,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

「裴夫人,我唤你来,并无恶意。」

我徐徐拉开凳子坐下,凝望着她那苍白的脸庞,一股无力感悄然涌上心头。

「柳姑娘,你的出现似乎让我颇感困扰……」

我轻啜一口香茗,目光细细打量着她,心中暗自揣测她的真实意图。

「柳姑娘,倘若你要说的只是些无关痛痒的话语……」

她微微一笑,轻轻撇去杯中浮沫。

「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我想请你代为照顾好裴津煜和琼琼。」

我不禁皱眉,疑惑地问道:「这是何意?」

琼琼乃我亲生女儿,自然会倍加呵护。

「裴夫人,我真是羡慕你,我离开他多年,日日夜夜都在懊悔。我怕我一旦离去他会悲痛欲绝,但我眼睁睁看着他与其他女子成婚生子,更是心如刀割。」

我搁下茶杯,直视着她:「那么,你为何选在此刻归来?」

「我时日无多,只怕再过些时日,连言语都将成为难题。」

「所以……我能否恳请你让津煜多陪陪我?我知道这个请求实属过分……」

一个命在旦夕之人对我进行道德绑架,那一刻,我几乎要冷笑出声。

我抬手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柳云舒,若我是你,断不会选择此刻归来,要么当初就不应离去,既然选择了离开,便不该在他另娶他人、儿孙满堂之后,又因不甘而求我不要阻碍你们重归于好。」

「你明明知道他因你痛苦多年,你却袖手旁观,任由他为你魂牵梦绕,肝肠寸断。」

「我和裴津煜都不该为你的悔恨决定承受代价。」

她闻言,嘴巴微张,眼中泪光闪烁,随后低下了头。

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哀婉:「抱歉……」

「我深知此举不当,可我真的心有不甘,我想永远陪在他身边,但现在我已力不从心……」

「裴夫人……这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你能否成全我这最后的心愿?」

抬头之际,我看见裴津煜,他焦急万分,四下寻找着什么?

直到他的目光锁定柳云舒,那颗悬着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他推门而入,第一时间挡在柳云舒面前。

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警惕与失望。

「阮阮,你若是有何不满,尽管冲我来。」

我没有理会他,只管悠然自得地品茶。

「津煜,此事与裴夫人无关,是我主动邀约她的。」

听闻柳云舒如此说,裴津煜的神色稍有缓和。

「云舒,你有任何事情可以直接对我说,不必为了琐事亲自出门。」

他对柳云舒的疼惜之情溢于言表,即便身为妻子的我就坐在近前。

「裴津煜,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是夫妻。」

我放下茶杯,淡淡出声。

被我这么一提醒,他愣住了片刻,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

「你就非要在云舒面前提及这些吗?」

我并未理睬他,起身离开,经过柳云舒时,我停下了脚步。

裴津煜瞬间挡在我身前,仿佛生怕我会对柳云舒有所不利。

我淡然一笑,轻拍柳云舒的肩头。

「我成全你们便是。」

我本就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

当裴津煜背着我去见柳云舒时,我心中已然开始给他减分。

他为柳云舒与我争吵扣分。

他为柳云舒将我视作敌人扣分。

我竭力维系这段婚姻,可是裴津煜呢?

他是否愿意共同维系?

显然,他并不乐意,甚至可能后悔因一时冲动与我结为夫妻。

当我决意离开时,听见柳云舒让他去追我。

他冷冷瞥了我一眼,声音冷硬:「无需如此。」

柳云舒归来,他再也不必在我们面前伪装。

爱一个人可以假装吗?

答案是:可以。

我以为他是真心待我,因而有些肆无忌惮。

可柳云舒一出现,裴津煜就再也看不见我了。

我心情沉重,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宣泄口。

郁结之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令我痛苦不堪。

正要阖眼之时,丫鬟弱弱提醒我:「夫人,刚刚那位姑娘话中含义,小姐似乎是她的女儿……」

我晃了晃身子,丫鬟赶忙扶住我,我稳了稳心神,「切勿声张,去找个大夫,我们滴血验亲。」

当滴血验亲的结果摆在面前时,我表面平静如水。

然而只有扶着我的丫鬟,才知道我身上摆的有多厉害。

琼琼与我并无血缘关系,我们的血液并未相融。

泪水缓缓从脸庞低落,我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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