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文化琐谈之62:扬州“一市两花”解读——当“花中大熊猫”邂逅“东方情人花”

中华人文之光 2021-05-29 11:04:05

前面笔者将牡丹、芍药这“花中二绝”并列起来对比着写,笔者把杜鹃花、杜鹃鸟这“花鸟同名”合起来写,现在又把扬州市市花琼花、芍药这“一市两花”合起来写。

要说明一座历史文化名城昔日之繁华灿烂,花卉是最有发言权的“物证”之一。物证不仅是秦砖汉瓦,有些只是“修旧如旧”的文保规则而已,这种“装”出来的文化底蕴可以糊弄一下外地慕名而来的游客,对本地老人家来说,他们不批评就算最大的支持了。据笔者了解,中国城市同时拥有两种市花且能传承千年的怕只有扬州了。——当然,一个城市同时拥有两种市树的怕只有南京了,梧桐和雪松是南京民间公认的市树。南京的梧桐树“为了一个人,栽满一个城”——后面笔者还要再写。

“琼花芍药世无伦,偶不题诗便怨人。曾向无双亭下醉,自知不负广陵春。”这是堪称文章太守欧阳修的形象代言。宋代古文运动领袖人物欧阳修曾为扬州太守,多年后苏轼三过平山堂时还留下“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的感叹。

“宋词第一人”王禹偁是记录、描写琼花的第一人。其《琼花诗序》谓:“扬州后土庙有花一株,洁白可爱,且其树大而花繁,不知实何木也,俗谓之琼花云。”其实在先前关于花木的记载中,并无“琼花”的条目,有的是多为“美白如玉”的比喻。扬州对琼花的命名美化了这一冰肌玉骨的尤物。“维扬一株花,四海无同类。年年后土祠,独此琼花赏。”恰恰是其从一而终、根植维扬的本土化,使所有游离于扬州之外的宠爱都显得水土不服,事与愿违。爱美之心在于赏识决不在于占有。查阅资料获知:宋仁宗庆历中,琼花被外移于汴梁,枯萎近死,复归再生;南宋时被移植临安宫,憔悴无花,返扬又生;元朝蒙古大军破城入侵,琼花气绝而亡。原来琼花不仅拥有天仙美貌,超凡雅韵,更具有烈女的贞节和操守,从不盼富盼贵、趋炎附势、移情别恋。后经科学研究得知,“琼花”是聚八仙的一个优良品种,生性极其独特,又属于“不可复制”,属于可遇而不可求的美丽邂逅,想发扬广大,传之四海,难上加难,花木界、园艺界尚无移植和“复制”的成功案例。

话又说回来,一朵花中“奇葩”承载的绝不是艳丽、芳香本身,人们对历史人物的好恶褒贬,通常会借花说事。与琼花最密切的故事自然是隋炀帝下扬州看琼花,民间传说虽然美丽,但也有不少是子虚乌有的杜撰,更多是一种戏说。

与琼花的“孤芳”、“独木”、珍稀相比,芍药算个“幸运儿”,作为我国有3000年栽培历史的观赏植物,它是以“东方情人花”的形象展露峥嵘的。《诗经》用“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来描述男女约会。芍药的别名“将离”,代表恋人分手。宋代以后,芍药从寺庙、园林走向民间,星火燎原,蔚然成风。芍药品种多达三四十种,天下无双,牡丹与芍药,时序相错,木草有异,但都婀娜多姿,寓意华贵,是所谓“将相伴侣”。因而,当洛阳举办声势浩大的牡丹会时,执政扬州的蔡京也不甘示弱,折花上万,铺花街、引花溪,扮花帐,劳民伤财,引得怨声载道。继任者苏东坡虽然同样爱花怜草,且作诗颂“扬州芍药天下冠”,但还是果断叫停花事盛会,“虽煞风景,免造业也”。

“芍药犹绰约也,美好貌。此草花容绰约,故以为名。”芍药之所以在扬州受到广泛推广,普遍认同还与沈括《梦溪笔谈》记载的一则传奇故事有关。北宋时任太守韩琦。见园中芍药一株四朵,皆是金蕊,全城未见,视为吉相,遂邀请王珪、王安石、陈升之共赏。后来的三十年间,四人皆为宰相。后人视之为“飞黄腾达”的幸运象征。所谓“扬州芍药天下冠”。既是言其规模浩大,更是象征福星高照。现在扬州芍药分布于瘦西湖、竹西公园和西郊仪征枣林湾。2021世界园艺博览会,中国芍药园也已成为主要参观点之一。每年5月这里还举办中国芍药节,让你高中宰相的“金带蕊”未必幸运见到,但由牡丹与芍药嫁接而成的“维多利亚公主”却以硕大如盘、剔透似玉的容颜,叙述着关于世界园艺的最新故事和扬州古城老枝发新芽的渴望。

琼花、芍药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的“芳香二重唱”。过去的,终有几瓣落花;未来的,必有一树芬芳。(江苏花木文化研究根华供稿,苏州大学梁一修改,东部战区创作室主任吴国平和中国刑警学院董杰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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