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发生车祸，我救下谢清年却当场流产。
医生说我再也不能生育。
他跪在地上向我求婚，“孩子不重要，我爱的是你。”
“我愿意为了你终身丁克。”
后来，因为喜爱孩子，我成了幼师。
却在家长会上意外邂逅了一个长相酷似丈夫的孩子。
她悄悄告诉我，她有一个不能说的爸爸。
名字，叫谢清年。
1
“元老师，我妈妈说下雨了，要晚点来接我，我能在你这待一会吗？”
木念捏着我的衣角，有些期待地看着我。
她是班上最乖的孩子，因为性格腼腆受了不少欺负。
自从我帮她伸张正义后，她便时不时地给我塞个糖果、饼干一类的食物。
我点点头，放任她坐在我的身边。
手机里传来谢清年的道歉短信，他说因为要加班无法来接我。
闪动的页面吸引了她的注意，木念惊奇地开口。
“元老师，你也认识我爸爸呀？”
“你爸爸？”我不解地皱起眉头。
她点点头，“对呀，我爸爸就叫谢清年。爸爸说了，他的名字不能往外说的，是秘密。”
还来不及细细追问，门外响起一阵喇叭声。
木小雅一边收着伞，一边小跑进来，衣角还在滴滴答答流水。
“元老师，对不起啊，公司加班我来得晚了一些，麻烦你了。”
她一把抱起木念，小孩咿咿呀呀向我道谢。
我有些错愕，又是加班，又是同名。
心头升腾起一丝疑惑。
木小雅得知我没有车回去后，提出送我回去的请求，我爽快答应。
“念念家长，这车是你买的吗？”
“不是。”她打着方向盘，“这是我家那位送给我的，听说这车原来出过车祸，所以便宜买来的。”
我心头一震，“车祸？是四年前吗？”
她啊了一声，微微惊讶道：“元老师，你是神算子吗？这都能猜到。”
四年前，正是我出车祸的日子。
车主提出赔偿的时候，损坏的车辆也赔偿给了我们。
车被谢清年送去了废旧车厂卖废品。
我摸着熟悉的小车后座扶手，喉头酸涩。
“不过，念念家长，怎么一直都是你来接孩子，她爸爸呢？”
木小雅笑了笑，“他爸在公司加班呢。以前都是异地，知道孩子想他，所以近期调来了嘉城。”
车子停到了高档小区门口，她有些艳羡。
“元老师，你居住条件真好，不像我只能住在出租屋里。”
“要不是有孩子，或许我也能有这么多的积蓄住在这种地方吧。”
我打开车门，似无意地提起，“养孩子确实挺费钱的，不过，我家那位不喜欢孩子，所以节省了一些。”
“念念说，她爸爸的名字是个秘密，不知道我能不能知道呢？毕竟家长会的名单还没填，我还需要统计人数呢。”
木小雅摆摆手，“唉，什么秘密啊，就是他哄小孩子的，我老公是个科技公司的程序员…名字倒是挺文艺的。”
“叫，谢清年。”
2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坐在沙发上，望着墙上挂着的婚纱照。
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结婚证上面的钢印有些歪了，我摸了摸，红印子竟然直接黏在了我的指尖。
原来，结婚证是假的。
木小雅说她老公是科技公司的程序员，谢清年也是。
因为谢清年说遵循新世纪男女平等的原则，所以孩子跟着独生女木小雅姓。
木念说她爸爸叫谢清年，也和他重名。
就连现在，唯一让我怀有期待的结婚证，都是假的。
我捏紧拳头，咬紧牙关，回想起那场车祸。
谢清年和我是大学情侣，毕业后生意忙，我们应酬直到深夜。
乘坐出租车回去路上发生意外，我以身挡在他的前面，救下了他。
等到救护车赶到，我的孩子已经大出血流掉了。
医生告诉我，我再也没有做母亲的资格。
谢清年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发誓会一辈子对我好，并且信誓旦旦说不喜欢孩子。
“我只想要和你过一辈子二人世界。”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我如坠冰窟。
直到他下班回来。
他摇着我的肩膀，问我发生什么事。
我缓缓抬头盯着他。
“谢清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先是一愣，随后眼神飘忽，“你又怎么了？。”
“说话！”我拔了语调，“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眯起眼睛，猛地撤回手，我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我天天加班都累死了！你又胡思乱想什么，这么多年了，我娶了你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这还不够吗！”
不会下蛋的母鸡。
我流着眼泪，声嘶力竭，“那你告诉我，木念是谁！木小雅是谁！”
“谢清年，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他变了脸色，一把抓住我的脖颈，“元烟霏，你怎么会知道她们？是不是你去找她们了？”
我被掐得满脸通红，说不上来话。
谢清年因为木念想他，所以特意调到了嘉城，却没想到我被分配到的幼儿园这么巧就是木念所在的幼儿园。
又碰上下雨天，谢清年帮着木小雅加班，所以给了我撞见木小雅的机会。
阴差阳错，我知道了真相。
他不耐烦地收回手，“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木念是我的孩子，你是幼师，我打算等她大一些过继到你名下。”
我捂着心口，不停地咳嗽，“你说什么？”
谢清年的眼中吐露着漫不经心，“你不是想当母亲吗？我都是为了你啊！”
心脏像是被人撕碎无数片。
我倒抽一口冷气，为了我？
“你什么时候跟她搞上的！啊！”
谢清年紧闭着唇，他复杂地望着我，良久才开口：“那天我不小心喝醉…才…”
我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你解释，到底是什么时候！”
“你…车祸的前一天。”
真是可悲可笑啊，我为了救他连命都差点丢了，他却早就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
3
我用力站起身，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谢清年，你当初和我说你不喜欢小孩，要一辈子丁克的，难道你忘了，我当初是为了你才出的车祸！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他终于完全爆发，随后抄起桌面的烟灰缸砸到我的额角。
鲜血汩汩流出的瞬间，我痛呼失声。
耳畔响起他冰冷的话语。
“是啊，就因为你为了救我出车祸没了做母亲的资格，我就要愧疚一辈子吗？我都说了，木念到时候我会让她当你的孩子，谢太太的身份也终归是你的。”
“我只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你能不能别揪问题不放？”
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决定了另外一对母女的结局。
“你别在这当泼妇了，你是幼师，到时候木小雅我会过继给你，我们继续好好生活。”
我捂着伤口，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什么意思？你要把木小雅的孩子抢来给我？你想过她的感受吗！”
“她的感受？”谢清年哑然失笑，“生孩子的工具罢了。”
临走之前，他放下狠话。
说如果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那么远在异地的父母高昂的医药费就此中断援助。
我想起木小雅说住在出租屋里，想来谢清年并没有给予她太多的经济支持。
为了弄清楚木小雅到底知不知道真相，我在他离开十几分钟后也悄悄打了车跟去。
更深露重，漆黑的小道里，忽然传来小孩的哭声。
远远地望去，竟然是还穿着幼儿园园服的木念。
我想到谢清年所说的，木念是木小雅和他的孩子，心口又是一阵钝痛。
她的呼救声在青蛙蝉鸣间歇不断的声音里是如此的微弱。
我咽了咽口水，猫着腰，任由尖利的灌木划破手臂，轻声安抚。
“念念，别怕，元老师来了，我在这。”
“元老师？”木念哇的一声哭了，“救我，呜呜呜，老师，我被鬼抓住了。”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原来是木念钻进里面的时候，被地上的藤蔓绊住了。
上面的倒刺勾住了她细嫩的脚踝，留下道道可怖的血痕。
我忍住剧痛，将人抱了出来，租了个宾馆后发了地址给木小雅，随后开始细心地给孩子上药。
木念哭着说，“元老师，我爸爸今天和妈妈吵了好大的架，爸爸语气好凶，他说要把我送给别人。”
“爸爸说妈妈这里环境不好，要把我送到更好的环境里。”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我，滚烫的眼泪砸在手心。
送给别人？
这就是谢清年说的把孩子过继给我的方式吧，先是以换环境为理由把孩子从木小雅身边带走，然后再顺理成章同她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