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尊与殷文明：祖先崇拜与王权象征的考古解析

摘要

殷墟五号宗庙遗址出土的“殷尊”（即传统称谓中的“鸮尊”）为殷王朝的青铜礼器，其造型和纹饰体现了殷人对祖先的崇拜、王权的象征以及独特的图腾文化。本文通过解读“殷尊”上的纹饰，揭示其作为殷人精神与物质文明结合的象征，展示了殷时期对祖先传承和神灵的崇拜。这一礼器中的“鹰”图腾不仅标志着殷的族源，还反映了殷人对先祖王权的敬仰和追溯。殷尊上饰有代表伏羲、黄帝、少昊、帝喾等祖先的图腾，构建出殷族谱中“王权承继”的象征意义，为理解殷文化中的祖先崇拜与宗教信仰提供了重要依据。

关键词: 殷尊, 殷人, 祖先崇拜, 王权, 图腾

引言

殷时期的礼器不仅是实用物品，也是政治、宗教和精神象征。殷墟五号宗庙遗址出土的“殷尊”（传统称为“鸮尊”）是青铜礼器中极具代表性的一件。其造型与纹饰蕴含了殷人对王权、祖先和神灵的崇拜。本文以“殷尊”为例，从其外形、纹饰和铭文的解读出发，分析殷尊在殷文化中的象征意义。

一、殷尊的命名与象征意义

殷墟五号宗庙遗址出土的这件青铜礼器，传统上被称为“鸮尊”，但更贴切的命名应为“殷尊”，以表彰其在殷商宗庙祭祀中的地位。古代“尊”是礼器，用于盛放祭品，专供礼仪中使用。殷尊作为殷人祭祀祖先的器物，承载了王权象征，记录了殷族群的源头及宗教信仰。

“殷”字源于“鹰”，象征殷之族源及其“王天下”的地位。“殷”即“鹰”，在殷人看来，鹰是王权和族源的象征。传世文献记载中有“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说法，表明鹰作为玄鸟，是殷族神话中的重要标志，而“殷尊”作为青铜礼器，展现了这一象征。

二、殷尊的纹饰解析与文化象征

殷尊表面的纹饰不仅展示了艺术美感，更是对殷族群历史和信仰的记录。以下是殷尊上的主要纹饰及其象征意义：

1. 少昊图腾（纹饰1）：位于殷尊顶部，象征少昊帝为殷族源头，少昊为东夷族系的象征。

2. 帝喾兽形龙纹（纹饰2）：纹饰为帝喾的水界图腾“貘”，象征帝喾的地界统治和对殷族的庇佑。

3. 小鸮鹰（纹饰3）：为帝喾之子契的象征，位于鹰之“尾”，象征殷商源自帝喾的传承。

4. 伏羲图腾（纹饰4）：位于殷尊的“冠”部，象征伏羲为人类的始祖，以表达对远祖的尊崇。

5. 蝉纹（纹饰5）：为黄帝的天界图腾，位于鹰之“口”，象征殷人源于黄帝的族系。

6. 黄帝图腾（纹饰6）：黄帝位于殷尊的中央，象征其在族系中的核心地位。

7. 帝喾龙纹（纹饰7）：位于殷尊鹰之“足”，象征帝喾为殷人的根，显示了帝喾作为殷族始祖的重要地位。

8. 鸮鸟仔（纹饰8）：象征殷商的子孙代代相传，位于鹰之“后头”。

9. 龙纹（纹饰12）：帝喾的龙纹，表示殷商之根源。

10. 螺纹（纹饰13）：凹纹象征黄帝的妃子“螺母”，表示殷族源出自黄帝家族的母系传承。

11. 鹰羽纹（纹饰14）：象征玄鸟（鹰）的神圣性，表达殷商对鹰的崇拜和尊崇。

12. 鸮目（纹饰15）：为大圆眼睛，表示玄鸟的传承，象征殷商族人的族源。

三、殷尊的铭文及其历史背景

殷尊盖内壁的铭文记录了殷商祭祀的详细信息。铭文不仅是王权象征，也是对祖先的纪念。铭文中提及了殷商的祖先序列——伏羲、黄帝、少昊、帝喾、契等。殷商通过铭文表达对祖先的尊崇，并且宣扬殷商继承的王权地位。

铭文中的字形和内容揭示了殷王权的合法性，通过祖先崇拜进一步稳固了殷统治地位。殷尊的铭文强调了祖先与现世的联系，祭祀礼器的使用在殷人信仰体系中占据重要地位，构建了殷商独特的宗教信仰结构。

四、殷尊在殷王权与宗教中的地位

殷尊的纹饰和铭文展示了殷文明对王权和宗教的双重崇拜。作为用于祭祀的礼器，殷尊不仅承载了殷对祖先的敬意，还象征着殷人对王权的崇拜与尊重。殷将鹰视为王鸟，以鹰为“殷”字图腾，代表族源的传承和王朝的神圣性。

殷尊的图腾包含了多代祖先的象征，显示殷商族谱中家族的权力结构。从伏羲到帝喾，殷人将祖先视为神灵，通过祭祀与祖先沟通。殷尊的制作和使用强化了殷商王权的合法性与神圣性，彰显了其宗教信仰和权力结构的深度。

五、结论：殷尊的文化价值与考古意义

殷尊是殷文明的重要遗物，展示了殷人祖先崇拜、图腾文化和王权象征的复杂关系。殷尊通过鹰形象展现了殷商的族源与信仰体系，铭文记录了殷商家族的传承谱系。作为殷商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结合体，殷尊在考古学和文化研究中具有重要价值。

殷尊不仅提供了对殷商祖先崇拜的深入理解，还为研究殷商王权的象征性提供了实物依据。殷尊承载了殷人“尊殷”的精神，记录了殷王朝对祖先的敬仰与对王权的追溯，是理解殷商宗教信仰与社会结构的宝贵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