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的话中略带悔意，俄乌开战或许有不同的结局？

在日前举行的一场直播连线活动上，有记者向普京提问道：“如果你能回到2022年2月，你会改变你的决定吗？”

【普京公开承认，打乌克兰这件事应该早点下决定】

2022年2月24日，也就是俄乌冲突爆发的日子。

对此，普京亲口承认——开战的决定是在2022年初做出的，本来应该更早做出这一决定。

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如果我能知道现在这些事情，那么我们就必须开始为这些事情做准备，包括特别军事行动。”

普京略带悔意的话里，想表达的意思并不难猜——如果能回到过去，他还是会做出开战的决定。而且相比于现在，他只会选择更早地开战，并提前为俄罗斯将来要遇到的一系列麻烦做准备，比如西方制裁、瓦格纳事件、本土遇袭、阿萨德垮台等等，这些事情都或许会有不同的结局。

紧接着，普京又强调“克里米亚危机是自发的”“俄罗斯无法继续忍受局势恶化，所以才被迫采取特别军事行动”，如果他能事先知道会发生什么，那么当然就需要进行认真、系统的准备。

【普京：开战的决定是在2022年初做出的，本来应该更早做出这一决定】

很显然，普京这番表态是对上面的一个补充。他承认应该早点打乌克兰，但与此同时，他不能让外界认为俄罗斯是要“提前谋划进攻乌克兰”，他必须强调俄罗斯这么做是因为“局势所迫”。

记者向普京提的这个问题其实挺尖锐的，他问普京“如果你能回到过去，是否会改变过去的决定”，其实就是间接在问“你认为当时自己有决策上的失误吗？”。

普京的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巧妙地回避了承认错误的回答。根据克里姆林宫发言人的说法，为了这场直播连线活动，普京用了17-18号两天来“闭关”做准备。

【为了这场直播连线活动，普京用了17-18号两天来“闭关”做准备】

尽管普京没有正面承认决策失误，但从他的回答中，我们还是可以一窥普京对俄乌冲突过去两年的复盘结果，以及他对当初自己的决策过程有着怎样的反思。

首先一点，普京说“应该更早一些决定发起特别军事行动”。那么问题来了，“更早一些”是什么时候？普京没有回答，知道答案，但也不能回答。

根据包括斯特列科夫在内的俄罗斯极右翼派的说法，俄罗斯应该趁2014年乌东内战一鼓作气拿下整个乌克兰，而不是跟乌克兰签署“明斯克协议”。

他们认为，普京当初签署“明斯克协议”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是向西方妥协的表现。实际上，在2015年签署明斯克协议后，就已经注定了莫斯科现在的战略失败。

抛开极右翼的因素不谈，仅从单纯的战争视角来看，斯特列科夫这话还真有点道理。

【斯特列科夫认为，俄罗斯应该趁2014年乌东内战一鼓作气拿下整个乌克兰】

2014年的时候乌军战斗力很低，人数不是很多，武器装备也落后。更重要的是，当时乌克兰的民族意识还没有2022年这么强。

加上奥巴马跟拜登一样，也是一个大概率不会选择出兵的美国总统，所以当时克里姆林宫如果愿意一鼓作气，派出正规部队发起大规模进攻，而不是仅派一些雇佣兵进行干涉，基辅恐怕真保不住。

在2015年初签署明斯克协议后，俄罗斯转头在下半年开始下场介入叙利亚，支持阿萨德政府。

而与此同时，得到喘息机会的乌克兰在稳住国内政局后，在西方的援助下努力发展自身的军事实力，乌克兰军队从一支能被民兵组织打败的弱旅，成了能跟俄军正面掰手腕的劲旅。

更重要的是，由于克里米亚危机以及亲俄派的失势，乌克兰人的民族意识在这8年有了很大的发展，民族自觉进程大大加快。一项民意调查显示，在2013年只有12%的乌克兰人认为“乌克兰独立日”很重要，受欢迎程度在所有公共假期中排名倒数第一；而到了2021年，这一数字飙升到64%。

【乌克兰人的民族意识在这8年有了很大的发展】

在苏芬战争中指挥弱小的芬军重创苏军的曼纳海姆元帅，曾有一句名言：“大炮、防线、国际援助……这些都不重要。一个士兵必须意识到，他，正在保卫自己的祖国”。

言归正传。普京还表示“如果自己能事先知道会发生什么，那么就会进行认真、系统的准备”，换言之，也就是俄罗斯没有为战争做好充足的准备。

这里包括两方面。一方面，由于计划是速战速决，所以在军事上对持久战缺乏准备；另一方面，没想到西方的反应如此之快，制裁力度之大，态度之坚决，所以在经济上也缺乏准备。

在回应西方制裁这块，克里姆林宫其实还是准备了一些东西，比如抛售外债、囤黄金、开战后的禁止外币流出、卢布支付令、提供基准利率等等。

但问题在于，准备得还不够多，进入2022年下半年后，许多回应手段的效力开始下降，加上国际能源市场走出恐慌，俄罗斯经济开始吃紧。

事实上，如果能回到2022年，当然存在不开战的选项。但因为俄乌冲突已经打了1000多天，俄罗斯人付出了这么多代价，所以普京也不可能选择反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打下去，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实现特别军事行动的所有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