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废柴徒弟在我死后，竟成为了魔尊，
他拦在我的轮回路前，强行将我绑到他的洞府，
又强行对我说他爱我……
我骂他脑子有病，却自此七天都没能下床……
1
我的魔头徒儿在重生的第三天，就气势汹汹的砸开了冥府大门，强行逼我出关。
“师父，你要再不出来，这冥府的鬼门可是要被我砸破了。”
我的宝贝徒弟站在冥府的大门前语气温柔的威胁着我，那低沉悦耳的声音听得我心肝俱颤。
我和冥王一起缩在他的公案下，听着冥府的大门被敲得“哐哐”响。
“要不你还是出去吧，不然外面那位真的会破了鬼门放恶鬼出去。”
冥王可怜巴巴地瞧着我，犹犹豫豫试探的问我。
我看着不断震动的地面，觉得冥王是想要了我的命。
门外那孽障敲门的力道恨不得将这冥王轮回殿震塌了，若是这力道打在我身上，一下我就得再来这轮回殿报到。
“好你个贪生怕死之辈，你现在让我出去外面那孽徒能直接杀了我。鬼门破了再修，恶鬼出去了让鬼差再抓。”
我恶狠狠地拽着冥王的衣领细数在天界学堂时我替他背的锅。
“在天界时你的抄写是谁替你抄的？被师父责罚时是谁陪你一起受的罚？你继任冥界时是谁替你扛了三道天雷？……”
我越说越气愤，枉费我对他这么好。关键时刻竟然想推我出来，那孽徒恨不能吃我肉喝我血。
“你！你！你！都是你！”
冥王听见我又开始翻旧账无奈的承认。
“可看魔尊这架势，今天你若不出去他真的会砸了鬼门。到时候若有恶鬼逃窜人间，受苦的还是天下百姓啊！”
冥王满脸忧愁的看着我，眼神里带着请求。
“要不你还是出去和他说清楚吧，一了百了。”
他说的轻松，只怕我出去我那好徒儿能直接把我吃了。
我高声冲着门外喊道：“你别敲了，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我话音未落冥界的鬼门轰然倒塌，被囚禁的恶鬼瞬间涌出。
哦莫！死到临头了！
冥王手脚并用的从桌子下爬出来，高声喊道：“我的大门啊！我的鬼啊！抓鬼啊！”
我比他更快的爬出来，打算抹脖子自杀。
只要我过了奈何桥，进了轮回路，我那孽徒就奈何不得我。
但我剑还没找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从后面捂住了我的眼睛，熟悉的气息将我包围。
“师父，您要干什么啊？”极尽缠绵的声音贴着我的耳侧响起。
我被吓得磕磕巴巴地说：“为师，为师不干什么？”
身后之人轻笑一声，低声说道：“不干什么？那我们回去把我死之前做的事情做完可好？”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行！腰会断的！”
话刚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此刻冥王大殿一片寂静，所有的鬼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仿佛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冥王更是直接掏出了瓜子，打算吃瓜。
我的好徒儿揽月委屈地控诉我：“师父，你始乱终弃！”
众鬼：“哇哦！”
揽月：“师父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我都答应让你在上面了。”
众鬼：“天啊！”
揽月哭哭唧唧地说：“你弄得我好疼啊师父。”
众鬼直接一副唾弃我的表情，无声的斥责我。
我愤怒地大喊：“够了！你们知道什么？他……”
话说到一半我想到了他对我做的事，老脸一红不再说话，支支吾吾的。
冥王此刻站出来大胆发言说：“阿清，要不你们有什么误会或者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回去再讨论？”
我环顾四周发现他的轮回殿确实有些摇摇欲坠，估计揽月要是再发疯它就得塌。
于是我跟揽月回了他的魔尊殿。
2
一进魔尊殿，揽月就命令众人散了。
“师父，你弄得我好疼啊！”
揽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委委屈屈地撒娇，听得我一阵心软，前提是他的手没有往我衣服里伸的话。
“啪！”
我直接打掉他胡作非为的手，没好气地问他：“哪里疼？”
揽月握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肌上，红着眼眶说：“这里疼。”
我扒开他的衣服，看到了他心口的疤痕。
丑陋且骇人的疤正是我的杰作，月华剑一剑贯穿他的心脏，将他死死的钉在了刑柱上。
我嗫嚅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揽月微微低头贴着我的发顶语气温柔地问我：“师父，杀我的时候你可开心？”
我仍旧低着头一句话不说，我知道他恨我，那就让他恨吧。
揽月见我不说话，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
“师父你好狠的心啊。”
说完，揽月的唇直接覆上了我的唇，我被动的承受着。
冰凉，柔软，一如他死的那天一样。
只不过那天是我主动，今天是他攻城略地，恨不得将我肺部的空气全部都排挤出去。
揽月在接吻的间隙轻笑着说：“傻师父，亲嘴是可以呼吸的。”
揽月终于放开了我，分开的时候伸出舌尖舔了舔我。
我被亲的晕头转向，清醒过来时巴掌已经扇到了揽月脸上。
揽月舌头顶着我扇的那边脸，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猎物一般，闪着危险的光。
“哈哈哈，好师父！打得好！不愧是我喜欢的师父！”
他疯狂的样子令我害怕，我转身就往殿外跑，顺带着骂了他一句有病。
还未等我跑到殿门口，揽月就追了上来。
揽月捏着我的胳膊，声音充满寒意地说：“师父，你想跑去哪里？怎么这么不听话？”
还未等我回答，一声闷响从我身体里传出来。
我疼的满头大汗，揽月竟然直接卸了我的胳膊。
揽月将我轻轻抱起，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抚道：“师父乖，马上就不疼了。”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确实是不怎么疼了，估计是他用了法术。
他将我放在床榻上，开始剥我的衣服。
剥一层，他就问我一句：“师父，这件衣服徒儿替你脱了可好？”
我觉得羞耻极了，仰头看着帏幛不理他，直到我们两个坦诚相见。
一夜缠绵，极尽欢愉。
揽月确实说的没错他让我在上面，但我宁愿在下面。
第二天醒来，外面天色依旧是昏暗的。我扶着腰想坐起来，一动那感觉可真是酸爽。
麻了。
我认命的瘫在床上，心里不停地咒骂着揽月那个魔鬼。
整整一晚上，没让我合过眼。他就像一条疯狗，虽然后来我也挺爽的，但我的腰它不太行。
又躺了片刻，揽月敞着领口从外面回来。
啧，想起前天手下的触感，我暗自骂他一句不检点。
区区魔尊，竟然要以色侍人。
“师傅，肚子可是饿了？”揽月变戏法一般变出了一个食盒。
我嘴硬地说：“不饿。”
但我的肚子不争气，“咕噜~”一声响彻魔尊的大殿。
揽月低笑两声：“呵呵，师父你真是可爱。”
他打开食盒，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食铭轩的烤鸭、海天阁的海鲜瑶柱粥以及云瑶阁的糕点。
这些在外面都是要提前预定的美食，我从善如流地回答：“我饿了，乖徒儿。”
揽月拿出粥要喂我，我表示可以自己来。
揽月直接变出一只细细的金链将我的手腕锁在了床头。
“师父，你不乖。”
我被迫接受着魔尊的喂食，心里想着这孩子终究是长成变态了。
吃完饭之后揽月强势搂着我一同睡去，因为昨天夜里过于操劳，我懒得反抗就任由他去了。
3
之后几天揽月无时无刻不黏在我身边，我吃饭、洗漱他全程服务。
白天在床上，晚上在床上，也就偶尔夜里我挂在他身上，不在床上。
在这样下去我觉得我要废了，各种意义上的要废了。
在一次激烈的运动过后，我躺在揽月怀里同他商量我的活动范围。
“乖徒儿，为师好歹是一个大活人，你把为师关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揽月睁开眼睛疑惑地说：“我从未囚禁师父，难道不是师父自己每日都下不来床吗？”
他说的理直气壮，听的我牙痒痒。
我气的一口要在他肩膀上，这几日我是摸清楚了，他舍不得杀我。
我愤愤地说：“我不管，明日我要出去。”
本以为揽月会拒绝我，没想到他答应了。
揽月翻身压着我说：“好，明日你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不过要再来一次。”
我想了想，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答应了他。
次日清晨，我心中记挂着事情，一大早就醒了。
我推了推尚在睡梦中的揽月，将他叫醒。
揽月揽着我的腰，把脸埋在被子里嘟囔道：“好师父，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不会耽误练功的。”
听着他的嘟囔我心中不由感慨万分，仿佛他还是那个在我青鸾峰修炼的孩童。
揽月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浑身一僵，瞬间清醒。
他忘了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他不在是高高在上的仙尊，他也不再是他膝下承欢的孩童。
收拾好之后，我报了一个地址，揽月直接带着我飞了过去。
华熙山就是人间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坡，在山的北面有一座孤坟，我每年都来祭拜这座孤坟。
“韫兄，今年我又来看你了。”
我倚着墓碑看向远方的揽月，我说：“韫兄，你看月儿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
孤坟不会回答我，我继续说到：“韫兄，我对不起你。”
我想给孤坟说我如何对不起他，但又不知道从哪一桩事情说起，毕竟我对不起顾韫的太多了。
顾韫死之前让我照顾好他儿子，我没照顾好他，让他被人欺负还一剑杀了他。
顾韫还说等我有了女儿就让揽月与她定亲，现在倒好他儿子直接和我在一起了。
我对不起顾韫和揽月的地方实在太多，尤其是对不起揽月。
4
十五天前的月圆之夜，揽月还只是少年身量。
他虔诚地跪在我的神像前磕头，他每磕一下，就念叨一句：“我不想死，我想陪着师父。”
他那样虔诚，在我神像前求了一夜，我也听了一整夜。
神因为有人相信他才有力量，信徒早就神明也依靠神明。
揽月是我最虔诚的信徒，但他所求我无法满足。
他求生，可是他是魔尊的血脉。
如今妖魔四起，天道要我等以魔尊之血祭天地大阵，揽月他如何能逃？
十年前魔尊顾韫以自身血肉为祭，替我封印天道的心魔。
我便答应他抚养他的遗孤，也就是揽月。
顾韫说不想让揽月继承魔尊传承，我便力排众议收他为徒，将他带上了青鸾峰。
揽月刚到青鸾峰时格外瘦小，他跟着他那不靠谱的爹吃了不少苦头。
我一贯遵循自由放任的散养政策，将他丢在青鸾峰便不再管他，只是偶尔关心一下他的功课。
直到有一次夜里我感受到了来自揽月的虔诚之力。
那天夜里，小揽月跪在我的神像面前小声说：“今天隔壁山头的小仙童给了我一块云片糕，好好吃。又香又软又甜，我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东西，我希望明天那个小仙童再分我一块，这样我就可以给师父尝一尝了。”
那天夜里，我深刻反思了一下我对揽月的忽视，一块再普通不过的云片糕在他那里竟然是珍宝。
以前我的信徒对我从来都是索取，而揽月求我只为了我明天可以尝到好吃的。
第二天我带着揽月去了趟凡间，恰逢人间灯会。
揽月跟着他那不靠谱的爹整日打打杀杀，他从未见过如此盛景，高兴坏了。
他拉着我的衣角东看看，西瞧瞧，看见人家孩童手里的玩具和吃食也不敢开口向我要。
他的心思我动动手指便能知晓，他想要的一切我都买给他。
他拿到吃食的第一件事就是递给我，让我先吃。
神仙是不需要吃东西的，为了哄他我还是每一样都尝了一口。
孩童仰着脸问我：“好吃吗师父？”
我点点头，孩童高兴地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那天回去之后揽月胆子大了点，开始同我讲他每天碰到的趣事，他说起话来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鸟。
就这样揽月在青鸾峰赔了我十年，这十年间他仍旧是每天在我的神像前许愿。
我听到的最多的就是“希望明天师父能够开心一些，对我多笑一笑。”和“我想长高，保护师父。”
我并不是不爱笑，只是看着揽月我觉得难过。
我替他算过一卦，是早夭之相。
看着他每天开开心心的在我膝下承欢，我也高兴，只是一想到他的早夭之相我就难免难过。
天道曾对我下过旨意，魔神血脉不除，天下难得太平。
可是揽月他就是我青鸾峰上的一个小仙童而已，他未曾杀过人，作过孽，凭什么天下太平要用他的血来换？
但是天道抹杀揽月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之间产生的，我护了他十年，终究是护不住他了。
十五天前的夜晚，揽月跪了我一夜，我就听了一夜。
我救不了他，我是天道选定的传承着，是天道最忠诚的信徒，违背信仰，我将直接被天道湮灭。
天亮时，青鸾峰的仙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仙尊，不好了！揽月杀了看守他的使者，他跑了！”
我惊愕地看着他，我不相信！
揽月绝对不可能杀人！
这十年来我从未教过他任何仙法，他怎么有力量去杀一个仙使？
透过仙镜，我看到了刑场上的揽月，他手持他爹留给他的魔刃，眼底尽是癫狂。
他堕魔了？！
刑场上已经有不少仙使被他手中的凶器所伤，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刑堂大长老飞身将他踹倒在地上，他一骨碌爬起来，一个回身刺了大长老一下。
大长老被他手中的魔刃挨过的地方肌肤迅速溃烂，转眼间大长老的手臂就已经见到了白骨。
我闭了闭眼，抽出月华剑，狠了狠心从背后将他一剑贯穿，钉在了刑柱上。
揽月看着从他前胸穿出的月华，满脸不可思议。
他口中鲜血止不住地流，他望着青鸾峰的方向，嗫嚅着说：“师父，那个人不是我杀的……”
我领回了揽月的尸体，抱着他在青鸾殿坐了一宿，感受他在我怀里一点点变轻。
在他快要消失时，我吻了吻他的嘴唇，冰冷无趣，寒意刺骨。
揽月死后的第二天，我向众人告知我要闭关，任何人不得打扰。
在我闭关的第四天，揽月直接杀了进来，逼得我不得不逃往冥界。
5
对着孤坟喝了半瓶酒，我有些醉了，追忆完往事，我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揽月走去。
揽月接住要摔倒的我，不确定地叫了声“师父？”
我没理他，搂着他的腰，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的气味。
这十年的陪伴不只是揽月对我产生了非分之想，我也动了心。
揽月搂着我调笑着说：“师父如此投怀送抱，可是想试一试这野外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