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学章从野三坡回来,想到苏东坡长坂坡马嵬坡,百感交集

法眼书画 2024-03-24 16:11:20

到了野三坡,我就问是哪三坡?没有人回答上来。三是个概数吧,是道家三生万物的三吧。至于野三坡的坡,同样也难以说清,大概不平之地即为坡,山坡岗坡河坡,而野三坡的主要景区百里峡,那坡基本与地面成九十度,两扇门似的矗立在峡谷,算得上世界上最陡的坡,是峡谷般的坡,野三坡实质是野三峡,峡为坡处坡是峡,指峡为坡峡满坡。

到了野三坡,说不清是坡还是峡,思想就走神,思绪就爬坡,一溜烟爬回历史,爬向记忆深处的“史三坡”:首先想到的是苏东坡,那是文坡;接着又想到长坂坡,那是武坡;顺势又想到马嵬坡,那是恨坡。这些坡,都有各自的趣味,各自的说法,完全可以弄成一组坡文化大餐,别具一番坡味。苏东坡的坡,是文坡。乌台诗案险些要了老命,从此,苏夫子政治上一直走下坡路,而文化上却走了上坡路。一块荒坡地,自耕自收,解决了一家子吃饭问题,而他却取名东坡,自号东坡居士,与佛道挂上钩,成就了光耀史册的东坡文化。靠着这块坡地,苏东坡在黄州得了三个第一: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是豪放词第一;前后赤壁赋,是散文作品第一;寒食帖,是书法创作第一。还有家喻户晓的《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还有《易传》九卷、《论语说》五卷等,都完成于被贬黄州耕耘坡地期间。被贬黄州,苏轼没有被整趴下,相反,他的人生、思想和诗文艺术,从此爬上陡坡,爬成了一座诗文丰收之坡,爬上了中华人物的千古风流的高高山坡。

长坂坡的坡,是武坡。刘备败逃,张飞断后。一河一桥一坡,张飞据水断桥,横握长矛,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吾乃燕人张翼德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曹军无一人敢前进,刘备势力集团才因此得免于难。长坂坡虽然在我家乡湖北,就是宜昌的当阳,我却没去过,曹军与刘军的战事,张飞与赵云的威猛,刘备从兵败丢妻失女到最后建立蜀国,长坂坡是个重要结点。有点像大渡河上的泸定桥,是红军长征途中的一个重要结点。过去有一首歌唱道: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野张飞的那声吼,大概就如此这般,那一吼,长坂坡从此威武霸气,走进历史穿越古今。

马嵬坡的坡,是恨坡。长坂坡虽言长,怎有马嵬坡的情恨长?唐明皇与杨贵妃在马嵬坡的生离死别,被白居易的一篇《长恨歌》,弄的此恨绵绵无绝期,死别马嵬坡,留恨马嵬坡,从此恨埋坡里,恨比坡长。苏东坡的把酒问青天之恨:“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与白居易的马嵬坡之恨:“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天旋日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这两个诗人之恨的区别在于,一个是天上的月亮之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个是地下的坟土之恨:“在地愿作连理枝”。

苏东坡之坡源于解决吃饭问题,刚开始关注的是自给自足,最终却完成了苏先生的自我救赎,完成了他人生和诗文书画上坡的升华。长坂坡解决的是刘备集团的跑路问题,多亏了野张飞的那一声吼,那一吼,使长坂坡成了抵御追兵的盾牌,使刘备集团得以走脱,成就了蜀国,那一吼,与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有异曲同工之妙。现如今,虽然蜀国早已灰飞烟灭了,但长坂坡的野张飞之吼,却仍然在历史的长河里久久回荡。马嵬坡解决的是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生离死别问题,是情恨之坡,情有多长恨就有多长,恨有多长马嵬坡就有多长。从野三坡回来,十月四日晚,专门约了几个好朋友,在北京亦庄的眉州东坡酒楼,吃了顿大餐,不善饮酒的老蟹,也喝了两杯,野上一把。老蟹毕竟是文化人,正在文化的坡道上艰难爬行,从野三坡野游到东坡酒楼对饮,别有一番野滋野味:

管他东西南北坡,美景还是野三坡。文坡武坡情恨坡,归来把酒对东坡。半醒半醉时分,我发现野三坡与“史三坡”都是很野气的,无论是苏东坡,还是长坂坡,抑或马嵬坡,都与野有某种关联。黄州的苏东坡,成就了野文;荆门的长坂坡,成就了野张飞;陕西的马嵬坡,成就了皇上与贵妃的野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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