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 老 白
首发:老白读书
《被人嫌弃的松子的一生》,豆瓣74万人评分8.9分,被列入豆瓣TOP250,书很精彩,电影更精彩,推荐大家观看。
01
引
一个叫做松子的女人死了。
她所租住的公寓里堆满垃圾,看起来生活得很邋遢;邻居喊她“惹人厌的松子”,看起来口碑也很差。
但一张发黄的旧照片,却又在无声的告诉你,松子年轻时很漂亮,应该是有人缘、受人喜爱的类型。
是什么让美丽的少女逐渐变成令人讨厌的老太婆的呢?
今天我们讲一讲《被人嫌弃的松子的一生》的故事,她的一生,可以说是被若干个男人所塑造、所毁灭。
读完这个故事,你一定会有所收获。
02
第1个男人——父亲
松子一生的悲剧的原点,便是她的父亲。
他们一家五口人,父亲母亲、弟弟妹妹,和她。
松子童年的最大遗憾,便是她认为父亲比起爱她,更爱她的妹妹,这成为她一生的痛。
她喜欢吃松饼,但第一次吃到这个美味,是因为陪妹妹去省城看病;
第一次去游乐园也是因为妹妹。
她偶然发现扮鬼脸会逗父亲开心,自以为掌握了逗父亲开心的秘籍,回到医院后却发现不论自己如何努力逗没用。
幼小的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取代妹妹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
03
第2个男人——校长
22岁时,松子是一名女教师。
在距离修学旅行还有半年多的时候,学校要提前考察承接业务的旅社。
校长选中年轻的松子同行,以满足他的某个猥琐的目的。
一番安排下,晚上休息时孤男寡女两人被排在一个房间,还不知世事危险的松子遭到校长侵犯(未最终得逞)。
哪知厚颜无耻的校长反而污蔑是松子勾引的他,还污蔑松子在学校的作风问题,以令松子噤声。
半年后,修学旅行正式开始。
师生们休息的旅馆发生了盗窃案,所有证据都指向松子班上的某个“坏学生”。
松子劝说他承认和归还钱款未果后,选择私下向旅店老板承认是自己偷盗的,并拿自己的积蓄归还。
其间发现自己带的钱太少,还拿了同宿舍另一个女教师的钱。
哪知旅店老板向学校告发。
校长本就有把柄被捏在松子手上惴惴不安,如今正好有机会将松子开掉。
松子再次找学生,后者假装答应承认自己的偷窃行为,但到了校长面前时却瞬间反口说是被老师胁迫。
偷盗旅店财物、胁迫学生顶罪,加之私自拿其他老师钱款的事情曝光,松子的“偷盗”行为板上钉钉,因此松子丢掉了老师的职业。
同时被丢掉的还有初恋。
同年级另一个男老师曾爱慕松子,但此时他也没有选择相信松子,站在她这一边。
04
第3个男人——作家
松子失业的时候是23岁,同年末,松子与一“作家”相恋同居。
虽自诩“太宰治”再试,其实根本就一事无成,还得靠松子做超市收银员赚钱养他。
人品也很值得怀疑,由于开销不够用,他便教唆松子去做“土耳其女郎”,也就是卖身。
而且还家暴,经常对松子拳打脚踢。
但松子很满意这段关系,因为有人需要她,有人给她温暖,这就是她需要的。
因为“土耳其女郎”的面试被拒,松子不得已找弟弟借钱。
弟弟告诉她父亲已经去世了,给了她5万日元后,希望彼此间不要再有瓜葛。
然而拿到钱回家后,松子却发现男友自杀了,如同他所敬仰的作家太宰治一般。
05
第4个男人——作家好友
松子的第二任男友是作家的好友。
在松子伤心的时候,他借机接近松子,而此时的松子也继续一个人来填补她内心的空缺,两人一拍即合。此时松子24岁。
然而作家好友其实已婚。
松子无法满足于每两周只见一次,她跟踪了男友,并见到了对方的妻子。本以为年轻貌美的自己已然胜出,哪知事情的发展恰恰相反,男友勃然大怒并提出分手。
同时坦白自己并不爱松子,他接近松子,只是因为对好友的嫉妒,因此要占有“他的女人”。
松子打算割腕自杀,最终却还是顽强地活了下来。
死过一次的她再一次走进“土耳其浴室”,很快成为了那家店的头牌。
06
第5个男人——小白脸
即使是风俗产业也充满竞争。
仅仅过了一年,松子已经成为明日黄花,头牌早已被更年轻和符合时代审美的可爱风同事顶替了。
此时一个客人邀请松子去另一个城市单干,由男人当经纪人加接送,松子出台,说白了还是小白脸。
松子接受了邀请,也接受了这个小白脸。此时松子25岁。
临走前松子回了一趟老家。
在父亲的灵位前,她读到了父亲的日记,每一页的最后写的都是“没有松子的消息”。
松子的心中有了一丝松动。
这时妹妹出现,她惊慌失措地逃了。
松子和小白脸就这样“合作”了一年。
说是合作,其实不过是靠着松子卖身钱养活男方。
每天松子一个又一个地接客,身心俱疲,他就给松子注射毒品,并美其名曰“放松身心”。
一天松子无意间得知,之前同为风俗女的好友被其吸毒后的男友杀死的事情。
她决心要继承好友的梦想,去开一家饭店。
但小白脸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这棵摇钱树?争吵之际她还得知自己“寄存”在男友处的“工资”都被挥霍掉,甚至还拿她的卖身钱包小三!
小白脸准备强行给她注射毒品,以解决问题。
但松子反抗地举起了刀,搏斗中刀落地插中了男友的脚,混乱中松子举刀刺死了男友。
杀人后的松子也准备寻死。
07
第6个男人——美发师
自己跟过的三个男人,后两个都欺骗自己,只有作家才是对自己好的那一个(好个屁)。
松子准备死后去见他。
因此,她来到东京,想在太宰治自尽的同一条河里投河自杀,却发现那里已经干涸了。
这时一个男人与她搭讪。
既然命运不让她死,还让她碰到了一个男人,她便接受了。
男人是一个发型师,虽然不帅,但毕竟温情,相处下来竟也越看越顺眼了。
两人相处融洽,感情逐渐升温,直到美发师向她求婚,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然而命运怎么允许凶手逃离制裁?
此时警察找上门来,松子留下诀别信后随他们离开。
松子被判了8年。
虽然进了监狱,但松子的内心充满了能量,她报了监狱里美容师培训,希望出狱时能够与美发师男友一起经营小店,创造美好的人生。
鉴于她表现良好,本可以提前出狱,但始终没有人来保她。
8年后,34岁的松子出狱。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来到了美发师的店里,想告诉对方自己也考取了美发师证,却发现对方早已有了孩子。
时间无情,默默不忘的原来只有自己。
最后,松子在银座的一家美容店找到了工作,很快以出色的技术赢得大家的青睐。
在这里,她还巧遇了曾经在监狱里认识的一个小姐妹,两人度过了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08
第7个男人——学生
又过了一年,松子35岁了。
某天下班路上,一男子上前搭讪,原来是休学旅行时那个诬陷自己学生。
学生向她表白,年少时的种种荒唐的做法不过是因为喜欢她,而如今他依然喜欢着她。
一番挣扎、一番保证后,松子再一次全身心投入其中。
然而学生其实是个黑道小弟,专门负责转运毒品。
松子劝说他离开黑道和毒品,遭到对方的拳打脚踢,但最终还是说服了男友。
但离开黑道哪有那么容易?
黑道追杀他,连警方也对他这个曾经的线人落井下石,两人被逼到绝境。
最终他们选择报警,勉强保命,男方被判4年,松子被判1年。
4年后,松子40岁。
男友出狱,松子去接他,哪想男方认为自己配不上松子的爱,反而抢了她的钱逃走了。
一个月后,新闻节目中播出,校长被男友枪杀,男友再次被捕。
松子又一次失去了精神的支柱。
她开始自暴自弃,辞职做起了家里蹲,每天吃零食、喝啤酒,然后睡觉,家里堆满了垃圾。
邻居都把她当做怪人。
一次她好心带迷路的小女孩回家,却被孩子妈妈报警,房东听说这件事后希望她退租。
她又回到了老家,这一次她得知妹妹也死了。
最后一根弦也断掉了。
09
松子之死
光阴虚度,转眼间松子已经53岁。
长期的吃垃圾食品、酗酒和缺少运动,另松子完全变成了一个邋遢的胖子,早早地绝经,还要靠精神药物维持生活。
一天松子去医院取药时,重遇了以前监狱认识的那个小姐妹。
对方告诉她,自己已经是一家AV公司的老板娘,正需要她的手艺,并塞给她一张名片。
松子无法面对她,匆匆逃离后,扔掉了名片。
晚上回家后,松子回想着好友的话,又逐渐找回了信心。
此时最大的问题是,她居然将名片丢掉了!她必须找回名片,于是摸黑回到公园去寻找。
那里有几个半大孩子在玩耍,看见邋遢的松子,他们恶从心中起,从后面袭击了她。
昏死然后醒来的松子挣扎地爬回家,然后,死了。
死前的她回光返照。
她看见她被家人围绕着度过的婴儿、幼儿、小学生、中学生、高中生,然后到大学生的日子;
她看到父亲看到她后,冲她微微点头;
她看到妹妹冲到她的眼前抱着她,欢呼着:
“姐姐,欢迎回来!”
10
老白说
松子的一生是一个悲剧。
她其实是一个美丽而又有灵气的姑娘,你看她前后做过老师、收银员、风俗娘、还是美发师,行业跨度巨大,但每一次都能成为业务标兵。
这是非常能干的能力。
但她所选的职业又都不是她发自内心自己选的。
成为老师是因为父亲;
成为收银员是因为作家;
成为风俗娘是因为作家好友和小白脸;
成为美发师是因为美发师。
她的生命完全是在为一个个男人而活,这就是她悲剧的来源。
女人真的离了男人就活不了了吗?
答案自然是不是。
每个人都可以是自己的主人,也应该是自己的主人,女人更要保持自己的“主体”性。
如果你始终把自己放在“客体”的位置,只因他而美丽、因他而绽放,那么离了他自然就会枯萎。
但作为知识分子新女性的松子,为什么没认识到这一点呢?
我们会发现她一生都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下,一生都希望让父亲“满意”,得到父亲的赞扬。
但一个人的成长,正是脱离“儿童自我状态”,进入“成人自我状态”的过程,从这一方面来讲,松子直到生命的终点才完成自我的成长。
(参见《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
另一方面,那个年代的日本是一个十足的男权社会,女性虽可以工作,但其实是被当做“新娘储备团”的。
招募年轻女职员可以帮助男职员成家,默认女性工作不了几年就会成家辞职。
那个时代的女性,从小就是按“成为一个男人的新娘”的标准来培养的,所以学习茶道、插花这些技能会被认为很“大家闺秀”。
(参见《恶女的告白(漫长的午后)》、《白夜行》)
所以松子的悲剧,既是原生家庭的悲剧,也是时代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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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山田宗树,《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
罗伯特·戴博德,《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
叶真中显,《恶女的告白(漫长的午后)》
东野圭吾,《白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