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有孕疑云起,大和尚一语惊人言
在清朝末年,江南水乡有座古镇,名叫柳溪镇。
这柳溪镇虽不比京城繁华,却也物产丰富,民风淳朴,是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
镇上有个姓赵的大财主,人称赵老爷,家中有良田千顷,金银财宝堆积如山。
赵老爷原配夫人早逝,留下个儿子名叫赵宝,年方二八,聪明伶俐,是赵老爷的心头肉。
赵老爷年过五旬,身子骨还硬朗,但膝下就这一根独苗,总觉得有些孤单。
于是,他花重金从外地买来一小妾,名叫翠兰。
这翠兰长得如花似玉,眉眼间透着股子灵气,赵老爷对她宠爱有加,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时光荏苒,转眼过了半年。
一日清晨,翠兰突然感到身体不适,恶心呕吐,赵老爷急忙请来镇上最有名的老中医给瞧瞧。
老中医一把脉,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对赵老爷说:“恭喜赵老爷,小妾有喜了!”赵老爷一听,乐得合不拢嘴,吩咐下人好酒好菜地招待老中医,又赏了他不少银两。
赵老爷心里那个美啊,心想:这下好了,赵家总算又要添丁进口了。
他整天围着翠兰转,生怕有个闪失。
翠兰呢,也是满脸的幸福,整日里养尊处优,享受着赵老爷的宠爱。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翠兰怀孕三个月的时候,镇上发生了一件怪事。
原来,镇东头有一座古寺,名叫灵隐寺,寺里住着个大和尚,法号慧明。
这慧明大和尚可不是一般人,据说他能掐会算,上知天文,下通地理,附近百姓都对他敬畏三分。
那日,慧明大和尚突然来到赵府,对赵老爷说:“赵施主,贫僧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赵老爷一看是大和尚来了,连忙起身迎接,说道:“大和尚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有啥话但说无妨。”
慧明大和尚叹了口气,说道:“赵施主,贫僧观你府上近日有股不祥之气,特来提醒。
你可知你小妾腹中的孩子……”说到这里,大和尚故意停顿了一下,用眼神瞟了瞟赵老爷。
赵老爷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大和尚,你快说,那孩子咋了?”
慧明大和尚摇了摇头,说道:“那孩子,恐怕不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赵老爷一听,犹如当头挨了一棒,差点没晕过去。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大和尚,问道:“大和尚,你可别乱说啊!
这话要是传出去,我赵家在镇上还怎么抬头做人?”
慧明大和尚双手合十,说道:“赵施主,贫僧所言句句属实。
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你小妾,她心里最清楚。”
赵老爷气得浑身发抖,他一把抓住大和尚的衣领,吼道:“你今天要是不把清楚,就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大和尚却不慌不忙,轻轻挣脱了赵老爷的手,说道:“赵施主,你冷静点。
贫僧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若不信,三日之后,贫僧自会给你一个交代。”说完,大和尚转身就走,任凭赵老爷在后面如何呼喊,也不回头。
赵老爷回到屋里,坐在太师椅上,气得直喘粗气。
他想不通,翠兰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怀上别人的孩子?
难道,是她趁自己不注意,和府里的下人私通了?
想到这里,赵老爷决定先暗中调查一番。
他悄悄叫来管家,吩咐他暗中监视翠兰,看看她到底和什么人接触。
管家领命而去,赵老爷则坐在屋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旱烟,心里五味杂陈。
转眼间,三日已过。
这日清晨,慧明大和尚如约而至。
赵老爷阴沉着脸,说道:“大和尚,今日你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慧明大和尚微微一笑,说道:“赵施主,莫急莫急。
贫僧今日来,就是要为你解开这个谜团。”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递给赵老爷,说道:“赵施主,你且将这铜镜挂在卧室的床头,今晚自有分晓。”
赵老爷半信半疑,但还是按照大和尚的吩咐,将铜镜挂在了床头。
夜幕降临,赵老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时不时地盯着那面铜镜,生怕错过什么。
午夜时分,赵老爷正迷迷糊糊地打着盹,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见铜镜里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正缓缓地向床边靠近。
赵老爷吓得浑身一激灵,他猛地坐起身,大声喊道:“谁?
是谁在那里?”
那身影似乎被赵老爷的喊声吓了一跳,停在原地,不动了。
赵老爷壮着胆子,下了床,走到铜镜前,仔细一瞧,顿时惊呆了。
只见那铜镜里映出的,竟是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孔!
那男人面色惨白,双眼无神,正死死地盯着赵老爷。
赵老爷吓得倒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翠兰推门而入,看到赵老爷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忙问:“老爷,你怎么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
赵老爷没理会翠兰,他一把抓住翠兰的手,问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翠兰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支支吾吾地说:“老爷,你……你别听那大和尚胡说,这孩子……当然是你的呀!”
赵老爷怒目圆睁,吼道:“你还想骗我!
那铜镜里映出的男人是谁?
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和他私通了?”
翠兰吓得浑身颤抖,她跪在地上,哭着说:“老爷,你冤枉我了!
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啊!
我也不知道那铜镜里怎么会映出他的面孔……”
赵老爷气得浑身发抖,他一把将翠兰拽起来,说道:“走!
你跟我去找大和尚,让他当面说清楚!”
翠兰哭着求道:“老爷,我……我不敢去……我怕……”
赵老爷哪里管她愿不愿意,硬是将她拽出了屋门。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似乎要有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赵老爷和翠兰冒着大雨,来到了灵隐寺。
慧明大和尚早已在大殿里等候多时。
他见赵老爷和翠兰浑身湿透,忙说道:“赵施主,快进来避避雨吧。”
赵老爷一把将翠兰推到大和尚面前,说道:“大和尚,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铜镜里映出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慧明大和尚叹了口气,说道:“赵施主,你莫急。
那铜镜乃是我师父传下来的宝物,能照出人的前世今生。
你小妾腹中的孩子,确实不是你的亲生骨肉。
至于那铜镜里映出的男人……”
大和尚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用眼神瞟了瞟翠兰。
翠兰吓得浑身一颤,低下头,不敢直视大和尚的眼睛。
大和尚继续说道:“那男人,其实是翠兰姑娘前世的情人。
他们前世因缘未了,今生又相遇了。
翠兰姑娘怀上他的孩子,也是命中注定。”
赵老爷一听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瞪大眼睛,问道:“大和尚,你……你这话可是真的?”
慧明大和尚点了点头,说道:“贫僧所言句句属实。
赵施主,你若不信,可以去找镇上的算命先生问问,他们也能算出翠兰姑娘的前世今生。”
赵老爷愣了半晌,突然说道:“大和尚,你……你说这话,是想让我放翠兰走吗?”
慧明大和尚微微一笑,说道:“赵施主,你错了。
贫僧并非此意。
翠兰姑娘既然已经怀上了那男人的孩子,你就算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何不成人之美,放她离去呢?”
赵老爷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说道:“大和尚,你说得对。
我赵某人虽然爱财如命,但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翠兰,你走吧。
翠兰一听赵老爷要放她走,顿时泪如雨下,跪在地上,给赵老爷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多谢老爷成全。
翠兰此生此世,都不会忘记老爷的恩情。”
赵老爷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走吧。
以后好自为之,莫要再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翠兰站起身来,又深深地看了赵老爷一眼,转身离去。
赵老爷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愤怒,又有惋惜,还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慧明大和尚见状,说道:“赵施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翠兰姑娘既然已经知错,你又何必再耿耿于怀呢?
放下执念,方能自在。”
赵老爷叹了口气,说道:“大和尚说得容易,可做起来难啊。
我赵某人一生要强,从未受过这等屈辱。
如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赵家在镇上还怎么抬头做人?”
慧明大和尚微微一笑,说道:“赵施主,你若是真的担心此事传出去,贫僧倒有个办法。”
赵老爷忙问:“什么办法?”
慧明大和尚说道:“你且附耳过来,贫僧与你细说。”
赵老爷将耳朵凑到大和尚的嘴边,只听大和尚低声说了几句。
赵老爷一听,眉头舒展,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大和尚,此法果真可行?”
慧明大和尚点了点头,说道:“贫僧所言,自然句句属实。
赵施主若是信不过,大可一试。”
赵老爷想了想,说道:“好!
就依大和尚之言。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赵老爷转身离去,回到府上,立刻吩咐管家,准备了一辆马车,又挑选了几个精明能干的下人,让他们连夜将翠兰送到外地去,找个偏僻的地方安顿下来,再给她一笔钱,让她自生自灭。
管家领命而去,赵老爷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这下好了,翠兰一走,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只要我不说,谁也不知道她怀的孩子是谁的。
然而,赵老爷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事儿还没完。
数月之后,翠兰在异乡生下了一个男婴。
那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
翠兰虽然身处异乡,但有了这个孩子,心中也算有了个寄托。
可是,好景不长,翠兰手中的钱很快就花光了。
她一个弱女子,带着孩子,无依无靠,日子越过越艰难。
一日,翠兰抱着孩子,在街上乞讨。
恰好,镇上的一个货郎路过此地,一眼就认出了翠兰。
货郎心想:这翠兰不是赵老爷的小妾吗?
她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还抱着个孩子?
货郎心中好奇,便上前问道:“翠兰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跑到这儿来乞讨了?”
翠兰一见是熟人,顿时泪流满面,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货郎。
货郎一听,心中暗自吃惊,心想: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赵老爷的脸可就丢尽了。
货郎是个好心人,他劝翠兰道:“翠兰姑娘,你不如带着孩子,回柳溪镇去吧。
赵老爷虽然生气,但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饿死。”
翠兰摇了摇头,说道:“货郎大哥,你有所不知。
赵老爷已经放话了,要是我再回去,他就让人打死我。
我不敢啊!”
货郎叹了口气,说道:“翠兰姑娘,那你打算怎么办?”
翠兰说道:“我也不知道。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货郎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先跟我去我家,暂时住下来。
等我想想办法,再帮你找条出路。”
翠兰感激涕零,跟着货郎去了他家。
货郎的老婆也是个好心人,见翠兰母子可怜,便收留了他们。
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
翠兰在异乡生下孩子的事儿,还是传回了柳溪镇。
赵老爷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心想:这翠兰真是不知好歹!
我好心放她一条生路,她竟然还回来败坏我的名声!
赵老爷立刻吩咐下人,去把翠兰抓回来。
下人领命而去,很快就将翠兰母子带了回来。
赵老爷一见翠兰,就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我好心放你一条生路,你竟然还回来败坏我的名声!
你说,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翠兰吓得浑身颤抖,跪在地上,哭着说:“老爷,我……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赵老爷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把抓住翠兰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狠狠地扇了她几个耳光。
翠兰被打得嘴角流血,却仍旧哭着说:“老爷,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赵老爷怒不可遏,吩咐下人:“把这个贱人给我关进柴房,饿她三天三夜,看她招不招!”
下人领命而去,将翠兰关进了柴房。
翠兰在柴房里,又冷又饿,心中充满了绝望。
她心想:这下完了,自己这条命算是搭进去了。
可是,翠兰没想到的是,就在她绝望之际,慧明大和尚又出现了。
那日深夜,慧明大和尚悄悄来到赵府,用迷香将看守柴房的下人迷倒,救出了翠兰。
翠兰一见大和尚,就跪在地上,哭着说:“大和尚,你救救我。
我不想死啊!”
慧明大和尚叹了口气,说道:“翠兰姑娘,你起来吧。
贫僧已经知道了你的遭遇。
你放心,贫僧不会让你死的。”
翠兰站起身来,泪眼婆娑地看着大和尚,问道:“大和尚,你……你真的能救我吗?”
慧明大和尚点了点头,说道:“贫僧虽然不能改变你的命运,但可以帮你避开这场劫难。
你且跟着贫僧走,贫僧自会为你安排一条出路。”
翠兰一听,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
她跟着大和尚,连夜离开了柳溪镇,从此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赵老爷呢,他见翠兰母子突然失踪,心中虽然疑惑,但也猜不透其中的缘由。
他心想:这翠兰一定是被人救走了。
算了,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于是,赵老爷将这事儿压了下来,没有再追究。
而翠兰母子的下落,也成了柳溪镇上的一个谜团,至今无人知晓。
时光荏苒,转眼过了数十年。
赵老爷也早已作古,赵家的产业也落入了赵宝的手中。
赵宝是个有头脑的人,他将赵家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赵宝总会想起自己那个神秘的小娘——翠兰。
他心想:翠兰到底去了哪里?
那个孩子又是谁的?
这些问题,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直到有一天,赵宝在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本泛黄的日记。
他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翠兰之事,实乃天数。
我虽恨她,但更恨自己。
若能重来,我必不会如此糊涂……”
赵宝看着日记,心中五味杂陈。
他终于明白,原来父亲心中也有遗憾和悔恨。
他心想:算了,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
人这一辈子,谁还没有个错处呢?
从此,赵宝将这事儿深深地埋在了心底,再也没有提起过。
而翠兰母子的故事,也成了柳溪镇上的一个传说,被人们口耳相传,经久不衰。
赵宝自打看了老爹的日记后,心里头就总琢磨着翠兰的事儿。
翠兰那影子,在他脑袋里头挥之不去,跟那磨盘上的豆子似的,越磨越碎,可味儿却越浓。
赵宝心想,翠兰咋就能凭空消失了呢?
这世界上,莫非真有那遁地的法术?
他不信邪,便打发了几个手下,去外面打听翠兰的消息。
手下们跑断了腿,也没打听出个一二三来。
赵宝无奈,只得作罢。
可这事儿吧,就像那冬天的雪,越积越厚,越压越沉。
赵宝心里头那点儿事,也成了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一日,赵宝在镇上的茶馆喝茶,听着旁边几个老头老太太唠家常。
其中有个老太太,提到她年轻时去外地走亲戚,曾见过一个跟翠兰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赵宝一听,心里头“咯噔”一下,忙问那老太太:“您说的是真的吗?
那女子真跟翠兰长得一模一样?”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那还能有假?
我眼睛又不瞎。
那女子长得可好看了,跟画儿上的人似的。
我一瞅,这不是翠兰吗?
可我再仔细一瞅,又不像了。
那女子眼神里头,有股子说不出的味道,跟翠兰不一样。”
赵宝一听,心里头更痒痒了。
他琢磨着,这老太太说的,八成就是翠兰。
可翠兰咋就跑到外地去了呢?
还带着个孩子。
那孩子,莫非就是……赵宝不敢往下想,心里头乱成了一锅粥。
他打发手下,按照老太太说的线索,去外地找翠兰。
手下们跑遍了附近几个州县,也没找着翠兰的影子。
赵宝心里头那个急啊,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就在赵宝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那日,赵宝正在府上喝茶,突然听到下人通报,说有个自称是翠兰亲戚的人,要见他。
赵宝一听,心里头“突突”直跳,忙让人把那人带了进来。
那人一进门,赵宝就愣住了。
这人,跟翠兰长得有七八分像,可仔细一瞅,又不是翠兰。
赵宝心里头疑惑,便问那人:“你是翠兰的啥亲戚?”
那人说道:“我是翠兰的表姐。
我表妹她……她走了。”
赵宝一听,心里头“咯噔”一下,忙问:“走了?
啥意思?
她去哪儿了?”
那人叹了口气,说道:“我表妹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让我告诉你,她对不起你,让你别再找她了。”
赵宝一听,心里头那个难受啊,就跟刀割似的。
他问道:“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她带着孩子,能去哪儿呢?”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表妹她没告诉我。
她只说她想离开这个地方,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
赵宝听了,心里头五味杂陈。
他明白,翠兰这是铁了心不想见他。
他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走吧。
替我告诉翠兰,我……我不会再找她了。”
那人听了,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赵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头空落落的。
这事儿,就像那秋天的风,吹过就没了。
赵宝心里头那点儿事,也渐渐淡了。
他明白,人这一辈子,总有些事儿,是过不去的坎儿。
可日子还得过,不是吗?
赵宝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生意上。
赵家的产业,在他的打理下,越做越大。
赵宝也成了柳溪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赵宝还是会想起翠兰。
想起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想起她那柔弱的身子,想起她抱着孩子,在柴房里瑟瑟发抖的样子。
赵宝心里头就会涌起一股子说不出的滋味儿。
他知道,这辈子,他是忘不了翠兰了。
可那又能咋样呢?
人这一辈子,总有些遗憾,是没法弥补的。
一日,赵宝在镇上的酒馆喝酒,喝得酩酊大醉。
他踉踉跄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翠兰……翠兰……你……你咋就不回来呢?”
突然,他听到一阵哭声。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正蹲在不远处,抱着个孩子,哭得梨花带雨。
赵宝心里头一紧,忙上前问道:“姑娘,你这是咋了?
咋哭成这样了?”
那女子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赵宝,就像看到了鬼似的。
赵宝也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这女子,长得跟翠兰一模一样。
那女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说道:“我……我孩子病了,我没钱给他看病……”
赵宝一听,心里头那个疼啊,就跟自己孩子病了似的。
他忙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那女子,说道:“姑娘,你拿着这钱,去给孩子看病吧。”
那女子接过银票,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说道:“多谢大爷。
您真是个好人。”
赵宝摆了摆手,说道:“别客气。
快带孩子去看病吧。”
那女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赵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头百感交集。
他明白,这女子,虽然不是翠兰,可她的出现,却让他想起了翠兰,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赵宝叹了口气,转身回家。
从此,他再也没有提起过翠兰。
而翠兰,也成了他心里头一个永远的谜。
时光荏苒,转眼又过了数十年。
赵宝也变成了赵老爷,成了柳溪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翠兰,想起那段逝去的时光。
他知道,人这一辈子,总有些事儿,是没法忘记的。
就像翠兰,就像那段时光,都成了他心里头一个永远的烙印。
而翠兰呢,她到底去了哪儿?
那个孩子,又是谁的?
这些问题,就像那冬天的雪,越积越厚,越压越沉。
可赵宝明白,这些问题,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
因为翠兰,已经成了他心里头一个永远的谜,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