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茵
这是发生在我们村一个真实的故事,为了避免引发不必要的争议,我在文中使用了化名。
我家位于山东鱼台县农村,丁二伟是我们全村最帅的小伙。他高中毕业,身高一米八二,剑眉朗目,潇洒倜傥 。还会吹笛子,拉二胡,极具文艺范 。
丁二伟的姐姐和姐夫,他们开办了建筑公司,属于我们当地最早富裕起来的一批人。
1988年,丁二伟就骑上了姐姐为他买的一辆崭新的嘉陵摩托车,他整天戴着墨镜,骑着摩托车在村边路上疾驰兜风 。
全村小伙子无不眼馋羡慕,所有的姑娘都对他含情脉脉,暗送秋波。
其实这时候丁二伟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是本村的赵小莲。
赵小莲和他是初中同学,两人同岁。
小莲不但长得像电影明星一样漂亮,而且声音甜美,性格极其温柔。
小莲八岁的时候,母亲就患癌症去世了。父亲赵鹏飞怕她和六岁的弟弟受委屈,一直没有再娶,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把两个孩子拉扯大。 由于 日夜操劳,只有 42岁的赵鹏飞 却已经满脸沟壑纵横,十分苍老。
赵小莲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就在家里帮助父亲做家务 ,侍弄田地和菜园。
初中时,她和丁二伟坐前后座。当时农村的学生非常传统保守,男生和女生互不说话。但两 都心照不宣 ,彼此互生情愫。
丁二伟的家庭条件非常优越。父亲是国企职工。姐姐和姐夫是建筑公司大老板,摩托车就是姐姐给他买的。 去年 家里还新建一座别墅式洋房 。
他经常偷偷去找赵小莲。彼此对上了事先设定的暗号后,就偷偷钻到村后的玉米地里约会 。
赵小莲的父亲赵鹏飞对丁二伟很了解,看到他整天骑着摩托车东游西逛,也察觉到了他有接近女儿的苗头。所以多次警告女儿坚决不许和丁二伟接触。
赵父说,虽然他家条件好, 但是他不是个正经人,肯定不会好好过日子 ,要女儿离他远远地。
可是正值怀春花季的赵小莲哪里能够理解 父亲为她担惊受怕的良苦用心 ?
她经常在地里干活的时候 ,一听到暗号 就偷偷溜走去和丁二伟约会都已经快有一年了。
有一天,赵鹏飞对小莲说自己要和一个老朋友去外地办事,需要离家一个星期,要她照顾好家里。小莲 心里乐坏了, 急忙点头答应。
可是父亲前脚刚走,赵小莲就把来偷偷找她的丁二伟领到家里。
赵鹏飞因为 事情办得特别 顺利,提前两天回来。刚进大门他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丁二伟的摩托车,再往屋里一看 ,女儿正和丁二伟躺在床上紧紧搂在一起……
他如遭五雷轰顶一般眼冒金花 。瞬间想起这几天吃饭时,女儿总有干呕的情况 ,他当时问女儿怎么了 ?赵晓莲只说饭吃急了,胃有些不舒服。粗心的他也没去多想, 现在终于全都明白了。
他血往上冲 ,完全失去了理智, 疯了 一般 一脚踹开房门,直接冲了进去。
他一把拽下床上的丁二伟 ,拳头像铁锤一样哐哐地砸向他的脑袋 。丁二伟吓得魂飞魄散 ,被砸的晕头转向 。赵鹏飞将他砸倒在地,用两个膝盖压住他的前胸 , 两只如同老虎钳一样的大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丁二伟顿时面无血色 ,两眼翻白……
一旁的赵小莲先是惊魂出窍, 瞬间她清醒过来,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前院的二叔家求救。
小莲和二叔二婶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的时候,地上的丁二伟已经直翻白眼,快要蹬腿了。
三人拼劲全身力气拽起赵鹏飞并死死地抱住他 ,可是赵鹏飞又以超乎寻常的惊人力量挣 出去,冲进厨房抓起菜刀……
二叔二婶死命地挡在前面 和他争抢菜刀 ,并大声喊 :"丁二伟快跑 "。
缓过气来的丁二伟,吓得屁滚尿流,快速地逃了出去。
赵小莲呜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鹏飞抡圆了胳膊,一个耳光把女儿打趴在床沿上,顿时鲜血顺着小莲的嘴角流了下来 ……
在父亲的逼问下,赵晓莲 如实坦白 ,说自己已经怀孕 了。
赵鹏飞听了真是心如刀绞 。想起妻子临终前 拉着他的手, 嘱咐他一定要把两个孩子照顾好时的情景,泪水夺眶而出……
弟弟两口子小心翼翼地低声劝慰他说 :"孩子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逼她了" 。
两天后 ,丁二伟的父母带了许多礼物来到赵家,千般赔礼万般谢罪 ,说尽了好话。 可是赵鹏飞依旧余怒未消, 气愤不已 ……
半个月后 ,丁二伟的父母又 委托媒人前来提亲 。赵鹏飞 眼含热泪 ,只好点头 同意了女儿的亲事。
1989年,19岁的赵小莲和丁二伟 结婚了。
四个月后,小莲生下了儿子,取名叫丁小虎。
两个人婚后感情非常 甜蜜 ,总是穿着时尚,出双入对。
转眼到了1996年冬天。
乡政府要求各村都要组织文艺队、 秧歌队,春节时一起到乡里 参加比赛。
酷爱文艺的丁二伟立刻报了名。
秧歌队里有一个叫王丽燕的女人。她22岁,皮肤白皙细腻 , 容颜姣好,身材婀娜 ,风情万种。 她是有夫之妇 ,还有一个两岁的女儿。
王丽艳娘家是几年前从贫困山区搬来的。为了能够在本村扎住根站住脚,也让女儿过上富裕的生活 ,父母把她嫁给了本 村大户刘成刚的儿子刘大斌。
刘大斌中等身材,容貌普通,人非常老实本分。他不仅年龄比王丽燕大八岁,婚后王丽艳还发现 他有轻微的哮喘。晚上睡觉时刘大斌胸腔里像有痰似的,呼噜呼噜的声音让她从心底感到厌恶至极 。
王丽燕天生就喜欢唱歌跳舞 。一听说村里举办文艺队,她马上报了名,心想正好可以借机暂时离开刘大斌 。
其实她早就在心里喜欢丁二伟了 。进了秧歌队, 便主动搭讪 ,请丁二伟和她组成搭档 踩高跷 。
从此,他们一天到晚借排练节目形影不离地在一起 ,彼此心照不宣地眉来眼去 ……
渐渐地,村子里 传出了两个人的绯闻。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外面已经传播得沸反盈天,满城风雨了,家里的人才最后一个知道 。可是这时候两人已经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了。这对两个家庭来说,无疑是天塌地陷一般的毁灭性灾难 。
赵晓莲听闻后,简直如遭雷击一般 ,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她放下尊严, 跪在丁二伟的面前,搂着他的脖子,声俱泪下地乞求他和王丽艳断绝关系 。
可是这时的丁二伟早已色迷心窍,身在曹营心在汉了。看着妻子憔悴的容颜满脸的泪痕和年幼的孩子,他也犹犹豫豫地动过一丝恻隐之心,可是随即他脑海里又立刻浮现 出和王丽艳 在一起时那充满激情和刺激的销魂情景。
最终在情感的天平上 ,王丽艳那边的砝码还是超过了妻子和儿子 。
他抛下妻儿,和王丽艳来到姐姐所在公司的城市同居了。
丁二伟在姐姐的建筑公司里,负责采购建筑材料的工作 。
他给王丽艳买了许多金银首饰和高档衣物。
王丽艳每天精心打扮,穿金戴银,和丁二伟出入各种高档场所 ,享受 着上流社会贵族太太般的奢华生活……
赵小莲对丁二伟仍不死心 ,一直望眼欲穿地盼望着他能够顾念旧情, 回心转意。可是转眼 五年过去了,见丁二伟回归无望 ,赵小莲心灰意冷 ,对自己当初不听父亲的话 悔恨不已, 但是也只能自食其果 。
2000年,赵晓莲在乡镇私企上 班时和同厂的小伙子曹建军处对象了 。
曹建军25岁 ,长得高大帅气 。年龄比赵晓莲整整小了好多。他家非常困难,只有三间草房子 ,还是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母亲 。
赵晓莲和曹建军谈恋爱,同样遭到父亲的强烈反对 。
可是生性叛逆的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和曹建军相处,并在2005年 结了婚,儿子丁小虎跟爷爷和奶奶生活。
婚后第二年赵小莲生下了一个女儿。
同年,丁二伟姐姐的公司宣布破产 。
一直靠着姐姐生活的丁二伟,顿时失去了经济来源。
十余年来,王丽艳跟着他始终过着锦衣玉食花钱如流水一样的生活,如今忽然“断粮”,她立刻受不了了 。
当她跟丁二伟要钱买衣服和奢侈品而丁二伟拿不出来钱的时候 ,便大吵大闹。渐渐地,两人吵架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而且王丽艳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
2010年,已经25岁的丁小虎准备结婚了。
这时因为没有钱,王丽艳又离家快一个月了。
丁二伟希望王丽艳能参加儿子的婚礼,便用十分和善的语气 ,打电话恳求她回来。
可是王丽艳却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回来可以,参加婚礼也可以 ,但是你必须 给我拿出三万块钱。”
丁二伟听罢就撂下电话, 从此便和她彻底断绝了联系。
为了谋生,丁二伟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每天到车站处接拉旅客,起早贪黑地奔波在马路上……
不知道这时候他心里会不会对自己当初抛妻弃子的不耻行为感到悔恨 ?
内心深处会不会对赵晓莲 产生 愧疚?
会不会想起小莲和他一起钻玉米地的时候?
为她怀孕生子的时候?
抱着他的脖子,哭泣哀求他的时候?……
如今,这一切都已成为过眼云烟红尘往事了 ……
他是一个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不久,人力三轮车换成了出租车。
2013年 ,48岁 的丁二伟 又和孙佳佳结婚了。
孙佳佳 28 岁,带来一个5岁的儿子。她前夫是在孩子刚满周岁 的时候出车祸去世的。
如今三口人已经在一起生活了整整十个年头了……
曹建军对赵晓莲始终体贴入微 ,感情忠诚专一。两个人早已建起了一座新房子 。 他们的女儿漂亮懂事 ,如今已经读大学了。
尽管他们的生活不是那么富裕,但是赵晓莲却感到很满足很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