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家里早年帮你定下了一门娃娃亲,现在你病也养得快好了,你愿不愿意回京市结婚?”“要还是不愿意,我再和你爸爸谈一谈,取消这门婚事。”昏暗的房间内,宋时微只能听见一片沉默的声音。就在电话那头以为这一次又无法劝动她的时候,她突然开了口,“我愿意回去结婚。”
让受害者,给害人者道歉。
祁肆,你真是好样的!
她心头抽痛不已,后知后觉的,腿上也传来丝丝疼痛。
这才发现,原来她的腿也划伤了一段很长的伤口,血肉蜿蜒,甚至比向晗受伤重得多……
宋时微咬着牙,忍着痛,处理好地上的碎片,才转身回去自己处理伤口。
晚上,宋时微收到了宋母的信息,她发了十几条婚纱款式过来,让她选选喜欢哪一件。
宋时微一一看了一遍,才给宋母打了一个电话。
两人说了几句,宋母就察觉到了宋时微语气里的疲惫,忍不住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今天受的委屈,宋时微眼眶微微泛红,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岔开话题道:“妈妈,我这边的事情大概一周后就可以处理好了,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时,陆云深和祁肆正好回家。
听见宋时微最后两个字,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婚礼?什么婚礼?”
宋时微手里的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挂断了。
她平静了一下情绪,才开口道:“我的闺蜜要结婚,怎么,你们要去参加?”
如今陆云深和祁肆对她越来越冷淡,以后等她回京市,他们不会再见面,就连朋友都算不上。
也就没有必要对他们实话实说,说她要回京市结婚的事情了。
听见她这番话,陆云深和祁肆下意识对视一眼,都下意识觉得有点奇怪。
但两人还是没有多想,只是随意道:“不了,你自己去吧,我公司忙。”
说完,似乎还在生气她今天害得向晗受伤,陆云深神色冷淡的拿着文件去了书房。
祁肆也沉着脸道:“今天小晗因为你都破了皮,你最好去跟她道一下歉,否则,我没兴趣陪你一起去参加什么婚礼。”
说完,他也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宋时微自嘲一笑,没有言语。
第二天清晨,宋时微起床做早餐。
刚走出来,却发现整个客厅摆放着十几个插满了鲜花的花瓶,正幽幽地散发着清香。
花粉伴随着风,铺天盖地的吹过来。
宋时微脸色瞬间惨白,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有哮喘,还对花粉过敏!
她拼命喘息着,呼吸都粗重了些,胸膛起起伏伏着,眼前还有些发黑。
然而,吸入肺里的空气却越来越少,呼吸十分困难。
“药……”
宋时微循着脑海里的记忆,步伐摇摇晃晃,走到药箱前,想拿哮喘药。
然而,她的手胡乱挥着、摸着,渐渐失去力气,一不小心,打翻了一旁柜子上摆着的几个花瓶。
啪——
花瓶掉在地上,摔成碎片,花瓶里的鲜花和水都倒在地上,一片混乱。
听见花瓶碎裂的清脆声音,陆云深和祁肆连忙闻声赶了过来。
看到一片狼藉的地面,两个人没空去看宋时微的狼狈,反而勃然大怒。
“你在干什么?”
这时的宋时微才刚拿到药,几乎分不出心神去回答他们的话。
祁肆却神情紧张的冲过去,一把将她推开,随后紧张地蹲下,去捡地上尚存的花。
“啊……”
宋时微身子发虚,又被这么重重推了一下,整个膝盖磕在柜子角上,瞬间擦破一层皮,红肿一片。
她握着药瓶,双手不停地发抖,呼吸越来越急促。
终于,她打开了盖子,找到了喷雾头。
她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边为自己喷药,一边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旁的角落里。
药剂进入气管里,干涩生疼的气管才稍微舒服了一点儿。
她拼死才捡回了一条命,然而,这时的陆云深和祁肆还在收拾地上的花和花瓶碎片。
宋时微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她靠在墙上,紧紧将药握在手心,掩着面阻挡花粉再次吸进去。
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耳畔就传来陆云深质问的声音。
“你就这么针对向晗吗,她刚送这些花给我们,你就要把它们摔碎!”
祁肆饱含怒意的声音紧随其后。
“宋时微,我发现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闻言,宋时微深深呼吸着。她浑身颤抖,又气又怒,有无数的愤怒想要倾诉,可最后,却只是变成一句红了眼眶的哽咽。
“我变了?是我变了,还是你们变了。”
“我有哮喘,还对花粉有些过敏,你们不知道吗?”
虚弱的声音没有丝毫气势。
可字字句句都如同惊雷,轰然炸进陆云深和祁肆耳朵里。
以前他们是最紧张宋时微的。
每次宋时微哮喘发作,最急的就是两个人,翻墙逃课也要跑回来,红着眼眶守在她床前,端茶倒水,任谁都无法将这两个人叫走。
可如今,他们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