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晕车晕船,新兵连结束后,我被选为汽车兵,集训期间差点打了退堂鼓!

告别旧时光 2024-10-17 15:06:23

1979年底应征入伍到北京,在位于昌平县沙河镇的首都汽车公司修理厂内的新兵营,参加了为期两个月的集训。

浙江湖州籍的战友合影

集训快结束的时候,各新兵连的领导,包括班、排和连队领导都开始忙碌分兵的事。那个时候的部队和地方上的风气还是比较正的,而且,那个年代的年轻人,特别是像我这些农村来的,都比较单纯,也不知道部队是个什么情况,更不知道自己在部队能干什么。

有一天,我所在的新兵三连副连长找我谈话,就像聊天拉家常那样,问我:新兵连马上要解散了,大家都要分到各个连队去,你打算去na哪里?我立马站立起来,响亮地回答:党叫干啥就干啥!

副连长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像兄长那样给我介绍了一些部队的情况,包括我们的部队是属于地面防空部队,每个团主要配置9个炮兵连,还有指挥连、汽车连、军械和汽车修理所等等。

他还说自己是汽车连的,问我愿意不愿意跟他去学开汽车,我又马上站起来响亮地回答:服从组织安排。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有点傻不拉几。

新兵连结束那天,在大操场上分兵,结果,我的同班战友有的分到了炮连,有的分到了汽车修理所,还有的被分到了团部警卫排,没想到我自己真被安排到汽车训练队学开车。

汽车训练队时的留影

想想晕车时那个难受劲,心里发虚的我打起了小鼓,开始有点后悔。心想一个从小晕车晕船,来北京的一路上吃了晕车药坐车还吐的情况,能不能适应开车啊?后悔归后悔,组织上都定了,有什么办法呢?硬着头皮走一步是一步吧!

开始几天,我一直纳闷一件事,那些提出要求想去学开车的战友没让他们去,而像我这样没有提出要求的,反而安排了我。

汽训队开训动员时,直到我聆听了一位副团长的讲话,以及汽训队队长和我的初次谈话以后,才真正弄清了其中的原委。

动员讲话中我记得比较重要的内容:部队是一个讲纪律的地方,军人需要自觉遵守纪律,特别是司机,经常要单个外出执行任务,如果做不到自觉遵守纪律,那是很容易出问题的,另外还要经常和地方人员打交道,弄不好就会损害部队形象和声誉。

汽训队队长跟我的谈话中透露:我们新兵三连的副连长就是汽车运输连的副连长,他负责挑选汽车连的兵员,而我们新兵连的指导员向副连长推荐了我。从读高中开始,我已经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到了新兵连也是坚持了每天记日记。

指导员曾经就对我记日记的事表扬过我,说我爱学习,爱思考什么的。加上我这人从农村出来,给人的印象就是:文静爱学习、老实守纪律、上进心强、任劳任怨、踏实肯干,符合汽车兵的素质要求。

分兵以后,到其他连队的人都走了,我们被原地留了下来,组建了汽车训练队。

队长是20团汽车运输连的一位排长,姓齐,山东人,个子很高,大家都称呼他“大老齐”,已经当了近八年排长了,后来转业留在了北京,转业时还是个排长。指导员是牵运连的连长费重和,江西人,后来组建了汽车营,他被提拔为汽车营的教导员。

汽训队组建以后,首先进行了为期二个月的理论课学习。虽然以前从来没接触过汽车构造长什么样,但我从小读书就一直很认真刻苦,在汽车理论课学习期间,每次考试测验都是满分,所以经常受到队长的点名表扬,也得到了他的青睐和关照。

二十团共有两个汽车连,一个是运输连,主要装备解放牌运输卡车,负责全团的物资运输和人员输送;还有一个牵引连,主要装备法国进口的柏力(也叫“大老法”)牵引车和一些解放CA30牵引车,负责全团的重装备牵引和较大物资的运输任务。

当年,我们湖州籍战友共有十人被选为汽车兵,我和另一位战友共两人被安排到了运输连,其他八位战友被安排到了牵引连。

理论课结束后,我们就转入汽车实际驾驶训练。

起初是在原地,把一边的后轮支起来,这样由于差速器的原理,在发动机旋转的时候,只有被支起来那边的后车轮是跟着转动的,车辆就不会前行了,我们就可以在驾驶室内练习真实的挂、减档科目。

新兵集训结束前和部分战友合影

直到开车上路训练的时候,就是真正考验我的时候到了。我们一辆车就是一个班,我们的班长加教练是山东人,姓苗,个子不高,教练时很认真,但不像其他有的教练那样,手里拿把起子,动不动就给你手上来一下子,所以人还算和气。

我们主要在沙河机场周围的道路上进行驾驶训练,每辆车上共有5到6个学员,一人在驾驶的时候,其他人都坐在后面的车厢上,说来也奇怪,我在驾驶室练车的时候不晕车,一旦回到后面的车厢里,就开始晕车难受了,动不动就得吐一阵。

真正考验我的,是在沙河坦克训练场内进行的特殊道路驾驶训练。晕船诱因是摇晃,晕车的诱因是摇晃和颠簸,摇晃和颠簸得越厉害,晕车的难受程度就越大。

坦克训练场内的道路坎坷不平,还有许多坦克训练用的大坑,我们也要利用这些大坑进行训练上下坡。在如此复杂的环境里来来回回,最初一段时间内弄得我天天肚子里翻江倒海,恶心得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每天下来,整个人都没有了精神。

夜里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曾一度萌生了打退堂鼓的想法,好在最终靠意志坚持了下来,战胜了自己。更没想到的是,在坦克场这一通折腾,竟然把晕车的毛病给治好了,从此,晕车晕船离我而去。

在汽训队期间,还经历过一次惊心动魄的救人故事。

在我们驻地,也就是首都汽车公司修理厂筹备处内,住着一家人,男主人据说是曾经给一位中央大领导开专车的司机,因那位大领导出事了,他也受到了牵连,就被安置在这里。

他家里除了老婆,还有三个女儿,就靠他那点工资养家糊口,日子看样子很紧巴。大女儿已经到了可以参加工作的年龄,但可能工作不好找,也就一直在家吃闲饭,据说每次都要在餐桌上看父亲的脸色,日子很难熬。

有一天晚饭后,我们的流动哨来到食堂附近,听到杂物间有异常响声,就进去查看,发现那家的大女儿喝了农药,在里面痛苦地打滚……

救人要紧,时间就是生命。可那个季节的北京,气温还很低,我们的解放牌车辆由于发动机机油在低温下比较稠,直接用电瓶起动不了,还得用摇把手摇发动。

听到命令,所有车辆加入到救人的队伍中,大家轮流摇动摇把,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发动车辆,由最先起动的车辆,运送那个女孩去附近医院。

遗憾的是,那个女孩送到医院没有抢救回来,最后还是走了,听到这个结果,大家心里甭提多难过了。

到了9月下旬,经过7个多月的汽车驾驶集训,我们顺利完成各科目的学习任务。我和分到汽车运输连的战友一起来到连队驻地顺义县张喜庄,开始跟车实习。

当时,我的师傅是3排6班副班长贾德忠,东北吉林人,他也是我们汽训队的其中一位教练,对我一直很好,熟人相处进入角色就快。

我的师傅驾驶技术好,所以平时被安排的出车任务相对就多,对于我来说就是幸事,驾驶技术提高就快。

和湖州同乡战友张兴发在故宫的合影

就这样跟着师傅经常执行运输任务,保持了安全无事故,几个月后虽然拿到了正式驾驶证,但部队对安全行车要求很严,一直到第二年考入军校,也没有安排我单独执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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