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陈封，今年二十五岁，职业是同城跑腿。
我工作的内容是到指定的店铺帮客人买好东西送过去。
或者到指定的地方，将客人的东西，送给另一个客人。
我日常工作中，这后一项的工作内容是接到比较多的。
而也正因为后一项接的比较多，我看到的也就比较多。
比如有一个女客人，她每次送的东西都是自己刚刚穿过的衣服。
几乎是刚脱下来的，就叫我打包好带给另一个客人。
刚出来工作的时候，我还懵懂，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穿过的脏的衣服不自己洗，寄给别人是几个意思？
后来慢慢上班久了，我才知道这种衣服讲究的是“原汁原味”。
这东西要是洗过了，那收货的顾客还不要了呢！
我送过的东西里，这样的衣服虽然奇怪，但还不算是最离奇的。
我送过的最离奇的东西，是瓶装的奶，新鲜现挤的！
2
事情发生在两周前那天，我接到一个单子。
要求是到指定地方拿东西送到另一个地方。
这种单子一般都是奇奇怪怪的，所以我上门的时候，特意留了心眼。
取件的地方是个老小区，没有门禁，直接就能进去。
我上楼，到指定房号，正打算打电话。
抬眼一看，门是开着的，能一眼看到客厅里面。
而客厅里一个女人正半掀开衣服坐着，背对着房门。
现在是上班时候，周围房间没人，所以很是安静。
在安静中，女人的位置传来间断的，水滴的声音。
我感到奇怪。
这个女人，不会也一样，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想着我急忙退到一边装没看到，然后重重踩两脚。
假装我刚上来，抬手敲门，然后才重新出现。
听到我的动静，刚刚还半掀着衣服的女人，立刻把衣服放了下来。
同时她还从身前拿出一个装着白色液体的玻璃瓶子，放到茶几上。
做完这些，她才边转身看向我，边整理头发。
我装作没看见她的异常，低头看一眼手机。
“请问是李女士吗，我是接单的跑腿员工。”
女人闻言，脸上的紧张散去不少，朝我笑了笑，然后让我等一下。
我站在门口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女人的动作。
她先是找出一个袋子，往里装了很多的冰块。
然后又将桌上装着白色液体的玻璃瓶子和冰块放在一起，这才递给我。
我想从她的动作中看出异常，所以我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我的呼吸立刻一紧，目光看向那个白色的瓶子，突然好奇。
这瓶子里白色的“水”，不会是从这山上新鲜“接取”的吧？
她刚刚背着身，掀起衣服的动作，难道就是……
不能再往下想，我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袋子，急忙低下头。
检查物品确认订单的时候，我的手碰到了瓶子，温温的。
一下子，念头又冒出，我更加怀疑这就是女人刚刚现挤的！
可是……
这屋子里没有婴儿车，桌子也没有包角，明显没有小孩。
而且看这女人的身形，除了身前壮观，哪都不像个孕妇。
好像想多了……
眼前的场景让心里的恶趣味一下没了支撑，我顿时兴致缺缺。
确认好订单，拿好东西，我转身下了楼。
3
配送的路上，我在小道上穿行，躲闪着乱停放的车。
但就算我小心翼翼，最后还是被一辆车蹭到了。
车头一扭，我撞到花坛上，车头挂着的东西摔到地上。
清脆的声音响起，白色的液体流了一地，一股奶香味传出。
我还没爬起身，那将我蹭倒的司机匆匆下车来到我身边。
一阵问候，又是道歉又是要送我去医院的，他诚意十足。
这么一顿互相掰扯，我气也消了，想骂他的话吞了回去。
接了他根烟，我看着满地的白色，寻思这东西要怎么赔。
这时，那蹭我的哥们突然咦了一声。
“兄弟，你这送的是牛奶吗，怎么闻起来气味不太对？”
我也不确定这是什么，现在经他这一提醒，仔细闻了闻。
“牛奶…好像又不太像，有一股腥气…这不会是母乳吧？”
我被他这一说，刚刚压下去的念头又升了起来。
高耸的雪山，流淌的雪水，一下浮现在眼前。
男人咧嘴一笑，脸上满是幸福。
“我女儿正喝奶的年纪，偶尔吐奶，就是这个气味，准没错！”
“不过哥们你这送奶的包装不对啊，用这么多冰块可不行的。”
我随意瞥一眼地上的冰块，说这是发货的女人自己包装的。
刚说完，男人一把勾住我的肩膀，思索了一会后，开口。
“我记得好像在群里看到过，有人买母乳自己喝，配送要求就是这样……”
“……专门卖这个的人，被叫做线上奶妈，你这个单子，好像就是这种……”
成人喝母乳……专门卖给成人，还成了职业……
听着我先是一阵恶趣味的念头浮现，心想那女人果然不简单！
紧接着我悚然一惊，意识到大事不好。
“这东西是母乳的话，我上哪去买新的赔过去？跟牛奶一样吧，喝不出来…”
没说完，那男人撇撇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后摆手打断了我。
“怎么可能一样，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一喝就能喝出来！”
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让我一下更加慌了。
当过跑腿的都知道，一个单子要是挨了投诉，大半天就相当于白干了！
我心思急转想着解决办法呢，男人倒是不慌，吐了口烟后看向我。
“母乳这玩意，有人多有人少，不过能当线上奶妈的，肯定不缺。”
“我说，你直接回去跟那奶妈直说，要一瓶新的，应该没有问题。”
我捏着下巴，思索着男人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那女人给我递东西的时候，“雪水”还一个劲的流淌呢，再要一瓶也不是事！
想着我调转车头，重新开回小区。
4
上楼，敲门，我酝酿着措辞，想着怎么样才能不被投诉。
但我才刚将门敲开，女人看我一眼，居然急切将我拉进了屋里。
边走，她还边揉着胸口，脸上都是痛苦的神情，看着我，又有点扭捏。
我不去思索她为什么这样，直接将车祸的事和请求说出来。
女人听到后，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一下坐到我身边。
“可以的可以的，我可以给你一瓶新的……”
我忙起身想要道谢，但女人一把握住了我，将我拉回身边。
“……我帮了你，不投诉你，但你……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不被投诉，能顺利完成单子，我哪还管她是什么忙，直接点头答应。
见我点头答应，女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
“我这堵住了，买的吸的工具又没到，孩子也不在，你帮帮我……”
看着她手指指着自己身前，才听到一半，我惊的立刻站了起来。
虽然我没结婚，女朋友也没有，但这常识的东西，我还是知道的。
生完孩子后，女人要遭的罪远没有结束，涨奶痛，就是其中一样。
要是婴儿在身边还好说，要是不在，这涨痛可是解决不了的。
现在女人叫我帮忙，就是想让我当她的婴儿帮她解决啊。
第二次见面，就趴在不认识的女人面前，当她的婴儿……
我的心跳不自觉加快，目光也不断在女人和地面之间徘徊。
犹豫着，女人突然面容扭曲，捂住胸口，手上一下就湿了。
“小哥，你就行行好，帮帮忙吧，我不舒服，你帮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