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了一个男人十几年,就因为他错信另一个女人,我被送进监狱,还赔了我妈一条命。
整整五年时间,我生不如死。
终于等到出来的那天,什么男人什么爱情,狗屁不是!
我要伤害过我的人,都给我妈陪葬!
1
我穿着一身五年前的白衬衫牛仔裤从监狱大门出来的时候,是严正浩来接的我。
他倚在车上看着我,清冷的容貌真是一点没变。
五年前,我因为故意伤人罪入狱,被判刑七年。
因狱中表现良好还立了功,获得了减刑,所以我在第五年的时候出来了。
今年,我25岁。
我人生中最肆意的五年,是在监狱度过的。
时隔五年,重新看见这个男人,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看着我站在原地不动,大步朝我走了过来。
“岁岁,欢迎回来。”
岁岁啊,有多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
欢迎我回来吗?不久以后,估计你会后悔我回来的。
“你来接我,梁安月知道吗?”
严正浩估计是没想到,我能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一时无语。
我看到面前的男人面露菜色,一声不吭。
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我抬脚绕过他,打算离开。
却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被他抓住了手臂。
“岁岁,你害得她失聪,你也得到了惩罚,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不行吗?”
我心中的火一瞬间就烧到了顶点。
一用力甩开了他抓着我的那只手。
“过不去,滚远点!”
千言万语只化为了这一句话。
我要解释的早在五年前就说过了无数遍。
但根本没用,现在,我也懒得再说了。
去墓园的路有点远,我顺手打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严正浩的车就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我在车上扭头看着外面的一切。
五年了,变化可真大啊。
我买了一些祭祀用品,捧着一把火红的玫瑰,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找到了我的目的地。
平静的把水果摆放好,点上三支香,一束玫瑰安安静静的立在墓碑前。
抬头看见墓碑上的照片时,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出了声。
“妈,对不起。”
我妈妈是个单身母亲,爸爸在我十岁的时候发生意外去世了。
公司赔偿了我家好大一笔钱,但都被爷爷奶奶拿走了。
还把我和妈妈赶出了家门。
这么多年,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养我长大。
出事以后,妈妈动用她为数不多的人脉走关系,听小姨说,她还给那个人下跪了,只求对方能撤诉。
但怎么可能呢?那人恨不得那座牢狱能关我一辈子。
在判决书下来的那一刻,我妈妈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在法庭上犯了冠心病。
我像疯了一样的扑向她,身后的警察死死的压制我。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她苍白的脸望着我,脸上全是泪水,眼中是对我浓浓的不舍。
她拽着小姨的衣襟,嘴唇微动交代的什么。
后来,小姨来看我,给了我一张妈妈的照片。
那是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笑容明媚,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怀中抱着一束红玫瑰。
我蹲在墓前,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它与我怀中的那张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张照片只有黑白两色。
突然,身边多出来了一双手,一束菊花挨着红玫瑰并排放在了墓前。
2
“干妈,我来看你了。”
是严正浩。
他一直跟着我,从监狱大门出来。
我面无表情的抹掉了脸上的眼泪,冷声开口。
“我妈要是知道,当年送我进去的律师是你找的,你猜她还愿不愿意听你叫这一声干妈?”
“岁岁,在干妈这就别说那些了。”
呵,那要我说什么呢?
说我当了舔狗十几年,到头来落了五年牢狱之灾外加我妈妈去世吗?
我斜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岁岁!我妈她……很想你。”
韩姨,严正浩的母亲,我的干妈。
和我妈妈是手帕交。
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真心疼我的人。
我坐在严正浩的车上,车子一路往他家驶去。
严正浩几次想开口说话,又在后视镜上瞟到我的脸色,终是闭口不言。
很快就到了他家,韩姨穿着一身殷红色的旗袍,倚在栅栏边张望。
看见我下车,急忙走了过来,抓着我的手就哭了。
“韩姨。”
两个字,哭的更凶了。
“你这丫头,叫什么韩姨,叫干妈。
“是干妈不好,是干妈没护住你。”
说着就把我揽入了怀里。
不怪她的,她不过就是喜欢我,喜欢到想让我给她当儿媳妇。
听说,严正浩还被她赶出了家门,几年都不敢回家。
我在监狱的时候,也是她最常去看我。
我伸手轻拍着韩姨的后背,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这五年,我不好过,她也不好过。
韩姨心善,爱美,当初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已经白了半数。
这么久,她很愧疚,我都知道。
饭桌上,韩姨坐在我身边一直在给我夹菜。
她会做菜是和我妈妈学的,烧出来的菜都有妈妈的味道。
“岁岁,回来了就好,以前的事情就过去吧,回来了我们重新开始生活。”
她苦口婆心的念叨着这些,希望我能好,我知道的。
但有些事情,过不去。
有些人,也回不来。
饭后韩姨挽留我,让我暂时先住在这里,我没同意。
临走的时候韩姨拽着我的手,塞给了我一个沉甸甸的手提袋。
“岁岁,这是给你买的两套衣服,你一定要收下,不然干妈心里更难过了。”
我低头看着她紧紧攥着的手,肤若凝脂。
韩姨命好,嫁了个潜力股没几年就上岸了。
不像我妈,嫁了个短命鬼。
我拿着手提袋坐在车后座上,严正浩开着车接了个电话。
“嗯。嗯。好。我一会就去。”
一晃而过的车载显示器上,明晃晃的写着来电人。
“安月”
看到这个名字,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不是害怕,是恨意!
挂了电话,车内安静了好久。
直到眼看着车拐进了我家小区,严正浩才开口。
“岁岁,你能不能……放下过去,不恨她了?”
真搞笑,我凭什么不恨?
“岁岁,她也挺惨的,一只耳朵完全听不见声音了,现在全靠助听器。而且,当年的录像就摆在那,是你先动手的,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不然,你恨我吧。”
我恨你什么呢?恨你帮她找律师打官司,还是恨你爱的人不是我。
不重要了,我经历的不光是五年牢狱之灾,还有我妈妈的一条命!
现在我出来了,梁安月还能躲得掉吗?我要她血债血偿!
3
我一言不发推开车门下了车,刚走出来几步,严正浩就把我拦了下来。
“杨岁岁!你到底想怎么样,她那是终身残疾,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样啊!”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了想也对,他的宝贝疙瘩,聋了一只耳朵,就比什么事情都重要了。
“严正浩,我还是那句话,我要她的命!”
这句话,是我入狱不久,严正浩来看我的时候,我让他转告的。
他一直记得,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来过。
“你疯了,那样你也活不了的,你不想别人就不能想想干妈吗?她要是活着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够了!你没资格提起她,当初她跪下求你们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还记得吗?
“你说岁岁犯了错,这是她应有的惩罚。她第一次住院整整七天,你去看过她一次吗?你没有。她出殡的时候你去送过她吗?你也没有。你哪来的资格叫她一声干妈!”
我被气的浑身颤抖,咬着牙不让自己掉眼泪。
“那也是因为你做错了事情啊!”
我都被气笑了,过了好久,我才开口。
“严正浩,我唯一的一件错事,就是喜欢你。除此以外,我没错过。”
绕过严正浩,我大步走向了我的家。
这房子五年没住过人,却意外的干净。
茶几上有一个礼物盒子,里面有一部手机,一张银行卡,一把钥匙和两捆现金。
还有张卡片,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一句话。
“欢迎回家,开机给我打电话。”
我摆弄着手里的旧手机,想着小姨还真是贴心,估计是怕我不会用现在的新手机才翻出来这么个古董。
小姨常年在国外工作,每年会在清明的时候回来,去墓园看看她姐姐,来监狱看看我。
小姨很忙。
我翻看着通讯录里唯一的联系人,看了许久,也没打出去这个电话。
小姨是我唯一的亲人,这个时间段,她应该还在休息。
扔了手机,我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把头深深的埋在腿中。
想起刚才和严正浩分开时他的眼神,应该是厌恶吧。
我和严正浩,因为我们母亲的原因,自小就在一起玩。
他比我年长两岁,我会跟在他屁股后面叫浩哥哥,他也会糯糯的喊我一声,岁岁妹妹。
那时候韩姨就开玩笑的说,让我长大了嫁给我的浩哥哥,当他家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