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末,我像许多人一样南下到了东莞,那个时候这座城市正处于蓬勃发展的阶段,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南下打工者,背负着追逐梦想的渴望。我找到了一份在一家制衣厂的工作,这里汇聚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才,也是我命运的交汇点。
初来乍到,我很多东西都不知道,幸好在那家制衣厂,我结识了一位东北大姐,她叫王梦。梦姐在我刚进厂的时候,很是关照我,教了我很多工作上的细节,让我更快地适应厂子的生活。
梦姐应该还不到三十岁,长得十分端庄美丽,虽然不怎么打扮,但是雪白的皮肤和高耸的胸脯总让人遐想。热情的性格让梦姐在厂里的人缘非常好,当然也受到男人们的格外关照,连主管对他也颇多青睐。
可惜梦姐的生活并不容易,她的丈夫年轻的时候曾在工地摔断了腿,治疗不当落下了病根,家里还有个5岁的儿子,马上就要上小学了。为了支撑家里,她只好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下打工的漫漫征程。
那时候很多人远在异乡,或多或少都会感到孤独,所以不少人都在工作的地方找个情人,我虽然觉得不合适,但是周边常见的例子也让我渐渐习以为常。而梦姐一直与对她有好感的男人保持着距离,谨慎地处理着人际关系。
那时工厂林立,很多老板都不太懂经营,我们厂子也遇到麻烦了,据说一批重要的货物出了问题,导致厂子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老板急需削减成本,所以需要裁撤一批人。这个任务就交到了厂子主管手里。
厂子主管是个将近40岁的中年男人,性格乖张,大家都不喜欢他。这次他的借着老板的指令开始开除一些平常与他不对付的员工,我们心里都很不满,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工作依旧在推进,我们只能更加努力工作,避免被主管盯上开除。所以大家都在暗暗较劲,而事情发展的有些不对劲。原本我们以为生产线上那两个天天偷懒的小女生一定会被开除,哪知道连着开除了好几个老员工,她们依旧稳稳当当地上班。
渐渐地就有传言说,那两个女生是因为献身给主管才不会被开除。而且主管好像也尝到甜头了,开始把目光看向厂子其他女工。梦姐自然是他的目标之一。
那天我进厂子,正想和梦姐打招呼,却听见主管和梦姐说,“你不想想你家里什么个情况。跟了我不仅好处多多,而且说不得以后还能升职。”说着主管看我走过来向他打招呼就哼了一声,低声说到,“好好考虑,时间不多了喔。”
待主管走后,我担忧地看着梦姐,问她没事吧,梦姐看着我勉强一笑。连说没事,让我好好干活没多想。我看梦姐不想多说也就没追问。
接下来几天,主管出现的越加频繁,甚至对梦姐动手动脚,借口工作流程有问题,手在梦姐腰肢上游走。而原来爱慕的那些男人却默不作声,我看不下去,本想呵斥,却被梦姐瞪了一眼,只好忍耐下来。后来梦姐借口上厕所才逃开主管的魔爪。
而且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对梦姐也开始指指点点,说什么假清高。我气苦,呵斥她们几句却引来更加激烈的嘲讽。某天梦姐好像下了决心,请我吃了顿夜宵,让我不要再参和这件事,她自己会处理。我本以为梦姐会忍辱献身给主管,哪知道梦姐直接辞职了。
就在主管再次去骚扰梦姐时,梦姐直接扇了他两巴掌,摔门而去,连剩下半月工资也不要,直接从厂子离开了。我们都被震住了,主管脸色难看的要死,大骂几句。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梦姐,听人说她去广州打工了。
而主管经过这么一闹也收敛了很多,厂子也恢复了以往的忙碌,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坚持下来。老板后来直接把厂子关了,连赔偿也没给。
后来我也跑去广州打工,可惜没能碰到梦姐。时隔多年,我依旧被她那一巴掌所震撼,也念着当年她对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