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八届九中全会召开前夜。
随着国内经济状况有所好转,农业困难局面有所缓解,毛主席在中央工作会议上,号召“大兴调查研究之风”。
陈云积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第三次来到了家乡青浦。当地公社的两位党委副书记亲自出马,摇着小木船到火车站去接陈云。
那一段时间,陈云吃在农民家,住在农民家,上午开座谈会,下午就走到田间地头进行实地考察。
“廖陈云同志!”这一天,陈云正冒着雨带着人察看猪圈,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呼喊自己,而且喊得还是陈云童年时期在家乡用过的名字。陈云回头一看,一位老妇人正气喘吁吁地朝自己跑来。
陈云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童年时的伙伴。当老妇人来到陈云面前,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陈云赶忙安慰说别急,有事情慢慢说。
“昨晚,我家的一只老母鸡被偷了。”老妇人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我就是靠那只鸡下的蛋换些钱过活,现在鸡被偷了,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陈云听完了事情的经过,一边安慰老人,一边请陪同的同志赶快帮忙寻找。老人的问题得到了满意的解决,身边的工作人员却有些不满,嘟囔了一句:“这么一点小事,也跑来惊动首长?”
“不,这件事情一点都不小。”陈云说完这句话,就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这一次搞调查研究,陈云本就是为了解决农业生产和农民生活水平的问题。但经过这些天的调查,陈云发现形势并不乐观,仅仅丢了一只老母鸡,就让老百姓着急成这个样子,说明农民的家庭副业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要想加强农民的家庭副业,势必要涉及到家禽和牲畜的饲养问题。饲养生猪见效快、收益高,但当时却只允许生猪公养。
如何区分“公养”还是“私养”,在陈云看来根本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哪一种方法可以获得最大的经济效益,才能彻底解决农民的生活问题。但眼下的形势,一旦不能区分“公”和“私”,就很容易出现问题。
通过走访青浦15个养猪场,陈云得出了初步结论:
大而无当。
对于“私养”母猪,农民更加上心,不但保证饲料新鲜,猪圈干净卫生,而且还能保证猪的死亡率;反观“公养”母猪,饲养员随手将食盆一放,有的吃的肚皮滚圆,有的却一口都抢不到。
向来不喜怒形于色的陈云,见此情形也忍不住发了火:“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养猪的地方!”
随后,陈云主持召开座谈会。在听取了大家的介绍后,陈云认为现阶段“私养”母猪比“公养”猪更加适合,因此陈云当场表态,过去将私养猪收归公养是不对的,以后不会再没收了。
很快,陈云的谈话就传遍了青浦。第二天,家家户户出动抢购猪仔,一时间青浦掀起了养猪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