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法萨的金色鬃毛在北极风中结成冰棱,他第五次跌进雪坑时,前掌的肉垫已经冻得失去知觉。这头非洲狮王此刻终于明白,草原上令百兽臣服的爆发力,在永冻层上不过是笨拙的累赘。
北极熊诺拉用后掌拍击冰面,沉闷的回声惊醒了昏迷的狮子。"你的肌肉记忆正在杀死你。"她刨开穆法萨身下的积雪,露出深蓝色的多年冰,"在非洲,静止意味着死亡;在这里,移动才是。"
当穆法萨第三次被海豹从冰洞溜走时,诺拉叼来一具海豹尸体。"用胡须测量冰层共振,不是靠眼睛。"她将前掌按在冰面上,"这里的冰层会唱歌,裂缝的颤音是C大调,安全区域是降E调。"狮子抖落睫毛上的冰晶,终于在第27次尝试时,通过足底感知到了冰层下10米处的生命律动。
极夜降临那晚,诺拉带他来到万年冰川的裂隙深处。北极熊的脂肪层在黑暗中泛起珍珠母贝般的光泽,"我们储存阳光。"她教狮子用双层皮毛构建空气保温层,将呼吸频率降至每分钟两次。穆法萨惊讶地发现,自己流动着撒哈拉热浪的血液,竟能在-40℃中保持37℃的恒温。
"该教你星空导航了。"诺拉指着旋转的极光,"这些光带是我们的年轮,绿色是春天,紫色是冬天。"狮子却仰头辨认出熟悉的南十字星,"等冰原开化时,我带你看乞力马扎罗的雪,那里的星空会铺成银河地毯。"
当第一缕极昼阳光刺破地平线,穆法萨的爪尖已进化出冰爪状的角质层。他送给诺拉一颗用北极苔藓包裹的猴面包树种子,"当你在赤道阳光下觉得太热时,"金瞳里漾着尼罗河的反光,"记得非洲的沙地也会唱歌,那是F小调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