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是新四军的一个连长,说实话,我是从普通战士慢慢升到连长的,用我们老四团团长的话说,我是屡立战功才升到连长的。
一天上午,团部的通讯员骑马来找我,说团长和政委找我有急事。我听完通讯员的话后,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我在心里说,团长和政委对我不错,估计这次又给我分配战斗任务了。
当我兴冲冲地赶到团部后,发现团部里除了团长和政委外,还有当地县委的赵书记,赵书记是一个中年男人,以前在部队担任营长,后来部队为了支援地方工作,他去了当地的县委,担任县委副书记,两年后,升为县委书记。我认识赵书记,所以我先和团长政委打过招呼后,就和赵书记打招呼。
我和赵书记打过招呼后,就问团长和政委,有什么战斗任务?我说完后,团长对我说:“这次叫你来,是有一项艰巨的任务要你去完成。”
我高兴地问:“团长,您赶紧说,是什么任务?”
团长说:“让政委跟你说吧!”
团长说完,开始抽烟。
我见团长抽烟,赶紧问政委,给我的是什么任务?
政委喝了一口茶,然后对我说:“李山啊,这次叫你来,是让你离开部队,去做三区的区长,你也知道,三区现在是一片空白,上次王营长去做三区的区长,结果很快就牺牲了,三区现在党的基础薄弱,群众基础也差,之所以派你去做三区的区长,是因为你是三区人。另外,这次也是赵书记亲自点的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听完政委的话后,我说:“给我一个排,或者给我一个班也行。”
政委说:“最近部队打了几仗,减员多,所以没有人给你,也没有武器装备给你,上次王营长去上任,也是没人没枪,人和枪你上任后自己想办法。”
政委说完后,团长接口说:“李山,这样吧!我把我的枪给你,另外给你100发子弹。”
我说:“谢谢团长!”
我知道团长现在用的枪是一把新枪。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赵书记说话了,赵书记说:“最近敌人很猖狂,县大队和敌人打了一仗,牺牲了几十个战士,李山你上任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说:“赵书记,您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我就是三区的人,有一定的群众基础,另外,我对三区的地形十分熟悉。”
赵书记说:“你准备一下,争取尽快去上任。”
我说:“我明天就去上任。”
第二天早上,下起了雨。我找到了一把雨伞,然后撑着雨伞去三区了。说实话,部队的雨伞少,有一次战斗,我带着连队缴获了十几把雨伞,于是,我自己留了一把,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下面说一下三区的情况,三区属于丘陵地带,三区有30个村庄。在三区的范围内,有一个集镇,集镇叫南河镇,镇上驻扎着鬼子的一个大队,还有伪军的一个团。三区范围内的每个村庄上都有村长,村长们归维持会管,维持会的会长叫李有才。李有才本来是南河镇上的一个财主。鬼子进驻南河镇以后,他做了汉奸。很快,鬼子就委任他为当地的维持会的会长。
李有才做了维持会的会长后,害怕新四军除掉他,故而请示鬼子同意后,成立了自卫团,他亲自担任自卫团的团长,自卫团的成员基本上都是当地的地痞流氓和无业人员。自卫团成立后,鬼子拨了一些枪支弹药给自卫团。有了人和枪,李有才变得嚣张了。
对于县委来说,虽然很重视三区的工作,但是派到三区的干部,时间不长,就会牺牲。最主要的原因有三个,一个是县委派到三区的干部不是本地人,没有群众基础。另外一个是李有才的自卫团的成员都是本地人,对外来人很敏感,而且他们经常到各村去了解情况。还有一个原因是三区各村的村长都是李有才的亲信,一旦村里来了外人,村长会很快向李有才报告。
这一次派我到三区工作,可能是部队和县委是考虑到我是三区人,对三区的情况了解,工作起来有一些便利条件。
进入三区地界后,我没有进入三区的腹地,而是先进入了三区靠近一区的一个村子。这个村子叫王家村,王家村是一个大村,村子里住着200多户人家。村子里的巷子多,对村子不了解的人进入村子里的巷子中,很难摸出来。王家村的地势高,比其它的村子起码高出10米左右。
我之所以先进入王家村,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原因就是我是王家村的人,对王家村的情况比较了解。鬼子没有来的时候,我的父母活着。鬼子来后,我的父母被鬼子杀害了。鬼子不但杀害了我的父母,还把我家的房子烧了。
王家村的村长叫王富贵。王富贵虽然是李有才的亲信,但是还是有一点良心的。所以说,他比其他的村长好一点。
我进入王家村后,没有露面,而是潜入村子西头的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只有两个人,而且是老人,他们是一对夫妻,丈夫叫王老根,妻子叫赵梅花。本来他们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有一天上午,鬼子进入村子。两个鬼子见他们的女儿漂亮,便强暴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儿子见状,去救他们的女儿,结果被鬼子开枪打死。他们想去救他们的女儿,被邻居一家人拉住。最后,两个鬼子强暴了他们的女儿后,用刺刀将他们的女儿刺死了。
王老根和赵梅花见到我以后,问我是不是一个人来侦察的。我告诉他们,我来了就不走了,我已经被任命为三区的区长了。
王老根听完我的话后说:“听说以前的两个区长都被杀害了,你要小心点。”
我说:“老根叔,我就是为了安全,才来您家的。”
王老根说:“这样吧!我在后院挖了一个地洞,地洞通到我家后面的树林里,你就先藏在我家的地洞里吧!”
我说:“好,我就先藏在你家的地洞里,对了,老根叔,麻烦您帮我将二宝和山子叫来。”
王老根说:“你先进地洞,我这就去叫二宝和山子。”
王老根说完,向门口走去。
王老根走后,赵梅花将我带到了后院里。我问赵梅花地洞的入口在哪里?赵梅花说:“别急,你马上就能看到地洞的入口了。”
赵梅花说完,走到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角落里长满了杂草。赵梅花在地上摸了片刻,然后掀起一块厚木板,厚木板被掀起后,露出了一个洞口,我向洞里看去,发现洞里黑乎乎的。
赵梅花对我说:“下去吧!等会我把马灯拿给你。”
我下到洞里后,没有向里面走。时间不长,赵梅花拿来了马灯。我接过马灯后,便拿着马灯向地洞里面走去。这时候,我听到后面有声音,我知道赵梅花用厚木板盖住了洞口。我在心里说,王老根和赵梅花设计的洞口很隐密,盖住洞口的厚木板上有泥土,泥土上长着杂草。不知道洞口的秘密的人,真的十分难发现洞口。
我在地洞里走了大约10米远的样子,发现了一张小桌子和三张凳子。于是,我将马灯放在小桌子上,然后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我在凳子上坐了大约半个小时后,洞口的厚木板被掀起了,接着,王老根带着二宝和山子进入了洞里。二宝和山子是我儿时的伙伴,说实话,在村子里几十个小伙伴当中,就算他们和我的关系最好了。
二宝和山子见到我以后,一个劲地问我部队上的事,还说他们早就想参加新四军了,只是家里的父母不同意他们参加新四军,他们的父母认为,参加新四军就必须打仗,打仗就可能会牺牲。这一次,他们见到我,无论如何都要跟我去参加新四军。
他们说完后,我对他们说,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我已经被上级任命为三区的区长了,我不会带他们去参加新四军,我希望他们跟着我干。接着,我对他们说,我的计划是,三区今后的工作分为三个重点,第一个重点是发展武装力量,打算成立区小队。第二个重点是做好抗日宣传工作。第三个重点是发动群众,并且惩罚汉奸。
我刚说完,二宝和山子就表示跟着我干,接着,他们问我带了多少枪回来。我告诉他们,我只带了一把枪。今后成立区小队,枪要自己想办法。
二宝说,没有枪也不要紧,他家里有30把飞刀,一直没有用,到时候可以将飞刀当武器。山子说,他家有砍柴刀,他可以用砍柴刀作为武器。
忽然,王老根说话了,王老根说:“成立区小队的时候,算我一个。”
二宝说:“老根叔,您的岁数大了,就不要参加区小队了,打仗是很危险的。”
王老根说:“是不是嫌弃我老了?”
我赶紧说:“老根叔,区小队成立的时候,当然算您一个,您可以帮我们打探消息,有行动的时候,您可以给我们把风。”
王老根听完我的话后说:“这还差不多,二宝,山子,你们看看,部队上的人说话就是和你们不同。”
接下来,我跟他们讲了冀中的地道战,并且告诉他们,王家村的地势高,适合挖地道,王老根将地洞通到家后面的树林里,就是很好的案例。
二宝说,他要在家里挖地道,他的父母肯定会反对,到时候说不定挖地道的消息透露出来,会引来鬼子和伪军。山子也说,他要是在家里挖地道,他的父母也会反对。
我听完他们的话后想了想,然后对他们说,冀中地道战是因为冀中的村庄大,冀中的情况和我们这里的情况不同,我们这里的村庄都不大,就算家家户户挖地道,范围也不大。所以我认为,我们挖地道可以不和冀中相同,我们可以在村庄外面挖地道。
我说完后,王老根、二宝和山子都认为我说的话很对。于是,我们商量后决定,以后每天到村子外面挖地道。
第二天上午,王老根、二宝和山子直接出了村,我从王老根家的地洞里来到树林里,然后悄悄去和他们汇合。我们经过考察,认为距离王老根家300米的地方适合挖地道口。那么,为什么要选在距离王老根家300米的地方挖地道口呢?这是因为我考虑到说不定哪一天鬼子会包围村子,要是地道口靠近村子的话,说不定从地道口出来,会遇到鬼子。而将地道口选在距离王老根家300米的地方,一旦鬼子包围村子,我们从地道里出来,估计不会遇到鬼子。另外这个地方的杂草有一人多高,人在杂草丛里挖地道,不容易被发现。
选好地方后,我们就开始挖了。快到中午的时候,王老根、二宝和山子回去吃饭,我则继续挖地道。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来了,王老根给我带了饭菜。我在吃饭菜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挖了。
我们挖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将地道挖到了王老根家后面的树林里。接下来。我们将我们挖的地道和王老根挖的地洞挖通了。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鬼子和伪军来过王家村,糟蹋了王家村上的三个女人,还抢走了王家村上的一些畜禽和粮食。虽然王富贵不停地跟鬼子和伪军求情,但是无济于事。
地道完工后,王老根问我,还需要挖地道吗?我说,我来三区已经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我也知道了鬼子和伪军的猖狂。我要是不采取行动的话,可能三区的老百姓会认为共产党和新四军已经将三区放弃了,所以我打算开展一次行动。
我刚说完,二宝就接口问:“李山哥,你快说,采取什么行动?”
我说:“我们可以考虑除掉一个汉奸。”
二宝说:“吴家村的村长吴大明是一个铁杆汉奸,他仗着鬼子撑腰,在吴家村欺男霸女,还带鬼子抓吴家村上的年轻女人。”
我问二宝:“二宝,吴大明有枪吗?”
二宝说:“吴大明有手枪,另外他找了吴家村上的两个流氓做他的跟班,两个跟班的钱是鬼子给的,不过两个跟班白天和吴大明在一起,晚上各自回家。”
听完二宝的话后,我说:“那我们晚上干掉吴大明,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山子说:“我就带砍柴刀,到时候,我用砍柴刀将这个王八蛋砍死。”
二宝说:“我家有30把飞刀,到时候,我将30把飞刀都带上。”
王老根说:“我家也有砍柴刀,另外我家门口有一小堆沙子,到时候,我带一些沙子,说不定到时候有用处。”
山子说:“老根叔,我知道你带沙子的用处,到时候,你可以用沙子撒坏人的眼睛。”
我说:“这样吧,我们明天晚上行动,我们对吴家村的情况都熟悉。”
二宝说:“我们小时候经常去吴家村玩,可以说吴家村的每个角落都知道。”
第二天晚上,我们四个人悄悄出发了。这个夜晚,明月当空,我们四个人都用黑布蒙住了脸。
吴家村距离王家村5里地,所以我们没有用多长时间,就摸进了吴家村。吴大明家我们都知道在哪里,所以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吴大明家的院墙外面。
我轻声对他们三个人说,二宝,山子和我进去,王老根在院墙外面把风。
很快,我和二宝山子就翻院墙进入了院子里。不料,山子落地的时候,碰到了一只花盆,结果花盆翻了,发出了声音。说实话,二宝和山子没有战斗经验,我却是参加过上百次战斗,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我知道吴大明会很警觉。花盆翻倒的声音他一定听到了。他的手里有枪,一定会躲在房间里准备开枪。于是,我赶紧示意二宝和山子藏到两个角落里,这样的话,吴大明就是想开枪,也找不到目标。我自己则藏在假山后面观察房间的动静。
时间不长,吴大明提着手枪出了房门。就在他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二宝的飞刀出手了,但是飞刀只是刺穿了吴大明的一只耳朵。吴大明随即对着飞刀飞来的地方开枪了。我见吴大明开枪,赶紧对着吴大明射击。我的枪法在全连都是数一数二的,结果,我只开了一枪,就将吴大明击毙了。吴大明死后,我们三个人来到他的尸体旁边,我拿起吴大明手里的手枪,然后对二宝和山子说,赶紧撤。
我们三个人翻院墙出了院子后,就向村外跑去,王老根跟在我们的身后。可能是吴家村的村民们听到枪声后都很害怕,不敢出来,所以我们一直跑到村外,都没有遇到一个村民,至于吴大明的两个跟班,也一直没有出现,估计那两个流氓也是胆小鬼。
我们回到地道里后,王老根点亮了马灯。
地道里有茶壶和茶碗,茶壶里有凉开水,我们每个人喝了一茶碗凉开水。
喝完凉开水后,山子说:“二宝,你那刀法太差了。”
二宝说:“好长时间不练了,有点生疏,以后我经常在树林里练练。”
我拿出吴大明的那把手枪,然后对王老根说:“老根叔,您以前打过猎,枪法准,这把枪就给您用。”
王老根接过枪说:“我以前打猎用的是猎枪,只是可惜现在猎枪不在了,这手枪我还没有用过。”
我说:“老根叔,手枪很好用,我现在就教您怎么使用手枪。”
我说完后,就教王老根使用手枪。很快,不但王老根学会了使用手枪,而且二宝和山子也学会了使用手枪。我对二宝和山子说:“以后再有枪,就给你们用。”
我说完后,王老根接口说:“最近,我们不要再行动,吴大明死后,鬼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说:“最近大家小心,鬼子可能会来村子。”
二宝说:“这样吧,我们尽量待在地道里,反正我自由惯了,我有的时候出去几天,我爸妈都不问我。”
山子说:“我和二宝一样,我要是出去几天,我的爸妈也不会问我。”
王老根说:“这样吧,我和二宝山子都回家拿一些吃的东西来,待在地道里,是要吃东西的,另外我再带点茶来。”
三天后,鬼子进入了王家村。鬼子进入王家村后,将村民们集中在村庄上的打谷场上,然后逼问村民们,有没有见过新四军。结果,村民们都说没有见过新四军。
跟着鬼子来的一个翻译官是王富贵的外甥,叫秦松,秦松小时候经常来王家村玩,对王家村很了解。他观察了村民们后,发现二宝和山子不在人群里,便将二宝的父母和山子的父母从人群里拉了出来,然后逼问他们,二宝和山子去了哪里?二宝的父母和山子的父母都说,不知道二宝和山子去了哪里?
秦松听完二宝的父母和山子的父母话后说:“二宝和山子不在,说不定他们就是杀害吴村长的凶手,既然你们不说出他们在哪里,那么皇军今天就拿你们开刀。”
秦松转身走到一个鬼子军官的面前,然后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话。那个鬼子军官听完秦松的话后,大叫八格牙路,然后命令四个鬼子兵用刺刀将二宝的父母和山子的父母刺死了。二宝的父母和山子的父母死后,鬼子们离开了王家村。
鬼子们离开王家村后,二宝和山子王老根出了地道,然后进村了,我留在了地道里。
时间不长,王老根就拉着二宝和山子进入了地道里。二宝恨恨地说:“我一定要宰了秦松这个王八蛋。”
山子也恨恨地说,要宰了秦松这个王八蛋。我赶紧问到底怎么了。王老根听完我的话后,赶紧将二宝的父母和山子的父母被鬼子杀害的情况告诉了我。我听完王老根的讲述后,对二宝和山子说:“这笔血债,迟早一天是要还的,不过,现在还没有到时候,秦松这个人十分狡猾,他从来不单独行动,有一次,县委派县大队的几个人去除掉他,结果他没有被除掉,县大队的几个人却牺牲了。”
在这里说一下秦松的情况,秦松的家在秦家村,秦家村距离南河镇十二里路。秦松做了翻译官后,将父母接到了南河镇上,因为他害怕新四军会去秦家村除掉他的父母,或者抓住他的父母做人质。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二宝和山子的情绪很不好,有几次他们冲动着要去找秦松报仇,都被我和王老根拉住了。那么,为什么王老根不在人群里,秦松没有杀害赵梅花呢?原来王老根曾经救过秦松的母亲的命。多年前的一天下午,王老根路过一条河的时候,发现一个女人跌到了河里。他二话不说,就跳进河里,将河里的女人救了上来,被救的女人就是秦松的母亲。那天,秦松发现王老根不在人群里,没有将赵梅花楸出来,就是这个原因。
我在王家村这段时间里,县委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联系县委。因为斗争很残酷,县委经常改变驻地,就算我去找县委,也不一定能找到县委。当初赵书记跟我谈话的时候就说过,我做三区的区长,只要不是违反政策的事,都可以自己决定做。这样的话,我虽然不能接受县委的指导,但是我有很大的自主权。
就现在的形势,三区的武装力量很单薄,还不能展开大的行动。怎么办?我的想法就是发展武装。别的区不但有区小队,而且各个村还有民兵,形势比三区好。三区虽然有三十个村,但是每个村都没有民兵。
就在我为没有武器犯愁的时候,喜事来了。有一天上午,老四团和县大队开进了王家村。原来,南河镇上的鬼子调走了两个中队,伪军也调走了两个营。现在南河镇上的敌人的兵力,只有一个中队的鬼子和一个营的伪军。新四军军分区决定,派军分区战斗力最强的老四团进攻南河镇,同时请县大队配合。
我听说要攻打南河镇的鬼子和伪军,顿时有了精神,我亲自找到了团长和政委,请求参加战斗。不料,团长和政委说,我现在不是部队上的人,不能让我参加进攻南河镇的战斗。我见团长和政委不让我参加进攻南河镇的战斗,便找到了赵书记,因为赵书记也来到了王家村。赵书记对我说:“李山啊,你现在是三区的区长,我不同意你参加进攻南河镇的战斗,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到哪里再找适合三区区长的人?另外,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一次部队和县大队进攻完南河镇后,不会在南河镇长期驻扎,会撤走的。之所以这次部队和县大队要进攻南河镇,是因为要改变三区的局面,帮助三区建立武装。”
因为赵书记也不让我参加进攻南河镇的战斗,所以我只能老老实实待在王家村。不过,我虽然待在王家村,但是却没有闲着,我带着王老根和二宝山子找王家村的青年谈话,让他们参加区小队。结果,经过我们的努力,王家村有28个青年愿意参加区小队。有了人还不行,还必须要有武器。于是,我找到了团长和政委,我对他们说,进攻南河镇的战斗结束后,给我一些战利品。团长和政委表示,进攻南河镇的战斗结束后,一定会给我一些武器。
三天后,进攻南河镇的战斗打响了。经过激烈的战斗,老四团和县大队消灭了大部分鬼子和伪军,小部分鬼子和伪军做了俘虏。战斗一结束,我就找到了团长和政委,然后跟他们要武器。团长说:“李山,你这个急性子,战斗刚结束,你就来要武器了,好了,我满足你,赶紧带你的人来拿武器。”
团长刚说完,政委就接口说:“李山啊,这一次,团里可是给你开了绿灯啊。”
我回到王家村后,赶紧带着王老根二宝和山子以及28个青年去南河镇了,我们领到的武器有一挺机枪和一些长枪以及一些子弹手榴弹。
在老四团和县大队还没有撤出南河镇的时候,我的腰杆子是很硬的,我带着区小队去惩罚那些为鬼子服务的汉奸村长,结果我们将所有的坏村长都抓住,然后处决了。为了节省子弹,我们用农具将那些村长处死。那些村长死后,我们挖了坑,将他们的尸体埋了。
接下来,我在各个村建立了民兵队。有的村的民兵队30多个人,有的村的民兵队10多个人。我对民兵队的要求是,赶紧挖地道。
老四团和县大队在南河镇驻扎了半个月后的一天上午,团长和政委命令通讯员将我叫到了团部。在团部里,团长和政委对我说,他们知道我在各村都建立了民兵队,肯定需要武器,所以又特地给了我一些长枪和子弹以及手榴弹。我赶紧向团长和政委表示了感谢。
回到王家村后,我带着区小队的人去团部领了长枪和子弹手榴弹,然后将领到的长枪和子弹手榴弹分给了各个村的民兵队。当然,不可能每个民兵都能分到枪。尽管如此,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们领枪和子弹手榴弹三天后,老四团和县大队撤出了南河镇,因为团部获得的情报是,鬼子大部队很快就会来南河镇。
老四团和县大队刚撤走,赵书记就来到了王家村。赵书记对我说,虽然现在区小队和各个村的民兵队都建起来了,但是没有战斗经验,所以他希望我不要带着区小队和民兵队和鬼子硬拼。我对赵书记说:“赵书记,您放心,我不会带着区小队和各个村的民兵队和鬼子硬拼的。”
赵书记在王家村待了一个多小时就走了。赵书记走后,我对区小队进行了简单的训练,然后去各个村走了一趟,目的是对各个村的民兵队进行简短的训练。
赵书记走了三天后,大队鬼子和伪军进入了南河镇。
由于维持会长李有才在老四团和县大队攻打南河镇的战斗中被打死了,所以鬼子进入南河镇后,又开始物色新的人担任维持会长。结果,他们物色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叫钱宝华。钱宝华是镇上的一个商人,属于循规蹈矩的人。鬼子找到钱宝华后,钱宝华不愿意担任维持会长,他不愿意担任维持会长的原因是,他害怕自己担任了维持会长后,有一天会被新四军打死。
钱宝华拒绝担任维持会长后的第二天上午,秦松带着几个鬼子士兵进入了钱宝华的家。他对钱宝华说:“皇军已经说过了,只要你担任了维持会长,就会给你500大洋,要是你不识抬举的话,皇军就杀了你全家。另外你担任了维持会长后,要尽快将自卫团恢复起来,你是知道的,在新四军攻打南河镇时,自卫团的人死的死,跑的跑。”
在秦松的威胁下,钱宝华考虑后,决定担任维持会的会长。他想过了,要是现在不答应鬼子,自己全家人的命就没有了。以后新四军要是来杀他,那是以后的事,这年头,活一天是一天。
钱宝华担任了维持会长后,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将自卫团恢复起来了,不过现在的自卫团的人数是以前的自卫团的人数的一小半,因为一些人不敢加入自卫团了。将自卫团恢复起来后,钱宝华又将各个村的村长恢复起来了。说实话,很多人都不愿意担任村长,钱宝华便对他物色的那些人说:“只要你们担任了村长,就能每个月领到钱,另外别招惹新四军,可以中立。”
我对钱宝华还是了解的,知道他不是坏人。本来我想去找钱宝华谈谈,希望他暗地里为新四军和我党领导的地方组织做一些事,但是后来考虑到鬼子对南河镇控制得很严,所以放弃了去找钱宝华的念头。
由于鬼子和伪军经常下乡,所以区小队和各个村的民兵都转入了地下活动。
本来我以为等鬼子松懈的时候,可以搞一次活动,但是一件事的发生,打乱了我的计划。事情是这样的,有一个村的民兵的妻子有一天在村外的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被路过的几个鬼子发现。结果几个鬼子不但侵犯了她,而且残忍地将她杀害了。那个民兵十分伤感和愤怒,悄悄拿着枪去找鬼子报仇。结果,他在打死了一个鬼子后,被鬼子开枪打死。
他的死,让鬼子知道,当地有我党领导的武装。于是,他们开始进入一些村庄,然后逼问村民们,村庄上有没有我党领导的武装,要是村民们不说,他们就扬言用机枪将村民们全部打死。
结果,有的胆子小的村民出卖了民兵们。但是,民兵们在鬼子还没有进入村庄的时候,就都进入了地道里。当初我叫民兵们挖地道的时候,再三叮嘱他们一定要保密。所以鬼子根本抓不到他们。不过,鬼子是十分狡猾的,他们抓不到民兵后,逼村民们说出民兵的家属,结果那些胆子小的村民在人群里指认了民兵的家属,导致凡是被指认出来的民兵家属都被鬼子杀害了。
后来,据我统计,三区的30个村庄中,有27个村庄的民兵家属全部被鬼子杀害。还有三个村庄的村民们没有出卖民兵,但是三个村庄的村民全部被鬼子杀害了。
惨案发生半个月后,我带着区小队的人去了三区的所有村庄,我没有追究那些出卖民兵的村民,我知道,他们当时被吓坏了,为了保命,所以才出卖民兵和民兵家属的。不过,他们虽然保住了命,但是在村庄上被孤立了,特别是民兵们,对他们是有恨意的。
对于那些家属被鬼子杀害的民兵,我鼓励他们和鬼子以及伪军做斗争,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但是和鬼子伪军做斗争,要讲究策略,不能和鬼子伪军硬拼。
另外,我已经想好了,发生这样的惨案,我党领导的武装要是没有动作的话,那么就造成群众认为我党的武装将他们抛弃了。所以,我决定展开一次行动。于是,我在王家村的地道里开了会,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展开什么样的行动。当然,攻打南河镇是不现实的,因为南河镇目前驻扎的鬼子和伪军的数量多,就连老四团和县大队都不盲目攻打现在的南河镇,更何况我们力量单薄的区小队。
在会议上,王老根说,鬼子这次报复后,单个鬼子和几个鬼子不敢离开南河镇到村子里了,因为他们知道村子里隐藏着民兵,所以说消灭几个鬼子现在没有机会。
王老根说完后,一个队员说,每个月,在南河镇通向县城的大路上,都会出现鬼子的军车,估计是运输粮食的,也有可能运输武器,每次出现在那条大路上的军车,都有好几辆,而且每辆军车上都有押车的鬼子。另外,每辆军车上估计都会有一挺机枪,是否可以考虑打鬼子的军车。
这个队员说完后,就有队员说,鬼子的军车上有机枪,不能打,要是打的话,可能伤亡会很大。
二宝说:“怕什么,就算鬼子的军车上有机枪又怎么样?我们照样可以打。”
王老根说:“二宝,就靠区小队这些人,打鬼子的军车有难度。”
我听了他们的话后,发表了我的观点,我的观点是,区小队没有作战经验,打鬼子的军车是不现实的。最后,大家都认为,放弃打鬼子的军车的想法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队员的妻子来找这个队员。赵梅花将她带进地道里后,她向我们提供了一个情报,就是南河镇上的一个伪军营长和姜家村的一个漂亮寡妇勾搭,这个营长经常在晚上到寡妇的家里,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到寡妇的家里的,而是带着两个伪军到寡妇的家里的。在他和寡妇鬼混的时候,两个伪军在院子里站岗。
说实话,这个情报对我们真的很有价值,结果,大家一致认为除掉那个营长和他手下的两个伪军。接下来,我们研究了作战计划。
第二天晚上,我带着区小队悄悄进入了姜家村。寡妇的家在村庄中间,她家的门口有两棵大树。我们没有进入寡妇的家里,而是埋伏在寡妇的家外面。这一次,我没有让二宝使用飞刀,因为他的飞刀可能杀不死伪军营长和他的两个手下。我命令区小队的队员们,一旦伪军营长带着两个手下出了寡妇的家,听我的命令,然后大家一起开枪。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伪军营长和两个手下走出了寡妇的家。这个夜晚,明月当空,对区小队的作战是有利的。当伪军营长和他的两个手下进入我们的埋伏圈后,我下达了开枪的命令。我的命令一下,队员们纷纷开枪。我的枪法当然是最好的,我一枪就将伪军营长打死了。几乎是在我打死伪军营长的同时,两个伪军也被打死。
伪军营长和两个伪军死后,我们来到他们的尸体旁边,我命令拿了地上的武器后,赶紧撤退。
我们撤退到王家村的地道里后,队员们都很兴奋。我对队员们说:“估计鬼子明天会去姜家村,这样吧,明天我带二宝和山子去姜家村的外面探探情况。”王老根说:“区长,你们三个人去太危险了,这样吧,我们在离姜家村两里地的树林里接应你们。”
我想了想,然后说:“这样也好。”
第二天上午,我带着二宝和山子去了姜家村外面。姜家村的外面是一片坟地,坟地里的杂草有半人多高。坟地的后面是野地,野地里长着一些杂树和杂草,有的地方的杂草有一人多高。由于姜家村外面的环境特殊,我才带二宝和山子来打探姜家村的情况的,要是其它的村,我是不盲目带他们打探情况的。
我们待了大约10分钟的时间后,我对二宝和山子说,我们慢慢接近姜家村。时间不长,我们来到了姜家村村口旁边的小树林里,姜家村的村口旁边是一个大土坡,大土坡有两亩地的样子,大土坡上是小树林,小树林里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
我们在小树林的边缘地方观察村里的情况,结果我们看到了鬼子和伪军将村民们集中在打谷场上。
二宝轻声说:“秦松这个王八蛋在呢。”
山子说:“我早就想除掉这个王八蛋了。”
我对二宝说:“把长枪给我,我现在就打死秦松。”
我刚说完,二宝就将长枪递给了我。我接过长枪,然后瞄准秦松,只听见一声枪响,秦松倒在了地上。我见秦松倒在地上后,对二宝和山子说:“赶紧撤。”
二宝说:“我要打死两个鬼子再撤。”
他说完,开始对着村庄里的鬼子射击。山子见二宝对着村庄里的鬼子射击,他也对着村庄里的鬼子射击。我对山子说:“赶紧拉着二宝撤。”
山子说:“他不撤,我也不撤。”
我见他们两个人不撤,只好也对着村庄里的鬼子射击。我一边射击,一边对他们说:“赶紧撤,这是命令。”
但是,他们根本不听我的命令。
鬼子发现了我们以后,哇哇大叫着向我们扑来,我知道我们三个人根本挡不住鬼子,对着二宝和山子大声说:“你们再不撤,就不是区小队的人。”
我说完,转头就撤。他们见我撤了,只好跟着我撤了。但是,我们撤得太迟了,鬼子在后面紧紧咬着我们。我们只好一边打,一边撤。
忽然一颗子弹飞来,山子倒在了地上。我知道山子牺牲了,叫二宝赶紧跑。二宝想背起山子的尸体跑,被我拖住,我对他说:“山子已经牺牲了,难度你也想牺牲。”
接下来,我拉着山子跑了起来。
我们快要跑到树林的时候,王老根和队员们跑出了树林,他们见鬼子在后面追赶我们,赶紧对着鬼子射击。我和二宝跑到队员们中间后,立即命令撤退。于是,大家一起跑进树林里,然后从树林的另外一面跑出,接下来,我们向王家村的方向撤退。但是,虽然我们跑得快,但是没有能甩掉鬼子。
我们跑进王家村外面的野地里的时候,鬼子使用迫击炮对野地进行轰炸。野地里的杂草多,有的地方的杂草有半人多高,有的地方的杂草有一人多高。在炮声中,有队员倒下了。野地里有地道的入口,我带着队员们进入地道后,王老根将地道口用厚木板盖住,厚木板上有泥土,泥土上长着杂草,所以地道口是十分隐秘的,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在地道里,我清点了人数,发现包括山子在内,一共牺牲了15名队员。我脸色铁青地批评了二宝,要是二宝不恋战,在我打死秦松后就撤退,鬼子根本发现不了我们,也不会牺牲这么多队员。
二宝听了我的批评后,没有说话,但是我发现他的眼泪流了出来。
最后,我对队员们说,任何时候,都要服从命令听指挥。
这次战斗后,鬼子开始疯狂地在三区扫荡,只要有一点嫌疑的人,都会被杀害。可以说,这时候的三区,陷入了白色恐怖中。
为了保存实力,区小队没有再行动。各个村的民兵也没有行动,他们都藏在地道里。
鬼子折腾了一个多月才消停。鬼子不再折腾后,命令钱宝华带自卫团到各个村巡视。到了这个时候,我认为区小队和各个村的民兵暂时会安全,因为钱宝华是不愿意跟新四军为敌的,他带着自卫团到各个村巡视,只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但是,钱宝华带着自卫团到各个村巡视半个月后,鬼子给自卫团派来了一个副团长,这个副团长叫严波,严波本来是县城里的特务队的副队长,由于鬼子认为钱宝华没有能力,所以将严波调到了自卫团做了副团长。
严波虽然是副团长,但是他的权力其实超过钱宝华,因为他是鬼子的亲信,可以直接跟驻扎在南河镇的鬼子大佐汇报。对于严波的到来,钱宝华是高兴的,因为他不用带着自卫团去各个村巡视了,他可以坐在维持会的办公室里喝茶,让严波带着自卫团到各个村去巡视,就算严波查出了地下武装,得罪了新四军,也和他无关。
严波做了自卫团的副团长后,为了立功,每天都带着自卫团到各个村巡视。他不但威胁有的村民,而且用金钱诱惑有的村民,结果有的意志不坚定的村民没有经住严波的诱惑,出卖了村庄上的民兵。但是,民兵都藏在地道里,自卫团的人根本找不到。不过,严波还是有办法的,他抓不住民兵,就抓民兵的家属,然后逼民兵的家属说出民兵藏在哪里。但是,那些民兵的家属死活不说出民兵藏在哪里。恼羞成怒的严波,下令杀害了民兵的家属。
结果,半个月的时间,严波就带着自卫团杀害了60多个民兵的家属。
一天下午,我在地道里召开了区小队会议,我在会议上说,我们打死了一个狗汉奸秦松,没有想到又来了一个狗汉奸严波,严波的罪行罄竹难书,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除掉严波。
我说完后,一个队员说,他有一个主意可以除掉严波。我赶紧问他是什么主意。他说,可以在半路上伏击严波。
他说完后,王老根说:“这个主意不行,严波每次出来,都会带着100多人的自卫团,我们现在人少,要是打起来,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个队员说:“三区有几个村很偏僻,只要严波到三个村的其中的一个村,我们就可以在半路上伏击他,我们只要打死了严波,就可以撤退,别看自卫团的人多,都没有战斗力,吓唬老百姓可以,但是打仗真的不行。”
这个队员说完后,我接口说:“我认为这个主意可行,我们可以智取,我们不用在半路上伏击严波,可以在严波进入村庄后除掉他,现在那三个村都有地道,而且三个村都有民兵,我们除掉严波后,自卫团的人想报复我们,也找不到我们。”
王老根说:“我看宋家村比较合适,那个村大,想必地道长,这样吧,我明天去宋家村找民兵了解一下情况,要是宋家村的地道通到村外,那么方便撤退。”
我说:“那您明天小心点。”
王老根说:“我会小心的。”
第二天早上,王老根就离开了王家村,前去宋家村了。但是一直到下午,他都没有回来。我赶紧派二宝带几个队员出去打探消息。结果,到傍晚的时候,二宝和几个队员回来了。他向我报告说,王老根在去宋家村的路上,被严波带的人抓住了。原来,严波是做过特务的,十分狡猾,他带着人埋伏在路边的草丛里,等到王老根出现后,他们从草丛里出来,抓住了王老根。
他们抓住王老根后,逼王老根说出地下武装的下落。但是王老根死活不说,结果严波认为王老根这种人留着没有用,便将王老根杀害了。二宝和几个队员出去的时候,没有遇到严波的人,因为严波已经带着自卫团回南河镇了。
听说王老根牺牲,队员们都很难过。我对队员们说,我们一定要化悲痛为力量,为王老根报仇。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严波比较狡猾,要除掉他真的不容易,现在看来,在半路上伏击严波的方法不行,在我来说,在没有想到好办法的情况下,不能带着区小队冒险。
两天后,我决定离开王家村,去找老四团,看看老四团能不能提供一些帮助。二宝说要跟我走,我想了想,同意了。我决定深夜走,因为严波喜欢赌博,他白天带着自卫团的人巡视各个村,打埋伏,但是晚上他会回到南河镇,一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二是晚上他要赌博。
一天深夜,我带着二宝悄悄离开了地道,然后踏上了去找老四团的路。因为我曾经是老四团的连长,所以对老四团的活动轨迹有所了解。
我带着二宝找了五天,终于找到了老四团,我见到团长和政委后,讲了我担任三区区长的情况。政委对我说:“李山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四团要成立武工队,到时候,你可以找武工队帮忙。”
我听完政委的话后,赶紧问政委,武工队是什么部队。政委告诉我,武工队的全称叫敌后武装工作队,武工队的任务是深入敌后,开展宣传工作,另外除汉奸,抓住机会打击敌人。武工队的队员都是排长以上的,有的人还干过营长,都是打仗的好手。
我说,那我等武工队成立后,和武工队建立了联系后再走。团长说,这几天团里正在物色人员,相信很快武工队就能成立。
于是,我留在了老四团。半个月后,老四团武工队正式成立了,队长叫干山东,干山东是山东人,他姓干,原来的名字不叫山东,因为他当兵的时候,他所在的班的老班长叫他山东,时间长了,团里的人都叫他干山东了。干山东不但武功高强枪法准,而且脑瓜子灵活,是打仗的一把好手,他是从一个普通的战士慢慢升到营长的。干山东我认识,所以我见到他后,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干山东领着我和武工队的队员们见面,干山东的武工队一共有28名队员,可以这样说,这28名队员都是老四团的精英,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干山东告诉我,他带的武工队的工作范围就在我所在的县。
我向干山东讲了三区的情况,以及我想除掉严波的念头。他听完我的话后说:“李山,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除掉严波,今后我们并肩作战。”
我听完干山东的话后说:“干队长,我们三区的地道多,你就带着武工队先在三区立足把!”
干山东笑着说:“李山,你不要忽悠我了,谁不知道三区的环境最恶劣,你的前两任区长都牺牲了,你这次是来团里是寻求帮助的,团长和政委都将你们三区的情况告诉我了,不过,看在我们都是老四团的人,就算三区的环境再恶劣,我也会带着武工队去的。”
三天后,我和二宝带着干山东的武工队离开了老四团。武工队进入王家村的地道后,区小队的人顿时兴奋起来,因为他们了解了武工队的情况后,都认为武工队是一支精锐的部队,今后有武工队撑腰,和鬼子伪军干,就有劲了。
武工队来到王家村五天后,我就和干山东商量除掉严波。以前,武工队没有来的时候,区小队要除掉严波,难度很大,现在武工队来了,除掉严波就容易了。
我和干山东商量的结果是,在半路上伏击严波。干山东认为,就算严波带着100多个手下也不用怕。
一天上午,我们埋伏在南河镇通向田家村的大路两边,地形是我和干山东选的,大路两边的地形是高地,高地上长着杂树和杂草,杂草有半人多高,武工队和区小队埋伏在杂草里,很难发现。为什么我们会埋伏在这条大路的两边呢?原来,赵梅花告诉我们,最近严波经常带着手下去田家村,他去田家村是和田家村的大地主田大光喝酒的,严波和田大光都是酒鬼。田大光喝酒有一个特点,就是喝好酒。严波听说田大光的家里好酒多,所以最近天天到田大光的家里喝酒。
田大光仇视新四军,但是明里他不敢跟新四军作对。他见严波天天带着手下来他的家里喝酒,心里很不高兴,因为严波不是一个人来,而是带着100多个手下来。严波和他喝酒的时候,严波的100多个手下也在他的家里喝酒吃饭。几天还可以,但是时间长了,他还真的招待不起。虽然他心里不愿意,但是他不敢说。他知道严波心狠手辣,要是说出来,说不定严波会杀了他的全家。在这个乱世,还是保命要紧。
我们埋伏在大路两边的高地上一个小时过后,严波和他的手下出现了。等到他们走进我们的伏击圈的时候,我和干山东同时发出了打的命令。
一时间,枪声大作。这些自卫团的人,就是当地的一些流氓地痞,他们欺负老百姓可以,但是打仗不行,所以枪声一响,就乱作一团。因为我和干山东都是对着严波射击的,所以严波当场被我和干山东击毙。严波死后,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战斗结束后,我和干山东算了一下战果,战果是严波被击毙,自卫团的人被打死68个,其余的人都做了俘虏。
因为担心鬼子的大部队会来,所以我对俘虏们讲了我党的政策后,就将他们放走了,不过,在他们临走的时候,我又对他们说,要是他们再敢加入自卫团的话,被我们抓住,一定不会像这次这样轻饶他们。
武工队和区小队回到王家村的地道里后,我和干山东看到新到手的100多支枪,都认为应该扩大武装。干山东说,武工队不能扩编,区小队可以扩编。于是,我对干山东说,区小队就扩编成区中队。干山东对我说,下一步的任务是挖地道和打击汉奸。打击汉奸由武工队负责,挖地道由区小队负责。我对干山东说:“你别忘了,你们武工队除了打击汉奸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为我们区小队招募人员,等到人员够了,我们的区小队就可以变成区中队了。”
干山东说:“没有问题,招募人员我还是有经验的。”
第二天,我就带着区小队的人开始挖地道。干山东则带着武工队打击汉奸。结果,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武工队就除掉了20多个汉奸,那些还没有被除掉的汉奸提心吊胆。
严波死后,鬼子没有向自卫团派新的副团长,实际上,严波死后,鬼子发现没有合适的人选担任自卫团的副团长。严波的死,对钱宝华的影响很大,他担心有一天新四军会找他算账,所以他基本上不离开南河镇了,只是派手下的三个营长带人到各个村巡视。不过,几个营长带着人到各个村巡视的时候,经常遭到武工队的打击。武工队神出鬼没,让自卫团的人摸不着头脑。
在武工队的帮助下,区小队扩编成了区中队,区中队有队员100多人。由于很多人都是新队员,所以我请了武工队的一些队员对区中队的新队员进行训练。
都说天有不测风云,由于区小队在扩编成区中队的过程中,没有对新队员进行审核,造成有一个素质差的人进入了区中队,这个素质差的人叫徐大勇。徐大勇是一个光棍,30多岁,平常喜欢赌博,由于赌博,将房子都卖了,他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加入区中队的。虽然有的老队员知道他的情况,但是他信誓旦旦地说,他加入区中队后,一定会改邪归正。
都说狗改不了吃屎,徐大勇就是这样的人。他刚加入区中队的时候,没有赌博。但是仅仅半个月后,他就赌瘾发作,偷偷跑到了靠近南河镇的一个村子里赌博。他在赌博的过程中吹牛,说他现在是区中队的人,结果一个赌徒听了他说的话后,偷偷跑到南河镇上告密。很快,徐大勇就被鬼子抓到了南河镇。徐大勇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鬼子还没有用刑,他就招了。随后,鬼子将他放了,鬼子放他的目的,是让他做内线,给鬼子传递情况。徐大勇被鬼子放回来后,没有引起我和干山东的怀疑,他说回家的。
徐大勇回来10天后的一天下午,武工队决定去除掉葛家村的一个汉奸。干山东对我说要去葛家村除掉一个汉奸的时候,徐大勇在旁边偷听。随后,他悄悄出了王家村,然后来到了一片树林里,原来他是给鬼子送情报的。鬼子派的人每天都会到树林里,就算没有情报也会来。
第二天上午,干山东带着武工队出发了。武工队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后,我听到了葛家村方向传来了密集的枪声,还有迫击炮的声音。我怀疑武工队和鬼子干上了,而且不是小股的鬼子,而是鬼子的大部队,武工队的队员们虽然都是老四团的精英,但是毕竟鬼子的人多,可能寡不敌众。我当即决定带着区中队前去增援,另外,我命令二宝去找老四团,如果他能找到老四团,那么老四团一定会来救人,毕竟武工队是老四团的。不过,我不知道二宝能不能找到老四团,现在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二宝走后,我带着区中队出发了。我们快要走到葛家村的时候,就遇到了鬼子。原来,鬼子是有备无患,他们估计有新四军的武装会来救武工队,所以派了部队阻击。说实话,区中队的战斗力不强,毕竟没有实战经验。
区中队只和鬼子打了10分钟,鬼子就判断出区中队的火力不行,所以鬼子不阻击了,开始出击。我见鬼子出击,赶紧下令撤退,我知道要是不撤退的话,区中队会全军覆没。由于区中队的队员们都是当地人,对当地的地形很熟悉,所以很快就甩掉了鬼子。
区中队甩掉了鬼子,但是不能不继续战斗。我和区中队的队员们商量,怎么救出武工队。忽然,一个队员说,葛家村里有一条密道通到村外的坟地里,密道是以前的一个富户为了躲避战乱挖的。半年前,他还进入过密道。我听后十分高兴,于是我对他说:“你带路,我们马上进密道。”
我刚说完,徐大勇忽然说肚子痛。我对他说:“你怎么肚子痛了,痛得厉害吗?”
徐大勇痛苦地说:“我的肚子痛得十分厉害,走不了了。”
我说:“那你就留在这里吧!不过,要注意安全。”
徐大勇说:“区长,您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
我带着区中队进入密道后,很快就进入了葛家村。在葛家村里,我见到了干山东。干山东对我说,他们进入葛家村后不久,葛家村就被鬼子包围了。我说:“鬼子太多了,再打下去,我们就都走不了了,我们发现了密道,你赶紧带着武工队跟我们走密道。”
干山东说:“感谢你们区中队来救武工队。”
我们刚走出密道,鬼子就出现了,双方顿时展开了激战。忽然一个队员对我说:“区长,你看徐大勇在鬼子那边。”
我听完这个队员的话后,向对面看去,果然看到徐大勇在鬼子那边。我明白了,一定是徐大勇向鬼子告密的,不然鬼子怎么会知道武工队会去葛家村除汉奸,现在又怎么会来攻击我们。不过,现在我虽然知道了徐大勇做了叛徒,但是无法惩罚他,现在最要紧是摆脱鬼子。于是,我对干山东说:“我们边打边撤。”
干山东说:“好。”
接下来,武工队和区中队边打边撤。我们没有向王家村的方向撤,因为徐大勇知道王家村的地道,所以我们向一区的方向撤。一区的环境比三区好,一区的区中队接近200人。我们向一区的方向撤,到时候,一区的区中队肯定会接应我们。
我们撤到一区后,鬼子追到了一区。好在一区的区长带着一区的区中队来接应我们了。但是,力量还是不能跟鬼子的力量比。一区的区长对我们说,坚持住,说不定新四军的主力部队会来增援。结果,我们没有等来新四军的主力部队,却等来了县大队。原来,二宝没有找到老四团,但是他找到了县大队,当时赵书记正在县大队。他听了二宝的汇报后,赶紧带着县大队来增援了。
虽然县大队来增援了,但是鬼子的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我方的四支队伍中,武工队的战斗力最强,但是武工队的人数不多,在葛家村的战斗中,有几个武工队牺牲了。随后,在撤向一区的战斗中,又有几个武工队员牺牲。至于县大队,不是正规军,虽然有一定的战斗力,但是和正规军比起来,战斗力弱。另外两个区中队,战斗力都比不上县大队。
我知道,再硬打下去,我们的损失更大。于是,我对赵书记和干山东说,我们不能跟鬼子硬拼。这时候,一区的区长告诉我们,距离这里不远是一个叫宗家村的村庄,宗家村是一个大村,有300多户人家,村庄里有地道。
赵书记说:“赶紧进宗家村。”
于是,四支部队一边打,一边向宗家村撤退。四支部队撤进宗家村后,很快就进入了地道。鬼子追紧宗家村后,发现没有人,便开始烧房子。原来,宗家村的老百姓听到密集的枪声后,都进入了地道里。赵书记见鬼子放火烧房子,命令四支部队利用地道对敌人进行攻击。结果,有几十个鬼子被打死。鬼子顿时蒙了,他们找我们,但是找不到我们,最后,鬼子只好悻悻地撤出了宗家村。鬼子撤出宗家村后,宗家村的老百姓不听劝阻,纷纷出地道救火,没有想到的是,鬼子只是出了宗家村,并没有走。当他们发现有老百姓在救火后,便对着老百姓射击,结果出地道救火的老百姓都被鬼子开枪打死了。
鬼子开枪打死了救火的老百姓后,撤走了。等到鬼子撤走后,四支部队出了地道,然后开始救火。救火结束后,赵书记下了命令,将死亡的老百姓的尸体拖到村外的野地里埋掉。
傍晚的时候,赵书记将我和一区的区长、干山东和县大队的大队长叫到一起开会。赵书记说,经过统计,这次战斗,我方牺牲了168名干部战士,另外有37人受伤,可以说损失不小。赵书记说完后,我接口说,我有错误,没有认真审核加入区中队的人,导致徐大勇这个败类混进了区中队,造成了四支部队这么大的伤亡。我希望县委追究我的责任,撤销我的区长职务。
我说完后,赵书记说:“李山同志确实有错误,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就不追究李山同志的责任了,李山同志继续担任三区的区长,另外我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美国已经向日本国投放了两颗原子弹,小鬼子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
干山东说:“太好了,希望美国对日本国多投几颗原子弹。”
赵书记说:“虽然日本国遭到了很大的损失,但是小鬼子还是很猖狂的,所以我们现在不能掉以轻心,要提高警惕,我建议,我们暂时不要开展行动,先将部队进行修整。”
赵书记说完后,我们都认为赵书记的建议很正确。
就在我们修整部队的时候,老四团的通讯员忽然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他见到我们,高兴地对我们说,日本已经投降了,团长和政委希望我和干山东尽快去团部。赵书记高兴地对我和干山东说:“好啊,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们赶紧去团部。”
我和干山东跟着通讯员到了团部后,团长对我和干山东说:“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日本投降了,但是在中国的部分鬼子不甘心失败,他们要垂死挣扎,比如驻扎在南河镇的鬼子就不愿意投降,他们要垂死挣扎,今天把你们叫来,就是希望你们能配合主力部队消灭驻扎在南河镇的鬼子。”
我听完团长的话后十分高兴地说:“驻扎在南河镇上的鬼子,手上沾满中国人的血,他们不投降正好,他们不投降,我们就有理由消灭他们。”
政委说:“上级已经决定了,由我们老四团和新一团新二团一起消灭南河镇上的鬼子,现在我们的部队已经不是以前的部队了,以前我们的部队装备差,不能打攻坚战,现在我们的部队已经有了重武器,完全可以打攻坚战,就拿我们老四团来说,已经了炮兵营。”
我说:“什么时候攻打南河镇?”
团长说:“三天后攻打南河镇,你的区中队和一营一起行动,干山东的武工队和二营一起行动,毕竟你们对南河镇外围的地形比较熟悉。”
三天后,攻打南河镇的战斗正式打响,老四团和新一团新二团一起对南河镇的鬼子伪军展开了攻击。如今的新四军的武器装备已经很强了,战斗打响后,三个团的炮兵向南河镇外围的鬼子伪军阵地展开了炮击。炮击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可以这样说,大约一个小时的炮击将南河镇外的鬼子伪军阵地全部摧毁。
炮击结束后,三个团的干部战士向南河镇的鬼子伪军发起了总攻。说实话,南河镇的鬼子的战斗力还可以,他们拼命抵抗,至于伪军,战斗力很弱。经过三个小时的激战。南河镇的鬼子和伪军基本上被消灭,没有被消灭的少数鬼子和伪军做了我军的俘虏。当然,有战斗就会有牺牲。武工队长干山东和他手下的13名武工队员牺牲。我领导的区中队经过激战,只剩下12个队员。
战场打扫结束后,赵书记找到了我,他对我说,上级已经来了通知,让我回部队。我对赵书记说,我要抓住叛徒徐大勇再走。赵书记说:“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这样吧,你先回部队,如果部队首长同意,我当然也会配合你抓徐大勇。”
我说:“我这就回部队。”
我骑马到了老四团后,团长对我说,已经任命我为四营营长,四营是新成立的营。我对团长说,我要回去抓叛徒徐大勇。团长说:“这样吧,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我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让你抓徐大勇,一个月后,无论有没有抓住徐大勇,你都必须归队。”
我说:“好,就一个月的时间,无论有没有抓到徐大勇,我都归队。”
离开团部后,我找到了赵书记,我对他说,我一定要抓住徐大勇,为那些牺牲的战友们报仇。赵书记说:“就是挖地三尺,我们都要把他找出来。”
经过20多天的奋战,我们终于在田家村田大光家里的一个地洞里抓住了徐大勇,由于田大光窝藏徐大勇,所以我们也把他抓了。
三天后,在南河镇召开了公审大会,公审大会结束后,徐大勇和田大光被押到了南河镇外的野地里执行枪决。
徐大勇和田大光被枪决后,我回到了老四团担任了四营的营长,后来,我随部队参加了解放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