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
我死前最后一秒。
看见我老公顾淮安,抱着他亲妹妹顾清欢狂吻。
“哥,她死了,悠悠的病就有救了!”
我猛地睁眼。
回到了车祸前三天!
这一次,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1.
“嘭——”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几乎要撕裂我的耳膜。
身体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骨头碎裂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
我知道,我要死了。
透过碎裂的车窗玻璃,我看到不远处,我的丈夫顾淮安,正紧紧抱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他那个一向温柔善良、楚楚可怜的亲妹妹,顾清欢。
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看得清清楚楚。
顾淮安低头,狠狠吻住了顾清欢的唇,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风雨中,顾清欢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哥……她死了……沈念终于死了……”
“嗯,死了。”顾淮安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甚至还有一丝……解脱?
“那……那悠悠的病……”
“放心,”顾淮安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但那温柔却不属于我,也从来不属于我,“她的保险金,加上她娘家那点遗产……足够了。我们的悠悠,有救了。”
“太好了……哥,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清欢,一直都只爱你。”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顾淮安,顾清欢。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这对狗男女!
……
“啊!”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
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腔。
车祸的剧痛,顾淮安和顾清欢相拥的画面,他们残忍的对话……一切都还那么清晰。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没有伤口,没有疼痛。
我环顾四周。
这里是……我和顾淮安的卧室?
柔软的大床,熟悉的摆设,床头柜上还放着我昨晚睡前看的书。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暖洋洋的。
怎么回事?
我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在那场精心策划的车祸里?
我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跑到梳妆台前。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带着惊魂未定,但……是我,是活生生的我!
皮肤光滑,没有一丝伤痕。
我颤抖着手拿起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日期,刺痛了我的眼睛。
2025年,5月10日。
我……重生了?
回到了车祸发生的三天前!
老天爷,你终究是给了我一次机会!
一次……复仇的机会!
巨大的狂喜和滔天的恨意交织在一起,冲击着我的神经。
顾淮安,顾清欢!
你们这对狗男女,以为我死了就能高枕无忧,用我的命换来的钱去救你们的“宝贝女儿”吗?
做梦!
这一世,我不仅要活着,还要活得比谁都好!
我要亲手撕开你们丑陋的嘴脸,让你们身败名裂!
我要夺回我的女儿悠悠!
等等……悠悠?
他们刚才说……悠悠的病?
我的心猛地一沉。
悠悠,我的女儿,今年才五岁。
半年前,她突然开始反复发烧,身上出现不明原因的瘀点,去医院一查,竟然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血液病。
医生说,这种病需要长期治疗,骨髓移植是唯一的希望,但配型困难,而且……费用是天文数字。
这半年来,为了给悠悠治病,我们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顾淮安整天唉声叹气,说压力太大,公司资金周转困难。
我还傻傻地安慰他,变卖了自己所有的首饰,甚至打算卖掉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房产。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算计!
他早就和顾清欢搞在了一起!
他嫌我碍事,嫌我挡了他们“有情人”的路!
甚至……他连悠悠的病,都算计在内!
用我的死,换取巨额保险金和我的遗产,去给悠悠治病?
不对!
他们刚才说的是……“我们的悠悠”?
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
难道……悠悠……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阵阵反胃。
顾淮安,你这个畜生!
为了钱,为了和你的亲妹妹双宿双飞,你竟然可以歹毒到这种地步!
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嗡嗡……”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老公”两个字。
我看着那两个字,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恶心。
深吸一口气,我压下翻涌的情绪,接通了电话。
用尽可能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的声音,开了口。
“喂,淮安?”
“念念,醒了?”电话那头,顾淮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吧,就是做了个噩梦。”我轻描淡写地说,手指却紧紧攥住了手机。
“哦?梦到什么了?”他随口问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异常。
“没什么,都忘了。”我顿了顿,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悠悠今天怎么样?烧退了吗?”
“嗯,早上医生来查房,说情况稳定了一些,不过……”他叹了口气,“费用的事,还是得抓紧想办法。”
“我知道。”我配合地应着,心里却冷笑连连。
想办法?你的办法不就是等我死吗?
“念念,你别太担心,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他“体贴”地安慰我,“你娘家那边……能不能再想想办法?或者,你那套老房子……”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上辈子,就是在他的不断暗示和“情非得已”的表演下,我心软同意了卖掉父母留下的房子。
那是我最后的念想,也是我最后的保障。
可为了悠悠,我什么都愿意。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房子的事……我再考虑考虑吧。”我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毕竟是我爸妈留下的……”
“好好好,你别多想,我就是随口一提。”顾淮安立刻打断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你身体要紧,悠悠还需要你照顾呢。”
照顾?是方便你们下手吗?
“嗯,我知道。”我声音低沉,“淮安,我想……我想去医院看看悠悠。”
“今天?”他似乎有些意外,“你不多休息一下?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事,躺着也睡不着,心里惦记。”我说,“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那……好吧。”他迟疑了一下,“清欢今天正好也要去医院帮忙照顾悠悠,你们可以一起。”
来了!
顾清欢!
我倒要看看,这对狗男女在我面前,要怎么演戏!
“好啊。”我答应得异常爽快,“正好,我也有段时间没见清欢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顾淮安,顾清欢。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这一世,我不会再做那个被你们蒙在鼓里、任由你们摆布的傻女人。
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包括我的女儿,我的财产,还有……你们欠我的那条命!
2.
洗漱,换衣服,化妆。
我仔仔仔细细地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
不能让他们看出我的异样。
尤其是顾淮安,他心思缜密,疑心又重。
我要扮演的,还是那个深爱着他、为女儿病情忧心忡忡、甚至有些脆弱的沈念。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放松警惕。
镜子里的我,气色红润了许多,眼底的恨意被恰到好处的忧伤和疲惫掩盖。
很好。
我拎起包,准备出门。
刚打开门,就看到顾清欢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带着温柔得体的笑容,看起来就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
上辈子,我就是被她这副无辜纯良的外表给骗了!
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疼爱,什么心事都跟她说。
她失恋了,我陪她喝酒骂渣男。
她工作不顺心,我动用我爸妈留下的人脉帮她铺路。
就连她搬出来住,没找到合适的房子,我都让她暂时住进了我家!
引狼入室!
我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嫂子,你醒啦?”顾清欢看到我,眼睛弯成了月牙,声音甜得发腻,“哥说你要去医院,我正好做了点鸡汤,想着给悠悠补补身子,也给你带了一份。”
她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一副贴心小姑子的模样。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和顾淮安那些恶心的对话,我恐怕又要被她这副嘴脸给感动了。
“清欢,谢谢你啊,辛苦了。”我挤出一个笑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快进来吧。”
我侧身让她进来,在她经过我身边时,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飘了过来。
是顾淮安最喜欢的那款男士香水。
呵,还真是……迫不及待。
“嫂子,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顾清欢放下保温桶,一脸关切地看着我,“要不今天还是别去医院了,我帮你照顾悠悠就好。”
“没事,我就是心里惦记悠悠。”我摇摇头,走到玄关换鞋,“走吧,早点过去。”
顾清欢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好。”
一路上,顾清欢都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试图活跃气氛。
她说她最近在学插花,下次给我家也插一束。
她说她哥最近工作太辛苦了,让我多关心关心他。
她说悠悠很想我,昨天还念叨着妈妈什么时候来。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我强忍着恶心和怒火,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目光落在她那张看似纯真无害的脸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撕碎她!
到了医院,我们直接去了悠悠的病房。
悠悠躺在病床上,小脸蜡黄,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手臂上插着输液管,看得我心如刀绞。
这是我的女儿,我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宝贝。
上辈子,我到死都没能再见她一面!
“妈妈!”悠悠看到我,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虚弱地伸出小手。
“悠悠!”我快步走过去,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眼泪差点忍不住掉下来。
“妈妈,我好想你……”悠悠的声音又细又弱。
“妈妈也想你,宝贝。”我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哽咽,“悠悠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嗯!”悠悠用力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旁边的顾清欢,甜甜地叫了一声,“姑姑。”
“欸,悠悠真乖。”顾清欢立刻露出温柔的笑容,打开保温桶,“姑姑给你带了鸡汤,快趁热喝点。”
她舀起一勺鸡汤,小心翼翼地吹凉,送到悠悠嘴边。
悠悠乖巧地张开嘴喝了下去。
看着这一幕,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如果不是知道真相,我大概还会觉得顾清欢真是个好姑姑,对我女儿视如己出。
可现在,我只觉得她虚伪得令人作呕!
这碗鸡汤里,会不会也加了什么东西?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不行,我不能让悠悠再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清欢,悠悠喝了多少了?”我故作随意地问道。
“刚喝了两口。”顾清欢答道。
“好了好了,刚退烧,别喝太多油腻的。”我接过碗,放到一边,“悠悠,妈妈陪你玩一会儿好不好?”
“好!”悠悠开心地拍手。
顾清欢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但也没说什么,默默地收拾着保温桶。
我陪着悠悠玩了一会儿积木,给她讲故事。
小丫头精神不太好,很快就又睡着了。
看着她沉睡的小脸,我的心又疼又软。
悠悠,妈妈一定会救你的!一定!
顾清欢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低着头玩手机,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
她在观察我。
我假装没看见,只是温柔地抚摸着悠悠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顾清欢站起身:“嫂子,我去给悠悠打点热水。”
“嗯,去吧。”我点了点头。
顾清欢走出病房后,我立刻警惕起来。
她去打热水,会不会又要做什么手脚?
我悄悄走到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往外看。
走廊里空荡荡的,顾清欢并没有去水房的方向,而是拐进了旁边的安全通道。
她去那里做什么?
好奇心驱使着我,我轻轻打开一条门缝,跟了过去。
安全通道里光线昏暗,我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
只见顾清欢正靠在墙上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清了。
“哥……嗯,我看到了,她脸色很差,好像……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是怀疑我们了吗?”电话那头传来顾淮安紧张的声音。
“不知道……她今天一直怪怪的,话很少,还老是盯着我看……刚才还不让悠悠喝我带的鸡汤。”
“操!这个贱人!”顾淮安低骂了一声,“你稳住她,别让她看出破绽!保险那边我已经催了,就差最后一步手续了!等拿到钱……”
“哥,我有点害怕……”顾清欢的声音带着哭腔,“万一……万一她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不了!”顾淮安斩钉截铁地说,“她那么蠢,那么爱我,怎么可能发现?你别自己吓自己!按计划行事,这几天盯紧她,尤其是悠悠那边,别出什么岔子!”
“嗯,我知道了……”
“好了,先这样,我这边还有个会。记住,演戏演全套,别露馅了!”
顾淮安挂了电话。
顾清欢站在原地,似乎还在后怕,过了好一会儿才拿出纸巾擦了擦眼睛,整理了一下表情,转身准备离开。
我迅速退回病房,关上门,心脏砰砰直跳。
果然!
他们果然在算计我!
保险!车祸!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而悠悠的病……恐怕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他们到底对悠悠做了什么?!
愤怒和恐惧像两条毒蛇,死死缠绕着我的心脏。
我必须尽快行动!
不能再等了!
我需要证据!
证明他们兄妹乱伦的证据!证明他们策划谋杀我的证据!证明他们可能对悠悠下手的证据!
只有拿到这些证据,我才能把他们彻底钉死!
可是,证据在哪里?
顾淮安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
顾清欢虽然看起来单纯,但能和他同流合污,心机也绝对不浅。
我该从哪里下手?
对了!
顾清欢现在不是一个人住吗?
她之前一直住在我家,直到半年前悠悠生病,她说为了方便照顾悠悠,也为了不打扰我和顾淮安休息,主动提出搬出去住。
当时我还觉得她懂事体贴。
现在想来,恐怕是为了方便和顾淮安私会吧!
她租的房子,会不会藏着什么秘密?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形。
3.
我需要一个接近顾清欢,并且能自由出入她家的机会。
硬闯肯定不行,只会打草惊蛇。
那么……伪装呢?
顾清欢之前提过,她工作很忙,家里请了一个钟点工阿姨,但那个阿姨前段时间好像因为家里有事辞职了。
她是不是还没找到新的?
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如果我能……伪装成新的钟点工,潜入她家……
这个想法很大胆,也很冒险。
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但这也是目前唯一能快速找到证据的办法了。
我必须赌一把!
回到家,我立刻开始行动。
首先,我需要改变形象。
沈念这个身份,太容易被认出来。
我翻出以前旅游时买的假发,是一顶齐耳的棕色短发,戴上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少了几分温婉,多了几分干练。
然后是衣服,我找了一套最朴素的灰色运动服,再配上一副黑框眼镜。
对着镜子看了看,我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接下来,是伪造身份。
这对我来说不算难事。
我爸妈以前做生意,认识一些三教九流的人,虽然他们去世后,很多人脉都断了,但找个路子办一张假的身份证和家政服务证,还是能做到的。
当然,这需要花点钱,也需要时间。
不过没关系,三天时间,足够了。
这期间,我还需要稳住顾淮安和顾清欢。
晚上,顾淮安回来了。
他像往常一样,给了我一个拥抱,询问悠悠的情况。
“今天在医院怎么样?悠悠还好吗?”他语气关切。
“嗯,精神好多了。”我靠在他怀里,努力扮演着一个依赖丈夫的小妻子,“淮安,谢谢你,也谢谢清欢,一直陪着我。”
“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顾淮安抚摸着我的头发,动作温柔,“悠悠也是我的女儿,我不疼她谁疼她?”
听着他虚伪的话,我只觉得一阵恶寒。
“对了,”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听清欢说,她家之前的钟点工阿姨辞职了?她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去医院,太辛苦了。要不,我们帮她再找一个?”
顾淮安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还是念念你心疼妹妹。行啊,我让助理去留意一下家政公司。”
“不用那么麻烦,”我立刻说,“我有个远房表姐,最近正好在找活干,人老实本分,干活也麻利,不如让她去试试?自己人也放心点。”
这是我临时想到的借口。
我根本没有什么远房表姐。
“哦?你表姐?”顾淮安有些意外,“也行,知根知底的总比外面随便找的强。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叫……李梅,”我迅速编了一个名字,“四十岁左右,之前一直在老家照顾孩子,刚来城里不久。”
“行,那你跟她说一声,让她明天……不,后天吧,后天去清欢那里试试。”顾淮安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
为什么是后天?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有所怀疑?
还是……明天他们有什么别的安排?
比如……完成那所谓的“最后一步手续”?
我不敢多问,只能乖巧地点头:“好,我明天跟她说。”
“嗯。”顾淮安捏了捏我的脸,“早点睡吧,看你累的。”
他转身去了书房,说是还有工作要处理。
我知道,他是去给顾清欢打电话,或者……处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时间越来越紧迫了。
我必须在他们动手之前,找到足够的证据!
第二天,我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寺庙为悠悠祈福,支开了顾淮安派来监视我的司机。
然后迅速联系了我爸以前的一个老部下,王叔。
王叔对我家忠心耿耿,我爸妈去世后,他还时常来看我。
我不敢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只说我怀疑顾淮安在外面有人,想要查清楚,需要他帮忙弄一个假身份。
王叔虽然惊讶,但看我态度坚决,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办事效率很高,当天下午,一张名叫“李梅”的身份证和家政服务证就送到了我手里。
看着证件上那个陌生的名字和照片,我深吸一口气。
从现在起,我就是李梅。
一个老实巴交、急需工作的农村妇女。
第三天,也就是我“重生”后的第三天,也是上辈子我遭遇车祸的日子。
一大早,顾淮安就出门了,说是公司有紧急会议。
我知道,他是去处理保险的事情,或者……安排今天的“意外”。
顾清欢也来了电话,说她今天要去医院陪悠悠,让我放心。
一切都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除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傻傻地开车出门,掉进他们的陷阱。
我给顾清欢回了个电话,告诉她我的“表姐”李梅今天可以过去面试了。
顾清欢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随口答应了,给了我她家的地址和密码锁密码。
挂了电话,我换上准备好的衣服,戴上假发和眼镜,对着镜子最后检查了一遍。
镜子里的“李梅”,看起来朴实又带着点怯懦,和我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很好。
我打车前往顾清欢租住的小区。
那是一个高档小区,安保很严。
幸好我有密码,顺利进入了单元楼。
站在顾清欢家门口,我输入密码,“嘀”的一声,门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房子不大,但装修得很精致,也很……暧昧。
客厅的沙发上随意搭着一件男士衬衫,看款式和尺码,是顾淮安的。
茶几上放着两个红酒杯,其中一个杯口还有淡淡的口红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情欲过后的味道。
这里,果然是他们偷情的爱巢!
我强忍着恶心,开始以一个钟点工的身份“打扫”起来。
我的目标很明确:卧室和书房。
这种地方,最容易藏着秘密。
我先去了卧室。
床上用品很凌乱,明显是刚睡醒没来得及整理。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不是顾清欢自己的照片,也不是她和家人的合照,而是……她和顾淮安的亲密合影!
照片里,顾淮安搂着顾清欢的腰,两人头靠着头,笑得无比甜蜜,背景似乎是在某个海岛。
他们什么时候一起去过海岛?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大概是一年前,顾淮安说要去国外出差半个月。
当时顾清欢也说学校组织去海岛写生。
原来……所谓的出差和写生,不过是他们幽会的幌子!
我拿出手机,将这张照片拍了下来。
这只是开始。
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里面放着一些女性用品,还有……一盒没用完的避孕套!
牌子和顾淮安放在我们家卧室抽屉里的一模一样!
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我压下呕吐的欲望,继续翻找。
在抽屉的最底层,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小巧的U盘。
会是什么?
我心里一阵狂跳,迅速将U盘收进口袋。
接着,我又去了书房。
书房不大,布置得很简单。
书架上大部分是设计类的书籍,符合顾清欢设计师的身份。
我在书桌的抽屉里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些文件或者日记之类的东西。
可惜,抽屉里很干净,只有一些普通的文具。
难道是我猜错了?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了书桌底下那个上了锁的小保险箱上。
4.
保险箱?
顾清欢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设计师,租着房子住,有什么贵重物品需要用到保险箱?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我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那个保险箱。
是很常见的电子密码锁。
密码会是什么?
她的生日?顾淮安的生日?还是……他们某个特殊的纪念日?
我尝试着输入了几个可能的日期,都提示密码错误。
难道……会是悠悠的生日?
我的心猛地一揪。
应该不会吧……她再怎么歹毒,也不至于用我女儿的生日做这种事情的密码。
但我还是鬼使神差地输入了悠悠的生日。
“嘀——”
一声轻响,保险箱竟然……开了!
我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顾清欢!你这个贱人!
你到底把我女儿当成了什么?!
是你们偷情生下的孽种,还是……满足你变态心理的工具?!
我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和恶心,打开了保险箱的门。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金银珠宝,只有一叠文件和一个小小的药瓶。
我先拿起了那叠文件。
第一份,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委托人是顾淮安,鉴定对象是……他和悠悠!
我迫不及待地翻到最后一页。
结论清清楚楚地写着:排除亲生父子关系!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悠悠……悠悠竟然不是顾淮安的女儿?!
怎么可能?!
我明明……我明明只和顾淮安……
等等!
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结婚第二年,顾淮安开始以工作忙、压力大为由,频繁地拒绝和我亲近。
我以为是他太累了,还傻傻地煲汤给他补身体。
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他和顾清欢在书房里搂搂抱抱,虽然他们很快分开了,还解释说只是兄妹间的安慰,但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那段时间,我们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我常常一个人喝闷酒,喝多了就哭。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我遇到了江时野。
江时野是我大学时的学长,也是我曾经暗恋的对象。
他在一次同学聚会上重新出现,成熟稳重,风度翩翩。
知道我婚姻不顺,他时常开解我,带我散心。
在一个我喝得酩酊大醉的夜晚,我们……越界了。
事后,我无比懊悔和自责,迅速断绝了和江时野的联系,一心扑在家庭上,想要弥补我对顾淮安的“亏欠”。
不久之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当时欣喜若狂,以为这个孩子是上天给我的礼物,是修复我和顾淮安关系的契机。
顾淮安知道后,虽然也表现得很高兴,但眼神里似乎总有一丝……异样。
我当时没多想,只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中。
现在想来……
难道悠悠……是江时野的孩子?!
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冰凉。
顾淮安他……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他才对我越来越冷淡?
所以他才和顾清欢厮混在一起,甚至……设计这一切?
他早就知道悠悠不是他的种,所以才对悠悠的病……那么“上心”?
是为了用这个不是他亲生的女儿,来骗取我的保险金和遗产?!
顾淮安!你好狠的心!
我死死攥着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愤怒、震惊、悔恨……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碎。
我怎么会这么傻!
怎么会以为顾淮安是真心爱我、爱这个家!
怎么会因为一次错误,就让自己陷入如此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这份亲子鉴定报告,是铁证!
证明顾淮安早就知道悠悠的身世!证明他对我、对悠悠,根本没有半分真心!
我小心翼翼地将报告拍了下来,然后放回原处。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小小的药瓶上。
白色的瓶身,没有任何标签。
里面装着一些淡黄色的小药片。
这是什么药?
为什么会放在保险箱里?
难道……和悠悠的病有关?!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我脑海中形成。
他们说,悠悠得的是一种罕见的血液病。
症状是反复发烧,身上出现不明原因的瘀点,血小板急剧下降……
这些症状……会不会是药物引起的?!
他们为了制造悠悠病重的假象,骗取我的信任和财产,竟然……长期给悠悠下药?!
这个想法让我毛骨悚然!
虎毒尚不食子!
顾淮安就算知道悠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那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还有顾清欢!
她平时对悠悠那么“好”,一口一个“我的小侄女”,背地里却做着如此歹毒的事情!
这两个人,简直丧心病狂!猪狗不如!
我颤抖着手,将药瓶也拍了下来。
我必须尽快查清楚这到底是什么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顾清欢回来了?!
她不是说要去医院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办?!
我还在这里!保险箱还开着!
我迅速将药瓶和文件放回保险箱,手忙脚乱地想要关上。
可是越急越乱,密码怎么都按不对!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谁在里面?”顾清欢警惕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完了!
我脑子飞速运转着。
不能被她发现!绝对不能!
情急之下,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书房窗外的空调外机平台上。
这里是三楼,不算太高。
拼了!
我迅速爬上书桌,打开窗户,翻身跳了出去!
落地的时候,脚踝传来一阵剧痛,但我顾不上,忍着痛,迅速躲到了旁边的绿化带后面。
几乎就在我躲好的瞬间,书房的灯亮了。
顾清欢的身影出现在窗前,她探头往外看了看,又疑惑地看了看敞开的窗户和开着的保险箱。
她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5.
顾清欢显然被吓坏了。
她冲到保险箱前,手忙脚乱地检查里面的东西。
看到亲子鉴定报告和药瓶都还在,她似乎松了口气,但脸上的惊慌并没有消退。
她拿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拨通了顾淮安的电话。
“哥!不好了!刚才……刚才好像有人来过我家!”
“什么人?!”顾淮安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你看清楚了吗?”
“没有……我回来的时候,书房的窗户开着,保险箱也开着!我怀疑……有人进来过!”顾清欢的声音带着哭腔,“哥,怎么办?他会不会看到里面的东西了?”
“操!”顾淮安低吼一声,“你他妈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今天去医院吗?怎么突然回家了?!”
“我……我有点不放心……悠悠今天精神不太好,我怕嫂子……怕她发现什么……”顾清欢委屈地解释着。
“发现个屁!她现在就是个惊弓之鸟,能发现什么?!”顾淮安没好气地说,“保险箱里的东西少没少?”
“没……没有少……”
“那就行了!”顾淮安打断她,“可能是遭贼了,或者……是沈念那个贱人搞的鬼!”
“嫂子?不可能吧……”顾清欢有些难以置信,“她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密码?而且……她也没理由……”
“你懂个屁!”顾淮安厉声道,“这个女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总觉得她最近有点不对劲!你赶紧把保险箱里的东西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尤其是那个药!绝对不能让她拿到!”
“知……知道了……”顾清欢的声音还在发抖,“那……那今天下午的计划……”
“照常进行!”顾淮安的声音阴冷无比,“我已经安排好了,下午三点,在那条她常走的路上。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失手了!她必须死!”
“可……万一她今天不去呢?”
“她会的。”顾淮安笃定地说,“我已经让司机‘不经意’地告诉她,悠悠下午有个重要的检查,需要家属签字。她那么宝贝她那个孽种,一定会去的!”
孽种……
听到顾淮安用这么恶毒的词语形容悠悠,我的心像被狠狠剜了一刀。
怒火和杀意在我胸腔里疯狂燃烧!
顾淮安!顾清欢!
你们这对狗男女!
等着吧!
今天下午,就是你们的死期!
顾清欢挂了电话,立刻从保险箱里拿出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和药瓶,匆匆离开了书房。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客厅,心里冷笑。
转移?
晚了!
我已经拍下了照片!
现在,我需要做的,是尽快查清楚那药到底是什么!
还有……联系江时野!
如果悠悠真的是他的女儿,他有权利知道真相!
而且,我需要他的帮助!
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想要对抗顾淮安和他背后的势力,太难了。
江时野……他或许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忍着脚踝的剧痛,悄悄离开了顾清欢的小区。
打车直奔市里最大的药检中心。
我把手机里药片的照片给工作人员看,谎称是我家里老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偏方,担心有问题,想检测一下成分。
工作人员表示需要时间。
我加了钱,要求加急处理,最快也要下午才能出结果。
离开药检中心,我找了个僻静的咖啡馆坐下。
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江时野。
自从那晚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接我的电话。
更不知道,该如何向他开口,告诉他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犹豫了很久,我最终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接,准备挂断的时候,那边终于传来了他低沉而熟悉的声音。
“喂?”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我。”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辨认我的声音。
“沈念?”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惊讶。
“嗯。”
又是一阵沉默。
气氛有些尴尬。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江时野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想见你一面,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很重要的事情?”江时野顿了顿,“关于……顾淮安?”
他知道顾淮安?
也对,我们是同学,顾淮安也是。
他知道我们结婚了,也可能……听说了一些我们婚姻的传闻。
“不全是。”我说,“也……关于我,关于……一个孩子。”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久到我几乎以为他要挂电话了。
“……好。”他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时间,地点。”
“现在方便吗?我在市中心的星巴克。”
“我半个小时后到。”
挂了电话,我的手心全是汗。
该来的,总会来的。
半个小时后,江时野准时出现在了咖啡馆门口。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气质比几年前更加沉稳内敛。
岁月似乎格外厚待他,在他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径直走到我对面坐下,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探究。
“好久不见,沈念。”
“好久不见,学长。”我扯了扯嘴角,算是打过招呼。
服务员过来点单,他点了一杯美式,我要了一杯卡布奇诺。
等服务员走后,他才再次开口,语气平静:“说吧,什么事?”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些准备好的说辞,突然哽在了喉咙里。
该怎么说?
说我重生了?说我老公和他亲妹妹搞在一起,还要杀我?说我女儿其实是你的?
这听起来太荒谬了。
“我……”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决定从最关键的地方入手,“江时野,你还记得……五年前,同学聚会之后那个晚上吗?”
江时野端着咖啡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抬眸看我,眼神复杂:“记得。”
“那晚之后……我发现我怀孕了。”我艰难地说出这句话,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江时野的瞳孔猛地一缩,握着杯子的手也微微收紧。
“孩子……生下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我点了点头,“是个女儿,叫悠悠,今年五岁了。”
江时野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他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所以……你今天找我,是想告诉我……”
“悠悠……很可能是你的女儿。”我闭了闭眼,终于说出了这个埋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
咖啡馆里流淌着舒缓的音乐,但我和江时野之间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过了很久,他才艰难地开口:“你……确定吗?”
“我不确定。”我摇了摇头,拿出手机,调出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的照片,递给他,“这是顾淮安做的亲子鉴定,证明悠悠不是他的孩子。”
江时野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报告,脸色越来越沉。
“他什么时候做的?”
“我不知道具体时间,但我怀疑……他可能早就知道了。”我将顾淮安和顾清欢的对话,以及我在顾清欢家发现的一切,都简略地告诉了他。
当然,关于我重生的事情,我隐瞒了。
只说我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奸情和阴谋。
江时野越听,脸色越是阴沉得可怕。
当听到顾淮安和顾清欢竟然策划车祸想要杀我,甚至可能为了骗保而给悠悠下药时,他猛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砰”的一声闷响,吓了邻座一跳。
“畜生!”他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里充满了滔天的怒意,“顾淮安!他怎么敢!”
我看着他盛怒的模样,心里反而安定了一些。
至少,他对悠悠不是全然无情的。
“沈念,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江时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我问道。
“我要报复他们!我要夺回悠悠的抚养权!我还要查清楚,悠悠的病到底是不是他们搞的鬼!”我斩钉截铁地说,“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需要我做什么,你说。”江时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第一,帮我查清楚这个药到底是什么成分,对人体有什么危害。”我把药瓶的照片给他看,“我已经送去药检中心了,但我想多一个渠道确认。”
“没问题。”江时野拿出手机,拍下照片,立刻发给了什么人。
“第二,帮我保护悠悠。”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怕他们会对悠悠不利,尤其是现在他们可能已经知道我有所察觉了。”
“放心,我会安排人去医院,24小时守着悠悠,保证她的安全。”江时野沉声道。
“第三……”我看着他,有些犹豫,“如果……如果悠悠真的是你的女儿,你……”
“如果她是我的女儿,”江时野打断我,眼神坚定,“我绝不会让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顾淮安欠你们母女的,我会让他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他的承诺,像一颗定心丸,让我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
“谢谢你,江时野。”
“不用谢我。”他看着我,眼神复杂,“说到底,这一切……也有我的责任。”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一晚。
但我现在没心情追究那些。
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危机。
“顾淮安计划今天下午三点,在我常去医院的那条路上,制造车祸。”我说,“我不能坐以待毙。”
“你想怎么做?”江时野问道。
“将计就计。”我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我要让他们……自食恶果!”
6.
和江时野商定了计划的细节后,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药检中心的结果差不多也该出来了。
我起身告辞:“我先去药检中心拿结果,然后去医院。”
“我送你。”江时野也站了起来。
“不用了,你先去安排人手保护悠悠吧,医院那边不能耽搁。”我摇了摇头,“我自己可以。”
江时野看着我坚持的样子,点了点头:“好,你自己小心。有任何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嗯。”
我打车前往药检中心。
拿到报告的那一刻,我的手都在抖。
检测结果显示,那种淡黄色的小药片,主要成分是一种会引起凝血功能障碍、导致血小板急剧减少的药物!
长期服用,会造成类似罕见血液病的症状,严重者甚至会导致器官衰竭死亡!
果然!
果然是他们搞的鬼!
顾淮安!顾清欢!
你们这两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为了钱,你们竟然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下这种毒手!
我死死攥着报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
冷静!沈念!冷静!
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这份报告,是他们残害悠悠的铁证!
我要用这份证据,把他们送进地狱!
我将报告小心收好,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打车前往医院。
下午两点半,我出现在了悠悠的病房。
顾清欢果然在。
看到我来,她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关切的样子。
“嫂子,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舒服,不来了呢。”
“悠悠下午不是有检查吗?我不放心,过来看看。”我淡淡地说,目光落在悠悠苍白的小脸上,心疼不已。
“哦,对,医生是说下午要做个检查。”顾清欢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闪烁。
“那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我说,“看你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昨天没休息好?”
我故意点了一句。
顾清欢的脸色果然变了变,有些不自然地说:“没……没有啊,我挺好的。还是我留下来陪你吧,多个人多个照应。”
她想留下来监视我?
呵,正合我意。
“那好吧,辛苦你了。”我没有再坚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就到了下午三点。
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江时野发来的信息:【一切准备就绪。】
好戏,要开场了。
我站起身,对顾清欢说:“我去趟洗手间。”
“嗯,好。”顾清欢点了点头,目送我离开病房。
我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快步走到了医院的后门。
那里,一辆黑色的轿车早已等候多时。
开车的是江时野的助理,小陈。
我迅速上了车。
“沈小姐,都安排好了。”小陈递给我一个蓝牙耳机,“江总交代,您待在车里,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我戴上耳机,目光投向窗外。
按照计划,顾淮安安排的“车祸”,应该就在医院附近那条僻静的辅路上发生。
那条路车流量少,监控也有死角,是制造“意外”的绝佳地点。
上辈子,我就是开车经过那里时,被一辆失控的货车迎面撞上的。
而这辈子……
小陈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在了一辆白色宝马后面。
那是……顾清欢的车!
她怎么会开车出来?
她不是应该在病房里等我吗?
难道……计划有变?
我心里一紧,立刻通过耳机联系江时野:“江时野,顾清欢开车出来了!她好像正往预定的车祸地点去!”
耳机那头传来江时野沉稳的声音:“别慌,我看到了。她大概是接到了顾淮安的指示,想亲眼确认你死亡。”
亲眼确认?
好啊,顾清欢,算你狠!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计划不变。”江时野说,“我已经让人替换了顾淮安安排的那辆货车司机。现在开车的人,是我们的人。”
替换了司机?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江时野的用意。
他是想……让顾清欢,代替我,去承受那场“意外”?!
“这样……会不会太……”我有些犹豫。
虽然我恨顾清欢入骨,但让她以这种方式……
“沈念,”江时野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对付这种毫无人性的人,不需要任何仁慈。她既然想看你死,那就让她自己去体验一下死亡的滋味!”
“而且,我们的人会掌握好分寸,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他补充道,“但足以让她吃够苦头,也足以……让顾淮安自乱阵脚!”
我沉默了。
江时野说得对。
对付顾淮安和顾清欢这种人,任何心软都是对自己的残忍!
是他们先要置我于死地的!
是他们先对悠悠下毒手的!
他们罪有应得!
“好,就按你说的办!”我咬了咬牙。
我们的车,始终与顾清欢的宝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很快,顾清欢的车就拐进了那条僻静的辅路。
她放慢了车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辆重型货车,突然从侧面的路口冲了出来!
速度极快,直直地朝着顾清欢的宝马撞了过去!
“吱——嘎——嘭!”
刺耳的刹车声和巨大的撞击声同时响起!
顾清欢的宝马车被撞得严重变形,车头几乎完全凹陷进去,安全气囊瞬间弹出。
货车在撞击后,也因为巨大的惯性侧翻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一切发生得太快,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
我坐在车里,隔着一段距离,看着那惨烈的一幕,心脏狂跳。
虽然知道这是江时野安排的,货车司机是我们的人,顾清欢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亲眼目睹这场“车祸”,还是让我感到一阵后怕。
如果今天开车的是我……
后果不堪设想!
“江总,得手了。”小陈对着耳机汇报。
“嗯,按计划撤离。”江时野的声音传来,“注意清理痕迹。”
“是。”
小陈迅速调转车头,离开了现场。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辆变形的宝马车,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顾清欢,这是你欠我的!
这只是利息!
接下来,该轮到顾淮安了!
7.
“车祸”发生后不到十分钟,顾淮安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响了很久,我才慢悠悠地接起来。
“喂?”我故意让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糊。
“念念?!你……你在哪里?!”顾淮安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难以置信的惊恐。
“我……我在医院的休息室啊,刚才有点累,眯了一会儿。怎么了?”我假装茫然地问道。
“你在休息室?!”顾淮安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你没出去?!”
“出去?去哪里?”我反问,“悠悠下午不是有检查吗?我等着呢。”
电话那头传来顾淮安粗重的喘息声,似乎在极力平复情绪。
他大概是以为,接到“车祸”消息后,死的应该是我。
没想到我竟然安然无恙地在医院休息室睡觉!
“没……没什么。”他强装镇定,“我就是……刚才听说医院附近出了车祸,有点担心你。”
“哦?是吗?我没听说啊。”我语气平静,“你在哪里?要过来吗?”
“我……我马上过去!”顾淮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挂了电话,我冷笑一声。
他现在一定方寸大乱了。
计划失败,顾清欢又生死未卜。
他肯定迫不及待地想来确认我的情况,看看我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确保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然后回到了悠悠的病房。
没过多久,顾淮安就脚步匆匆地赶来了。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看到我安然无恙地坐在病床边,他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
“念念,你没事吧?”他快步走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仿佛要确认我是否真的毫发无损。
“我能有什么事?”我抽出胳膊,故作不解地看着他,“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顾淮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刚才……听说清欢出事了。”
“清欢?”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出什么事了?!”
“她……她开车的时候,在医院附近……出了车祸。”顾淮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伤得很重,现在……正在抢救。”
“什么?!”我“猛地”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担忧”,“怎么会这样?!她刚才还好好的!哪个医院?我们快去看看!”
我的反应,完全符合一个关心小姑子的“好嫂子”形象。
顾淮安看着我焦急的样子,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放松了一些警惕。
“就在楼下的急诊室。”他说,“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会……”我捂住嘴,眼眶瞬间红了,恰到好处地挤出几滴眼泪,“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呢……”
“我也不知道……”顾淮安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悲痛”的表情,“可能是……意外吧。”
意外?
呵,如果不是我重生了,现在躺在急诊室里的人,就是我了!
“不行,我要去看看她!”我擦了擦眼泪,作势就要往外走。
“念念!”顾淮安拉住我,“你别去了,你身体不好,受不了这个刺激。而且……医生说,现场太……”
他欲言又止,营造出一种车祸现场极其惨烈的假象。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
“听话,”顾淮安打断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留在这里照顾悠悠。清欢那边,有我呢。”
他大概是怕我去急诊室,看到顾清欢“惨烈”的状况,会联想到什么。
或者,他需要单独的空间,去处理这场“意外”的后续。
比如,联系那个被江时野替换掉的货车司机,或者……销毁什么证据。
“那……好吧。”我“顺从”地点了点头,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
顾淮安,你慢慢演。
我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顾淮安又“安慰”了我几句,然后就匆匆离开了病房,赶往急诊室。
他前脚刚走,江时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去找你了?”
“嗯,刚走。”我说,“戏演得不错,差点连我自己都信了。”
“顾清欢那边怎么样了?”
“肋骨断了几根,有点脑震荡,没什么生命危险。”江时野的语气很平静,“不过,够她躺一阵子了。”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
断几根肋骨,总比丢了命强。
这也是她咎由自取。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江时野问道,“顾淮安肯定会对你加强防备,再想从他那里找到证据,恐怕不容易了。”
“我知道。”我说,“所以,我需要换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在顾清欢家找到的那个药瓶吗?”
“记得,成分检测报告我这边也拿到一份,确实是能诱发类似血液病症状的药物。”江时野的声音沉了下去,“他们简直丧心病狂!”
“没错。”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要用这个,作为突破口!”
“你想怎么做?”
“我要……让顾淮安,亲口承认,是他给悠悠下的药!”我说,“而且,要让所有人都听到!”
“这恐怕很难。”江时野皱了皱眉,“顾淮安那么狡猾,怎么可能轻易承认?”
“他会的。”我笃定地说,“因为,他有软肋。”
“什么软肋?”
“顾家的……遗产。”
我将我最新的发现,告诉了江时野。
关于顾淮安可能是试管婴儿,以及顾家老爷子那份苛刻的遗嘱——只有拥有顾家血脉的后代,才能继承那笔庞大的家产。
“试管婴儿?!”江时野显然也很震惊,“你是说……顾淮安可能根本不是顾老爷子的亲生儿子?”
“我只是猜测,但可能性很大。”我说,“你想想,如果他是亲生的,为什么老爷子的遗嘱会那么强调血脉?而且,如果他是亲生的,悠悠是不是他的孩子,对他继承遗产,影响并不大。但他偏偏那么在意悠悠的‘病’,甚至不惜策划杀妻……这只能说明,他需要一个‘属于他’的孩子,来稳固他继承人的地位!”
江时野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就说得通了。”他缓缓开口,“他需要一个孩子来继承遗产,但他自己可能……有问题,或者,他根本不想要你的孩子。所以,他默许甚至纵容顾清欢的存在,然后……在发现悠悠不是他的孩子后,干脆将计就计,利用悠悠的病,来达到他骗保、除掉你、并且最终让顾清欢‘名正言顺’生下‘他的’孩子的目的!”
“没错!”我点了点头,“而且,我怀疑,他之所以选择给悠悠下这种药,而不是直接……下毒手,就是因为这种药可以制造出‘罕见病’的假象,既能博取同情,又能掩人耳目,还能……为他争取时间!”
争取时间,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
不,或许是争取时间,让顾清欢怀孕,生下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孩子!
等顾清欢生下孩子,悠悠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孽种”,恐怕就真的……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浑身发冷。
“江时野,”我深吸一口气,“我需要你再帮我一个忙。”
“你说。”
“帮我查清楚,顾淮安到底是不是试管婴儿!还有……顾家那份遗嘱的具体内容!”我说,“另外,帮我联系一下顾家的其他人,尤其是……那些对顾淮安继承人地位虎视眈眈的旁系亲戚!”
江时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
“你是想……借力打力,把事情彻底闹大?”
“对!”我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我要让顾淮安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我要让他尝尝,从云端跌入地狱的滋味!”
“好!”江时野沉声道,“交给我!”
8.
接下来的几天,医院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顾清欢躺在病房里,据说伤势“严重”,谢绝一切探视,只有顾淮安偶尔会过去看看。
顾淮安则表现得像一个痛失妹妹、忧心女儿的好丈夫、好哥哥。
他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望悠悠,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仿佛之前的一切猜忌和隔阂都不存在。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他在等,在观察,也在……计划着下一步。
而我,也在等。
等江时野的消息,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给予他致命一击。
这期间,我并没有闲着。
我利用“李梅”的身份,又去了顾清欢家一次。
这一次,我没有再冒险去翻找什么,而是悄悄在客厅和卧室,安装了几个微型摄像头和窃听器。
这些都是江时野提供的,极其隐蔽,不易被发现。
顾淮安和顾清欢肯定还会在这里见面,我需要掌握他们更多的对话和证据。
同时,我也在暗中联系以前爸妈的一些老朋友,打听顾家的情况。
虽然爸妈去世后,很多人情冷暖,但我相信,总有一些人是值得信任的。
果然,没过几天,江时野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他动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查到了顾淮安的身世。
我猜得没错!
顾淮安,确实是试管婴儿!
当年顾老爷子和他夫人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子嗣。
后来通过试管技术,才有了顾淮安。
但问题是……当年做试管婴儿的时候,顾老爷子因为身体原因,提供的精子质量并不好。
为了保证成功率,医院在征得他们同意后,采用了……捐赠者的精子!
也就是说,顾淮安和顾老爷子,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这个消息,简直是惊天霹雳!
难怪顾老爷子的遗嘱那么强调血脉!
他恐怕早就知道顾淮安不是自己亲生的!
但他又不能公开承认这个丑闻,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确保顾家的家产,最终能落到真正有顾家血脉的人手里。
而顾淮安,他肯定也知道自己的身世!
所以他才那么急切地需要一个“属于他”的孩子!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地继承那笔天文数字般的遗产!
至于顾家那份遗嘱的具体内容,江时野也查到了。
遗嘱规定,顾淮安必须在三十五岁之前,生下一个健康的、拥有顾家血脉的男性继承人,才能完全继承顾氏集团的股份和所有财产。
如果三十五岁之前没有男性继承人,或者继承人被证明没有顾家血脉,那么遗产将由顾氏家族的旁系亲属共同继承。
而顾淮安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
时间不多了!
这就是他铤而走险,不惜杀妻、残害悠悠的根本原因!
一切都清楚了!
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
顾淮安的贪婪、狠毒、不择手段,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这个男人,为了钱,已经彻底疯了!
“沈念,”江时野在电话里的声音很严肃,“现在我们掌握了顾淮安最大的把柄。但是,怎么用好这张牌,需要仔细斟酌。”
“我知道。”我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和愤怒,“直接曝光他的身世,固然能让他身败名裂,但……恐怕还不足以让他认罪伏法。尤其是……给悠悠下药这件事,我们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没错。”江时野表示赞同,“而且,一旦他的身世曝光,顾家的那些旁系亲戚肯定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到时候场面会非常混乱,悠悠的安全也可能会受到威胁。”
“所以……”我沉吟了片刻,“我们必须让他,在最公开的场合,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让他自己,把所有的底牌都掀开!”
“你想怎么做?”
“顾氏集团,下周是不是要召开年度股东大会?”我问道。
我记得上辈子,顾淮安就是在年度股东大会之后不久,制造了那场车祸。
他大概是想在股东大会上,宣布一些“利好”消息,稳定股价和人心,然后再……处理掉我这个“麻烦”。
“是的。”江时野确认道,“下周三上午九点。”
“好!”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就在股东大会上!我要让他,当着所有股东和媒体的面,身败名裂!”
“股东大会安保很严,而且……”江时野有些担心,“你要怎么让他主动承认?”
“山人自有妙计。”我神秘一笑,“不过,我需要你再帮我做几件事。”
“你说。”
“第一,想办法搞到股东大会的入场资格,越多越好,最好能安排一些我们的人进去。”
“没问题,顾氏的一些小股东,和我有些交情。”
“第二,联系媒体,尤其是那些喜欢爆猛料的娱乐记者和财经记者,告诉他们,下周三顾氏股东大会有惊天大瓜,让他们务必到场。”
“这个也简单。”
“第三,”我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帮我安排一次……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江时野愣了一下,“你和悠悠的?”
“不。”我摇了摇头,“你和悠悠的。”
江时野那边沉默了。
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他来说,或许有些突然,也有些……残忍。
毕竟,如果结果证实悠悠是他的女儿,他将背负起沉重的责任。
如果不是……那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但对我来说,却可能是更大的打击。
“沈念,”过了好一会儿,江时野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希望结果是什么?”
我愣住了。
我希望结果是什么?
我不知道。
如果悠悠是江时野的孩子,那顾淮安这些年的“疼爱”就更加虚伪可笑,而我……也成了彻头彻尾的傻瓜。
但如果悠悠不是江时野的孩子,那她是谁的?
难道……真的是顾淮安的?
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是假的?
或者……还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我的心乱了。
“我不知道。”我最终还是诚实地回答,“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好。”江时野答应了,“我来安排。但是沈念,无论结果如何,悠悠都是无辜的。我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保护她,照顾她。”
听到他的话,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谢谢你,江时野。”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挂了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
和江时野的重新联系,以及悠悠身世的谜团,都让我感到不安。
但现在,我没有时间去纠结这些。
复仇的大计,已经箭在弦上。
我必须集中精力,打好这最后一仗!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