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转移减少98.8%！强心药竟能打散CTC簇，几乎消除肿瘤转移

癌症最可怕的莫过于它转移的能力。除了自己生长，肿瘤还会不断渗出自己“罪恶的手”，把癌细胞“种”到患者的全身各处。不过最近一项研究有望斩断癌症这只“罪恶的手”。

近日，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Nicola Aceto团队发现，使用强心苷类药物地高辛可以打散乳腺癌患者血液中成团成簇的循环肿瘤细胞，使得其中细胞周期和粘附相关基因的表达下降，有望减弱CTC形成肿瘤转移的能力[1]。

在此前进行的小鼠试验中，使用强心苷类药物打散抱团的循环肿瘤细胞，让肿瘤转移的能力降低了98.8%[2]。

单个的CTC（上）、同型CTC簇（中，癌细胞相互聚集）和异型CTC簇（下，癌细胞和其它细胞聚集）

癌症在生长过程中，不断会有癌细胞从肿瘤中脱落，进入血液，成为肿瘤转移的“种子”——循环肿瘤细胞（CTC）。但对CTC来说，这也意味着它们失去了肿瘤微环境的保护，血流的机械冲击、免疫细胞的攻击，都能让它们夭折在路上。

在这种情况下，有些CTC学会了“报团取暖”，和血液中其它的癌细胞，甚至被策反的血小板、中性粒细胞等血细胞聚在一起，形成CTC簇，共同抵御血液中的各种危险因素，增加自己的存活几率。

2014年时，Nicola Aceto就注意到癌症患者血液中，虽然形单影只的CTC依然占据绝大多数，但只占少数比例的CTC簇才是造成肿瘤转移的关键[3]。

5年后，他的进一步研究发现CTC簇中的癌细胞明显出现了与细胞增殖和干性相关基因的表达上调，还通过药物筛选发现了能有效打碎CTC簇的一类药物——强心苷[2]。小鼠试验中，强心苷类药物喹巴因虽然不会影响原发肿瘤的生长，但让肿瘤转移减少了98.8%。

喹巴因在小鼠中减少98.8%的肿瘤转移

到了2025年，强心苷阻止癌症转移的首个临床试验初步结果终于出炉。研究共纳入了9名晚期乳腺癌患者，每人接受连续7天的地高辛（临床上最常用的强心苷类药物）治疗，另有9名临床特征相似的患者作为对照。

研究显示

在地高辛治疗前，这些患者血液中的CTC簇平均含有4个细胞，而地高辛治疗后平均每个CTC簇减少了2.2个细胞，并且其中细胞间粘附和细胞分裂增殖相关的基因表达出现了降低。

地高辛治疗让CTC簇变小

CTC簇的打散或许能在这些患者中阻止肿瘤的进一步转移扩散，期待更长时间的随访后，我们能看到两组患者间无进展生存期的差异。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

强心苷类药物的有效剂量和中毒剂量十分接近，临床使用中都需要严格控制药物剂量，本次研究中也进行了严格的血药浓度监测。各位癌友一定不要自行尝试使用。

参考文献：

[1]. Kurzeder C, Nguyen-Sträuli B D, Krol I, et al. Digoxin for reduction of circulating tumor cell cluster size in metastatic breast cancer: a proof-of-concept trial[J]. Nature Medicine, 2025: 1-5.

[2]. Gkountela S, Castro-Giner F, Szczerba B M, et al. Circulating tumor cell clustering shapes DNA methylation to enable metastasis seeding[J]. Cell, 2019, 176(1): 98-112. e14.

[3]. Aceto N, Bardia A, Miyamoto D T, et al. Circulating tumor cell clusters are oligoclonal precursors of breast cancer metastasis[J]. Cell, 2014, 158(5): 1110-1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