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读书，摇头晃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当然，我们对读书的认知也不很高，家里很穷，父母都盼望着早点去打工。

作为70后，多数出生在农村，经历了进城定居、背井离乡、外地打工、狠狠赚钱等。

曾经的小伙子、大姑娘，如今有了白发，皱纹也多了；一大批70后，年龄也五十多了。

回头再读小时候的课文，发现书里写的就是自己的人生过往。

透过唐朝诗人王维的诗句，发现他的人生轨迹、感悟，和我们有异曲同工之妙。

01

兄弟姐妹关系再好，也会慢慢走散。

《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老师站在讲台上，说王维少年时，去京城科考，求发展。到了重阳节，不能和家人团聚，只能想象老家过节的样子。

不知哪一天，你背上行囊去打工。兄弟姐妹去了不同的城市。

有人上大学，有人初中毕业，还有人上技校。命运也因此各自拐弯，在某个十字路口，分道扬镳。

再往后，兄弟姐妹在异乡扎根，有人在省城，有人在县城，也有人打工到五十多岁，居无定所。

父母在老家的时候，过年过节，总是要回去的，并且团聚一番。一顿团圆饭，把记忆带到童年，想起围着一张桌子，抢着吃糍粑的场景。

也有一些中秋节、新年，兄弟姐妹聚不齐了。买不到车票，或者要加班，其他什么原因，导致某一个兄弟，只能在网络群里，留下祝福。

最悲哀的，莫过于有的兄弟姐妹，已经亡故了。人生无常，太多的意外，折腾得够呛。

再往后，若是父母不在了，兄弟姐妹也变成了亲戚，聚一聚都变成了奢侈的事情。若因为家庭财产分配，导致翻脸，断交，就很扎心了。

余生，兄弟姐妹见面，多珍惜，别等失去了才后悔；别因为一点点过节，就断交。

02

反复念叨的故乡，到底是回不去了。

《杂诗》：“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

还别说，一个人漂泊太久，对于故乡的风景，反而更加喜欢。抬头看天，月是故乡明，一片云是从故乡飘过来的。

记得我在东莞打工的时候，有一位工友的母亲邮寄了很多辣椒酱。闻一闻辣椒的香味，都觉得很美好。

当然，打工累了，我们也会回到老家。父母做的一顿饭，母亲做的腊肉和糍粑，滋味是特别的，比城里的好多了。

一次次过年，一次次告别父母，远行谋生。

终于有那么一次，我们是最后一次回乡，是最后一次送别父母。

父母走了，留下两堆黄土。清明节的时候，还不一定会去看看，只是托付某一个兄弟去扫墓。

诗人余光中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没有了父母的故乡，真的回不去了。偶尔去看看，老屋闲置，门锁也生锈了；曾经郁郁葱葱的菜地，也慢慢荒芜，或者是长着别家的东西。

推开老屋的门，喊一声“妈、爸”，发现没有人回答，顿时泪流满面。

终于我们“此心安处是吾乡”，说着普通话，和五湖四海的人打交道。

忽然，有人说家乡话，你马上就会走过去，和对方聊起来：“你是哪个乡的？村里的大伯，还好吗？老家的路，都是水泥路了吧......”

恨不得一次性把故乡的事情，都打听清楚。就像当年的王维一样，说起家乡时，亲切得很。

不是外地的花朵不好看，而是没有故乡的风景为背景，就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不是普通话听不懂，只是长期不讲家乡话，就憋得慌。

漂泊了一生，就算你的户籍都迁走了，还会关注老家的某个平台，这是习惯，深入到骨子里的习惯。

03

人生经历过热闹，剩下的只有独孤。

《秋夜独坐》：“独坐悲双鬓，空堂欲二更。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白发终难变，黄金不可成。欲知除老病，唯有学无生。”

经历了安史之乱，又失去了父母，弟弟也亡故了，曾经的好友也走丢了，王维退出职场，过着隐者的生活，孤独是不能避免的。

一个人独行，索性变得佛系，大概如此，王维也是诗佛。

所有的繁华，都会落幕。

属于70后的时代，似乎也落幕了，一晃就要六十岁了，还折腾啥呢？

就像金庸先生说的：“人生就是大闹一场，然后，悄然离去。”

小时候，我们豪言壮语，要变成科学家，航海家，但是后来呢？做了最大的官，是家长。

中年时，也折腾了很多次，做生意、学技能、打工、买房买车，但是终究是过去的东西，不值一提。

人生都是沧海一粟，哪有什么名垂青史。

有一位作家说：“一个幸福晚年的秘诀不是别的，而是与孤寂签订一个体面的协定。”

是的，青春散场了，中年过去了，属于自己的舞台也让位了，剩下的就是踽踽独行吧。有老伴，那就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失去了老伴，就形影相吊。

04

有人说：“70后是最苦的一代人。”

小时候穷，还要干农活，插秧、割稻子、砍柴、喂猪。

走出校门去打工，收入多了一点点，但是日子忙得团团转，内心在抗拒，却毫无办法。

好不容易在城里安家，却经历了很长时间的负债累累。

到了五十岁，似乎消停了，子女长大了，但是自己老了，需要多番供给。

花钱的地方很多，但是五十岁之后，工作不好找，保安、保洁都要抢着干。

至于有没有好的退休生活，还得给自己一个问号。也许有一些人，是不会真正退休的。

电视剧《辘轳女人和井》里有一段插曲：“迷迷瞪瞪上山，稀里糊涂过河，再也不能这样活。”

人生迷茫时，捋一捋走过的路，想一想未来如何走下去。

生活还要继续，尽量让给自己退休，尽量孝顺父母，尽量不给子女添麻烦，尽量管好身体。

人生过往，苦过，哭过，笑过，都得别过。

作者：布衣粗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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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配图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