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美艳的沈大小姐,轰轰烈烈追了我一年。
终于不负众望,成功拿下我这所谓的高冷学霸。
谁知道,在一起不过两年,她就腻了,在外面玩得飞起。
“追他时,看他那高冷别扭样挺带劲的,可到手后吧,也就那样......”
“他怎么可能和我分手?我是他跳起来才能触到的天花板了~”
“他超爱我,我有时都觉得他好可怜。所以,婚还是要结的,反正他很好哄的,也不怎么管我。”
我转身离开,收拾行李,递交了出国交流申请。
两个月后,沈知菲却忽然想起我,给我打电话:“下周就是婚礼了,怎么还不回来?”
没想到电话里却传来温柔女声,“抱歉,我先生去拿我的孕检报告了,我们可能没时间回国参加你的婚礼了。”
1
接到沈知菲电话时,已近凌晨一点。
实验数据出了错,我从家里跑到学校,正打算通宵加班。
“来接我。”电话里,她声音一如平常颐指气使。
我早就习惯了,毕竟,她是众星捧月的沈家大小姐,美艳傲娇的名声人人皆知。
她发来地址,离家里很远,但离学校很近。
十分钟后,我到了会所,直接去了她常用的VIP房间。
我刚伸出手推开一点门,就听到里面一个男声提到我的名字:
“知菲姐,我要不要躲一下啊,等下林屿哥哥来了,看到我会生气吧?”
门被我无声的推开了一条缝隙,刚好可以看到斜倚在沙发上的沈知菲。
说话的男孩坐在她脚边,趴在她膝盖上,仰着精致小脸看着她。
沈知菲抬起男孩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微醺的脸上笑意暧昧:
“你躲什么?凭他是谁,也不能委屈我的小狗狗。好好呆着,姐姐明天还有好东西给你~”
她的朋友七嘴八舌起来:
“哇,不愧是沈大小姐,那可是林屿!A大所有女生的冰山男神,高冷博士,你这就腻了?”
“菲菲,你可别装逼,等会林屿到了,小心收不了场。”
沈知菲嗤笑一声,“再高冷的冰山,化了之后还不是一摊死水?无趣死了~”
“追他时,看他那高冷别扭样挺带劲的,可到手后吧,也就那样......”
闺蜜还在劝她,“菲菲,让小安来我这边坐吧!玩归玩,你们都要结婚了,可别闹出分手。”
沈知菲语气里透着轻松得意:
“他怎么可能和我分手?我可是他跳起来才能触到的天花板了。”
“再说了,他超爱我,我有时都觉得他好可怜。所以,婚还是要结的,反正他很好哄的,也不怎么管我。”
伸出的手臂僵在门上,我整个人一阵恍惚。
深吸一口气,我稳稳神,推开门走进去。
没想到我到的这么快,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沈知菲一把拨开膝盖上的小安,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阿屿......”
2
三年前,我考到A大读研,凭借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和沉默寡言的个性,成为A大传说中的“冰山男神”。
沈知菲疯狂追求我,成了A大论坛最热闹的八卦连续剧。
“猜猜看,今天林屿还会扔沈知菲送的早餐吗?”
“买定离手啦!我赌沈大小姐半年内拿下冰山男神!”
“楼上的,我赌沈大小姐三个月就没耐心放弃了~”
......
一开始我真的很反感她,觉得她就是任性的大小姐,看上了一个没玩过的玩具,占有欲作祟而已。
可慢慢的,她小太阳一样炽热的性格,不知不觉间开始让我目眩神迷。
她真的喜欢我吗?她的喜欢会长久吗?
我反复告诫自己,和她没有未来,不能陷进去。
直到我又一次拒绝她,把她硬塞过来的名贵手表扔回她怀里。
她被手表盒砸中她胸口,红着眼眶颤声道:“林屿!我那么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的都快疯了!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
说到最后,她已带着哭腔。
我握紧拳头,努力控制住想把她拥在怀里的冲动。
她抹了把眼泪,转身飞快跑走了。
之后一个多月,她在我面前消失了。
我怅然若失,又觉得这样也好。
几天后,老家亲戚打来电话,说我寄养在他家的大黄狗死了。
这个大黄狗是奶奶和我养的,是这世上我唯一在意的生命了。
小学时,父亲意外过世,母亲抛下我远嫁外地再没联系。
奶奶独自把我养大,几年前她也过世了。
沈知菲不知从哪知道了这件事,跑来找我。
她捧出一个毛毡小狗挂件,做得活灵活现,竟然和大黄狗七八分像。
我惊讶地望向她,她赧然道:“我从你朋友圈里找的照片,照着戳了一个,是不是不太像啊?”
我拉过她藏在背后的手,纤细手指上,见惯了的精致美甲此刻剪得秃秃的,手上到处是被针戳伤的痕迹。
她露出难得的羞涩,“我没做过这些事,一开始还以为怪美甲太长了,结果剪掉了也还是不停的扎手......”
我眼泪流下来,紧紧把她拥在怀里。
那天起,我以为,从此我的世界有了小太阳.....
我们在一起两年了,半年前,我向她求婚,她答应了,婚期就在三个月后。
可我没想到,原来她早就腻了我。答应我的求婚,只不过是看我可怜又好哄,不影响她婚后照样玩得飞起。
3
看我沉默,沈知菲又问我:“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我面无表情,冷冷道:“怎么,吓到你的小狗狗了?”
她涨红了脸,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很快又平复,抬起下巴轻眯眼睛审视着我。
“你生气了?”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我不回答,反问她:“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玩的?”
她脸上出现破罐子破摔的轻松感,“就在你求婚之后吧,真的,我有点腻了。”
她又坐回沙发上,把男孩拉起来摁在身边,“阿屿,一直陪你玩纯爱游戏,我也挺累的。”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圈子里都是这样的。”
“你早点接受也好,别纠结什么爱不爱的,婚会照常结的,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冷笑一声,“不用你负责,这婚不结也罢。”
“你什么意思?”她声音大了起来。
“分手,到此为止,一刀两断的意思。”我说完转身就走。
一个酒瓶从后面砸在我肩膀上,一声巨响碎了一地。
我闷哼一声,慢下脚步。
“林屿!我给你脸了是吧?你今天走出这个门,别指望我再要你!”
我没回头,“你最好说到做到。”
身后一片纷乱,她朋友手忙脚乱按住她,她厉声道:“林屿!行!你搞清楚!今天是我甩了你!”
我回头轻轻一笑,“对,是沈大小姐甩了我,我同意。”
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眼泪终于崩不住夺眶而出。
沈知菲,终于破罐子破摔的人,不止是你。
果然,尘埃落定后,我注定孑然一身。
果然,不会有任何美好事物永远属于我,爸爸、妈妈、奶奶、大黄狗......
还有,曾经照亮我世界的你。
4
回到住处,我迅速收拾好行李。
婚期将近,我陆续采购了好多东西,小到刷牙杯都是精心挑选的情侣款。
现在,都用不上了。
收拾好我必要的东西,不过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而已。
我褪下手上的定情戒指,轻轻放在茶几上。
关门前,我望向空无一人的房间不禁发怔。
搬到这里那天,她说这是我俩的秘密花园。
那天空调还没装好,闷热房间里,我俩抵死缠绵,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们。
她不停唤着我的名字,说会永远爱我,我信了。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黏着我,而是三天两头带着醉意回来,说公司应酬多。
想到这,我不禁苦笑。
这几年,除了学业,我挤出所有时间陪她,甚至放弃所有社交。
以致于这大半夜的,连个可以投奔诉苦的朋友都没有。
算了,去学校吧,本来我大晚上出门也是去实验室的,现在正好,可以安心加班了。
实验室还亮着灯,同门师妹陈心洁还在整理数据,她目瞪口呆看着我的两个箱子:
“师兄,只是整理错误数据,不至于长住实验室吧?”
我有点尴尬,面无表情道:“不是数据的事,我分手了,明天申请学校宿舍。”
“啊?”
我不再说话,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强压下内心千头万绪,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数据上,极力理清思路。
不知过了多久,我眼睛酸痛,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摁揉着眉间。
睁开眼,一杯菊花茶放在我面前,“师兄,休息一会吧,喝点菊花茶,清心明目。”
安静地喝着茶,陈心洁又问我,“师兄,去美国交流的名单还没定,你真的不去吗?”
教授带队去美国交流一年,是抢破头的好机会。
教授一开始就决定给我一个名额,但沈知菲撒娇说不想分开那么久,我犹豫后回绝了他。
我现在还记得教授意外的表情和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林屿,我真没想到,你摆着一副面瘫脸,居然是个恋爱脑。”
沉默片刻,我回答陈心洁:“我明天向教授申请,如果他允许,我会去的。”
陈心洁眼睛亮了起来,“太好了!我一直认为,你放弃这个机会太可惜了,你是我们团队最优秀的成员!”
我轻轻一笑,“行了,收起你的彩虹屁,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做。”
5
次日,教授听我说了想法,直接问我:“和大小姐分手了?”
我意外他如何得知。
他摇摇头,“没分手的话,你能舍得跟我去美国?”
顿了下,又说道:“这大半年来,你变了许多。以前只是安静,现在越来越阴郁,只是你自己意识不到。”
教授不放心,又反复问我是否下定决心,如果半路退出,影响项目,绝对把我逐出师门。
我苦笑,“绝对不会,我做出决定就会执行到底,不管学业还是感情。”
下午,沈知菲终于回到家,打电话过来,“林屿,你来真的是吧?戒指都不戴了?”
“分手了就别联系了,还有事吗?”
“你......你买的乱七八糟那么多东西,赶紧回来弄走!”
“都不要了,你扔了吧。”
不等她说话,我直接挂断电话,之后两个星期,她没有再找我。
出国前一天,微信上有人加我,居然是那个小安。
他发来一段视频,包间里,沈知菲左拥右抱。
有人提起了我,“菲菲,半个月了,林屿不会还在生气吧?你不打算哄哄吗?”
另一个女生端了杯酒递给沈知菲,“菲姐怎么可能哄他?他俩在一起后,哪次生气,不是林屿哄菲姐?”
沈知菲接过酒杯,“我哄他?我倒看看他能硬气多久?”
“每次我一生气,他哄来哄去就是那老一套,给我做饭按摩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小安惊讶道:"姐姐,林屿哥哥还会按摩?哎呀,他真的好爱你啊,肯定舍不得你......姐姐我也会按摩......"
不等看完,我迅速关闭视频,删掉小安。
明天我就走了,这一切都和我再无关系。
6
初到美国,事务繁多让我无从分心。
忙碌中,半个月很快过去了。
教授也累得两眼无神,给大家放了两天假,自由活动。
我们几个人去酒吧见世面。
酒吧里人很多,声浪震动,光影纷乱。
陈心洁和其他几个同门在舞池里放松。
我坐在吧台喝闷酒,一个衣着火辣的美国姑娘过来搭讪,直接问我今晚是否有约。
我礼貌婉拒了她,没有注意到她离开时和酒保交换的眼神。
独自又喝了一会酒,突然觉得不对劲。
身体燥热,头也晕了起来,我站起身,想找到同伴。
那个美国姑娘又出现了,她贴在我耳边道:“跟我走,今晚会很美妙。”
我浑身无力,推不开她。
她揽着我一路走出酒吧后门,酒吧后巷里空无一人,我暗叹糟糕。
“师兄!”
陈心洁急切的声音响起,她追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当即打电话给那几个同门。
美国姑娘看见她打电话找人,放开我悻悻离开。
那几个喝醉了玩得正欢的人,没有一个接电话的。
陈心洁扶着浑身滚烫的我,急得直跺脚,“师兄,报警吧!”
初来乍到,我不想惹事生非,给教授添麻烦。
估计那个人给我下的也就是普通迷.药,我坚持不用报警,让她送我回去,明天再去医院检查。
回到住处,陈心洁给我倒了水,又拿来毛巾给我擦脸。
浑身无力的感觉退去后,莫名的躁热在身体内流动,我忽然有了异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