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务兵忆贺老总长征二三事,从担架到干粮,生死瞬间显真情

墨海深处寻诗 2025-02-21 09:47:41

1928年,年仅18岁的我,在家乡湖北沔阳毅然投身于红军游击队。次年,我们这支游击队有幸被编入贺老总麾下的正规部队,而我也有幸在红三军军部担任警卫员一职。1934年,我更是荣幸地被选拔至贺老总身边,担任他的勤务员。

长征途中,贺老总最为关切、时刻牵挂的人便是任弼时政委。那时的任政委身患严重的肺病,脸色蜡黄,面容憔悴。行进中,贺老总不时停下脚步,吩咐我:“去看看任政委跟上来了没?”

过不多久,他又会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反复叮咛:“你们一定要悉心照料好他,任政委是多么出色的领导啊!若非他率领六军团,携带着至关重要的密电码和电台,冲破重重封锁,与我们胜利会师于贵州,我们恐怕早已如离群孤雁,处境堪忧。大家务必铭记,尊重并照顾好任政委,这不仅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更是对中央精神的忠诚体现!”

一天,我发现任政委咳嗽愈发剧烈,连忙向贺老总报告。贺老总当即下令司务长准备一副担架。然而,任政委却坚决拒绝,他说:“我还能走,大家都很辛苦,担架还是留给重伤员吧!”

经贺老总多次耐心劝说,并请来关向应等人一同劝解,任政委这才“无奈投降”,坐上了担架。

即便如此,贺老总仍放心不下,紧随担架行走了一里多路,时而在前引路,时而在后守护,生怕在险峻路段发生意外。

贺老总常怀谦逊之心,他说:“我是个粗人,十多岁就上山打仗,没读过多少书。若非周副主席和朱老总的悉心栽培,我贺龙哪有今日?任政委、关副政委等皆是学识渊博之士,我理应虚心向他们学习。”

进入草地后不久,我不幸病倒,上吐下泻,迅速衰弱到无法行走,生命垂危。贺老总的叔叔,即大家亲昵称呼的“贺老太爷”,也随军长征,且略懂中医。

贺老总见我病势沉重,便将我托付给叔叔贺勋臣,并反复叮嘱:“陈伢病得不轻,您老人家务必想法子弄些草药给他治病,我们一旦找到药品,立刻给您送来。”

于是,贺老太爷整日陪伴在我身边,四处采集草药,亲自熬制汤药喂我服用。贺老总只要有空,也会前来探望。我虚弱至极,整日趴在马背上不愿动弹。然而,那匹过度劳碌的瘦马终于不堪重负,倒下后再也没能站起来。我抱着它冰冷的腿,痛哭不已。

当时,总部所剩牲口寥寥无几。有的因劳累过度而死,有的在断粮时被宰杀充饥,仅余几匹驮运文件包的马匹。许多首长也失去了坐骑,只能徒步前行。

我悲伤地对贺老总说:“总指挥,别管我了,我走不出这片草地了,我是个累赘,不能再拖累大家……”

贺老总打断我的话,神色严肃地说:“别胡说,别哭了,有我们在,就有你陈伢在,我们绝不会抛下你不管!” 说着,他把副官处长杜世新拉到一旁,低声交代了几句。

不一会儿,杜处长牵来一匹马。大家合力将我扶上马背,继续踏上征程。原来,这匹马本是杜处长用来驮运文件的,为了让我骑乘,文件只能由同志们分担背负。

漫漫长征路上,最艰难的时刻莫过于缺衣少食,食物成了最为紧迫的问题。贺老总总是以身作则,先人后己。

有一次,我的一位同乡战友悄悄摸到军部来找我,他饿得几乎无法行走,恳求我给他找点吃的,否则他将无法走出草地。

我为难地说:“你以为我们在首长身边就有吃的吗?实话告诉你,贺老总都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实在抱歉,我这点干粮还有大用呢!”

这话恰巧被贺老总听到,他说:“陈伢,把干粮给他吧!我们多找点野菜,也能凑合过去。”

那位战友接过干粮,泪水夺眶而出。此后,他逢人便说:“是贺军长救了我的命。”

还有一次,四师师长卢冬生前来二方面军总指挥部汇报工作,不知怎的,竟把干粮袋弄丢了,急得团团转。

当时,全军上下,从总指挥到普通战士,每人都有一个装干粮的袋子,饿了就吃自己的一份,丢了干粮袋就等于失去了生存的依靠!

“不行,我必须回去把干粮袋找回来!” 说完,卢师长转身就要往回走。

贺老总见状,心急火燎。这满地烂草、臭水,到哪里去找?就算找到了,也无法食用啊!他急忙几步上前拉住卢师长:“哎,卢师长,谁知道丢哪儿了,吃我的吧!” 说着,就把自己的干粮递了过去。

自己吃了,总指挥就得挨饿啊!卢师长坚决不肯收下这份珍贵的干粮。贺老总说:“你年轻,饭量大,不吃东西走不出草地。我们这儿人多,大家凑一凑,总能对付过去。”

贺老总把自己的干粮给了卢师长,勤务班的同志们心里都很过意不去,大家东拼西凑,又准备了一份给贺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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