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化仙珠出现两个自相矛盾的情况,一是仙珠的灵气,确实超过乔峰能承受的范围,溢出了体外,可他又能毫不费劲地吸收炼化。这让乔峰没法评估自己的实力,到底在什么水平。于是他又拿出神珠,越看越觉得这个神珠,与他在天牢里吃的异果很相似,只是个头小了一大圈,颜色也浅了些。
乔峰一想,考虑那么多也没用,要试过才能知道。他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如同吃仙珠般,全部吞下,而是吃了一半。果肉入口,口感比当初的异果更显生涩。入腹后也不像异果,可自行化为紫色灵气,还需要乔峰运功炼化。这才慢慢化为淡紫色灵气,散与身体四周。
神珠确非仙珠可比,无论数量还是质量。乔峰完全炼化半颗果实,所得淡紫色灵气早已溢出体外,在他周身三尺内聚而不散。乔峰用了百倍于仙珠的时间,才彻底吸收并提炼半颗神珠。得到黑紫色灵力,不但完全补充这段时间消耗,多余的灵力,化为十几滴灵力水滴,储存于气海中。
只不过在炼化神珠时,淡紫色灵气中,有着一丝丝黑色气体冒出。黑色气体并没有被乔峰吸收,或排出体外,而是慢慢凝聚在一起,隐于气海旁。乔峰的精神力,已是相当强悍,只可惜他不善于运用,这才没有发现那些黑色气体。不过即使他发现了,能否去除或炼化,也是两说的事情。
乔峰见神珠也能被他炼化吸收,心中一喜,难道自己已经超越圣力境?这个想法一出,自己也吓了一跳。这应该不可能,聂天行才圣力境,他的化形之物食天髓,可能都比自己厉害,自己又怎么可能超越聂天行?看来用玉珠检视修为也不准确,还是慢慢摸索吧。
乔峰看着手中剩下的半枚神珠,本不想再去炼化,体内灵力已经十分充盈,无需再补充,等有需要再来练不迟。他准备把剩余的半枚神珠放入怀中,却发现神珠在向外散发着灵气。
原来神珠不同于当初的异果,异果灵气内敛,你不用就如同一般的果实,毫不起眼。可这神珠,它只要开了口,不炼化吸收就会灵气自动散发,飘于天地中。乔峰心想,还是炼化的好,这种好东西要是浪费,那就太可惜了。
乔峰又花了近一天时间,完全炼化吸收半枚神珠,又得到十几滴黑紫色气滴。只是乔峰仍然没有发现,剩下一半的神珠里,又炼化出一些黑色气体。与先前的黑色气体合为一处,慢慢地上升至额头处。然后那些黑色气体由内而外,透过皮肤在乔峰额头上,形成一个印记。
印记为手掌状,但只有四只手指,长不过五分,颜色深紫,清晰地印在乔峰额头。印记成型的霎那,平地刮起一阵阴风。方圆十丈范围内的武者,被这股阴风从修炼中惊醒。然后面面相觑,左顾右盼,相互打听着发生了什么。
乔峰自始至终没有发现那股黑色气体,连最后黑色气体在他额头形成印记,也是浑然不觉。本来他为了掩人耳目,面对大树修炼,这样在服用神珠时,不至于被人发觉。这时他练功完毕,忽然听到身后糟杂起来,便转过身来,先是看了下郭靖黄蓉,他二人也刚刚从修炼中回过神,于是问郭靖:“郭兄弟,大家这是怎么了?”
郭靖看了乔峰一眼,发现他额头处,忽然多出一块印记,像是人的胎记般。他记得乔峰来的时候没有,不知怎么忽然多出一块记号。不过他也没多问,只是回到:“晚辈也不知。”乔峰转过头,与几尺外的一老者四目相对,他正想问出了什么事,还没来得及出口,那老者盯着他的额头先是一愣,然后爬起来尖叫一声:养魂人!
声音充满惶恐惊惧,接着拔腿就跑,如见鬼魅般。老者一声大吼,引来所有人目光,然后大家跟那个老者一样,惊恐地四下逃窜,有的叫着:养魂人。有的叫着:搜魂印记。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不一会方圆百里内,所有人都知道了,地下世界来了个养魂人。
大家从各个出口逃离地下世界,因为人多,惊叫声,哭喊声,嘶吼声交织一片。向外奔逃的人,不可避免地发生碰撞、践踏,然后动手。乔峰这才反应过来,老者看着自己的额头,然后一声惊呼,造成这种连锁反应。
他下意识的身手去摸额头,发现额头正中略微凸起。心中奇怪,以前没有,这是怎么回事?乔峰朝着茫然四顾,不明所以的郭靖问道:“郭兄弟,我额头怎么了?”郭靖看着手掌印记,茫然地说:“我也说不清楚,你还是自己去湖边看看吧。”
乔峰与郭靖黄蓉向灵液湖走去,沿途之人无不退避三舍。等到乔峰他们走到河边时,整个底下世界,已经空无一人。乔峰透过湖面倒影,看着自己额头上的印记愣住了,这是什么怎么弄的?他略一思索便即肯定,定与仙珠和神珠有关。
乔峰看看郭靖,又看看黄蓉,他们脸上都没有。便问郭靖:“郭兄弟,你们炼化了几粒灵珠?”郭靖回说:“我们只炼化了一粒。”乔峰道:“身体没什么状况么?”
郭靖与黄蓉听后,灵力运行一周,并无异样,又全身上下感受一番,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两人都摇摇头,黄蓉问道:“乔兄,你的意思是,玉珠有问题?”乔峰摇头不答,他也在运力检查身体,除了额头那一块印记,其它并无异样。
他又问郭靖:“我进地下世界前,额头上应该没有这个印记吧?”郭靖点点头:“确实没有。”乔峰道:“这就是了,我炼化仙珠和神珠后,便出现这种印记,不是与仙珠有关,便与神珠有关。”如果不是透过湖面倒影,乔峰都不知道,额头上突然多出这样的一块印记。印记既不疼也不痒,甚至毫无感觉。他不知道大家,为何会对这样的印记畏如蛇蝎。
乔峰指着额头问二人:“你们去的地方多,可曾知道这到底是何物,大家对它都噤若寒蝉!”话一出口,乔峰就知道多此一问,郭黄二人若是知道它的来历,一定已经告诉自己了。郭靖黄蓉果然一起摇头,黄蓉说:“以我看,这应该是某种标志,它的出现,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因此那些人才如此惊恐。”
“郭夫人言之有理!”乔峰想了想说:“你二人就在此地修炼一番,只不过灵珠暂时别用,等搞清楚再说。我去别处看看,能不能把它弄掉。”乔峰是怕在解除印记时,万一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不想波及到他们。
黄蓉知道乔峰的意思,便没有劝止:“乔兄一切当心。”乔峰拱手作别,转身沿着灵液湖一直向前,远离了十多里,来到一颗树下。他抬头看着眼前的树木,也不是很高大,高不过五丈,一人粗细。不过却特别的枝繁叶茂,尤其是树叶,既宽大又厚实。
万古芳跟他说过,这里的树木叫做九寸木,她也没说为何叫这个名字,只说九寸木可以滋生灵气。乔峰看和其它树木也没什么不同,凑近一片叶子闻了闻,也没觉得有灵气溢出。乔峰忽然对树木有兴趣,为了让自己放松下来,心神宁定,专心去解除额头的标志。
它既然能无声无息,在自己额头种下,还会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想要解除它怕是不容易。乔峰做好了心里准备,他坐在树下,先是灵力运行一周,让自己处于空明状态,然后集中灵力,想去缠绕炼化印记。
只不过印记像是虚幻的,神识明明看到清清楚楚,灵力却透体而过,完全不着力。乔峰又试了四五次,每次灵力总算穿过印记,根本无法撼动分毫。他甚至在额头处凝练气旋,快速旋转,印记依旧丝毫无损。灵力不起作用,乔峰又试着以精神力攻击印记。
他用当初从茶壶取玉珠的方法,凝聚精神力去缠绕印记,只是情况同灵力如出一辙,精神力也从印记上穿过,跟本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一连几天,乔峰反复尝试,用灵力与精神力解除印记,没有丝毫效果。
无论精神力、灵力还是清洗擦拭皆无用处,但这印记必须要清除,否则出去怕是寸步难行。乔峰一狠心,并指如刀,沿着印记周边,直接剜下一块肉来。只是剜下来的肉没有异常,拿在手中一瞧,丝丝鲜血流下,而肉里和皮上,却无半点印记痕迹。乔峰伸头看向水面,额头印记清晰依旧。
这下乔峰彻底无计可施,只得撕下一块衣襟包住额头,既止血也遮挡印记。在撕扯衣襟时,奇果的果核从衣兜里掉出来。乔峰包好额头,捡起果核认真地看着。经历得越多,他越觉得果实神奇,无论自己从中得到的好处,还是与玉珠相比较,连神珠都不及它的灵气与品质,果核说不定也大有用处。
只是放在身上易丢,乔峰看上面还未啃食完的一些果肉,心想这也没法再啃,还是直接连果核一起吞噬,把果肉炼化,再把果核纳入气海,看它有什么变化。果核入腹,发出灼热感,所产生的紫色气体,不亚于一粒仙珠。乔峰炼化紫色气体后,沉神看着果核,决定把它纳入气海。
果核一入气海,便沉入紫黑色灵液中,而后果核如同张开血盆大口,不停地吞噬着那些灵液。乔峰大惊,这些灵液,可都是他千辛万苦,才修炼来的灵力,先不说被果核吞了太可惜,要是它吸尽自己的灵力,说不定会造成经脉干枯而成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