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诊断活不过两个月,结果给自己安排后事竟然碰上入殓师前任!

微夏故事 2024-07-29 09:55:21

第1章

医生说我活不过今年的夏天。

对了,还有两个月!

我在网上预约了一个金牌入殓师。

据说,从冰冷的太平间到小小的墓地一条龙服务,专业细致!

适合我这种死后无人问津的野鬼。

很不巧,一见面竟然是七年前,我不辞而别的前男友。

如今再见,他冷眼相对:别想我给你收尸,你不配。

……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还在愁着,两个月之后谁能将我从太平间领走?

还是我就在家里躺着等死就行了?

可是,夏天尸体腐烂还脏了房子多不好。

毕竟是租的房子,不能让人觉得晦气了。

父母都已经去世了。

还剩下一个小儿麻痹坐在轮椅上的弟弟。

他连自己吃饭都掌握不了,更别说给我收尸了。

手机“叮咚”一响,提示:金牌入殓一条龙服务,送寿衣寿鞋,只需要4999。

呵,最近殡葬服务刷的多了,时不时就收到各种推送了。

主要这个价格也很合适,省点钱还可以给弟弟做看护费。

随即点击了客服咨询。

客服很快给预约了一位资深金牌入殓师做死前见面沟通。

晚上吃完了病号饭已是七点钟。

跟客服预约好的六点见面的入殓师也迟迟未来。

最近更加浑浑噩噩的犯困,头昏胀的不行,大抵是病情又严重了。

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夏天,我得抓紧一点安排后事了。

念着念着,迷迷糊糊眯了眼睛。

旁边的陪护家属一到晚上就鼾声四起,吵得整个脑袋“嗡嗡嗡”。

我下意识摸着手机一看,已经九点半了。

想来这个金牌入殓师也不会来了,还金牌呢,连最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

忽然尿意来袭,我支楞起自己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

鼻腔一股热气流瞬间涌了出来,昏暗的病房里,我伸手一摸,黏糊糊的血腥味。

哎,又流鼻血了,虽然不是第一次了。

但每流一次还是很慌,我怕最后不是白血病而死,是失血过多而死。

我熟练地抽过床头的抽纸,擦了擦。

然后将纸拧成一个球球形状,按在鼻翼的两侧十分钟。

好在这一次血很顺利止住了,我松了一口气,又活了一次。

我颤颤微微扶着墙壁走到了卫生间里,没有惊动他人。

双手吃力地撑在洗脸池上,抬眼看到镜子里带着血迹的脸。

脑子里的眩晕渐渐散了一点。

哎,真丑,这是什么鬼样子?

挡了一点水胡乱抹了一把脸,擦了擦。

想来,明天得出院了,还得重新找殡葬替我收尸,挺烦。

还有,能陪弟弟的时间不多了。

脑子清醒了一点,我才缓过神,走出卫生间。

病房的门虚掩着,走廊里的灯光印了进来,还是有些昏暗。

感觉门被轻轻推开。

我看也没看,背对着门,扶着墙,朝着床边走去,想来又是护士来查房了。

身后异常的安静,平日里护士来查房都是风风火火速度之快。

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难道是接我的黑白无常来了?

我还没找好收尸人呢?我还没跟弟弟好好告别呢?

越想越心生了一些害怕,我慢慢回身看了回去。

不知道是灯光太昏暗,还是我的头晕眼花视线模糊。

我好像看到了那张好久好久都没见到的脸了。

我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身影仍然矗立在那里,一动没动。

奥,不是黑白无常,只有一个身影。

那双深邃的眸子,落在我苍白的脸上,清冷,落寞。

我揉了揉眼睛,大概是病入膏肓了,我竟然看到了封腾。

第2章

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了七年前对我的光了。

我抽了抽嘴角,扶着墙的手指十分用力抠着,手心有微汗冒出。

我不知道,七年过去了,我到底在心虚什么。

我嘴角勉强一笑,低了低,有气无力竟然道了一句:你……来了啊。

不知道怎么了,话一出口,眼里掉下了细珠正好落在了脚背上,凉的很明显。

病房里比较昏暗,我想他应该也没看见吧。

七年前,不辞而别的时候,鬼又知道我的痛。

如今再见面,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我要死的时候了。

“是你约的收尸?”他的语气冷冰冰地没有一丝温度。

我就像从头被浇了一盆冷水,我竟然忘了,迟到的收尸人居然是他。

我更忘了,封腾的职业就是入殓师,这是他祖传的事业。

我随便约的入殓师,居然是他。

要么怎么说生活处处有惊醒呢,噢,不对,对他来说应该是惊吓吧。

我咽了咽口水,支楞的让自己精神气一点。

“我是约了,我看时间过了,以为不来了。”

“……而且,我不知道是你。”

封腾怔怔地看着我,良久,喑哑的声音:“你的法子可真多,有意思吗?”

他的语气平静,脸上却写满了比刚刚还冷冽的漠然。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是你……”我试图解释却连着咳嗽了几声,心脏有些微疼。

气氛陷入了尬尴,他冷笑一声:“难得还记得我,真是为难你了··”

每一句话说的戳的心脏一阵一阵疼,身体微颤。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要离去。

我扶着墙颤颤微微走了几步,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的胳膊有些微凉。

“怎么收尸还挑人吗?”

我的日子不多了,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找其他的了,只要他不嫌弃,我全力配合。

他迈出的一只脚在门口停住,瞥眼看着我,眼神冷的可怕。

大抵是觉得我在胡搅蛮缠,故意没事找事。

他的眼底掠过无法掩饰的恨。

“是的,挑人,你不配。”

他凌冽的眼神落在了我抓着他的胳膊上。

我缓缓松了松手,低眉,心里被狠狠刺了一剑穿心的感觉。

我不配?死到临头还被他嫌弃,亲口听他说出来,说实在还是很疼的。

他要坚持不给我收尸,我还得重新找,想想就觉得很烦。

见我的手缓缓悬在了空气中,他抬手拂了拂自己的衣袖。

好像那脏了很多。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一片迷糊。

“做死人生意的,哪还有挑客户的,给谁收不是收,两脚一蹬不都一样。”

我语无伦次地不知道在胡说八道着什么。

不敢抬眼,头顶上方传来清冷的声音:“只要不是你都好说。”

他微微挪动着步子像似要离开。

心忽然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他这一走,此生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我竟然不受控制地又抓住了他的衣角。

“等等……我……是给朋友问的,她白血病晚期,日子不多了。”

医院的走廊里异常的安静,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他低眉看了看我抓着衣角的手,我不敢抬眼看他,下意识松开了手,来回在自己的衣服上搓了搓。

“先付定金,完事后交尾款,概不拖欠。”他的语气变得浑厚。

这就是工作时候的他吧,一身正气凌然的样子。

我从衣服的口袋里缓缓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递到他的面前。

眼睛平视着他的胸前方向,正好看到他喉结上下浮动,貌似有千言万语。

可终究也没说出一句话。

他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指,夹过我手上的信封。

“跟丧事无关的,一概不管。”手抽回去的瞬间,我看到他手腕上深深的一条伤疤。

我说不上什么滋味,就是心跟着疼了一下,堵住了喉咙。

他顺势接起了刚响起的电话,背对着我:

“我马上就回来了,想吃什么发给我,我给你买回去。”

他的语气温柔了很多,似乎还带着些溺爱。

也是,七年过去了,如今结婚了或者有稳定的女朋友也不奇怪。

倒是我,又在自作多情了。

他走了几步,停下,忽然回过头来:“电子合同客服会发给你签署。”

我点点头,忽然又反应过来,难道我一直要跟客服联系?

“那个……留个联系方式吧,方便沟通……”鼻腔好像又要涌起一阵热浪。

我不禁身体一颤,微微侧过身体。

第3章

“找客服就行。”他轻巧地转身,冷蔑地丢下了一句。

我咽了咽口水,无从开口。

他的身影渐渐远离,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擦了擦手,又挡了挡衣角。

呵呵,我撇了撇嘴,不给抓手,连衣角也碰不得?

也就碰了那一下下,能有多脏?

以前,我舔过的糖,他舔起来都忍不住夸一句:人间美味。

他到底是嫌弃了!

我还是办了出院,回了家。

弟弟正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傻憨憨地笑着,嘴角的口水流了一手。

我习惯性地抽了一张纸,擦过他嘴角的口水。

他朝我笑得咯吱咯吱。

厨房的门被打开,是林子阅,他端着热气腾腾的汤就出来了。

“回来啦,赶快吃饭。”

林子阅跟我住在一个小区,也是发小,他坚持要了一把家里的钥匙备用。

他说:弟弟是男孩,有些事情他帮忙方便一点。

七年前,我只身带着弟弟离开家乡的时候,只有他知道。

他放弃了高薪的工作,坚持要跟我一起背井离乡。

我低头擦了擦洗好的手,将弟弟推到了桌子旁边。

“怎么突然回来还做饭了?”

“保姆阿姨不是今天不在嘛,刚好今天有时间就回来了。”

我给弟弟的碗里夹着菜,林子阅端着碗,怔怔地看着我,忽然说了一句:

“雪见,昨晚又没睡觉吧,你看这黑眼圈黑的连卧蚕都没有了。”

我抬眼,愣了一下。

封腾曾说,我眼下的卧蚕无与伦比。

可如今七年没见,他连他最喜欢的卧蚕消失了,都没有发现。

林子阅唏嘘了一口气:“雪见,你别跟我客气。”

我笑了笑,下意识点点头。

曾经也想过让他给我收尸,后来想,一个未婚没有谈过恋爱的小伙子做这种事情,未免晦气了。

如果以后的女朋友很介意,我这可是断了他的一生。

他已经为我做了很多,再多,就是我得寸进尺了。

人,要学会感恩才是。

他的手机一阵急促的铃声响了起来。

“林子阅,我命令你这个周末必须给我回来一趟,这个女孩你必须见。”

第4章

林妈妈的声音振聋发聩。

林子阅尴尬地捂住了听筒,小声转到一边。

也对,他都30了,林妈妈自然着急的,谁家30的小伙子还孤家寡人一个。

我劝过他很多次,该去追求美好的爱情。

他执意不听。

“我妈就是闲的没事找事,我这事业正如日中天呢,谈恋爱多耽误事儿。”

林子阅笑嘻嘻地拿着电话,走回到桌子旁边。

哪是谈恋爱误事,明明是我。

“该见还是得见,我可不想耽误了你这优秀的基因遗传。”我低头,浅笑着。

他从冰箱拿出一碗洗好的车厘子递到我的面前。

“吃点水果,新鲜的。”

前不久,我还念叨着:好想吃车厘子,那玩意真的太贵了。

这些都被林子阅记住了。

恐怕他这场蓄谋已久的饭菜,实际是车厘子的嫁衣吧。

刚吃完饭,他被公司的电话呼走了,呵呵,还说自己闲,明明忙的不可开交。

弟弟看着他,风一样离去的背影,咧着嘴,不清楚地说道:

“哥……哥哥……走了……”

我一口一口地喂着弟弟的饭,安慰道:哥哥最好走了不要回来了,他为了我们做了太多了。

弟弟忽然,吐出嘴里的饭,哇哇大哭。

他好像听懂了我的话。

我看着嚎嚎大哭的弟弟,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我不在了,以后的你会不会也每天这样因为看不到姐姐而哭。

那我该多疼啊!

晚上月儿挂上树梢,弟弟已经入睡。

我躺在床上,月光透过阳台洒了进来。

我伸手掏了掏床头柜子里的钱包。

翻出夹层里面的照片,照片里那张泛黄的脸都已经有些模糊了。

即便已经泛黄的照片,这些年还只敢在这样的黑夜中看。

很害怕白天若看一眼,那就是万劫不复。

尽管这样,也不曾忘记,照片里少年的爱,散发着无数的光芒。

那是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封腾将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那天,他当着那么多朋友的面,亲吻我的手背,眼眸里都是我的影子。

那天,他大声告诉所有人:雪见这辈子都是我的!

以前的封腾冷若冰霜,后来的封腾常常对我笑得合不拢嘴。

温柔的,开心的,宠溺的……当然也有矫情的。

那时候的美好,我以为会持续很久很久。

七年后再遇见,他又成了那个冷若冰霜的封腾。

我怀抱着照片,不知不觉,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竟然又睡了过去。

不想做梦,却又入了年少的梦。

与他初识于高一那年的盛夏,他搬来我们家隔壁的单元楼。

放学回来,我就看到他就静静站在那里,背着书包,双手插兜,一副酷的不行的样子。

他瞥过头看了我一眼,有点帅,我急速闪开。

听邻居们说,他爸是经营殡葬产业的,家里祖祖辈辈干了好几代了。

做死人生意,多少显得有些说不出口,晦气。

第二天,在教室里,封腾被老师介绍给我们认识。

他眼睛环顾教室一周,在经过我的时候,略有停留多一秒。

也许是想起我了,毕竟,我们在小区有过一面之缘。

没有5G时代的八卦依然走漏的很快。

同学们都背后窃窃私语:

“他们家是做死人生意的,多恶心啊?”

“不知道他们家到底见没见过鬼啊?”

“死人腐烂了,这怎么看的下去啊”

…………

各种各样的言论此起彼伏,简直比平日里的体育课都要热闹。

而封腾只是静静听着,也从不去反驳他们。

第5章

他来不到一星期,同桌换了三个了。

尽管他长得很帅,但依然掩盖不了“死人生意”的晦气。

老师没有办法,采取自愿方式做封腾的同桌。

我看到有女生跃跃欲试想要举手,被旁边的人提醒:天天会见到死人的。

女生又缓缓放下了手。

封腾静静坐在那里,低着头。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脸上,格外的清秀,就是有点忧郁。

“这么好看的人,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解。

我站起身来:“老师,我愿意。”

封腾没有抬头,但后背明显直了一点。

我成了他的同桌,我以为我帮了他缓解了这么大的尬尴,他应该会记住我的好的。

只是没想到,同桌两年下来,我们说的话连十句都没有。

还都是:嗯,好的,谢谢,不用……··

超过三个字都是长句子了。

高三那年,封腾又转学走了,又是听邻居们说。

他父亲的公司业务规模做的更大了,封腾又被带回了城里上学。

连一句“再见”都没说出口,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记得我的名字。

大三那年,被室友拉去一个高校联谊会。

室友指着一个身材高挑的背影,抱怨着:“你看那位,据说家里产业丰富,全中国都有他们的客户,妥妥的富二代,不知道这样的人来联谊图什么?”

话音刚落,那个背影恰好转过身。

这一转,短暂的四目相对,竟让我大跌眼镜,想起室友刚刚说的话,我没忍住扑哧一笑。

嘴里的饮料也被我喷了一地。

我随手抽了几张纸,蹲下来擦着地上的水渍以掩盖自己刚刚的慌乱。

余光中,我瞥见封腾渐渐走出了我的视线。

也许,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也好,要是认识,还得假装问候一下,多别扭,毕竟本来就没说过什么话。

觉得联谊有些无聊,说实在,除了封腾入了我的眼。

其他人,都不是我的菜。

我跟室友打了个招呼提前离开。

刚走出大门,被一个声音喊住:“林雪见。”

我驻足,回头,看到矗立在那里的封腾,嘴角的笑意隐藏不住。

我抿了抿嘴唇,笑弯了腰,好像这几年,我们未曾分开过一样。

我们在一起后,封腾不像以前那样冷若冰霜,反而多了些话,行为举止也尽显肆意活泼。

他总是喜欢抱着我,在我耳边吴侬软语。

他曾不止一次跟我说,他的专业是电子信息工程,入殓师不是他的长期规划。

他大抵是害怕我是否像其他人一样介意他以后的工作,毕竟子承父业,他爸就他一个儿子。

所以,他总是提醒我,他可以不做这些。

虽然还未毕业,他却经常已经帮助家里做事情了。

毕业那年,他的父亲身体不好,他放弃了学校实习的机会,直接回了家接管了父亲的产业。

“雪见,这只是临时的,等家里过渡好了,我就撤出来。”

他害怕我介意他这么快就接手了殡葬,总是有意无意提醒着我。

我紧握着他的手,摇着头,看着他:

“我又不介意这些。”

他抱着我原地转圈,转的我迷失了自己。

毕业后,我顺利找了一份设计师的工作,与他的工作也算有异曲同工的地方,就是需要建模。

我总是调侃:其实 ,我们是同行啊!

第6章

每次,我去殡仪馆找他的时候,我远远看见他,想要冲上去给他一个拥抱。

在距离他一米的时候,他总是用手挡住我。

然后再闻一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双手在衣服上搓了又搓。

他明明已经换了干净的便服。

“封腾,过分了啊,抱抱!”

他双手垂在裤腿的两侧,还是不敢伸出手来,哪怕是牵一牵我的手。

少年时候那些污秽言语的自卑,终究是在他的骨子里生根了。

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放开过包括对我。

直到有一天,我不辞而别,他也没有找过我,哪怕问一个“为什么?”。

好像他早就知道,终有一天我会离开的。

他不知道,那一天,家门口站着一群人要索命。

原来我们的遇见是一场心知肚明的分开。

“林小姐,合同已经拟好,您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公司签署合同。”

几日后,客服发来消息。

不是可以线上签署?怎么又改成线下?流程怎么不似封腾说的那样?

就在疑惑的时候,客服发来一串号码,让我联系入殓师。

只看一眼,就知道那是躺在了通讯录里七年未曾拨过的电话。

而他竟然七年,从来没有更改过电话。

为了自己不暴尸荒野,算了,忍了!

我试着拨通他的电话:“哪位?”

呵,看来,他把我删除的挺彻底的。

“那个合同,客服说要线下签……”

“你到这个地址来……”他强行打断我的话,甩给我一个地址,语气冷漠,挂断了电话。

我转头看向窗外35度的高温,轻捏了下自己乏力的双腿。

因为知道要死了,能省下来的药都省了一点,身体越发的没有力气。

我这要是顶着烈日出去一趟再回来,估计得要半条命啊。

我想再给他打电话,可想到刚刚他挂的果断,又默默放下了手机。

还是过去吧,省的为了收尸还节外生枝。

临走之前照顾弟弟的钟点工阿姨请假提前回来了,这倒让我放了心。

阿姨白天一般都在帮忙照顾弟弟,晚上不在。

其实主要是住家保姆贵很多,能省还是省一点吧!

我带上一顶宽沿的大帽子,遮挡住夏日的骄阳,出了门。

封腾给的地址是一处郊区的产业园,到了他给的楼栋,我给他发去了信息。

过了一会他回到:等一会马上到。

居然自己都还没到,我抬眼望去,这分明是一家互联网公司。

难道是他开的?

门口光秃秃的空无一物,连个遮荫的地方都没有。

盛夏的阳光直射下来,晒的整个头皮都滚烫。

站了还没一会儿,汗流浃背,感觉有些虚。

我伸手去扶墙,手瞬间缩了回来,他妈的,太烫了。

我给封腾打去电话,接连打了三个,都被他直接挂断。

我咽了咽口水,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再坚持一会儿。

就一会儿,还不来就走了。

额头上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顺流而下。

本就根根分明的锁骨,中间都积起了浅浅的“一湾”汗水。

后背的衣服贴在身上黏糊糊的。

他知道我最怕晒的,以前拿个快递,都要替我撑伞的人,如今却让我站在骄阳之下,头顶烈日,而迟迟未出现。

说到底,还是生了太多的恨。

我的眼前开始有些发黑,双腿似乎有些不听使唤要软下去。

我强忍着热的滚烫的墙面,伸手扶了过去,给他打去最后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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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夏故事

简介:微夏时光,美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