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的长河中,有这样一位传奇人物,他以非凡的胆略和赤诚之心,于朝堂之上掀起波澜。
他不惧权威,屡屡挑战既定决策;他心系苍生,坚决抵制靡费之举;他爱憎分明,扶持忠良,揭露奸佞。
他的存在,深刻影响着一个时代的走向。
那么,他究竟是谁?又有着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
——【·铁肩担道义·】——
武德九年(626年),魏征受太宗之命宜慰山东,按规定可以便宜从事。当时正是玄武门事变之后,人心惶惶。魏征一路行来看到地方官员又在押送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僚属。
此前已有数令对二府僚属尽行救免,现在又缚送入京,这样下去,谁能不心生疑惑呢?
魏征想到,我不可以只顾自己远避嫌疑,而是要多为朝廷考虑,“且既蒙国士之遇,敢不以国士报之乎”!他果断地把这些被拘人员一一放散,太宗也因此而深深为魏征的魄力所服膺。
在对国事的处理上,魏征敢于坚持自己的意见,推翻已经形成的方案和定论,即使与大多数人的意见相左。
很多时候,正是由于他的坚持,朝廷才没有轻率从事,从而避免了战乱再起。
贞观初年,岭南酋长冯盎等人迭相攻击朝政,甚至废弃了朝贡。这不是在公然蔑视朝廷的尊严吗?
据此,有人说,冯盎的不来朝拜,分明是一种谋反的举动,太宗也相信只有用武力才可以解决问题。
魏征却极力反对动辄采取武力征服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理由是明摆着的,岭南的瘴病非常严重,派遣大军去根本不可能。再说了,冯盎不反,派军又是何种道理?
太宗说,数十个州县都来告状,说明冯盎反叛确实无疑,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吗?
魏征说,冯盎谋反的消息都传了几年了,为什么一直没见过冯盎的军队打出岭外来呢?可见谋反仅仅是一种传说,而非事实。
冯盎不入朝的原因究竟何在呢?魏征认为,这是因为众说纷纭,大家已经把传闻据为事实了,冯盎当然不敢在他“谋反”的时候人朝了。
太宗觉得魏征的话很有道理,当即派遣了员外散骑常侍李公掩入岭南宜慰冯盎,冯盎当下便让儿子代表他随着使者入朝。
太宗深有感触地说:“魏征令我发一介之使,而岭表遂安,胜十万之师,不可不赏。”在对边境地区少数民族酋长们的关系的处理上,魏征主张怀柔远方,劳备至,令其感恩戴德。
通过与边地酋长们的沟通和感情联系,有效地解决了可能出现的叛乱问题。
——【·思虑系苍生·】——
魏征时刻为国家民生计,能够站在众人的对立面,坚持自己的主张,坚决反对那些好大喜功、靡费民力的行为。
贞观六年(632年),文武群臣建议太宗封禅泰山。太宗最初是不主张封禅的,他相信如果天下安定,家给人足,即使不封禅,也没有什么妨碍。
不过,在大臣们的劝说下,太宗的主意也改变了,只有魏征坚决反对。
对此,太宗非常不满意。他质问说,你不想我封禅于泰山,是因为我的功勋不高吗?是因为我的德行不够丰厚吗?是因为国家还不够和平安宁吗?是因为边骚民族还没有宾服吗?是因为年成不好,谷物没有获得大丰收吗?是因为符瑞还没有来到吗?
对此,魏征都作了肯定的回答。那么为什么你说不可以封禅呢?
魏征说,虽然有这六条明显的优势,不过在隋末大乱之后,户口还没有恢复,国家的仓库远未充实,这时再去封禅东土,随行的人马千乘万骑,“其供顿劳费”,远远不是百姓所能负担得起的。
魏征的正直使他在任何时候都敢于向唐太宗直言进谏,有时,太宗稍露出奢侈靡费的端倪,就会遭到魏征的断然驳斥和反对。
有一次,太宗巡行到显仁宫时,发觉所需物品很是匮乏,大为恼怒,对当地负责接待的官员产加申斥。
魏征当即指出,若陛下因为供顿不丰,就谴责地方官员,恐怕今后所至之处,官员们都要务为奢华,以奉迎上意了,那时如果造成民不聊生的局面,能说是陛下巡行地方的原意图吗?
当年隋炀帝在巡行途中,视郡县官员献食的丰俭对其进行赏罚器陟,也不过是喜欢表示一下自己的好恶而已,结果其末年不是海内尽为叛地了吗?为什么还一定要效仿下去呢?
太宗听后猛然惊觉,他想起旧年路过这里的时候,他也是买饭而食,做舍而宿,现在能有这样的安排,还能一味不知足吗!
——【·谏诤真性情·】——
魏征爱憎分明,对于那些敢于直言进谏的官员,他都会全力支持,对他们的意见和建议给子充分肯定;对于那些恶意攻讦他人的官史,他则坚决地揭露他们假谏言、真诽谤的本来面目。
贞观八年(634年)十二月,中牟(河南中牟县)丞皇甫德参上言指斥修洛阳宫劳人扰民、地租赋税过重百姓难以承受和宫中高髻影响到了民俗。
唐太宗对皇甫德参的意见逐条批驳,并讥嘲地说:“皇甫德参想要国家不役一人,不收斗租,宫中妇女都不留头发吗?”
魏征认为,古人有“狂夫之言,圣人择焉”的说法,用与不用,在于君王自己的裁酌。
唐太宗也感悟到,如果我治了这个人的罪,以后谁还敢再提意见呢!于是特地任命皇甫德参为监察御史,以示鼓励。
有一段时间,太宗热衷于向周围的一些小臣征询意见。太宗的目的也许是为了警策群臣,但侍御史权万纪与李仁发却借机攻讦大臣,任意诽谤。
魏征看到这种情形不胜激愤,他说,权万纪诸人不识大体,把攻评当作是正直的品行,把谗言惑君视为忠诚的表现,对这样的人,“陛下即使不能举善以励俗,也不应呢奸以自损”!
此后,太宗便有意识地疏远了一些攻评之臣。
魏征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与太宗的精图治、广泛咨询有用意见不谋而合,太宗多次引魏征人卧室,访问得失““魏征知无不言,上皆欣然嘉纳”。
太宗与魏征经常在一起反复讨论治国之道。太宗有时心存疑问,他想知道,“人主何为而明,何为而暗”?
魏征的回答是:“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作为君主,一定要兼听广纳,才能避免为贵近大臣所壅蔽,使下情上达,真正听到百姓的呼声。
他还特别指出,这样的做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魏征善于引譬设响,从历史人物身上找到可资借鉴之处,以此警示太宗不再犯下类似的错误。
有一次,太宗看过《隋炀帝集》之后,感到大惑不解,他觉得这部文集堪称“文辞奥博”,看其行文,即知道隋炀帝是属于尧、舜一类人物,而非桀、纣等昏庸暴君可比,然面,他的行事怎么会完全相反呢?
魏征说,这并不奇怪,君主即使是大贤大圣,也应当虚已容人,以便于智谋之士陈献谋略,勇锐之士尽其绵力。
隋炀帝恰恰是因为他的自恃英明,骄矜自用,才会口诵尧、舜之言而身为桀、纣之行,因为缺乏自知之明而造成了身死国亡的悲惨结局。
太宗因此领悟到,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自己在这方面还真得小心谨慎。
魏征的直言敢速,是他正直无私的个性使然。他的正直作风,使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品德稍有瑕疵,以及任何形式的虚伪、造作和假公济私。
曾经有人控告魏征假借职权,私下给他的亲戚种种好处。经过御史大夫温彦博的立案调查,却证明查无实据,说这话的人近于诬陷。
对此,温彦博评论说,一个人偶尔对亲戚关照一下,也并无损于其品格德行;相反,若是像魏征这样,总是“不存形迹,远避嫌疑”,让局外人看上去倒觉得有点不真实了。
因此,虽然魏征自己没有私心,也还是应该受到责备的。
太宗于是明令魏征说,自今以后你应该存一点形迹,魏征可不这么看,他说,君臣本是一体之人,应该互相履诚尽责,如果上下之间都要存起形迹来,国家的兴衰都将个问题,他明确表示对太宗的诏令他无法遵照执行。
同时代人王珪曾经评价说,魏征这个人的特点在于他“耻君不为尧、舜,以谏诤为己任”。
太宗认为确实是这样,当时满朝大臣也认同他的评价,魏征的正直敢言,与当时朝中一批同心殉国的大臣正好相得益彰。
正是因为有了魏征诸人的得力辅弼,唐初的政治才呈现出异常的清平明朗,20年间,“风俗素朴,衣无锦绣,公私富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