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舒:汉代的“儒学超级英雄”,他如何改变了中国文学历史?

素戈儿 2024-12-28 15:26:16

宋代歌咏董仲舒的诗歌多达百余首,文献资料丰富而精深,为董学研究提供了大量的依据。

宋代咏董诗的体裁大致包括两类:第一类是咏史诗。

第二类是咏怀、叙事诗等。董仲舒作为历史典故广泛出现。

可以说这些题材都体现了董仲舒强大的感染力以及对后世产生的影响!

经过唐诗的大发展,到了宋代,咏董诗的状况发生了变化:一是从数量上,宋代咏董诗大大超过前代的总和,多达百余首;

二是典故的使用更加普遍,不局限于董仲舒的生平经历、学问德行,还广泛涉及其人格魅力、历史地位和思想成就等多方面;

三是从诗歌意境上,宋代诗人注重人文意象的塑造,董仲舒逐渐诗意化,成为一种诗歌意象和精神象征,是博学勤学、传道授业、清正廉直、革故鼎新、怀才不遇等的代名词,融入诗歌意境的整体。

“潜心”一词,道出了董仲舒下帷讲诵的状态,正因为能潜下心来,精心研学,才最终有所成就。

吕祖谦在《晚春》中曰:“风絮流花一任渠,北窗高卧绿阴初。闭门春色闲中老,为谢平生董仲舒。”诗人高卧北窗,闭门不出,静观时光流转,岁月渐老。

一样的无限春光,一样的闭门闲读,一样的静观万象,诗人不禁想到了三载春秋闭门不出的董仲舒,由衷感叹“为谢平生董仲舒”。

董仲舒目不窥园,却不是“闭门造车”,而是把目光从万卷经书,延伸到当下的社会现实和治国理政。

宋庠的《读史二首·其二》:贾傅感伤论表饵,董生推本对《春秋》。蹶张抵几能为相,谁序儒家冠九流。

感叹董仲舒以《春秋》大义,推崇儒家学说为尊,冠于“九流”之上,使“统纪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从”,都称赞董仲舒把经书的道理与现实相结合。

他的策论不仅医治了大汉王朝的病患,更滋养润泽了后世,影响深远。不管是自比,还是赞许他人,诗中的“董仲舒”,已然是博学多才、学以致用、有治世之才的化身。

《汉书·董仲舒传》中记载,董仲舒“为人廉直”,性情笃厚的董仲舒始终保持谦虚谨慎、廉直端方、仁义敦厚的品格和操守,端身素行,不与谄媚小人同流合污,受到后世文人的尊敬和颂扬。

邹浩的《送王幼安赴举》称“会使清时识仲舒”,告诫和勉励即将步入仕途的青年,要学董仲舒之“清”,一是为官清廉、为人清正;二是为学有清识。

董仲舒的学问见识不因循守旧,不同俗流,对儒学进行创新融合。

董仲舒的政治生涯夹杂着君主集权与人才任用、皇权与地方势力抗衡、人师与经师、君道与臣道的复杂纷争。

《汉书·董仲舒传》中记载董仲舒敢于为下属做出表率,多次上疏直言规谏,制定教令颁行国中,所任江都、胶西两国治理得很好,这种秉承“以道事君”的儒者之风和担当精神,本身就是仁者之为。

陈普有咏史诗《董仲舒》:“好古刘安岂逆俦,左吴枚赫满诸侯。仲舒到处皆狼虎,妥帖驯良独到头。”

诗人独赞国相董仲舒以仁义大道把“虎狼之王”规劝匡正为“妥帖驯良之王”,与左吴、枚赫之流形成强烈反差,刘向称董仲舒有“王佐之材”,一点也不为过。

素有“铁面御史”之称的赵抃注重家风传承,在《信笔示诸弟侄子孙》一诗中曰:“孔氏性情归利正,仲舒仁义事摩渐”,以孔子和董仲舒的仁义精神和义利观训诫晚辈,言近旨远,语重心长。

由此,董仲舒的廉洁正直、奉行仁义的品质是其意象的一个重要体现。董仲舒所主张的德主刑辅,以仁义礼乐教化的治国理念和诉求,是寻求治理天下的长治久安之策。

尤其是“大一统”思想,《符瑞》篇曰:“一统乎天子,而加忧于天下之忧也,务除天下所患”,这种“加忧于天下”的观念,经过“独尊儒术”的思想一统,更加深刻地影响了后世文人忧国忧民的天下情怀。

“独乐”并非是遁世绝俗,忘世独乐。

董仲舒晚年身居陋巷,仍关心国计民生,朝廷每有大事,汉武帝都派使者来向他请教咨询。

临终之前,董仲舒还上奏章,反对盐铁官营的政策。司马光一如当年的董仲舒。

《三朝名臣言行录》中记载说司马光:“退居于洛,往来陕洛间,皆化其德,师其学,法其俭。”

即使居庙堂之远,司马光也坚守勤奋俭朴的德行和操守,不忘化民成俗,对当地的民风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与司马光同朝为官却政见不同的王安石也有一首咏董诗《窥园》:杖策窥园日数巡,攀花弄草兴常新。董生只被《公羊》惑,肯信捐书一语真。

王安石偏偏不学董仲舒的“目不窥园”,而是要尽情游览,还要“日数巡”,每天“攀花弄草”。

“捐”,是舍弃,抛弃之义。只有放下经书,弃而不读的时候,才能真正有闲心饱览风光。

王安石了解民间疾苦,懂得治国之道,心怀移风易俗的志向,却为何劝人弃书不读呢?

面对北宋“三冗两积”的危机,王安石期望能通过所学所知,振兴国力,消除国家的内外忧患,救民于水火。

但是,变法失败,王安石被罢相,所谓的日日“窥园”,侍弄花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怀着无比郁闷的心情,发出“肯信捐书一语真”的无限感慨,从中可见王安石忧乐天下的报国之志和无可奈何之情。

董仲舒晚年作《士不遇赋》,曰 :“生不丁三代之 盛隆兮,而丁三季之末俗。”董仲舒思古悲今, 感叹生不逢时,未能生在上古三代那样的盛世,不能实现心中宏愿,表达了自己与时不合的苦闷。

“孰若反身于素业兮,莫随世而轮转”,既然不被重用,与其终日惶惶不安,如履薄冰,不如返归素业,正心归一。

后世文人对此颇感不平,耿耿于心。

尽管董仲舒在仕宦之途没有更多的机会,但是在儒学道统传承方面的功绩不可磨灭。

真正的得失荣辱该如何判定?是万户侯的荣耀,还是区区国相的屈辱?是随波逐流,还是终身坚守?是眼前的蝇头小利,还是万代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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